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兒的衣服被水打濕,貼在身上,玲瓏的身子被濕掉的衣服半遮半掩,別有一番風情,引得歐陽無恙又是蠢蠢欲動。
「哎呀,你這人怎麼這樣,衣服都濕了呢。」此時的翎兒並不知道自己有多麼誘人,只站在水里用半撒嬌的口氣說道。
「那我下來陪你可好?」歐陽無恙說完,撲通一聲也跳進了池子,濺起陣陣水花。
「啊……我叫你濺到我臉上,叫你使壞把我推下來……」翎兒被激起的水花派了一頭一臉,看他下來就趕緊向他潑水,以「報仇雪恨」。
「好呀,小丫頭,看我怎麼收拾你!」歐陽無恙呵呵一笑,也開始往翎兒那邊潑水反擊。
「不玩了!不玩了……累死我了……」玩了半天,翎兒有些累了,嬌笑著說不玩了,一邊往水淺的地方游去,想找個地方坐靠一下。
歐陽無恙跟上去一把抓住她,壞壞的問︰「是不是衣服太重了?」
「嗯。」翎兒誠實的點頭回答,完全沒有听出他語氣中的其他含意。
「那我幫你好不好?」歐陽無恙問她。
「好啊。可是怎麼幫啊?」翎兒一副「我很好騙、我很好欺負」的小白兔模樣,弓|得歐陽無恙心中一陣異樣。
「當然是把衣服解開月兌了啊。」歐陽無恙理所當然的外表下藏著大尾巴狼的目的,一邊說,一邊輕輕扯開翎兒衣服上的帶子。
「我……我自己來……」如果翎兒還有正常思維,她也許能看到歐陽無恙理所當然後面藏著的大尾巴狼,可是她這會兒已經沒有了正常思維。
當然,這也是歐陽無恙的杰作。寬衣解帶的時候最適合動手動腳了。
歐陽無恙簡直天生就是挑逗翎兒的而來的,幾次接觸下來,他對她的身體了若指掌,一伸手,一只手指輕輕滑過,就能挑起一片。
所以到後面翎兒那「我自己來」幾個字,已經變成了顫音。
衣服只褪去一半,歐陽無恙的手已經悄悄的突破了防線,向她胸前的柔軟慢慢的侵襲而去。
……
約莫半炷香之後,他們才相擁著替對方清洗身體。
「無恙。」翎兒好奇的用手潑著池水喊道。
「怎麼了?」歐陽無恙含笑看著翎兒,這小人兒總是讓人怎麼都看不夠。
「我們洗了這麼久,水溫怎麼都沒有降呢?而且這水還有緩緩流動的感覺。」之前翎兒沒空注意到這些,等放松下來,馬上就發現了這個浴池的怪異之處。
「這里的水是由密封的管道從山上的熱泉直接引來的,另有管道排水。山上的熱泉源源不斷的注入,冷掉的泉水又順著管道流了出去。而且整個沐清苑下面有一套完整的設備,等冬天時你就會知道,不管再冷,這里都是溫曖如春。沐清苑的設備有專人管理,十二個時辰都守著,務必確保池水以及整個沐清苑的溫度在最舒適的範圍。」歐陽無恙細心的解釋。
「天……那得要多少人來做這事情啊!」翎兒听得咂舌。她知道武安侯府富貴,卻沒想到如此的富貴。
「呵呵,這不算什麼的。侯府的下人都是有定制的,少了的話,會被其他勛貴排擠,那些人用在什麼地方都是一樣的。你沒發現,我的院子里人不多嗎?因為撥了一些人到這邊來。」這本是侯府的定例,只是那個女人當家之後,因為不滿自己怎麼撒嬌撒潑都不能踏足沐清苑一步,藉故削減了這邊的份例。
歐陽無恙把自己的人撥到這邊工作,屬于自己的銀兩也撥到了這邊,他老爹武安侯也不停補貼,這沐清苑才能維持往日那般。
那個女人也不想想,沐清苑是她能進得來的嗎?笑話。
「你把人撥到這邊來了,你院子里還有那麼多人啊?要是全在你院子里,那該是有多少啊……」翎兒驚嘆一聲,腦子里自動補充了一群大灰狼(歐陽無恙院子里的女人)擺著一只小搬羊(歐陽無恙)的樣子,被自己逗樂了,忍不住百嘿笑出聲來。
「小丫頭,笑什麼?」歐陽無恙看翎兒笑得開心,模了模她的頭問道。
「嘿嘿……沒什麼。對了,你之前好像要告訴我為什麼帶我來這里。為什麼呢?」翎兒趕緊岔開話題。
「嗯,這里是我父親替我母親修建的,母親去世之後,父親下令除了我和他以外,任何人不能踏足這里。這里是我母親的地方,不容外人來擾亂褻讀。」歐陽無恙說著,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微笑。
那個女人費盡心機爬上武安侯夫人的寶座,卻偏偏奈何不得這里,想必心里很恨吧。
「這里是我們一家人專屬的地方,父親、母親,和我。」歐陽無恙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翎兒一眼,補充道︰「現在,也包括你。」
「包括我?為什麼?」翎兒有些迷糊。
「因為……」歐陽無恙額頭抵著翎兒的額頭,說︰「你是我認定的人,我心中唯一的妻子。」
「嗯。」翎兒乖乖的點點頭,「你也是我這輩子唯一認定的人。」
「乖。」歐陽無恙親親她,繼續說道︰「我帶你來這里,是想告訴母親,你是我認定的人。這里是母親生前最喜歡的地方,倘若有靈,她一定會知道我對你的心意。你這麼好,她一定會認同你這個兒媳的。」
「那我們這樣……」听歐陽無恙這樣說著,翎兒忽然有些羞澀。他們赤身的在這里待了那麼久,還做了那麼羞人、只能關起門來偷偷做的事情……
翎兒從小是在乞兒窩里長大的,並沒有被女訓、女戒之類洗腦,只是本能的覺得有些害羞而已。如果是一般被禮教束縛的女子,只怕早已經覺得羞恥無比。
「呵呵,傻瓜。」歐陽無恙抱著翎兒笑道︰「我們相愛,做這些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孔夫子都說食色性也,我只是遵循聖人教誨。」
「孔夫子?」翎兒覺得好像有些熟悉,可是又實在想不起孔夫子是誰。
「哈哈,這個你不知道很正常的,都是文人的東西,我也是偶爾借來用用,別太認真,不知道就算了。」歐陽無恙可不是肯被禮教束縛的人,他能認清自己的責任,卻不會任由別人將一些莫名其妙、所謂禮儀的東西加諸自己身上。
他最初會被翎兒吸引,也正是她身上那些真實不作偽的特質。
「乓!」一個精美的瓷杯擦著地上跪著的女子耳邊飛了出去,摔在地上,砸得粉碎。
下人們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發出的聲響太大,讓屋里正火冒三丈的人把火引到自己身上。
武安侯府的侯爺夫人平日里雖然不是多麼慈善的人,可對府里的下人,尤其是自己院子里的也都是和顏悅色,處處雍容大度的。
可這一次,她心口的氣實在是順不下來。
她就是恨啊!
沐清苑那個地方,在她進侯府之前就听過。那時候她還是待字閨中的閨閣千金,偶然听了武安侯替夫人花費無數銀錢,修了那四季如春的沐清苑,便一心向往。
那時候她並不知道自己會嫁給武安侯,心心念念的,是希望自己未來的夫婿對她能如武安侯對夫人一般。後來因為家族利益,她被許給了武安侯做貴妾。
原本她是不願意的,可娘親偷偷告訴她,武安侯夫人身子一向不太好,只怕沒兩年活頭,只要她多用心,牢牢的抓住武安侯的心,上位的可能性相當大,畢竟貴妾可不比一般的妾室。到那時,武安侯府的一切都是她的。
「傻孩子,你是娘親身上掉下來的肉,娘親怎麼會害你。遲早有一天,武安侯府的一切都是你的。」她清楚的記得,姆親這樣對她說。
「遲早有一天,武安侯府的一切都是我的。」她牢牢的記住了這句話。
她在武安侯府模爬滾打,明槍暗箭,防過躲過放過,最終從一干女子中月兌穎而出,贏得了武安侯和夫人的信任。
武安侯夫人在去世之前,就讓她以協助的名義,打理府里上上下下諸多事務,武安侯夫人故去之後,她更是將一切都抓在了自己手中,三年大孝一過,她名正言順的被扶上了武安侯夫人的寶座。
她以為自己真的如娘親所說,得到了武安侯府的一切,可是,現實很快就將她的美夢擊碎。
她唯一沒得到的,是她最想要的。
那一日,她興匆匆的帶人去了沐清苑,想要好好的感受一番,可還沒進得沐清苑的大門,她就讓已經被請旨封為世子的歐陽無恙攔住了。
「這是我父親替我的母親修建的,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進這里?」
她清楚的記得歐陽無恙那小小的個子,稚女敕的臉上全是不屑,原本如寶石一般璀璨的眼中是深深的、不加掩飾的鄙夷。
她並不是惡毒的女人,對故去的武安侯夫人許諾會好好照顧世子也是真心的。可那一刻,她真的恨不得將擋在面前的孩子狠狠的撕碎。
不過是個已經失去母親的小子,不知道今後武安侯府當家的是她嗎?不知道他只有仰仗著她才能好過嗎?他怎麼敢這樣的鄙夷她,他怎麼敢對她如此無禮!
她強忍怒氣,和顏悅色的讓人把他抱走,他大吵大鬧,引來了武安侯。
那是她的夫君,本該是向著她的,居然在听過事情的始末之後淡淡的說︰「以後就這樣吧,除了我和無恙,誰都不要來沐清苑,沐清苑的一草一木,都不要動。」
她得到了武安侯夫人的寶座,得到了權勢,得到了地位,得到了財富,偏偏沒有得到沐清苑,沒有得到那個男人的心……
是的,她沒有得到那個男人的心。
在之後的無數個日子,不管那個男人在她床上的時候,怎樣心肝寶貝的叫她,對于沐清苑和歐陽無恙,他都不曾松口半分。
輸給了一個死人。
她再怎麼不甘心,到最後也只能認命。
可是,歐陽無恙那個小子,居然帶了一個來路不明的野丫頭進了沐清苑!他怎麼敢!
「侯爺,那是夫人的地方,世子這樣隨便帶個來路不明的野丫頭進去,怕是有些不妥吧。」今天一早,她就在武安侯的耳邊這樣念叨。
在侯爺面前,她一直是稱呼那個女人為夫人的,因為她知道,這樣的稱呼能讓侯爺滿意。
「我知道了。沐清苑和無恙的事情你別插手,我會處理的。」侯爺這樣回答,輕描淡寫的語氣讓她更惱,更恨!
可她又能怎麼樣呢,在這個武安侯府,真正當家作主的,一直都是武安侯。
「無恙,我真的要跟你一起去見侯爺嗎?可不可以不去啊?」翎兒可憐兮兮的對歐陽無恙說著,連早餐都吃得懶懶的。
她可是听人說過,武安俟在邊境是多麼的凶神惡煞、殺人如麻,她怕啊。
「是啊,剛剛父親派來傳話的人說的話你也听見了,他主要是要見你,我這個兒子只是順帶。」歐陽無恙說道。
「可是……可是……可是……」翎兒可是了半天,卻實在是找不到什麼正當的理由。如來佛祖,觀音菩薩,漫天的神仙啊,快來救救她吧……
「怎麼了?只是見見我父親,這有什麼好可是的?」歐陽無恙雖然幼時失母,可父親對他一向很好,他怎麼能理解別人猛然听到要去見一個殺神的時候,那滿心的忐忑和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