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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客偽風流 第九章

作者︰安祖緹類別︰言情小說

沙涼山,離秋劍山莊並不遠,坐落在鄰城的郊外。

據說約是十五年前,因婦女、搶劫殺人而遭通緝的惡名昭彰陳家三兄弟逃亡到此,據地為王,成立山寨,專門打劫鏢車,下山打家劫舍,搶錢搶糧搶女人則當作飯後小菜,可說是無惡不作。

陳家三兄弟有數百名手下,據說都是同樣遭到通緝的一些惡人來投奔,但這些惡人武功都不及三兄弟,故只能當起嘍羅供人使喚。

不過,就算當嘍羅,至少陳家三兄弟讓他們過著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還有女人可抱的富足日子,故個個都心悅誠服。

當地官府對這群山賊十分棘手,可是山賊有數百名,還不斷持續增加,官府人手不足,難以剿滅,也只能睜只眼閉一只眼,只要別把整個縣城都毀了,也就得過且過。

秋睿威才到沙涼山下的縣城,就發現城里正在舉辦廟會。

「咱們去散散心吧。」他對秋葉道。

正在遙望在夜色下,如龐然巨物般佇立的沙涼山的秋葉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現在時辰尚早,還不到探路的時候,參觀廟會散散心,她想秋睿威的心情或許也會好些。

雖然他臉上一直掛著放蕩不羈的笑,但她深知那笑容有多勉強。

他其實是個不喜歡將情緒顯露在外的人,不管何時,他總是悠悠閑閑的樣子,態度吊兒郎當,但她很清楚,當他下了決定,意志會有多驚人的堅定。

他不忍她獨自背負報仇的沉重擔子,所以當眾人皆睡時,他咬牙嚴苛訓練自己的武功,天生的俠客血緣讓他在領悟武學上比一般人容易,他甚至超越了她,還成為她的導師,她清楚他是有意的超越,因為若不如此,他沒法教授全套秋家劍法予她。

他雖然沒說,但她早就明白,他多久以前就對她用了心,在她以為兩個人還是水火不容的時候,他已經偷偷的在計劃這一切。

他還曾多次出入妓院探听消息,即使大家誤解秋劍山莊麼子是不折不扣的浪蕩子,甚至因為兩人形影不離,同進同出,竟然還有斷袖之癖的傳聞流出,他也一笑置之,甚至毫不在意的開起自己玩笑來。

她既感激又感動,若她會有下輩子,她願意做牛做馬報答他給予的一切。

「別這樣看我,」她身旁的秋睿威忽道,她一愕,雙頰熱辣辣的紅。

「少爺胡詭什麼?」她嬌斥。

「這樣我會想當場把你衣服月兌了!」

「你都不曉得你剛才看我的眼神有多熾熱。」他低聲道,「熾熱到我以為你現在就想剝了我的衣服,害得我也蠢蠢欲動了。」

她不曉得該怎麼回應他的玩笑,只好別過頭去。

「我看咱們也別逛廟會了,就近找個客棧房間,雲雨一番吧。」

「這『一番』就別下床了。」她回頭輕瞪他一眼。

「真了解我。」他輕捏她的鼻。

「少爺,這是在外頭。」她忙拉下他的手來警告。

不知是否因為斷袖之癖的流言傳出,讓他更肆無忌憚了,有時公然就在外頭調戲她,也不想想她扮的是男裝,難怪謠言會越傳越烈。

「欸,真麻煩。」他裝模作樣搖起扇子。「走吧,看廟會去。」

逛完廟會,已接近亥時,因廟會的關系,四處仍是通火通明,人來人往,仿佛是個不夜城。

秋睿威兩人走入縣城主要干道,想找間客棧暫時歇憩一下,就看到秋劍鏢局以糧草車偽裝的鏢車。

他們兩人離鏢車尾端約有二十步的距離,故沒有人發現他們。

「我二哥也來了。」秋睿威對秋葉道。

「二少爺?」秋葉好奇抬頭。

「他這次送的是往江南賑災的賑銀。」他指指走在鏢車最前頭的秋睿俠。

二哥背上背著一個人?秋睿威匪夷所思的微眯了眼。

那個人是……向歸人?他大哥的未婚妻?

她怎麼會跟著二哥來走鏢,而且還被背在背上?

秋睿威的嘴角玩味的揚起。

早說這兩個人內情不簡單。明眼人就該知道,要湊在一塊兒的是他二哥跟向歸人,而不是抱著劍入睡,骨子里頭強硬得不知柔情為何物的大哥秋睿武。

要他是女人,也不跟大哥結婚。一個只迷戀武功的男人,真嫁給他,不成了活寡婦?

秋葉點頭表示理解。

秋劍鏢局是秋劍山莊的主要產業之一,目前由二少爺秋睿俠主持。

她猜測這次送往江南的賑銀必是十分重要,所以雖然喪中,秋睿俠仍親自走鏢。

「我們跟著去看看。」秋睿威輕推了秋葉肩膀一下,率先走向前,秋葉見狀,連忙跟上。

他跟蹤鏢車,不是對家里產業有興趣,他只想確定二哥跟向歸人現在在搞什麼鬼。他不相信走鏢這樣隨時有可能遇到危險的事,二哥會讓毫無武功的向歸人跟著。

其中必有內情。

他好奇死了。

鏢車行列進了一家客棧,秋睿威等他們安排好房間,上了樓之後,才進入靠近櫃台。

「剮那群人,聲勢真浩大。」他裝作不知情的與掌櫃閑聊。

「是啊,好像送什麼糧草的。」掌櫃回道,「後頭馬廄那,都擠滿了他們的車跟馬。」

「那今日掌櫃可說是生意興隆啦。」

「好說。」掌櫃笑了笑。,「像他們那麼多人,應該住不起上房吧?」

「他們都住二樓的普通房間,通鋪的那種。」掌櫃想了想,「不過倒是有兩個人分別住一般房。」

「住同一間房?」

「不,分開兩問房。」

分開?是要掩人耳目?

還是故弄玄虛?

「那他們住的那種一般房舒適嗎?」秋睿威又問。

「當然舒適。」掌櫃用力點頭,「咱客棧的房間間間整齊舒適,跟住在家里一樣。」

「那也給我們一間。」

「好的。」掌櫃拿出宿房紀錄寫上了名字,收了銀兩,吩咐小二帶兩人上樓。

他們一上了樓,就看到秋睿俠站在一間房外頭,不知在跟誰說話。瞧他的視線往下,神色有些許溫柔,秋睿威猜那大概就是向歸人的房間。

這樣挖掘到二哥的秘密,還真是有趣。

忽察秋睿俠轉過頭來,秋睿威連忙將身邊同樣好奇觀望的秋葉推入房中,自己則從門與牆之間的縫隙查探秋睿俠的動向。

秋睿俠進了隔壁房間。

嘖,也不避嫌一下,房間相連,意圖也太明顯了。

他嘖嘖有聲,搖著頭入房,順手將門帶上。

「發現什麼了?」秋葉好奇的問。

「我想我快有二嫂了。」

「怎麼說?」她未听說秋睿俠欲成親啊。

秋睿威將他所知有關于秋睿俠與向歸人之間的事,重點告知秋葉,只見她越听眼瞪越大。

「你是說,二少爺跟將來的大少女乃女乃歸人小姐有染?」

「什麼有染?」他故作鄙視狀的斜睨,「你說這話可真難听。」

「可歸人小姐是大少爺的未婚妻不是?」

「那又如何?」秋睿威不置可否的聳了下肩,「我大哥又沒意思娶妻。」

「但就算如此,也不該跟小叔有任何過分行為,姑娘家的名節是很重要的!」萬一東窗事發,歸人小姐有可能遭浸豬籠私刑的啊!

「姑娘家的名節很重要?」

「當然。」還用問嗎?

「那你未婚就把身子給了我,又算啥呢?」他親昵的捏捏粉頰。

「那不一樣。」她一臉嚴肅道。

「怎不一樣?」

「我是報恩。」

「報……」他瞪眼,因過度驚愕,吼出來的嗓音竟是嘶啞的,「報恩?」

「而且我是你的奴才,主子要,奴才自然就得給。」

「這是你的想法?」

「對。」

「那我說要跟你成親,也是因為主子要,奴才就得答應?」他快氣炸了。

他在生氣。

她不懂他為何生氣,她說的哪點錯了?

「如果有來生,我願意做牛做馬報答你。」她誠懇的說出心中想法,「少爺,我真的非常感謝你……」

「不用說了!」他抬手制止。

他覺得頭在發脹,太陽穴的青筋幾乎要爆裂了。

「你這個人……你是不是眼中除了報仇,沒有其他感情?」她不解的回視。

「你不……」他艱困的開口,「你不喜歡我嗎?」

喜歡?她的胸口像被什麼狠狠敲中了。

她無措的低下頭,唇瓣囁嚅了好一會,終究沒開口。

「說!」長指強硬抬起下巴,「把你真正的想法說出來!」

「我……」她抿了下唇,「我沒想過這問題。」

「沒想過?」

「什麼叫『喜歡』?」

他愣住。

「像我對我父母那樣嗎?」她困惑的偏頭,「可是我覺得我對你的感覺又跟那不太一樣,我不知道怎麼解釋。」

她覺得他們在一起是那麼理所當然,不管是因為報恩、因為感動或是因為其他,只要她抬頭,就可以看到他,她幾乎無時無刻眼中皆印有他的身影,他的踫觸、他的親昵宮讓她臉紅心跳,窩在他懷中讓她感到安心,有他的支持讓她更加堅強,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得仿佛渾然天成,她根本沒想過喜不喜歡這問題。

曾經讓她感到不安的,也只有想到他有天會成親一事,到時他就再也無法陪著她了,但那份不安很快就瓦解,因為他向她求親了,而她也欣然答應。

「好,那我問你,你跟我在一起開心嗎?」

她點頭。

他暗舒了口氣。

「我不在的時候,會想我嗎?」

她想了一下,搖頭。

「不會?」他的心被刺了一劍。

「你在的時候我就想你了,不用等到你不在,而且你很少不在我身邊。」她正經八百的說。

所以她常偷看他的側臉,看他與人談笑風生的笑顏,蹙著眉頭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走的專注……她一直在「想」他,不管他在還是不在。

他心上的傷口完好如初,而且信心還壯大了兩倍……不,三倍,無數倍。

「你是喜歡我的!」他斬釘截鐵的說,「而且很喜歡我。」

「那你呢?」她下意識反問,一出口就驚覺自己的問題太腧越。

「別問廢話。」他將嬌人兒一把抓入懷中,「喜歡還不足以道出我的感覺。」

「不然是?」他扳正小臉,直直看進她的眼眸里,「是愛。」

她的心跳瞬間停擺,下一瞬強烈的跳起,血液竄流的速度讓她的粉頰像打翻了胭脂,燦紅得不可思議。

她彎起了嘴角,不由自主的,水眸閃著亮麗的光輝。

……

他們是被一聲長哨所吵醒的。

充滿警戒的哨聲,讓平靜的空氣中潛藏了不安。

秋睿威跳下床,迅速走來窗邊,秋葉亦跟著,沒多久,就看到下方有火光竄動,以及類似打斗的吵鬧聲。

「有人欲劫鏢。」秋睿威低聲道。

秋葉大驚失色,「那我們該不該去支援?」

「先不用。」他說,「秋劍鏢局的鏢師有大半出自秋劍山莊,武功高強,應該不用擔心。」

她點頭,「那就好。」

秋睿威將她摟了過來挨著他,一起觀看下方情勢。

過了好一會,喧鬧聲漸平,沒多久又恢復平靜。

「沒事了。」他轉頭一笑。

「嗯。」雖然知道鏢師武功高強,還是不免耽憂的她松了口氣。

「再等一會,我們就出門。」

秋葉應允點頭,回身拾起落在地上的衣物,這時,有幾名鏢師走過他們房間,壓低著嗓音講話,一般人可能听不清楚,但秋葉是練家子,听得出他們在討論剛才有人劫鏢的事。

原以為劫鏢一事已落幕,穿好衣服的兩人正準備要出門時,忽然又听到急匆匆的腳步聲,而且似乎是往秋睿俠的房間方向而去。

兩人互看一眼,很有默契的在腳步聲隱沒之後,推門而出。

他們小心的將腳步化為無聲,未走近秋睿俠的房間,就听到里頭傳來爭執聲。

兩人凝神側耳細听,原來是劫鏢的人劫不走鏢車,干脆劫走了向歸人好勒索,秋睿俠因此跟資深鏢師起了沖突,只因他打算只身一人前往沙涼山救人。

鏢師認為這是有勇無謀之舉,意圖阻止,于是起了內哄。

秋睿威見兩方僵持不下,鏢師紀寶源甚至企圖以生命阻擋,他想他們本來就有打算上沙涼山采究竟,搭這順風車也行,多二哥相助,可說是如虎添翼。

于是,他自腰間抽出了扇子,一派輕佻的走入秋睿俠的房間,吊兒郎當的中斷火爆氣氛。

「唉呀呀,現在是怎樣?起內哄啦?」

爭執中的大伙一愣,不約而同朝外看去,意外看到平日來無影去無蹤,老是不曉得上哪打混的秋睿威。

「阿威?」秋睿俠難掩訝異的問,「你怎會在這?」

「我來參觀廟會啊。這可是一年一度的大廟會,熱鬧非凡,我當然要來湊湊熱鬧,怎知你們正好也在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個個像家中有人死了一樣臉色難看?」秋睿威故作輕松道。

「阿威,你忘了家里忌中,怎麼可以亂跑?」秋睿俠怒斥。尤其秋睿威身上衣服顏色繽紛,一點都不像守喪人家。

「咱們在爺爺靈前守了七七四十九天,守得我人都快發霉了,還要一身縞素穿三年,這不是要我的命嗎?」他從沒打算說出實情,這時當然也不會提。

一心只想救人的秋睿俠,無心跟秋睿威斗嘴。「你要玩去玩吧,我沒空理你。」

「可是我覺得這里好像有更好玩的。」秋睿威走來桌前,手撫著陳三亮的留「是誰被抓走了?歸人姊姊?」

「你知道她跟著我們?」秋睿俠訝然瞠眼。

「沒有我不知道的事。」他「啪」的一聲收起扇子,「這樣吧,我陪二哥去救人,咱們有三個人,應該沒問題了吧?」

秋睿威斜眼望向持反對票的紀寶源。

「哪三個?」紀寶源怎麼數都只有兩個。

「你把我的小廝給忘啦?」秋睿威一把揪過杵在門口的秋葉,「別看她這樣,她武功也不錯。」

「我怎樣?」秋葉不解的想自己哪兒有問題了?

紀寶源恍然想起,原來這就是被傳與秋家三公子有斷袖之癖的俊美小廝,瞧他長得細皮女敕肉,五官標致,連他這種純正的大男人見了都心癢癢了,難怪與小廝朝夕相處的三公子會著了他的道。

「雖然她看起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但其實……嗯,還是可以用的啦!」秋睿威嘿嘿一笑,像在玩笑般。

秋葉恍然大悟他剛是指她身形看起來過于瘦弱。

她猜秋睿威應是故意讓焦點定格在「幫助」秋睿俠身上,而不讓人懷疑飽們來此的動機。

紀寶源暗中快速打量俊美小廝一眼,心想這不過比尋常姑娘高一點,體格還不見得有姑娘豐腴的瘦長身材,該不會一入山,第一個就被宰吧?

「好,那就我們三個去救歸人,寶源,你去派人請支援。」秋睿俠不想再廢話拖延時間,直接下命令。

「這……」紀寶源還在猶豫。

「好啦,寶源兄,我二哥怎麼說你就怎麼辦吧!」秋睿威手中的扇子敲上紀寶源的肩頭。

毫無防備的紀寶源忽地覺得肩膀一沉,人差點歪了一邊。

他訝異的看著秋睿威的背影,心想素聞三公子平日練武最打混,言行舉止沒個正經,怎麼扇子輕輕一敲,他就感覺一道沉重的內力襲來?

難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一直以為秋劍山莊三個少爺中,秋睿武武功最高,再來是秋睿俠,至于秋睿威呢,說不定跟他老子沒兩樣,只能拿劍裝模作樣要個兩招,真要打起來,一招就可擺平。可這下看來,說不定秋睿威的武功與他的二哥並駕齊驅。

「那就照俠少爺的意思,一切小心……」話還沒說完,忽然有人敲門。

「誰?」大伙紛紛舉劍,嚴陣以待。

「是個姑娘。」秋睿听那不帶任何威脅性的敲門聲音就曉得了。

他偏偏頭,秋葉領命上前開了房門,一個姑娘跌跌撞撞跑了進來,那是向歸人的貼身丫鬟小悅,她一臉焦急的詢問她家小姐有沒有來過。

秋睿俠要鏢師們先出去,免得向歸人的秘密無意中被听了去,秋睿威直接找了把椅子坐下,秋葉替他倒了杯茶,讓他潤潤喉。

待鏢師們離開,小悅才哭訴著向歸人因故離家出走的事,只見秋睿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握劍的手隱隱顫抖。

秋葉親眼看著這一切,這才明白,秋睿威說得沒錯,真正該與歸人小姐成親的,不是大少爺秋睿武,而是二少爺秋睿俠。

听完緣由,秋睿俠再也無法克制激動的心情,拿起劍來對尚在喝茶的秋睿威道,「走了。」

「我茶還沒喝完……」秋睿俠怒目一瞪,秋睿威假裝略帶不滿的放下茶杯。「秋葉,走了。」

無法像秋睿威自在演戲的秋葉先深吸了口氣,方平靜的回,「是的,少爺。」

換了夜行衣的三人循著山賊紛亂的馬蹄痕跡上了沙涼山,尋到了山寨的地址。

山寨的規模比想象中還要大,入口亦有人看守,他們躲到樹叢的陰髟下,商量對策。

「我猜依他們的規模,少說也有數百人,單靠我們三人要毀了這山寨,恐是不智之舉。」秋睿俠撫著下巴沉聲道,「所以我們只要先找出歸人就好,其他事,等支持到來再說。」

秋睿威點點頭,「那我們先去找歸人姊姊。」

「咱們分頭尋找,最晚半個時辰後回來這集合,若是先找到歸人,就先帶下山,在樹上刻個十字做記號讓後來的人知道。」

「沒問題。」秋睿威應聲。

「我先去擺平看守的人。」秋葉說完,利落縱身一躍,很快的就將看守的三人掠倒,手法快速如閃電。

「你這小廝是從何來的?」秋睿俠對于秋葉的好身手嘖嘖稱奇。

「不就跟秋風還有你那個小廝秋雨一起進來的那批啊。」話出口,才想起他好像說錯了,秋葉入莊都超過十年了,而秋風好像還不到五年,秋雨則比秋葉早的樣子,不過他想二哥根本不會注意到這種小事,畢竟對他來說,秋葉不過是個「奴才」而已,不像他視為珍寶。

「怎麼我跟大哥的就沒這般身手?」他身邊的那個比大哥的還廢物,只能做些跟婢女差不多的家務事,所以他從沒帶過他。

「你不曉得,」秋睿威搖著扇子裝模作樣地嘆氣,「我這個小廝啊,吃了大哥的口水,每次咱們練武時,就偷偷在旁邊學,連只教授大哥武功的黃鶴山師父,見她有心,也教授了她幾招。真不知誰才是秋劍山莊的老三哪。」

「原來如此。」秋睿俠明白的點頭,「他把看守的人都擺平了,我們走吧!」

秋睿威點點頭,但不像秋睿俠一樣,快而謹慎的進入山寨探詢向歸人的蹤影,他與秋葉一起行動,在找尋向歸人的同時,更注意著陳家三兄弟的動向。

他們很快的找到陳家老二陳二涼的房間。

兩人躲在屋檐上,掀開瓦片往下瞧,陳二涼似乎剛完事,身旁躺著個並非向歸人的果女,而他本人則癱仰在床上,呼呼喘著氣。

秋睿威無聲詢問秋葉,在看到她一臉失落時,就曉得陳二涼不是他們要找的人之一。

當初,殺了她父母的賊人有三人,以為極有可能是陳家三兄弟,但若陳二涼不是其中之一,那就有極大的可能陳家三兄弟與她的血仇無關。

秋睿威偏頭示意再去找其他人。

秋葉點點頭,與秋睿威飛躍其他屋頂,一一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