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默默驚愕連連,「你……你說謊!」她沒想到王典雅會大膽到這等地步,謊話連篇,還敢登上龍床!
「王上……請王上為臣女作主,否則臣女這就一頭撞死在上弦宮的金柱上!」
王典雅轉而向冶策哭訴。
「大膽,上弦宮豈是你能用血污穢的地方!」小全子先替王上斥喝她。
她這才覺得說錯話了,忙又哭得梨花帶淚,像是本想以死表清白也不可得,模樣委屈不已。
冶策神情越顯風暴了。「曹答應不妨說說,提出證明,證明她說謊。」
曹默默心頭一緊地瞧向他。他信了王典雅的話嗎?!「臣妾除了方才之外,整日都待在玉兔宮未曾離開,您一查便可明白。」
「娘娘,您好狠的心,為什麼就不放過臣女呢,是您主動要求臣女進宮陪伴,難道這都是您的陰謀,要陷害臣女和爹嗎?莫非您待在我王府時,就對咱們不滿,才會接連讓姊姊和臣女都成為不幸之人,您……您怎能這樣做,爹待您和您的爺爺都不薄啊!」王典雅不讓她說下去,截斷她的話後說得極慘,順便再提到曹默默的。
「真是如這女人所言,你怨恨她們才這麼的嗎?」冶策逼問。
「我……」曹默默極度愕然,竟是答不上話了。
「若不是這樣,就給朕一個理由!」他怒吼。
她整張臉白了下來,仍是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還不說嗎?!」他正言厲色。
她瞧向王典雅那張瞧似悲憤實則暗地冷笑的臉龐,她心一涼,淚水在眼眶里聚集,終究無可抑制的落了下來。只要王典雅搬出爺爺,她就什麼話也不能辯解。
見到她的眼淚,冶策銳利的黑眼彷佛著火一般,將他的心火燒得更旺。「你不說話,只哭,是認了這事嗎?這女人真是你讓她來的!」他痛徹心膽的說。
她當他是什麼?竟能將自己送給別人,竟讓別的女人爬上他的龍床!
她心中就沒有一點他的存在嗎?這樣厭惡、這樣污辱他!
他痛心疾首至極,這狼心狗肺的女人!枉費他的一片心意!
「你真沒話要說?!」他再一次咬牙問她。
曹默默交握著兩只手,淚水不斷滾落下來,她知道自己若不解釋,心高氣傲的他定不可能會原諒自己的。
這回,她很有可能真會被他所厭棄而打入冷宮,若再加上今晚在西宮荒僻處所發生的事,他甚至會殺了她……
她並不想他誤解,更不願見到他生氣的樣子,因為在今夜她才發覺自己很怕他不再瞧自己一眼,那份冰冷讓她如臨深淵。
見她仍是不語,冶策怒到扭頭暴筋,一把扼住她下顎。「你這該死的女人!」
她被掐著脖子,反而更看清他的眼神,她見到了他眼底的傷,她傷了他的心。
到這一刻,她才清楚知曉,他對她真有愛,不是假的、也不是做給人看的,因為他眼底的那股憤怒太清晰。
想起他要她再問一遍他愛她與否的話,當時她還懵懂不解風情,可那時,他已清楚告訴她答案了,他心中有她,是自己胡涂,也許該說自己太自卑,不相信尊貴的他會愛上這樣平凡無奇的自己。
而今受了王典雅的陷害,她卻不能為自己辯解,他對她更是徹底失望了。
「來人,全滾出去,一個也不許留下!」冶策掐著她的下顎,趕走所有的人。
小全子被王上的怒氣驚得魂飛天外的揮手要所有宮人滾,自己則是親自拎著王典雅盡快退離上弦宮寢殿,那王典雅被拖著出來,加上衣裳凌亂,樣子實在難看到極點,一路上讓見到她的人無不恥笑冷嗤。
霎時,寢殿內只剩下冶策和曹默默四目相對,他的眼神如刺骨冷風般的吹向她,她被迫迎視,異常驚懼難受。
此刻他內心憤怒得猶如洶涌的巨浪,這個自己只消一只手就可以捏死的女人,竟然、竟然敢將他踐踏至斯!
「你可知罪!」他龍顏震怒,殺氣騰騰。
被掐住下顎的她,戰戰兢兢的點頭,「請王上殺了臣妾……」她含淚道。
他一把放開她。「你想死?!」
「如果這能平息王上的怒濤,臣妾可以死。」她淚如雨下。
「好,朕就成全你!」他語氣怒漲,揚高手,眼看一掌就要朝她劈下,她閉上眼,等待送命的一刻,但那劈下來的掌卻硬生生的在她面前停住。「你真想離開這里跟劉權昕走?」他心痛如絞的問。
「臣妾……是想離開這里沒錯,但沒想過跟爵爺走。」她睜開淚眼的告訴他。
他扼住她的頸子。「你好啊,現在連謊話都能說得這樣坦蕩了,朕就瞧你能坦蕩到什麼程度!」他驀然狂怒的吻住她,這吻極其憤怒,風急浪高的,讓她一雙眼睜得比銅鈴還大。
這吻帶著憤慨與絕望,他第一次控制不了自己的意志,他該殺了這女人的,但卻做不到,從多年前的那第一眼時他就該殺她的,若當年她死在自己手里,那今日他就不會受這腐心之痛。
他狂風驟雨的吻過她之後,狠狠地推開她。「滾,你若想跟劉權昕走,朕成全你!」他指著殿門憤然的說。
他與自己的大魔一樣,殺得了敵人,殺不了自己認定的人!
既然痛不下殺手,他願意讓她走!
此生再也不要見她!
曹默默搖首,淚水激動落下,沒往外走,身子反而顫抖的走向他。「臣妾心中確實有不可告人之事,王上不肯相信也是理所當然……但是,臣妾是您的答應,就算被逐出宮,也決計不可能去委身他人……」她瞧清自己的心了,她根本不想離開他,不知從何時開始,自己的心早就擱在他身上,雖然他經常將她罵得臭頭,可她知他總是護她居多。
如今她明白得太晚,是否已經來不及了?他已經不要她了?
她走近他後倏然將他抱住,他一愕。「你做什麼?!」
「臣妾不想有遺憾,想證明的只有臣妾的心!」她踮起腳尖,很快的吻住錯愕的他。
她從來沒有這麼大膽過,但她曉得錯過今日,自己便再沒機會證明什麼了。她閨上眼用生澀的技巧吻他,他震驚的想推開她,可她反而撥開他的手,甚至將他的身子推往一旁的軟榻,吻得更切切。
曹默默邊吻邊解他的衣衫,可沒干過的事,她如何做得好,那手像殘了似的解不開,越急淚掉得越凶,甚至咬痛了他的唇。
冶策濃眉擰起,「你到底想做什麼?」他忍無可忍的問。
「我要您的身子!」
「你說什麼?!」
「既然您逐臣妾離開,可不管如何,臣妾總不好清白離去,枉費做了這麼久的答應,臣妾要求個名副其實!」
他這回真是徹底錯愕了,讓她走,她不走,反而向他要求個名副其實,這是真的要他臨幸她嗎?
正當他楞住的片刻,「撕」的一聲,龍袍的前襟居然被她撕破了!
自古誰敢撕毀龍袍,這女人!「你!好,既然你非要不可,朕就成全你!」他反手也撕毀她的衣裳,這下輪她嚇了一跳,這才知道羞赧,急急忙忙要遮掩自己的身子,可是哪來得及,他勾住她身子,寬厚的大手扣住她的下巴,人也壓在她身上,被她撕毀的前襟正大敞在她的面前,露出精壯的胸膛。
這刺激著實太過了,曹默默索性用手遮住臉龐。
「你敢撕,卻不敢看嗎?」他譏她。
她心頭正慌,臉兒潮紅,心跳飛快。「不敢……」她居然萬分沒用的說,連眼珠子都不敢亂貓。
方才也不知哪來的膽子敢撕他的龍袍,喊著要當他貨真價實的答應,等事情真要發生時,她嚇得比老鼠還不如。
修長的大手拉開她半毀的繡花衣襟,扯掉薄薄的肚兜,她胡亂伸出小手想遮住羞人的赤luo。
「你敢後悔?」
他這話讓她僵住不敢動了。「這……不敢……」瞧她真是沒用到何等程度,她都自我唾棄到想撞牆尋死了。
他箝握著她的腰,炯炯發亮的黑眸牢牢盯著她。「真不敢?」
「欸……」她小臉羞澀,不知自己風情極美。
他其實一開始只想教訓她,可怎知自己反而深深淪陷在她的嬌澀中。
他無法抗拒,亦無法自拔,抱住雪女敕而圓潤的身軀,這會,不管她之後會不會後悔,自己都不能放手了,因為他要她,此刻就要!
低下頭來,吻著她顫抖的嬌軀,這一夜,驚濤駭浪、高潮迭起,上弦宮在一片風雨中……春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