第十章
唐小魚幾乎要被他氣笑了,「廖大叔,你最近是怎麼搞的,為什麼平白無故的就會受傷?」是不是年紀大了的緣故啊,他原來也不是這麼容易受傷的。
以他現在的狀況來看,要是出去執行任務,逮捕犯人的唯一可能性就是他不小心跌倒,正好壓上了一個罪犯,以他的大塊頭來看,壓死一個犯人真的是不困難的事情,月復誹了一陣子,她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似乎有個硬硬的東西在頂著她,經歷過兩次又看了幾次,唐小魚當然知道那是什麼。
她猛的抬眼,警惕的伸手頂住他的胸口,有些慌,「你、你怎麼還不起來啊?」廖遠康不說話,只是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唐小魚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于是她試圖從他身子下面滑下去逃月兌,誰知她剛有一點動作就被廖遠康突然按住了肩膀,唐小魚心頭一抖暗叫不好。
廖遠康一手撐在床上,一手滑下去攔住了她的腰,阻止她一切的逃跑行為,他眯起眼楮,勾了勾唇角,單刀直入,「做一次吧。」
唐小魚簡直要被直白露骨的問句砸得眼冒金星,一時都不知道該回什麼,就在她失神的空檔,廖遠康已經直接跳過了她同意的這個步驟,直接就開始月兌她的衣服,唐小魚開始反抗,結果是一如既往的沒有效果,廖遠康迅速的解開了她的上衣扣子,吻如雨點般細密的落了下來,沒有給唐小魚絲毫喘息的機會。
他的大手開始在唐小魚身上游移,他吻得有些用力,在她身上留下一個個淺色的吻痕,唐小魚的脖子很敏感,他啃咬那里的時候令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口也有些膨脹,她的力氣在他的吻與愛|撫之中一點點的抽離,因為有了不久之前的那次經驗,這次唐小魚很快就放棄了抵抗。
她又輸了,輸在廖遠康進入狀態進入得太快,他們兩個很快就爬上了床,唐小魚渾身赤|luo,廖遠康只穿了病服上衣,衣襟大敞。
堅硬的病床因為他們的劇烈運動而吱呀作響。
唐小魚幾乎要支撐不住,用手臂擋住了嘴,她破碎而誘人的申吟在齒間逸出。
廖遠康悶哼了一聲,壓身下來,改用手肘支撐著身體。
他俯在唐小魚的耳邊,「知道我在做什麼嗎?」
唐小魚已經意亂情迷,只是無助的搖頭,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在負責,你的第一次是我的,第二次是我的……你以後的全部都由我來負貴。」他深深的吻住了唐小魚。
因為是在醫院,廖遠康也不敢太放肆,于是並沒有像前兩次那樣折騰唐小魚,結束戰斗過後他仰面躺在病床上,吃飽喝足般嘆出了一口氣來,第三次的感覺比前兩次爽太多了,她會反應、會迎合,任何一個無意間的動作都令他瘋狂。
而唐小魚則是渾身月兌力般趴在他胸口上,身上穿著他那件病服,衣擺幾乎遮過了她小巧的臀部,雖然唐小魚覺得這樣很引人犯罪,但她現在實在沒有力氣說什麼。
廖遠康晃蕩著打著石膏的右腳,大手在她縴瘦的背脊上撫模著,「我剛剛說的話……」
唐小魚眼楮都懶得睜開,含糊的應,「什麼話啊?」
廖遠康抿了抿唇,心底竟是有些緊張,「以後你的全部都由我來負責。」
唐小魚靜了片刻,倏的睜開了眼,他他他他……他在胡說什麼?
唐小魚腦子里像是安裝了一個重復鍵,將廖遠康的話重復了無數遍。
「以後你的全部都由我來負責」這是什麼意思?告白嗎?還是立志要當自己的保姆?
唐小魚覺得後者的可能性不太大,不過前者更是離譜,那可是廖遠康欽,又婆媽又霸道還十分惡劣的廖大叔欸,他怎麼會和自己告白?
唐小魚狂搖著小腦袋瓜,但心頭還是泛出了一絲喜悅,一絲她不願意承認的喜悅,她逃也似的回了家,沖進房間就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悶了好一會兒之後她又刷的把被子撤了下來,眼底閃過了一絲糾結。
廖大叔為什麼要向自己告白?唐小魚想不出為什麼,即便她現在已經不是小太妹了,雖然成績不好但也好歹有個一技之長,但她終究和那個風光無比的刑偵隊長相距太遠,歸根究底,他們還是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
唐小魚突然有些失落,抱著被子呆呆的坐在床上,想了想自己對廖遠康的感覺,想了自己和廖遠康的差距,但想來想去都沒有理出一個頭緒,最終只好又泄氣般的躺了回去。
正看著天花板發呆,放在電腦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唐小魚光著腳跑下去,看到是個陌生的號碼,接著心頭一抖,她下意識的以為又是廖遠康出什麼事了。
電話那邊是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和善平穩,「唐小姐嗎?我前幾天貼了招租啟事……」
唐小魚掛了電話,有些發愣,剛剛和那個自稱為李姐的人談了一下,她說可以先預交三個月的房租,唐小魚想了想,從衣櫃的暗格里翻出了自己的提款卡,里面存著她這兩年間打工所攢下的積蓄,數目不多但足夠付這三個月的房租了,她只要在這三個月內找到工作,就可以徹底開始嶄新的獨立生活了。
找了這麼多天,怎麼偏偏這天找到房子?
唐小魚心口有些發堵,又采取了上一次的發泄方式,收拾行李。
她拿起角落的行李箱打開,又拿了幾件衣服出來,一件一件的疊進去,她疊的力道之大完全起到了泄憤的功效,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生氣,或許是氣自己對廖遠康也有感覺,或許是氣自己和廖遠康差距太多,又或許是氣這個租房子的李姐非要挑這天打電話來。
到底要不要搬走?唐小魚看著敞開的行李箱,心里想著,如果和廖遠康在一起,那就代表她要一直住在這里、一直被他管束,以廖大叔這個婆婆媽媽的性格,一定會把自己逼瘋吧?
她不喜歡這樣,是的。她最討厭被人管束了,所以她也不喜歡廖遠康,她重重的點了點頭,像是給自己加油打氣,對,這個決定才是對的!
她和廖大叔是完全不可能的。
唐小魚又掏出手機,又打了通電話回去給李姐,「喂,李姐,我什麼時候可以去看看房子?」
與此同時,病房里的廖遠康頭疼的迎來了一個探病者。
不過他因為剛剛才將唐小魚吃干抹淨,所以他心情大好,連帶著給了那個活寶一點好臉色,這次一直因為生意而缺席各種八卦活動的雷少城終于出現了。
他為沒能看見廖遠康看不見時的樣子表示了深深的遺憾,痛心疾首的恨不能將自己的公司關門,跑來瞧廖遠康的熱鬧,不過幸好他只是錯過了他的失明,卻沒有錯過他的桃花事。
「老廖,听說你最近……栽跟斗了?」
「嗯,要不怎麼會打石膏?」廖遠康眼皮都沒掀。
「喂,別和我打太極啊。」雷少城不樂意了,「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你沒打听清楚了,又怎麼會來?」更何況他還有一個大嘴巴到極致的弟弟。
「好吧、好吧。」雷少城笑起來,大爺似的坐在沙發上,「唐小魚……是個美妞?」
「你是來看我的,還是來八卦的。」廖遠康抬眼,擰眉看了他一眼。
「當然是來八卦的,你這個也算是傷?」雷少城打量了他一下,「我已經向小涂打听過了,你這根本就是自找麻煩,自己非要往槍口上撞,故意受傷?虧你想得出來。」
雷少城翹起二郎腿晃著,「還記得你說過,女人跑了怕什麼,關上門、拉上床就都解決了,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似乎是將這個方針貫徹得不錯哦。」他的目光落在廖遠康頸上的吻痕處。
廖遠康沒有回答,因為雷少城的話而陷入了沉思。
女人跑了,真的是關上門、拉上床就可以解決的?廖遠康有預感唐小魚可不是這麼好搞定的。
廖遠康的預感得到了印證,唐小魚跑了。
相較于那些跑得悄無聲息、無處可尋的女人比,她顯得平和多了,因為她根本不算是逃跑,她只是離開,而且也沒有打算瞞著廖遠康,這樣的理所當然倒讓廖遠康不知道該怎麼發作了。
在那之前,廖遠康從沒想過唐小魚會離開,起碼沒想到過會這麼快離開,因為一切都表現得那麼正常,她天天來醫院照顧自己,送飯、洗衣,雖然很不擅長且做得也不好,但卻始終在堅持,所以才令廖遠康產生了錯覺,誤以為她再也不會離開。
直到他出院回家的那一天,錯覺才全部消失。
公寓里似乎發生了變化,他一瘸一拐的走進客廳,目光一掃,敏銳的洞察力令他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他看了眼身旁目光閃爍的唐小魚,大步的走進她的房間,看了一圈後走到衣櫃前突然打開,里面空空如也。
廖遠康呼吸一緊,又沖到浴室,卻看到所有她慣用的沐浴用品全部消失,他握了握拳頭又走了出來,呼吸不紊的看向站在客廳中央的唐小魚。
「怎麼回事?」他的黑眸里似乎點了火。
「我搬家了。」唐小魚閃開了目光,唇邊掛著心虛的笑。
「什麼時候的事?」廖遠康竭力壓制著胸口洶涌的怒氣。
「一個星期之前了吧。」唐小魚轉過身,往飲水機走,「你渴了沒喝點水吧。」
「唐小魚,」廖遠康有些抖,「你把我說的話當成放屁嗎?」
「有,只是正好找到了房子,我就……」她倒了一杯八分滿的水轉過身,看見廖遠康扭曲的面容之後心頭一驚,「你別激動。」
廖遠康下巴顫抖,「我怎麼可能不激動,唐小魚,你膽子不小啊!」
唐小魚驚恐的看他朝自己走過來,淡定的面具終于崩潰,她嚇得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生怕這個大塊頭又沖過來把自己壓在床上,于是她下意識的奪門而出,是的,這次唐小魚是明目張膽的逃跑了。
廖遠康眼楮一瞪,一個箭步就要追出去,可怎奈腳傷剛好,他還沒沖到門口就一陣劇痛,然後結結實實的摔了一個狗吃屎。
唐小魚成功的在廖大隊長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出來,她沖上街攔了一輛計程車,報上了自己新公寓的地址,因為沒回來過幾次,所以她下了計程車之後差點迷路,新公寓是一室一廳,三十幾坪,對于她來說已經足夠使用,只是充滿了陌生感。
唐小魚每次回來這里都不會有回家的感覺,再加上認床的習慣令她沒法好好休息,所以每次在這睡上一晚,第二天準會掛上黑眼圈。
唐小魚在新公寓里待了一會兒就又出門了,其實離下午的面試還有好幾個小時,但她就是不想待在那個陌生的空間里。
唐小魚走後,廖遠康就在公寓里面發火,亂砸了一通東西之後他就躺在地板上喘氣,腳踝有些疼,他也不想站起來,「唐小魚。算你狠。」
她居然就這樣搬走了,理所當然的好像早就應該搬走,如果真的那麼理直氣壯,那剛才為什麼要逃跑?有種就留下來,如果她沒有跑,自己一定要好好修理修理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廖遠康的胸口起伏不定,憤怒令他瞠大了眸子,走就走,你以為我離開了你就沒辦法活了嗎?廖遠康發了狠,爬起來走進臥室。
但幾天過後,廖遠康就發現沒了唐小魚的日子真的很難熬,他變得易怒而暴躁,冰涼的啤酒都無法澆滅他莫名其妙的怒火。
天氣明明涼快了,但廖遠康還是覺得從里到外都燥得難受,連發呆的都沒有了,他甚至一時興起去樓下買了顆西瓜上來,按照唐小魚所做的剖成兩半,然後用保鮮膜封好了放進冰箱,到了晚上再取出來,接著像唐小魚那樣拿了勺子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開始吃。
可是這個西瓜卻很不對勁,當初唐小魚喂給他的明明又冷又甜又爽口,可自己吃的這個怎麼活像一塊冰塊,一點味道都沒有?
廖遠康一急,抱著這半個西瓜,又拿出冰箱里的另外半個,一起扔進了樓下的垃圾桶,扔完之後有幾只野貓跑過來想吃,還都被他給轟走了,嘴里還咕噥著,「吃什麼吃,吃什麼吃,不過就是塊冰西瓜,那有什麼好吃的。」
凶神惡煞的趕走了野貓,他又踹了垃圾桶一腳才上了樓,回去之後就什麼都不想干,沖了個澡就回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