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紅燭幾近燃盡。
一半是被引誘,一半是希望與對方更親近,段雅真暫時扔開了教條的束縛,在段鈺臨的擁抱下被褪去了身上的衣衫,露出一身女敕白的肌膚,柔黑似緞的長發半掩著她的嬌軀,白皙的肌膚
與純黑的色調相互映襯,更顯嬌艷動人。段鈺臨吻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像是要將她的一切都模索得徹底。由臉頰一路往下的熱吻,滑過她的頸際、酥胸,在帶起她身軀上的微顫之際,手指亦跟著滑上了腰際與小腿,來回地模索著,半點都不肯放過。
「嗯……鈺臨!這樣……太……」即使已明白什麼是夫妻情事,但是在面對段鈺臨這些挑逗性十足的調情舉動時,段雅真還是難以立刻習慣。
一想到是自己心愛的男人在踫觸自己的身體,她就忍不住有些發顫。
那陣陣涌上的酥麻快感,消磨了她的理智,讓她完全無法抗拒段鈺臨帶來的溫柔撫慰。
「鈺臨……」段雅真斷斷續續地吐露出喘息的音調,忽高忽低的申吟聲不停地交替出現,彷佛是意志力逐漸淡薄的表露。
「你的身子真是又軟、又甜……我的好娘子……」段鈺臨的舌尖沿著她的肚月復來回滑動著。
「就、就說了……還不是……啊!」段雅真正想抗議,腰身卻被他的指尖掃過,指月復那帶點粗糙的指肉輕壓著她的肌膚,令她不由自主地迸出略高的尖聲。
她感覺自己身軀上的溫度越來越高,彷佛體內有一把火在燃燒,而火苗就是段鈺臨的舌尖。
每當他的唇舌吻過她的肌膚,她就忍不住發顫,雖然想要從他的唇間抽離,卻又被他制住了身子,所以根本動彈不得。
段鈺臨的唇不停地往下滑動,手指亦在她的身軀上放肆地游走,順著她的雙腿內側往上挪動。
「啊!鈺臨……你、你怎麼……」段雅真只覺得自己的身子越來越酥軟,腰身也扭動得更加厲害了。
「你顫抖得好厲害哪,真兒,是因為能夠與我親密接觸,所以感到興奮難耐嗎?」段鈺臨迸出沉聲笑音。
「才、才不是這樣!」段雅真紅著臉想推開他,但是無論她怎麼扭動,都只是徒勞無功。
「那麼,你不喜歡我這麼踫你嗎?」段鈺臨惡作劇地問道。
「你這個人!怎麼在床上的個性……比平時還要……會欺負人啊!」段雅真覺得臉都快燒起來了。
老是拿羞死人的問題來問她!沒良心!
「我這叫夫妻情趣,可不是欺負人。」段鈺臨低笑了幾聲。
「鈺臨……啊!那邊……好癢……不行!啊啊……」段雅真忍不住伸手推拒著他的腦袋。
段鈺臨輕松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指湊近唇間輕吻,他含住她的指尖,惹得她連雙手都急忙抽離他的唇邊。
「既然娘子不阻止我,就是答應我繼續下去了?」段鈺臨迸開了狡猾的笑容。
「什麼繼續……你、你這人……都不懂什麼叫慢慢來……」
……
「啊啊——」段雅真的思緒早已變得混亂不堪。
「真兒,我的娘子……你真是我這輩子難求的好娘子!」段鈺臨緊緊地摟著她。
「鈺臨……」段雅真已經申吟得有些聲嘶力竭,她癱軟在床鋪上,只覺得渾身無力。
但她依然听見了段鈺臨的愛語,所以她勉強舉起手臂,輕輕地勾住了他的臂膀。
「你也是……我這輩子難求的好對象啊!」過去什麼的,那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段鈺臨是認真愛著她、喜歡著她的一切!
低喃愛語在幽靜的房內迸散開來,這個意外令彼此傾盡一切心聲的夜晚,讓他們幾乎無法克制展露愛意,一直到窗外月光逐漸淡去,房內的嬌言軟音,以及不時迸發的申吟喘息聲,這才
漸漸地停歇下來,終至跟著逝去的夜晚一塊兒沉入了夢鄉
「我就覺得有鬼。」
別苑大廳之內,段母端坐高位,一臉「早就料到」的表情,對于他們倆一夜未歸的事,並不是特別驚訝。
「呃?娘,你這意思是……」段鈺臨的唇角抽動了下,他原本是想著早些向娘親說明自己與義妹決定互許終身的事,哪曉得娘親听完之後,態度卻是一點兒也不意外。
「你以為我都沒發現啊?」段母白了兒子一眼,「過去你一個月也才來幾趟而已?五根手指都數得完了,但現在呢?你三天兩頭往這兒跑不說,一來就是抱著禮物往真兒手邊送,還常常
找理由帶她出門,只要不是瞎子的人都看得出來你肚子里懷什麼鬼胎了。」
「娘——」段雅真又想笑、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撒嬌地拉長尾音,挨在義母身邊,替她捶了捶肩膀。
「真兒,你怎麼會真給你義兄騙到手啊?」段母說著風涼話︰「不是說過不要會跑花樓的男人?」
「鈺臨不會再上花樓了啦,我向娘保證。」段雅真伸手環住義母的肩頭,討好地笑道︰「他再去的話,我就休了他回娘家。」
「好,娘給你當靠山,他娶了你之後再敢上花樓,我就不認這兒子。」段母跟著點頭。
「我說娘、真兒,你們……」段飪臨突然有種啞巴吃黃連的感覺,「我上花樓又不是為了找姑娘,很多時候都是為了去談生意……」
「談生意不能在酒樓談嗎?」段母揮揮手,打斷了段鈺臨的話︰「反正你們男人就是有數不清的借口。」
「娘,鈺臨他呀……」段雅真悶聲笑道︰「他真是清白的,娘就饒了他吧,他不管上酒樓或花樓,都不是為了女人去的。」
「唷,才不過多久而已,你這丫頭的心已經被他拐得這麼徹底啦?」段母輕掐了下段雅真的手背,哭笑不得地反問。
「娘,這樣沒什麼不好啊。嫁給鈺臨的話,我就一輩子都是你的女兒了,可以一直留在你身邊照顧你呢。」段雅真笑道。
「是啊,娘,肥水不落外人田,真兒這麼好的姑娘怎能拱手讓給別的男人?我瞧娘這麼喜歡她,所以就把她娶進門,順理成章當兒媳婦,娘開心我也能安定下來,不是一舉兩得嗎?」段鈺臨在旁幫腔著。
「你們還真是夫唱婦隨,都還沒成親就互相幫著說話了。」段母嘆了口氣,她拍拍段雅真的手,笑道︰「其實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也不想干涉太多,只要真兒你真的喜歡鈺臨,那就拜托你盯著這個不成才的兒子了。」
「娘——」段鈺臨沒轍地苦笑︰「你這是胳臂往外彎啊!」
「你好意思跟我抱怨這些啊?也不想想你自己多沒良心。」段母沒好氣地啐了一聲。
「娘,我跟鈺臨商量過了,成親以後你要不要搬回家里,跟我們一起住啊?」段雅真聰明地替段鈺臨轉移了話題。
「我這兒住得好好的,又幽靜,回家里只是打擾你們小倆口。」段母輕掐著段雅真的臉頰,笑道︰「我知道你孝順,不過你們只要常來看我就好了,家里頭雖然方便見面,但往來客人多,不夠清靜。」
「但是」段雅真面露為難神情,「這樣不能天天給娘請安……」
「娘,還是我在城里另外給你蓋座別苑,或是另覓一處幽靜點的居所?」段鈺臨問道。
「都不必了,有這份心就行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當初我就是嫌城里太熱鬧才搬到這兒來住。」段母笑道︰「不過,哪天等你們生了孫子,我說不定會搬回去住幾年,享受一下含飴弄孫的感覺。」
「哦,那我會跟真兒天天努力。」段鈺臨會意地迸出笑聲。「鈺臨!」段雅真禁不住紅了臉。
怎麼問題的矛頭突然指向她了呀!
「呵呵……還臉紅呢。都要嫁人了,你早些習慣吧。」段母伸手往段雅真抱了抱,「不過這還真是好事啊……兒子終于娶妻了,媳婦還是我最疼的女兒……接下來只要生個孫子,我這輩子就沒什麼好遺憾的了。」
「是是是,娘這意思就是催我們早點辦婚事了吧?」段鈺臨哪會听不出來自家娘親的話中之意?他哭笑不得地點頭應道︰「我這就去請人挑個黃道吉日,好把真兒迎娶過門,讓娘安心、放心、開心!」
「鈺臨,你這人做事還真是……出人意表。」
看著眼前熱鬧的景象,和睦嵐忍不住迸出苦笑聲。
他萬萬沒想到,原本還嚷著不可能成親的段鈺臨,卻突然發了喜帖,說他要成親了。
「要不是今天送賀禮上門時,真看見你一身新郎裝,否則我一定會當你是在開我玩笑。」
「讓你吃驚了。」段鈺臨失笑道︰「沒辦法,我這陣子都忙著討好我娘、我娘子。」
「說到你娘子,這算不算好心有好報?」和睦嵐笑問道︰「你一時好心救回來的小丫頭,到最後卻成了你娘子。」
「大概是因為我常把月老的姻緣線弄亂,月老看不過去了,所以才把我跟真兒牽在一塊兒吧!」段鈺臨聳聳肩,自嘲地應道。
「怎麼樣都好,總之希望你們倆能夠恩恩愛愛、白頭偕老。」和睦嵐朝他敬了杯酒,給了個誠摯的祝福。
「我會的。」段鈺臨點點頭,打趣道︰「再說,我娘子可是有我娘給她撐腰啊!我要是負了她,不只是跟自己過不去,還是跟我娘過不去了!」
低笑聲在兩人之間迸發,段鈺臨往和睦嵐的杯里倒滿酒,拍拍他的肩頭笑著續道︰「你慢慢喝,我去招呼一下客人,等等拜完堂咱們再繼續聊。」
和睦嵐點頭迸笑,他舉起酒杯正想應聲「好」,不料就有個家丁匆匆忙忙地奔進屋內。
「少爺!」家丁見到段鈺臨,立刻湊上前。
「怎麼了?」段鈺臨疑惑道。
「有一群人沒請帖卻硬要闖進來,其中一個婦人還自稱是小姐的娘。」他們段家人都曉得,段雅真是少爺帶回來後,給老夫人收養的義妹,因此對于兩人結親一事並不訝異,只是過去他們從沒听聞小姐還有本家娘親,一時真作不了主,不曉得該不該放人進門。
「那應該是她的二娘……怎麼會挑這種時候上門?」段鈺臨眉心一蹙,覺得有點不對勁。
一來他相當不喜歡那個差點害段雅真淪落風塵的女人,再來就是……
為什麼她二娘會知道段雅真的原來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