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聖的結婚進行曲響起時,莊嚴肅穆的教堂內,眾人逐一緩緩的站起身,目光一致的看向身後的大門。
這是一場隆重驚人的婚禮,這座城市中最具權勢威望的郝賀家族,在今天,在這場地,同時嫁出四個女兒,聯姻的對象是同樣在這座城市里頗有威望的四個家族新一代的繼承人。
高雅的百合、端莊的玫瑰、沉穩的紫羅蘭、熱情的向日葵,放眼望去,聖潔的教堂內幾乎被花海包圍,美不勝收。
教堂的大門開啟,四個男人現身,一身白,一身黑,一身鐵灰,一身暗紅,極具出色,五官迷人。
只是,這四個帥氣出眾的男人臉上的表情都是相同的。
冷,冷得不能再冷;酷,酷得不能再酷,兩者合而為一,即是所謂的冷酷,他們沒有半絲喜悅。
走到牧師面前的杜一飛,冷冷睨視自己身上那一套高檔體面的暗紅色西服,冷笑一聲,心底充滿嘲弄。
一年,他只要忍一年,就可以擺月兌這樁可笑的婚姻。
想他堂堂杜氏繼承者,竟然為了可笑的威脅,在不情願的情況下娶妻,對方還是個從沒見過的女子。
看著坐在教堂內最前頭的女方家族,他忍不住又在心中嗤笑。
「只要娶了郝賀家的千金,就放過對我們的侵略,兒子啊,你也知道郝賀家的勢力,這麼做雖然委屈了你,但是身為繼承人,你也只能為杜氏的生存著想,做出犧牲。」杜父語重心長的話猶在耳畔。
杜一飛的眼中閃過一絲詭冷,胸口內的溫度冷了好幾分。
是,他知道憑郝賀家族的勢力,只要他們想,絕對可以輕易的擊垮杜氏的一切,他也知道憑現在的杜氏,就算再努力,也撐不過郝賀家族的打壓。
但是……這種威脅的主因,竟然只是為了讓他娶郝賀家的千金?這不是擺明了在說玩笑話?他們就不怕他娶了郝賀家的女人,讓她從此活在水深火熱中?
「孩子啊,其實你一點也不吃虧,你想想,郝賀家都說了,如果一年內你能與對方和平相處,但對方仍然對你沒有情,那麼這樁婚姻就隨你處置,無論你是否要放棄,他們不只不會阻止,還會在結束後將海外的其中一條產業分線交給我們來擴展,如果我們想要,就算吃下它,他們也不會阻礙,這種大好的機會,不把握不行啊!」
他想到父親說的話,擺明了利益與金錢吊掛在嘴邊,不吃下它的人就是傻子。
「好一個郝賀家,竟然可以做出這種交易!」怕是因為郝賀家那幾個待嫁的女人太可怕了,所以對方只能釋出這種利多吧?
思及此,他又微慍的瞇起眼。
雖然這麼做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把自己的身子賣給女人一樣令他覺得恥辱,但是……利益與權勢在他的心目中更是重要。
既然對方開出這種好條件,他不接受會被打壓,接受又不吃虧,在不吃白不吃的情況下,當然就是點頭答應了。
反正不過就是娶個女人,與她度過一年的時間而已,這有什麼困難?
想到即將成為他妻子的女人,他由衷感到憎惡。
在一年後讓她放棄這樁婚姻?這更容易,雖然容易得令他質疑,但是他沒理由拒絕,更不想拒絕海外擴展的誘惑。
本來沒有打算結婚的男人突然結婚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女人之于他,實在一點也不重要。
既然郝賀家族不怕他傷害那個即將嫁給他的女人,他也就不需要顧慮太多了。
「和平相處是嗎?哼!」
他當然會和那女人和平相處,只要無視她、忽略她,即便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也把她當作空氣,這可比和平相處還要和平。
「忍一年就過了。」他堅定的低喃。
看著身旁另外三個與他一樣被威脅來娶妻的倒霉鬼,他淡淡的垂下眼。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成為郝賀家的人選,但是老實說,他一點也不想探究原因,反正這樁婚姻對他來說,生活中不會有太大的轉變。
至于那所謂的妻子嘛……他又冷冷一笑。
听說郝賀當家只生了四個女兒,沒有繼承人,而這四個傳說中的女兒也不曾在媒體上公開露面,擺明了就是不被重視。
既沒有身分地位,也被排除在外,想來她們的模樣若不是太抱歉、太可怕,就是讓人看了啃不下、吃不進嘴里,否則怎麼會從他了解郝賀家族的成就至今,不曾听聞哪一個家族有意與這具有威望的家族結合?他們又何需費心的為她們找丈夫,還訂下一年之約?
就算心里有再多的不滿,可是只要想到一年後到手的利益,他一點也不覺得委屈,反倒充滿期待。
他倒要看看,即將成為他的妻子、那乏人問津的女人,到底長得有多可怕、多抱歉、多……丑陋。
四個男人就定位,站在牧師的面前,全都若有所思,接著身後的大門再次打開,他們緩緩的轉身,勉強冷眼瞧著即將被丟到自己手上的燙手山芋。
看著一一走進教堂的四位新娘,就在這麼一瞬間,前頭的四個男人,一個挑眉,一個蹙眉,一個瞇眼,眼角還不停的抽動,另一個則是面無表情。
杜一飛蹙起眉頭,看著朝自己走來的新娘,那個臉蛋白皙,一雙眼含蓄的低垂,唇瓣微揚的美麗女人,頓時腦中閃過不可思議的意念。
這個……這個女人就是郝賀舞……他要娶的女人?
不是他以為的丑,不是他以為的糟,不是他以為的啃不下、吞不進,眼前的女人有著細細長長的眼睫,一雙溫柔似水的晶眸正閃著羞澀中帶著溫暖的光芒,小巧卻細致高挺的鼻子,性感飽滿的唇瓣正勾著羞怯的笑意,直望著他。
這……是他的妻子?
他要娶的女人?
他的妻子……一個讓人看了驚艷的美麗女人?
這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