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孫老板,金不遺沖出了大同錢莊,朝著城南跑去。
高門大院,奇花異草,上好的青石玉磚,還有一等一的紅木家具。
金不遺站在城南最大的宅子里,差點嘔出幾升血來。
才不過一日的時間,這間一直明價高懸的深宅大院怎麼就掛上了金宅的大匾?明晃晃的金字招牌,刺得他眼前一片金星。
隔壁的李老板還特意前來恭苕他喬遷新居,還說他早就該換個像樣的府邸。
拜托,房子是他住的,他可從來不介意什麼像樣不像樣,再說他也從來沒有說過要換府邸啊?而且還是城中第一貴的府邸。「東方笑笑,你給我出來!」
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她是郡主,就算她是皇上的堂妹,也不能騎在他頭上作威作福。今天,他非要讓她領教領教什麼是老虎發威!
正廳的鏤空雕花酸枝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笑笑扶著楊柳細腰笑嘻嘻地從里面走了出來。
「呦,金大哥,你回來了呀!這新院子你可還滿意?」笑笑靠在門邊,微笑地看著金不遺被氣得火冒三丈,只覺得開心極了。
當然,想到那些東西拿到的回扣,她心里更樂開了花。
哼,金不遺,任你不給我銀票,姑女乃女乃自然有辦法從你的兜里把那一千五百兩都掙回來!
「你、你……誰準許你買的?」滿腔怒氣在看到笑顏如花的面孔時,頓時被湮滅了。天知道,每次一看到她如花的笑顏時,他的腦海里總能想到她水嘟嘟的小嘴、軟綿綿的酥胸……
「金大哥,我也不想啊!今天我本來是想休息一下的,可是你家的床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塌了,我總得換張床吧?可惜床買大了,得拆門,可是門一拆一換,屋子就又小了,那便換個大房子吧!結果這院子又小了……就這樣,一來二去,就變成這樣了。」笑笑眨著無辜的眼楮,似乎一切都不關她的事,她只是想換張床而已。
「你……」金不遺此刻只覺得眼冒金星,太陽穴突突地直跳,可是偏偏卻又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
「好了,好了。這房子我找人看過了,肯定是值得,再過十年二十年,一定翻了好幾倍。」當然了,如果不算她從中扣下的「辛苦費」,掙得會更多。
笑笑早就打算好了,既然金不遺想跟她玩「拖」字訣,那麼她也不能白白地浪費時間,稍早她已經用回扣金買了一些干糧帶回家,囑咐小花和小虎子將食物和剩下的銀兩收好,要孩子們乖乖地在家里等她把事情辦完。
她打算繼續留在金不遺身邊,非狠狠敲上幾次竹杠當利息不可!
一看到這個守財奴肉疼的樣子,她就開心極了。
「東家,你別急。我看這樣也不錯,你那間房子是該換換了。你看這樣不也是很好嘛?以後你也能好好休息了,不用再睡在那張隨時會塌的床上了。」跟來的錢掌櫃終于忍不住說出了隱藏在心里許久的願望,上前扶住看似隨時會昏倒的金不遺。
其實錢掌櫃早就想勸金不遺換個房子,這一次正好借怡和郡主的手達成了。
金不遺也知道此刻大勢已定,多說無益,只好無力地搖了搖手,深一腳、淺一腳走進了自己的新宅子。
當夜,金不遺房間里傳出的算盤聲更加一亮,似乎是主人急切地想要將花了的錢快一點賺回來。
躲在被窩里,笑笑擁著被子不住地偷笑。原來,暗算那個苦瓜臉的感覺這麼好!看到他一臉怒氣卻又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她就忍不住想笑。
怪不得人人都想當大官,只是冒充一個郡主,都這樣痛快,那些大官豈不是活得更自在?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這種「驚喜」便頻頻上演,越來越多的細軟被送到了金宅,當然還有雪花般的帳單也被送到了大同錢莊。
金不遺的臉越來越陰沉,不管錢掌櫃怎樣開解都無濟于事,只好找來了楚歡伯出馬。
「不遺,你是不是喜歡上了郡主?」酒過三巡之後,楚歡伯端著酒杯,鳳眸微眯,望著對面微醺的金不遺。
「怎麼可能!」金不遺仰頭將杯中的醇酒一口喝下,又斟了一杯。
「咱們可是多年的朋友了,你是什麼性格的人,我還不了解?」楚歡伯放下酒杯,指了指滿室的奇花異草,「你若不喜歡她,還能縱容她如此揮霍?外人都說你小氣,可是我知道,對待自己人,尤其是你喜歡的人,你才不會吝嗇。我也不相信,你是為了分店要去討好她,那不是你的為人。所以,別跟我說,你對郡主沒什麼感覺。」
「可是她……她不會喜歡我的。」金不遺喃喃地說著,哪里還有一點商場上意氣風發的樣子?
「不遺,你也不要太過于妄自菲薄了。咱們四個人,無憂生來便是大少爺,我和荊沖是靠祖輩傳下來的招牌,只有你白手起家,靠自己的能力創立了如今的大同錢莊。說到底,咱們四人中,還是屬你最有出息。雖然你出身微寒,可是如今在東雍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縱然咱們商人比不得那些文人墨客,可你也總是富甲一方,郡主真要下嫁于你,也不會委屈了她。日後,你與顧岱王爺翁婿聯手,恐怕東熾國半數銀錢都要從你的大同錢莊里進出,那時,只怕連皇上都要敬你三分。」對于金不遺,楚歡伯是真心敬佩。
「老酒鬼,你說的是真的?她真的會離歡我?」金不遺又想起了那日在巷子里的曖昧,「其實,她主動親過我,還靠在我懷里,我也……」
「天呀……」楚歡伯錯愕地差點將酒杯掉在地上,「不遺,你一向精明,怎麼遇到感情就如此木訥?郡主分明是喜歡你嘛!」
「真的?會不會有什麼誤會……」是這樣嗎?
「人家堂堂女兒家,都能主動示愛,反而你一再猶豫,不遺,再這樣下去,你恐怕就要錯失良機了。」楚歡伯抬手又給金不遺斟滿一杯,「男子漢大丈夫,做事不要猶豫不決,既然喜歡,就要勇敢一點,不邁出第一步,就永遠只會停留在原地。」
「叮!」兩只酒杯輕輕撞擊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月色下,兩人相視一笑。
淡黃色的月光透過窗紙灑落在白玉地磚上,笑笑擁著被子躺在床上,回想著白日里自己是如何欺負金不遺的。一想到金不遺那皺著眉頭的苦瓜臉,笑笑就樂得直在床上打滾。
一直笑得口干舌燥,笑笑才從床上爬了起來,拿起桌上的銀耳蓮子糖水,咕嚕咕嚕地喝了兩大口。
說實話,金不遺對她還是不錯的,不僅讓人安排好她的飲食,還特意每晚都送來糖水給她解饞。
唔,其實他也算是一表人才,如果再大方點,就像現在對她這樣,怎麼胡花都能忍受,估計會有很多女孩子圍在他身邊的。
可是不知怎地,一想到金不遺身邊美女圍繞的樣子,笑笑只覺得心里酸酸的,連糖水的味道都淡了許多。
「哼,不喝了。」笑笑將糖水重重地摔在桌上,一頭栽倒在錦被之中,可是腦子里卻一直胡思亂想,怎麼也停不下來。
他也會像親她一樣去親別的姑娘嗎?他也會像那天一樣撫模她們的身子
頃刻間,那日的情景又浮現在眼前,柔軟的舌,靈巧的指,還有那讓人臉紅心跳的低吟、邪魅放肆的挑逗……
不知不覺間,她的手劃到了自己的胸前,縴細的手指隔著單薄的寢衣輕輕地揉|捏。
笑笑只覺得渾身越來越熱,灼熱的火焰幻化成滾燙的血液,在她的身體中歡騰著、激蕩著,讓她像小貓一般,發出一聲接一聲的嬌叫。
……
平日里,理智與倔強將笑笑包裹得密不透風,唯有在這六尺床帳之內,被yu火焚身之時,她才能給自己的心還以自由……
「笑笑,你睡了嗎?」被楚歡伯灌得醉暈暈的金不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笑笑房間門前,雖然有些醉了,可是金不遺還是沒有忘記要輕輕地叩門。
仗著幾杯熱酒下肚,金不遺鼓起勇氣來向笑笑表白。可是,他敲了半天門,卻沒有人回應。
難道是睡熟了?金不遺搖了搖昏沉的腦袋,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也有一點點泄漏。他抬起腳,剛要轉身離開,卻听到了一聲似有若無的低吟。「唔……」
「笑笑?發生什麼事了,笑笑?」金不遺只覺得心中一凜,腦袋頓時清醒了。莫非是有歹人闖了進來,笑笑遭遇了什麼不測?
一想到可能發生的可怕場景,金不遺再也不猶豫,一腳踢開房門,闖了進去。
屋子里靜悄悄的,連潔白的月光都靜靜地躺在地上,唯有床上淺金色的床幔在微微搖曳著。
「笑笑,你沒事吧?」金不遺大聲地問著,一步一步朝著床榻逼近。「嘶」地一聲,金不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撕開了床幔。
隨著床幔委頓與地,金不遺一雙狹長的鳳眼也瞪得大如牛鈴。
只見翠綠的錦被之上,笑笑面如紅霞,雪白的寢衣松散地搭落在肩頭,露出雪白滑膩的香肩。
「笑……笑笑,你、你好好休息,我、我走了……」
渾身燥熱難耐,金不遺只覺得剛剛喝下肚月復的美酒都變成了開水一般,在他的身體里流竄著,匯聚到了小骯,殘存的理智告訴他必須離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可是,他的雙腿卻似有千斤重,怎麼都無法挪動。
「熱……我好熱……」
一只雪白的藕臂伸了出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唔……不,不要……」
床榻上,青絲如瀑布般鋪散在碧綠的錦被之上,笑笑僅著水粉色的裹金帶菊肚兜和褻褲,宛若一條從深海中出游的人魚般美麗。她微睜雙眼,迷亂地看著身上的男人。
豆大的汗珠從他白而瘦弱的身上滾落,砸在她的身上,帶著灼人的滾燙,讓她的身子也微微顫抖了起來。
「唔……」她扭動著身子,翻轉過去,想要爬下床榻。她明明是在夢境中看到了金不遺,怎麼突然間,夢中的一切竟變成了現實,金不遺不僅月兌去了她的衣衫,還爬上了她的床。
不,不該是這樣的……
笑笑艱難地用雙手撐起身子,被情yu灼燒的身子有些發軟,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推開身上**高漲的金不遺,扭動著縴細的腰肢爬了起來。
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的這一系列動作,有多麼的撩人心魂。金不遺本就一直苦苦壓抑著**,不敢太過魯莽怕嚇壞了笑笑;可當他看到美麗的蝴蝶肩、雪白的大片後背、不盈一握的腰肢,哪里還忍得住?
「笑笑,我想要你,想要你……」金不遺不由分說地從身後一把抱住笑笑。
……
「想不到我的小貓如此熱情。」手指輕輕拂過被他親吻得紅腫的水潤雙唇。金不遺壞壞一笑,坐到了笑笑的雙腿中間,「小貓兒,你再不醒來,我就要將你就地正法了。」
「呀……」強烈的刺激,讓笑笑一下子便睜開雙眼,嬌女敕的身子不自覺地挺起,修長的雙腿也微微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