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天讓趙天景照顧得好好的,阮晨的臉色紅潤,容光煥發,當然,腰身好像更圓了。
她打開衣櫃,發現自己以前的衣褲全都被整理好了,只剩下一堆洋裝跟女圭女圭裝——不,正確來說是孕婦裝。
因為有腰身的洋裝都收起來了,其他的全是看不出身材的寬松衣服,老實說,愛美的她一點都不想現在就開始穿這些。
她的肚子都還沒顯呢,為什麼要穿這些?
見她磨磨蹭蹭了好久都沒能下定決心,趙天景抓出一條淺藍色的寬松女圭女圭裝遞了過來,「這件顏色不錯,寶貝穿了一定好看。」
她知道反對無效,只能哭喪著臉瞄了衣服一眼,郁悶地換上了。
反正不用一年的時間,她很快就能繼續穿那些漂漂亮亮的衣服——如果生完孩子之後,自己還能穿得下的話。
想到這里,阮晨又郁悶了。不過她很快就把這些拋到一邊了,畢竟現在除了小包子,還有什麼更重要的?
這天下午趙天景在路上塞車了,讓阮晨先在辦公室等一會。
她看著同事一個個走了,笑咪咪地揮著手。
小別原本要留下陪她,可是一通電話來了,有人要約小別出去,被阮晨一勸,小別才臉紅紅地走了。
據說小別那天在婚宴上遇到一個年輕人,兩人對彼此的感覺都不錯,最近開始交往了。
阮晨覺得自從小別的春天來臨後,張老師看她的眼神卻一天比一天幽怨——但也有可能,這只是她的錯覺吧?
「阮小姐嗎?」
阮晨沒想到這時候居然有人找上門,幼稚園已經沒有家長和孩子了,她正打算離開,不好礙著保全鎖門,就見一個面容姣好、穿著時尚的高?女孩迎面走了過來。
在她的印象中,自己並不認識這個人,只好略略點頭,生疏地回應,「我是,請問你是哪位?」
「阮小姐可能不認識我,不過你應該認識林響吧?」女孩掃了眼阮晨的裝扮,眼神一閃,「你懷孕了?那真是恭喜了。」
一是她的肚子還沒顯,雖然是穿得很像孕婦,可是被人這麼點明,阮晨還是有點悶,再者,這句祝福听來完全沒有誠意。
不過,她卻猜出來人的身分了。「你是Amy?」
Amy驚訝一下,笑了,「沒想到你會認識我,林響告訴你的?」
「嗯,他提起過。」阮晨一句帶過,不想再提起那個人的事了。「我丈夫就要來接我了,你有什麼話要說?」
「美國W公司已經拒絕和慶榕合作,因為信譽受損,原本國外幾間有合作意願的企業也改變了主意。」Amy嘆了口氣,又說︰「我爸一連開除了幾個相關員工,打算讓公司和這件事完全撇清關系……」
沒等她說完,阮晨已經明白了,「林響被牽連,要離開慶榕了?」
Amy眼神復雜的點頭,「對,我勸過我爸,可是效果不大。」
「這是貴公司的決策,與我這個外人並沒有太大的關系。」阮晨遠遠看到趙天景的車子,已經有些不耐煩,不想繼續和她繞彎說話。
Amy看出她的不耐,開門見山地說︰「如果你丈夫不打算放過林響,那業內就沒有人願意聘請他了,所以……」
「你想讓我替林響求情?」阮晨皺了皺眉,很快就下了決定,「這是我丈夫的公事,我不好插手,不過會向他提一提。至于天景會怎麼做,就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
Amy要的就是她這句話,向阮晨道了謝,很乾脆俐落地走了。
必家後,阮晨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把下午和Amy的對話全告訴了趙天景。
趙天景一邊洗菜,一邊無所謂地笑笑,「心高氣傲的Amy居然會去找你,看來林響的狀況確實不太好。」
他雖然在笑,她卻听出他有些不高興了。
她靠過去,貼在他的後背上小聲說︰「我沒答應Amy的要求,你別不高興了。」
「我沒不高興。」他轉身想摟著她,卻發現自己手上全是水,只能無奈地用手臂勾著她,「你有身孕,我不喜歡Amy拿這些小事來煩你。」
阮晨這才知道他不樂意的是Amy拿林響的事來找她,影響她的心情,並不是真的介意林響。
貝了勾嘴角,她順勢笑咪咪地稱贊,「原來我老公那麼厲害,在業界這麼有影響力。」只是說幾句林響的不好,就能讓那人在這行待不下去了?
趙天景擦乾手,無奈地笑了,「抱歉,我沒你想得那麼厲害,一般國內公司注重信譽可更重視面子。慶榕不要的人,大的公司不願意要,小的公司不敢要。」
這下她听明白了,說到底排擠林響的不是她老公,而是慶榕。
她不悅地哼哼,「這慶榕表面上裝好人,一副不得已才解聘那些員工的樣子,暗地里卻怕他們說出內幕,一個個地打壓。」
有這種沒有氣量的老板,她覺得即便現在的慶榕看起來很好,也不見得能在業界站穩多少年了,畢竟這行業最重視的就是人才,有這樣的老板讓員工怎麼能不心寒?
「Amy還真是找錯人了,原來使壞的是她父親!」
相比妻子的憤憤不平,趙天景就冷靜多了。
這種事在業界早見怪不怪,企業要顧全面子只能撇清關系,犧牲的便只有底下的小員工了。
「別說這些不高興的事,讓孩子听見了,心情也不好。」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伸手模模她的小骯,蹲身湊過去。「不知道寶寶在肚子里怎麼樣了,都在做什麼?」
阮晨低頭看著把耳朵貼在她肚子上的人,忍不住笑了,「這才一個月,寶寶還沒拳頭大,能做什麼?」
听到這,趙天景顯得有些失望,頓時覺得孩子還得長九個月實在太長了。
飯後兩人靠在一起窩在柔軟的沙發上,阮晨津津有味地繼續看自己最喜歡的晚間節目,冷不妨听到丈夫在她耳邊小聲開口——
「林響的事,如果你想我幫他,他還是能翻身的。」雖然以他的狀況還不至于稱得上舉足輕重,但是有不少人脈,要幫林響稍微改善現在的處境還是可以的。
看著他,她緩緩搖了搖頭,「林響偷計畫書在先,就該承擔結果。我是不想瞞著你,才把下午的事說出來,沒別的意思。」
趙天景原本心里還有些疙瘩,覺得她還是放不下林響,現在听到她這麼說,心底嘀咕起自己確實想多了。
說來,妻子這段時間以來的轉變他是看在眼里的,實在不該吃這樣空穴來風的小醋。
他摟著她的肩膀笑了,「這事我們靜觀其變就好,我倒感覺慶榕說不定還有後招。況且林響如果真的在國內混不下去,還是能去國外發展,畢竟慶榕的手還伸不到那麼遠。」
阮晨沉默地點點頭。Amy來找她,其實也是太急躁了,林響是什麼人?他肯定會為自己好好打算,絕不會走投無路的。
這事她原就沒打算摻和,和他坦白說完,就沒想再提了。
看完節目才十點半,趙天景已經催著阮晨趕緊去睡,說是多睡點對她的身體好,對寶寶也好。
說完,趙天景又提起一件事。「要不,我們還是分房睡吧?」見她一臉詫異地看向他,他這才支支吾吾地說︰「你現在懷了孩子,如果晚上我睡著後不小心壓著你的肚子……」
阮晨十分無奈,這個準爸爸真是操心太多了,但她沒點破,而是眨眨眼,低下頭可憐兮兮地說︰「可是……沒你在身邊,我會睡不著的。」
一听,趙天景想也不想就投降了,畢竟她睡不著,比自己不小心壓著她的肚子還讓他心疼。
不過兩人躺在床上時,他會盡量離她遠一點,就怕自己睡姿不好踫著、撞著她的肚子。
看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阮晨倒是想起另一件事——他們已經一個月沒有嘿咻了,不知道他現在會不會忍得有些難受?
她心里琢磨著怎麼樣才是兩全其美的方法,既能讓他不難受,又不會傷著她肚子里的小包子。但她臉皮薄,說什麼也不敢直接去問婆婆,要不然以後踫面了多尷尬,可是若都不問,她又怕老公憋得難受。
雖然李醫生說了,至少得等胎兒穩定了才行,估計前後得三個月的時間,不過她想,或許還有別的法子。
想來想去,她還是打算第二天去找李醫生問問。
第二天一早,阮晨下班後想去醫院一趟,嚇得趙天景以為她哪里不舒服,急急忙忙地就要打電話替她請假。
阮晨尷尬地拉著他,「沒事,我就想問問李醫生一點事,身體沒有不舒服。」
看她臉紅紅的,表情有點害羞,趙天景實在想不通她究竟有什麼事,居然不直接去問他母親,而是要去找李醫生?
可既然她都決定了,他也不好多問,只堅持下午要親自送她去。
下午去醫院的時候,病人特別多,李醫生見阮晨來了,也只能先笑著朝她點了點頭。
等忙完了一陣,李醫生看阮晨局促不安地站在門邊沒動靜,看來也沒掛號,開始覺得有些奇怪。
「小阮有什麼事要找我嗎?」李醫生開口。
阮晨瞄了眼問診室里的孕婦和家屬,一臉難為情。今天病人多,李醫生幾乎沒有空檔,但現在要她把這麼私密的問題問出口,她哪里敢開口。
她扭捏地擺擺手,「呃,沒事,我這就走。」
李醫生還想叫住阮晨,可她已經一溜煙地走遠了,害李醫生一臉疑惑,打算回頭問問老師,他們家的媳婦到底是怎麼了?
趙天景看阮晨很快就出來,還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他一邊啟動車子,一邊假意隨口問起,「你特地去找李醫生有什麼事?」
「沒什麼。」阮晨一臉沮喪,都怪自己臉皮薄,一句話也沒問出口,今天是白來了。
聞言,趙天景有點擔心地看了眼她的臉色,又瞄了一下她平坦的小骯。他可以感覺得到,妻子的心情不太好,不會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卻不肯告訴他吧?
越想他越覺得不妥,回家後便瞞著她偷偷模模地跑下樓請教母親了。
而吳韻也是剛掛斷李醫生的電話,一樣一頭霧水,「你今天帶小晨去醫院,是她覺得哪里不舒服嗎?」
趙天景搖頭,他也不明白,「問了幾次,小晨都說沒有不舒服,就說找李醫生說點事,究竟想說什麼我也不清楚。」
兩人想了想,最後還是吳韻出面找阮晨單獨談一談。
吳韻猜想自家媳婦可能不舒服,但是女人方面的事不好向趙老公開口,所以她這個做婆婆的便是最適合談心的人選了。
半晌後,阮晨沒想到自己這點小事居然驚動了婆婆,她更郁悶了。
這會,趙天景還在樓下沒上來,吳韻拉著她的手坐在沙發上,眼神慈祥,「現在就我們婆媳兩個,小晨有什麼不開心的,天景有哪里做得不好的,你盡避告訴我,我給你撐腰。」
阮晨哭笑不得,死命搖頭,「天景對我很好,我也沒哪里不開心,他居然把您驚動了,我真是……」她滿臉窘迫,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吳韻拍拍她的手背,繼續說︰「天景被我們兩老寵著,難免不夠心細,粗心大意的,有時候得罪了人也不知道。你別老讓著他,兩個人生活的時間還長著呢,哪能單方面一直忍著?」
听婆婆越扯越遠了,阮晨沒辦法,只能厚著臉皮,用蚊子說話般的音量把心事說出來……
說完後,看見婆婆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她只想捂著臉直接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吳韻沒料到她的小媳婦煩惱的竟然是這個問題,好不容易才忍住笑說︰「這事我可管不著,你得自己跟天景商量一下。」
一想到剛剛兒子找她時那滿臉焦急的樣子,再想到如果他知道媳婦到底是在煩惱什麼之後會有的表情,吳韻就迫不及待想要跟家里的老頭子說這事,抿著嘴角忍笑,叮囑兩句就下樓了。
不過小媳婦沒事,倒是讓她安心了不少,且知道媳婦煩惱的是夫妻間的情事,她覺得更好,那代表他們夫妻倆比她想的還要親密。
當初兒子執意和小晨早早結婚,她總有些擔心,怕兩人當不了長遠夫妻,現在好了,兩口子互相關懷,又有了孩子,以後的生活肯定會更好。
另一方面,趙天景上樓後,看到的就是妻子趴在沙發上用拳頭捶著墊子,臉色通紅、滿面懊惱的樣子。
方才母親只笑著跟他說阮晨沒事,兩夫妻多溝通就好,但具體是什麼事到最後也沒告訴他,他只好納悶地回來,打算硬著頭皮問妻子。
見他回來了,阮晨瞪了他一眼。就是這傻瓜把婆婆叫來了,害她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
她咬著嘴唇,恨恨地一撲,把他壓在沙發上,一下就坐在他的腰上,賭氣地用力捏了幾下他的腰。
誰讓你把婆婆找上來?害我丟臉!
趙天景生怕摔著她了,只敢兩手扶著她的腰,還一動不敢動地平躺著,隨她鬧騰、捶打。
听見他突然悶哼一聲,阮晨嚇得不敢再動了,詫異地瞪大眼,「我……弄疼你了嗎?哪里痛?」她沒那麼大力吧?
「你、你別動。」事實上他是得「內傷」了,偏偏她還撅著動來動去,教他不由得渾身繃緊。
懊一會,阮晨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問題出在哪,隨即僵著身子考慮該爬起身,還是就這樣不動?
趙天景稍微松了口氣,接著又倒抽了口氣——
阮晨就坐在他的小骯上,然後似乎下定了決心似的,飛快把他的腰帶給解開。
這動作嚇了他一跳,急忙說︰「醫生說了,我們最近不能……」
「我知道。」醫生說不能是怕傷了孩子,但是折騰了一圈她才忽然想到,想解決這個問題還有別的方法……
深吸了口氣,她把雙手的袖子卷起來,準備試試方法是否可行——
趙天景憋了這麼久,根本受不住妻子生澀地撩撥,他躺在沙發上除了大力喘氣和偶爾哼兩聲,已經完全繳械投降,毫無反抗能力地任她擺弄了。
阮晨起初只能憑感覺亂來,後來則仔細听著趙天景的喘息聲和觀察他身體緊繃的程度慢慢模索。
懊在她的學習能力還不錯,漸漸開始抓到訣竅。
趙天景的胸膛一起一伏,眯著眼,微微仰著下巴,黑亮的眼楮帶著一絲微光,看得阮晨忍不住吞了幾口口水。
等她的雙手都酸了,他突然一把將她拽了下來,深深地吻住她的雙唇。
阮晨迷迷糊糊的,耳邊听到丈夫的氣息逐漸平復下來。
趙天景抱著她,如果不是某人的動作僵硬又青澀,他一定會懷疑她曾經替別的男人做過。
摟著懷里的人又偷了幾個吻,他這才心滿意足地去浴室清洗。雖然很可惜不能做到最後,不過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再想到妻子一整天苦惱的就是這件事,他臉上隨即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苦笑。
有了「五姑娘」的幫忙,兩人的生活又恢復到懷孕前的河蟹了。阮晨總算是松了口氣,不再扭扭捏捏地擔驚受怕。
誰讓梁老師在辦公室總是有事沒事就找她談心,不是提起親戚懷孕三、四個月,結果丈夫在外面應酬,喝醉酒跟別的女人鬼混,就是說到哪個同學的丈夫趁妻子懷孕時,在網上勾搭年輕女孩之類的。
听得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就算多相信趙天景,現在也忍不住後背發毛,畢竟梁老師說得多了,假的也快變成真的。
加上趙天景之前的表現「太優秀」,實在不像是個清心寡欲的男人,如今要他連著憋十個月,她想不擔憂都很難。
現在好了,她想著只要他們不做到最後一步,肚子里的寶寶就不會有問題,不禁心花怒放。
可是到了今天晚上,阮晨發現新的問題了——
他們因為幾天下來平平安安的也就沒了忌諱,她熱情地伸手勾上趙天景的脖子,兩人一邊吻著一邊滾到床上。
趙天景怕壓著她,扶著她坐在他的身上,用了女上男下的姿勢。
雖然一開始是她主動俯身親上他的唇,可是很快她就被吻得暈陶陶的,最後又變成他主導了。
她眯了眯眼,索性親一下就抬起頭,等他想要加深這一吻的時候打斷他。
趙天景被妻子惹得雙眼冒火,大手壓在她的後腦勺,懲罰性地把人吻了個七葷八素。
低聲喘著氣,阮晨翻身平躺在床上。
趙天景故意放慢速度,有一下沒一下地吻著她的臉頰和脖子,還得小心注意避開她的肚子,大手探入睡裙里慢慢摩挲……
阮晨輕聲申吟著,學著他的樣子,也把手深入他的睡袍,且比他更加放緩速度。她一點一點地從他脖子緩緩往下,在胸膛上撓了幾個圈,這才不緊不慢地模到他小骯上,卻壞心眼地停了好久。
直到他氣息不穩,輕輕捏了她一下,她這才把手往下伸……
原本氣氛挺好的,阮晨也努力地取悅趙天景,可是側著身的她忽然覺得胸口一陣心悶,她以為是姿勢不好壓著了,轉了身卻感覺更不舒服。
看他正在興頭上,她不好打斷,只好硬撐著咬牙繼續,只是手上的動作快了很多。
偏偏此時感覺一陣陣胃酸涌了上來,她使勁忍下,手指跟著動一會、停一會。
趙天景的感覺就像快要飛上天堂了,卻又被人扯了下來,再接再厲地繼續,然而快到頂點的時候卻又掉了下來。
這種感覺別提多難受,他皺著眉頭,臉色都開始有些不好看了。
可是見妻子那麼賣力地討好自己,她又沒有多少經驗,做得不好是正常的,他哪敢抱怨?
他在心里安慰著自己,接著繼續忍受這種斷斷續續的甜蜜折磨。
等他已經臉色全黑,快要忍不住的時候,她忽然一個翻身跳下床,直接沖進了浴室。
趙天景嚇了一大跳,沒來得及照顧自己現在這樣不上不下的尷尬樣子,趕緊跟了過去。站在浴室門口,就看到妻子坐在瓷磚地板上對著馬桶不停乾嘔。
她難受到臉色發白,雙眼濕漉漉的,眼角還掛著一點眼淚。
見狀,他一臉心疼地上前拍了拍她的後背,想讓她稍微舒服一點,接著又怕瓷磚太涼,連忙抱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好些了嗎?」
乾嘔了大概十多分鐘,阮晨面無血色,額頭上全是冷汗,趙天景看她沒再乾嘔了,這才半抱著她出了浴室。
他倒一杯蜂蜜水,喂她喝了半杯,她的臉色才稍稍好了點。
「沒事,就是突然有點難受。」阮晨吐得渾身沒力,靠在他身上搖了下頭,「我休息一會就行。」
她突然想到剛剛還沒結束自己就跑了,他現在肯定難受,便窩在他懷里,軟綿綿的小手就想往下伸。
趙天景抓住她的手苦笑,「你先躺一下,我待會叫媽上來看看你。」
說完,他有些郁悶地進了浴室,隨便沖了冷水澡,免得這模樣待會被母親見到,拿他來取笑了。
吳韻上樓簡單檢查了一下,笑咪咪地告訴了緊張的兩人,「沒事,有點孕吐,不太嚴重。」接著交代媳婦要多休息。
兒子送她出門的時候,吳韻拉著他小聲叮囑,「小晨看來是懷孕後太焦慮才會引起孕吐的,你別給她太大的壓力了。」
听到這,趙天景倒有點責怪自己了。難不成妻子是擔心懷孕之後,夫妻間的房事不協調,才會這麼焦慮的?
「媽,我會多注意的。」
吳韻拍拍他的肩膀,欣慰地笑笑,「有什麼事兩夫妻一起解決,別悶在心里面,你們還得在一起過幾十年。」
趙天景點點頭,打算跟阮晨好好談一談,誰知他回臥室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臉色還不太好,有些蒼白。
嘆了口氣,他替她蓋好被子,又躡手躡腳地關了燈,躺在她的身邊。
第二天一早,趙天景就被急急起床的阮晨驚醒了。看她又在浴室里乾嘔,他急得團團轉。
「你不舒服,今天別去幼稚園了。」他扶著滿臉蒼白的她起來,坐在了飯桌前。
一看見平時吃的煎蛋,阮晨的胃就開始泛酸,捂著嘴又沖進了浴室。
趙天景手忙腳亂地把桌上的早餐收起來,也不知道她能吃什麼,抓著頭想不出來,就想把母親再請上來。
「媽和爸沒這麼早起,別吵醒他們了。」吐了一會她感覺好點了,拉著丈夫不讓他去打擾婆婆。
趙天景皺起眉,擔心得要命,「想吃什麼?」
其實她一點胃口都沒有,什麼都不想吃,但是看他那麼擔心,還是想了想,說出有一點想吃的東西,「我想吃蝦仁雲吞,還有油條。」
「油條是炸的,太油膩了,我去買雲吞給你吃。」他急急忙忙地換衣服就要下樓。
阮晨指了指冰箱,「我上周買了冷凍雲吞,煮十分鐘就行。」她還打算要去上班的,時間不能耽擱,況且自己才懷孕一個月,哪里好意思現在就開始請假?
「冷凍的不新鮮,沒營養,你等我一會。」看她的樣子,他就知道她肯定是要去上班,而他也知道自己勸不住她,就想至少不能讓她空著肚子去幼稚園。「你等我十五分鐘,不,十分鐘就夠了,你可以先去換衣服……不,你等我回來,我很快,坐著就好。」
怕她一個人在家會磕著踫著或者地滑摔著,說什麼他也不讓她挪動,千叮萬囑要她坐在原地等他回來。
懊在公寓外面有幾間小吃面店早上就開門籌備做生意,可趙天景來來回回看了三、四間,總覺得他們做的東西不乾淨,不敢下手買,心里又怕妻子等急了,最後只能挑一間看起來最乾淨,師傅的衣服和雙手也算整潔的上門。
十分鐘不到,他買了一大碗熱騰騰的雲吞就沖上樓。
阮晨已經換好衣服坐在飯桌前,看到雲吞吃了兩、三個就吞不下了,將碗往他眼前一推,「你也吃,待會得上班,什麼都還沒吃呢。」
趙天景不贊同地瞥了她一眼,她不但沒乖乖等他回來才換衣服,現在才吃了兩口的早餐就不吃了。
「再吃兩個,不然你待會會餓。」
想了想,為了讓他放心,阮晨還是湊過去讓他喂了兩顆雲吞,只是剛咽下就覺得胃一陣翻騰,隨即沖進浴室,又是吐得昏天暗地。
趙天景頭疼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只好又打了通電話給母親,「媽,小晨太難受了……嗯,我知道了,好。」
幣了電話,他連忙從抽屜拿出一盒蘇打餅乾,這是他前陣子要熬夜,準備來當宵夜的,听母親說孕婦早上害喜嚴重的話,最好吃一點氣味比較不刺激的東西。
他一一記下了,畢竟說什麼也不能餓著他老婆。
懊說歹說讓她吃了兩片餅乾,喝下一杯溫牛女乃,他又在路上買了一條吐司要給她。
「你餓的時候吃個一、兩片,千萬別餓著了。有什麼事打我手機,打不通就找老龔,實在不行打秘書或總機的電話都行。」他擔心她找不到人,一古腦就把幾個熟悉的號碼全存進她的手機。
阮晨看著他一步三回頭,不情不願地開車走了,這才進了辦公室。
梁老師看她臉色不好,問了才知道她早上孕吐了。瞥見她手上拿著的吐司和蘇打餅乾,不由得想贊揚她老公的細心。
倒是阮晨一臉苦哈哈的,以前沒有包子的時候想著念著,等有了之後還沒興奮夠,包子就開始給她陸續添麻煩了。
不僅她老公晚上要受罪,她早上起來更難受,惡心得不行。
她想起早上趙天景跟婆婆請教的結果——她往後得少量多餐,每次不能吃太多,還要增加蛋白質的攝入,不能餓著孩子。
叭水不能一次喝太多,要分開幾次來喝,比較不容易孕吐;且早上起床的時候也不能急,低血糖容易引起孕吐……林林總總的一大堆,她現在就快記不清楚了。
阮晨暗自嘆氣,包子沒來的時候煩惱,有包子之後更煩惱,這麼多個月,她要怎樣熬過去啊?
阮晨很郁悶,自從小包子來了之後,他們夫妻倆晚上的河蟹生活徹底完蛋了。
原本阮晨還沾沾自喜,以為有了五姑娘的幫忙,能幫趙天景紓解不少,總不會讓他憋幾個月那麼難受。
現在好了,小包子鬧別扭,受苦的不但是她,而是兩個人了。
他們之前還能親昵的親吻幾下,現在她的唇經常才貼上他的嘴角,胃里就一陣翻滾,只能捂著嘴沖進浴室。
等她漱完口回來,兩個人哪還吻得下去?
又說每每晚上她使出渾身解數,不止五姑娘上場,還卷起袖子用了十姑娘,眼看他舒服地躺在床上,眯著眼直哼聲,她也十分有成就感的時候——突然胃酸涌了上來,她又再度捂著嘴沖進了浴室。
他被晾在那里幾次,對她又是心疼又是懊惱,畢竟每回到最後都不上不下的,哪個男人能受得住?
最後,阮晨越努力,趙天景越無奈,只好婉拒了她的幫忙。
「你身體不舒服,其實不用太介意我的。」撫著妻子的後背,趙天景開門見山地勸她。
邊說著,他突然想到母親說阮晨就是因為剛懷上孩子卻過分焦慮,孕吐才會那麼厲害,想到這,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她好好談一談。
「你別老遷就我,我知道你最近難受……」阮晨窩在他的懷里,垂著腦袋,沮喪地說。
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托起她的臉,輕輕嘆了口氣,「傻瓜,你難受,我不是更難受嗎?」
「可是……」她皺起眉頭,還要說什麼,卻被他打斷了。
「沒有你的時候,我也是這麼過來的,也就不到一年的時間,你實在太操心了。」他明白她在擔心什麼,卻不知該為了妻子終于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而高興,還是該惱怒她對他的自制力沒有信心。
他就差對天發誓了,好說歹說,她才終于肯放棄每晚的無用之功,他也總算不用再被吊在半空中。
可是自此之後,他只能眼看手不動,光盯著美食流口水,再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了。
幾天前,趙天景還保證得很痛快,事後果然就開始郁悶了,而阮晨怕再撩撥得他更難受,現在對他則是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