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柯怡君
出生日期︰一九八○年一月二十七日
失蹤日期︰二○○一年三月十二日
失蹤地區︰台北市××區
姓名︰陸淑玲
出生日期︰一九八三年十二月二十日
失蹤日期︰二○○三年六月八日
失蹤地區︰台北市××區
姓名︰陳俞伶
出生日期︰一九八二年十一月十一日
失蹤日期︰二○○三年十月三十日
失蹤地區︰新北市××區
姓名︰劉怡文
…………
一迭A4的資料紙放在偌大的桌面上,每一張紙就代表著一名失蹤者,此時擴音器里傳來一名老者的聲響。
「這是十五年來所知的失蹤者資料,其實並不只這些,但這幾年我一再的反復研讀這些數據,我抽剝出了一些線索。」
老者的聲音停頓了下,話筒里傳來一聲「嗯」的聲響,確定對方確實有在听他說話之後,他才繼續說下去。
「我發現在其中的十二年之間,北部的部分地區,有些女孩的失蹤狀況十分相似,我女兒也是在相同的情況下失蹤的,這些人全都被報為失蹤人口,可我肯定事情並不單純,那些失蹤的女孩一定已遇害……」包括了他的女兒。
老者的聲音在吐出他所認定的結果當下哽咽著,而他那顯然非常悲傷的情緒也傳到電話的另一頭去,但另一頭並沒有說出任何安慰的字句,只是再一次淡淡地「嗯」了一聲,表示仍繼續听著。
很快的,老者收拾好悲痛的情緒,才又開口道︰「我所能找到的線索也只有這些了,雖然明知道犯人仍逍遙法外,或許又正盯著他的獵物們,但我怎樣也抓不出這個人,我希望你們公司可以接下我的請托,請你們為我抓到犯人,並找到我女兒,不論要花多少時間、多少金錢都沒關系。」
錢他有的是,這輩子他什麼都不需要了,他只想找到女兒,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若她真如他所猜測的遭遇了不幸,至少也要找回她,讓她在家族的庇護下安心長眠,因為他已經不只一次夢到她全身濕漉漉地回家找他了。
「這件委托,公司接了。」話筒里傳來一道中性且不自然的聲嗓,讓人听不出說話的人是男是女。
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就代表公司,老者的身分是誰,他也明白,錢的方面一點都無須擔心,這將會是一筆高收益的委托工作,公司沒理由拒絕。
「謝謝,我會再將我手邊這幾年所查得的數據,寄送到你們公司去。」
沒錯,雖然他一直抓不到犯人,但他這幾年所做的調查,都有留下書面數據,希望這些數據對他們是有所幫助的,更希望他們公司的能人可以看出他所看不出的盲點,早日為他揪出犯人。
電話另一頭開出了一個十分高的價碼與時效,時效若過了,那麼合約便要重新再擬訂,價碼自然也是要再重新商議。
老者毫無異議地爽快答應了對方所開出的數字。
「我這方有一個要求。」
「請說。」
「請您將您的人手全部撤走,這段調查期間只能由我公司這方獨自執行工作,若您同意,我們就能立即簽約。」也就是說,委托者不能再委托其他人介入這事件的調查工作。
這並不是他擔心他人搶先公司找出犯人,而是不想讓閑雜人等妨礙了調查工作。
老者明顯地猶豫了一下,但听聞這家控八控控公司能力頂尖,客戶所委托的案件達標率有九成九,而他自己做過了多少努力卻是徒勞無功的結果下,他已經無路可走了,只能踫踫運氣。
「好,沒問題,我現在就將人全撤走。」
約定了簽約時間,在結束通話後,老者這才想起一件事。
他只不過是將一迭失蹤者的資料送到他們公司罷了,事件內容原由在這通電話之前都不曾說明過,他又是如何知道他長期派出人手的呢?
兩行淚水緩緩地滑過臉龐。
這一回……他真能找回小儂吧?
※※※
真的是春天後母臉啊!
天氣說變就變,昨天陰雨綿綿的,早上一覺醒來就看見了大太陽,害得烏小春以為自己沒睡醒,連作夢都想要擁有宜人的好天氣。
事實證明她並不是在作夢,天氣很好,但她仍是得認命起床準備工作去。
綁起一頭直順長發,化上合宜的淡妝,再穿上合身的套裝,她很快的整裝完畢,並走出自家大門。
在關上且鎖好大門後,她看了對門一眼,這才緩緩下樓去。
她住在一棟五層樓的老公寓里,那是她走出校園後,認真工作省吃儉用,在三年前用存款加上貸款買下的,對門原本租給一對年輕夫妻,但那對總是客氣有禮的夫妻上個星期搬走了,昨天听其他鄰居說,屋主很快就把房子給賣了,新屋主極可能會在近期內出現。
會是什麼樣的人呢?
不論新屋主是誰,她只希望對方會是個好相處的鄰居。
走了近二十分鐘的路程,烏小春來到任職的銀行,開始一天的工作。
她是個普通的銀行櫃員,每天都要露出最親切的微笑站在第一線上,面對著各式各樣不同要求的顧客為他們服務,她工作的地點離住家不遠不近,卻也總是能踫上鄰居們。
住在隔壁棟、為人熱心的鄰居婦人來到烏小春服務的櫃台前,她是來存款,也是來順便打打屁的。
「劉阿姨,您好。」雖然早已是熟識不過的鄰居了,但烏小春仍是有禮地起身向她招呼著,要不等劉阿姨走了,總是在櫃台後飄移的主管又要抓她念著基本教育訓練這回事了。
「別老是這麼客氣啦,搞得好像我們很不熟似的,都幾年鄰居了啊。」劉阿姨一手揮著,示意烏小春坐下,不要過分有禮,另一手將預備存入的現金夾在銀行存折里,連同剛寫好的存款單都放到櫃台上去。
烏小春伸手拿過放在櫃台上的所有東西,笑著為劉阿姨辦理存款動作,並不針對她的話多作辯解。
「小春,我剛才看妳家對門的開始裝潢了耶,也看見一個年輕的男人,長得很帥又斯文,他好像就是新屋主喔。」劉阿姨後半的語氣變得輕浮,意味著她的八卦魂發作了。
「說不定只是來裝潢的師傅。」烏小春的聲調沒有特別的起伏,視線也只落在自己手中的工作上,因為經驗告訴她,對這個話題不要有太大的反應才是最保險的作法。
劉阿姨平時人很好,這一點她從不懷疑,但劉阿姨有個缺點,就是老愛在她面前說著些男人話題,難道她臉上寫著「欠男人」三個大字嗎?為何劉阿姨總是要張著大眼四處搜尋年輕男人,然後拉著她問喜不喜歡這個問題?劉阿姨年紀都不小了,難道還不明白一個人好或不好,不能只單憑好皮相?更別說就算是花時間相處,都不能真正明白另一個人。
「不,我覺得他肯定是新屋主。」劉阿姨斬釘截鐵的說。
「完成了。」烏小春將存款簿放回櫃台上,並推到劉阿姨的面前,也正看見劉阿姨眼底配合著語氣的那股堅定。
真不知道劉阿姨為何那麼莫名的堅信那自以為的想法,但……劉阿姨開心就好,她還是少說兩句的好,省得劉阿姨又想不斷說服她認同她的話語。
來銀行的目的很快就完成了,劉阿姨也不便打擾烏小春工作,最後只扔了一句話,便離開了──
「跟妳賭一杯珍珠女乃茶,他一定是新屋主啦。」
※※※
賭注是劉阿姨單方面說定的,烏小春壓根兒沒答應,事實上,她也沒機會拒絕,因為扔下最後一句話後,劉阿姨便轉身離開了。
算了,就請劉阿姨喝杯珍珠女乃茶吧,小事一件。
在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後,烏小春在回家的路上買了炸雞與果汁,那就是她的晚餐了。
當她輕晃著手里的塑料提袋,晃晃悠悠的走在人行道上,轉過了一個街角再一個街角走入小巷之中,遠遠的,她看見一輛房車停在騎樓前。
接著她看見一抹頎長的身影抱著一只大紙箱消失在樓梯口,剛好就是她住的同一個樓梯口。
一個年輕的男人,長得很帥又斯文,他好像就是新屋主喔。
烏小春腦海里不自覺地想起白天劉阿姨說的話。
劉阿姨看見的人是他嗎?
因為沒看見正面,烏小春無法肯定那人是不是長得又帥又斯文,或許他不是住戶,只是來送貨的人,因為他抱著個大箱子,再或許他壓根兒就不是劉阿姨今天看見的那個人。
很快的,換烏小春走進樓梯口,踩著一階又一階的樓梯來到她所住的四樓後,她沒立即拿出鑰匙開啟自家大門,而是好奇的看著對戶人家。
對戶人家的大門是完全敞開的,站在門外,她可以清楚的看見陽台里的一切。
陽台里放了許多裝潢用的工具及木材,顯然今天的裝潢工作尚未全數完成,大門雖是開著的,但烏小春卻听不見屋里有任何聲響傳出。
沒人嗎?
當這個問號才浮出腦海的同時,一抹人影突地從屋里出現在陽台上。
「妳好。」
「你……好。」烏小春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尷尬,因為她很沒禮貌的盯著人家屋里看,更沒料到屋里會有人突然出來向她問好。
男子高大挺拔,他上身那件淨白的T恤,讓烏小春立即認出他是誰。
他就是剛才抱著箱子的男人啊。
看著眼前那張俊逸斯文的臉龐,證明了劉阿姨這回的評鑒十分中肯,但這也不能代表什麼,長得再好似乎也與她無關。
「請問有事嗎?」冉恭玄十分客氣地開口,並沒有佯裝不知道她在大門外張望窺看的事實,他選擇大方地向她提問。
「其實……沒事,只是看你大門開開的,好奇的看一下而已。」短時間內想不出任何蹩腳的理由,也相信任何理由都沒有其說服力,雖然尷尬,但烏小春也只能選擇誠實這條路走。
若他真是屋主,說謊並不是好選擇,因為往後兩人可會是鄰居,她不想在第一回的接觸下,就被人打上「說謊」、「可疑」、「做作」等負面的標記,她不想被人當成是怪鄰居。
好奇心,人人都有的。
烏小春誠實的結果,換來的是冉恭玄友善的微笑。
原是俊逸的臉龐因為這輕淺的微笑,散發出一股相當迷人的魅惑力,烏小春自認從來就不是當花痴的料,但眼前的男人仍是讓她不由自主地雙頰發熱。
她可以肯定自己沒有發花痴的因為對方的一個笑容便迷上人家,只是不可否認他的電力強大,一個笑容就能輕易的讓人心跳加速。
他是個十分輕易迷惑人的男人。烏小春在心底對冉恭玄下了個絕對的認定。
但他就只是對烏小春誠實的話語露出了個迷人微笑,那樣子看來並沒有接話的打算。
雖然停滯的時間很短,但尷尬的氛圍卻是無比迅速地包圍了烏小春,所以她再一次不自然地開口說︰「我姓烏,住在對面,請問你是?」
丟出問號純粹為好奇,不為一杯珍珠女乃茶的賭注問題。
「我姓冉,即將成為妳對門的鄰居,這幾天裝潢施工吵到妳了,真是不好意思。」
冉……好特別的姓氏啊,他果然是屋主。
雖然他的臉上仍是掛著有禮的微笑,但烏小春不是初出社會的傻子,怎會不明白這只是維持表面友好的功夫呢?更別說他們還算是陌生人,完全都不知道彼此個人基本背景及生活狀況,人家沒擺出冷漠的姿態就已是客氣了。
「不會,搬家總是很麻煩的一件事,辛苦你了,晚安。」烏小春很快的道了晚安,結束了這場意外的短暫寒暄。
「晚安。」
※※※
回到屋里,烏小春啃著幾乎變冷的雞排,雖然視線停留在電視屏幕里正播放的新聞上,但腦子里卻不受控制的想著剛才踫著的新鄰居。
冉真的是一個特別的姓氏,她以前也曾認識過一個姓冉的男孩呢,而且他們連長相都相似……
嗯?長相相似又姓冉……這並不是常見的姓氏,他與那個她曾認識的男孩……會不會是同一人呢?
想著對門男人的長相,再努力回想記憶中男孩的長相,但記憶已模糊,唯一能肯定的是,不論是隔壁屋里的男人,還是記憶中的男孩,兩人給她的氣質是相近的。
平時她不算是個敏感的人,但對門的男人,表面上客氣有禮,周身卻暗暗散發著一股冰冷感,讓人無法輕易地親近這個人,他無言地表示出保護自己、拒絕他人的訊息。
她幾乎可以肯定他不是個極好相處的人,可剛才那進退得宜的表現也顯示出至少他不會是個壞鄰居。
記憶中的男孩名叫什麼,她也記不得了,只記得他也姓冉,記得他是個白淨好看的人,許多女孩子都很喜歡他,雖然她不是喜歡他的女孩之一,但對他卻是一直懷著感謝的。
國中二年級那一天,她與男孩成了同班同學,那時她仍住在台灣南部,學校學師生並不多,兩人在同班之前,她早知道男孩的存在。
他在學校很出名,是許多女同學明戀、暗戀的對象,是許多男同學嫉妒甚至是仇恨的對象。小帥哥一個,無心卻擄獲許多女孩們的心,讓其他男孩們總是沉不住氣地愛找他麻煩。
他是個不愛說話的人,但功課頂尖,連打架惹事的本領也十分頂尖,是個讓師長又愛又恨的學生,她則是個小小書呆,平時與他一點交情也沒有,更不會沒事主動找他攀談,雖是同班同學,但兩人真的一點也不熟。
「冉同學,今天我們是值日生。」因為座位剛好在他的前面,班導是依座位方式排值日生的,所以她總是與他一同當值日生,這句話也是她最常對他說的一句。
因為他總是一臉冷冰及懶洋洋的模樣,烏小春無法確定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值日生,但為免自己擔著所有的班級工作,因此只要輪到他們擔任值日生,她總是會提醒著他。
對于她的提醒,他總是淡淡地看她一眼,什麼話也不回應,就在她打算認命自己一人當值日生時,他卻總是會在需要勞動時出現,與她一起擔著值日生工作,雖然他總是無面表情,但總比她一個人擔著所有工作的好。
學校里,他一個親近的朋友也沒有,大伙也都喊他「冉同學」,久了,她也忘了他究竟叫什麼名字,對他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他孤僻沒朋友的個性上,直到那一天……
那是她轉學前的倒數第二個星期。
「冉同學,這是你的原子筆嗎?」下課鐘聲一響起,烏小春立即發現自己坐位旁掉落的一支原子筆,印象中似乎看過坐在後面的冉同學使用過,所以她直覺地拿著筆,轉身問他。
男孩看著她手中的筆,那確實是他的沒錯。
他不發一語地接過她手中的筆,指尖踫到了她的。
雖然指尖踫著了,但那只是無意又極為短暫的接觸,烏小春壓根兒沒反應,可男孩卻意外的瞪直了眼。
他直直地瞪著自己手里的原子筆,臉色竟是微微發白,那模樣有些怪異,但交還了筆之後便轉身的烏小春壓根兒沒發現,只是專心的整理剛才國文老師上課的重點。
他看見了……
一顆棒球直直地越過走廊,然後撞破玻璃窗,坐在窗邊的烏小春雖然沒教棒球擊中,但那並不表示她幸運,因為比起他所看見的畫面,被棒球擊中的話,或許才是幸運。
被堅硬棒球以著強勁力道擊破的玻璃窗,在發出巨大的碎裂聲響的同時,碎片也以著可怕的速度四散飛濺,然後坐在他前頭的女孩發出了淒厲的叫喊聲,因為一片細長的碎玻璃並未隨著棒球掉落地面,而是筆直地插入女孩的右眼窩里。
女孩痛苦的哀叫著,滿臉紅艷的駭人模樣也嚇壞了其他同學們。
她即將失去一只眼楮,甚至是性命。
但他所看見的一切並沒有人知道,包括了烏小春。
她只知道原是在她身後一直安靜坐著的男孩,不知為何突然起身並撲抱著她,然後她听見巨大的碎裂聲響,同時還有男孩發出的悶哼,緊接著是許多驚聲尖叫。
她被男孩突如其來的莫名舉動給嚇著了,一時間忘了反應,直到一片濕潤的水液透過她身上的制服,沾染了衣料底下的肌膚,她這才像是大夢初醒般。
「怎麼回事?」
當聞聲而來的師長將男孩扶離她的身旁時,她看見了男孩頸背被一片刺目的紅色給覆蓋。
當時的她著實被嚇壞了,若不是他……她會變得如何呢?
後來他被校方送到醫院去,一共縫十一針,並在家中休息了兩天。
第三天,他來到學校上課,那天打棒球的幾個男孩全都圍著他的桌邊來向他道歉,其中幾個甚至還與他打過架呢。
但那天他整個頸背浴血的模樣實在駭人,他們不是真不懂事的孩子,真傷了人,他們推不了責的。
「冉同學,對不起。」
「冉同學,我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我也很想再跟你打一架,但這一次我先讓你打,我絕不還手,等你傷好了,我們再打一回。」最後一個男孩臉上的表情雖是勉強,但仍是自認很有氣魄的將話一口氣說完。
眾人以為冉同學會對所有人的一番道歉有所反應,或許是冷淡的說些什麼,也或許是氣憤的對眾人破口大罵,因為那天他確實流了很多血,更挨了針。
但是他什麼話也沒說,一張嘴仍是閉得像蚌殼一樣緊。不說話不打緊,可他卻是一臉冷然,似乎眼前來向他道歉的男孩們都只是看不見的空氣,他壓根兒無心也不打算去理會。
那極為冷淡又一副目中無人的傲然神態,就是讓其他人總愛找他麻煩的源頭,現在他又露出了那總是讓其他人看了就生厭的模樣,男孩們又得不到任何的回應後,便模模鼻子,一一離開他的桌邊。
唉……他果真是個難相處的人,但確定是個百分百的好人。
在眾人離開桌邊後,坐在前頭的烏小春這才回過頭來。
「冉同學,謝謝你,真的真的很謝謝你。」如果不是他,那麼這十一針就該是縫在她臉上了,結果或許還會更糟……總之,她真心感謝他。
在意外發生的第一天,她與家人本想前去他的住處看他,順道表達無限的感謝之意,卻被他的家人拒絕了,但感謝的話她仍是要說。
對于她由衷表現出的感謝之意,男孩仍是听而不聞,甚至懶洋洋的趴在桌上閉起了雙眼,完完全全拒絕與任何人有所互動,包括了被他所救的女孩。
因為他趴著的緣故,烏小春可以看見覆蓋在他頸背上的大片紗布,直到一個星期後,她才看見紗布底下的傷口。
果然留下一道長長的傷疤了。
再一個星期後,她轉學離開,再也沒見過男孩了。
「冉同學……他到底叫什麼名字呢?」回想起十幾年前的舊事,烏小春喃喃自語著,但她靠不住的記憶怎樣就是想不起他究竟叫啥名字。
最後,抵不住那股探知答案的,烏小春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雞排,來到計算機前搜尋出當初所念的國中,再開始搜尋她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