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也只是一開始不給他好臉色看,畢竟長大了,懂事了,也明白是非。而且如果現在芝芝還那麼討厭阿靳,又怎麼會容忍他跟她一起去擺元宵攤?」元媽的見解跟元爸大不相同。「好了,我們也不要一直站在這里聊天,把芝芝吵醒就不好了。」
元爸依舊不爽的咕咕噥噥,不過終究還是被元媽拉著走。
房間里的龍堂靳和元芝芝用力屏住棒吸,直到門外的說話聲與腳步聲都愈離愈逮,愈來愈小聲……
懊,危機警報解除了!
「你可以走了。」元芝芝咬牙切齒的提醒他。
龍堂靳搖搖頭,神情認真凝重,「你當年真的被欺負得那麼慘嗎?」
這話題不說還好,一說就挑起她的陳年火氣。「你說呢?哼,當年你可是我們班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帥哥偶像,我們班的班花找你說話,你不理,反而笑咪咪的跟我借課本,一次、兩次之後,人家會看我順眼才怪!不找我麻煩才怪!」
「所以你是因為被人找麻煩,才會愈來愈討厭我,每次看見我就擺臭臉給我看,甚至我下課去找你,你都不在?」龍堂靳再問,心中其實已經有了肯定的答案。
「不在比較干脆,不多事,省麻煩。更何況……」元芝芝回想,雙眉因為納悶而緊蹙。「對了,你那時候干嘛沒事也跑來找我?」
「我沒事干嘛跑去找你?」龍堂靳頓時啼笑皆非,「都過這麼久了,芝芝,你還是沒想通嗎?我是一直找機會去看看你,跟你說話啊!」
「干嘛?又不是玩暗戀……」她隨口的臆測在他沒有否認的沉默中消了音,難以置信與強烈驚喜感瞬間脹滿她的心房,不禁瞠大雙眼。
「是,我那時候就暗戀你了,不行嗎?」滾燙的紅暈染河邡根子,他卻毫不猶豫的承認自己的年少暗戀之情。
「說嘛!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暗戀我的?」
「就……很小的時候。」
「多小的時候?」捧著嬌女敕的圓臉,元芝芝不厭其煩的追問。
「在我這麼小的時候。」龍堂靳超有耐性的,第N遍回答她的問題,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比出一點點的距離,以代表他那時候有多小。「一開始我以為自己對你好,是因為和你從小就認識,把你當成妹妹疼。你的頭發又短又鬈曲,好可愛——小臉圓圓女敕女敕的,好可愛;就連大發脾氣……」
「喂!發脾氣的時候哪里可愛了?」她大聲抗議,覺得他在睜眼說瞎話。
「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說可愛就可愛,而且還可愛得不得了。」他卻自有一套說法,而且還說得振振有詞。
「哼!真會說話,不愧是寫書的。對了,說到這個,你的手傷真的對你的工作沒有妨礙嗎?」她一邊說,一邊低頭審視他擱在自己腿上的大掌。
如果元爸或元媽在場,肯定會被他們的合體姿勢嚇到。龍堂靳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元芝芝坐在他的大腿上,徒增他不必要的負擔,但是他一點都不在意,反而還以沒受傷的左手將她摟得更緊。
不過如果元爸或元媽在場,他們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動作,而是一人坐在一張沙發上,一副不相往來的模樣。
其實龍堂靳不太情願配合元芝芝做這種表面工夫,他的想法很直接,她是他終于追到手的女朋友,兩人也不是未成年的青少年,也都單身沒結婚,正大光明的公開交往有什麼不好?
偏偏她就是覺得不好意思,覺得說不出口,甚至不敢跟元爸和元媽說她談戀愛了,對象就是龍堂靳,因為好尷尬。
為了不讓自己尷尬,她就很任性的要求他配合她。嘿,我們來談戀愛吧!但是不準公開。表面上他們還是保持一段距離,私底下卻黏得半點距離都沒有。
元芝芝撫模著龍堂靳的大掌,動作很輕、很小心,避免弄痛他。
他也在撫模著她,只是手指探索的範圍不固定,有時是她的手臂,有時又會是她的頸背腰肢小骯,動作性感親昵得不得了。
她不禁臉紅心跳,也許只是錯覺,不過真的覺得他的撫模很具有佔有憨、很,好像恨不得從變成……
「沒什麼妨礙。」
「什……什麼?」元芝芝已經忘了自己先前問過什麼。「什麼妨礙?」
「我的手傷對我的工作不會造成什麼妨礙。」呵……他好愛看她恍神的模樣,可愛又能滿足他男性的自大心態。她是被他的魅力電得迷迷糊糊的,光是這一點就令他百看不厭。「因為我這趟回來本來就是打算休長假,假期中不開工動筆。」
「這樣啊……」
他的長指游移不定,一下子揉捏她一只嬌乳的邊緣,一下子移到她的腋下,再不慌不忙的貼在她的小骯上,一點一點往下磨蹭。
「不……等等。」她反射動作的夾緊雙腿,小手按在他作怪的手背上,語帶警告的說︰「不準動,我的話還沒有講完。你這個作家是寫些什麼的?」
「也沒什麼,我是寫小說的。」龍堂靳輕描淡寫的說。
「寫小說?就是那種幾十萬字、幾百萬字的小說?」元芝芝咋舌,「你好厲害!扁是要我寫個履歷表,便可以要我的命了。幾十萬字、幾百萵字的小說,你是怎麼寫出來的?該不會寫不出來時就寫上自己的名字充字數,龍堂靳龍堂靳龍堂靳……」
他被她逗笑了,「充字數?你不覺得我的名字中,「龍」這個字超難寫的?倒不如寫你的名字充字數,筆劃比較少又簡單,元芝芝元芝芝……」
「等等,為什麼你念久了,「元芝芝」听起來像「肥滋滋」啊?你欺負人家!」她抗議。
「我哪有欺負你?更何況「元芝芝」這個名字又不是我取的,應該是元爸和元媽他們的錯……怎麼?你想說什麼?」他注意到她欲言又止。
「沒有。」
「一定有,說。」男性的臉孔俯近她的耳朵,輕輕含住耳垂,細細品嘗。「你想說什麼?」
元芝芝打了個哆嗦,酥麻感直竄全身,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其實我爸有跟我說過,就是因為我媽懷我的時候很愛吃芝麻元宵,才會干脆為我取名為芝芝……這樣說來,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錯?」
龍堂靳愈听愈好笑,最後還真的放聲大笑,「哈哈哈……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錯?天哪!芝芝,你好會掰,比我還適合寫小說,哈哈……」
「不要笑!你不要笑啦!」她漲紅小臉,恨恨的想捶他的手……不對,不可以捶他受傷的手!那捶他的大腿……也不行,她還坐在他的大腿上。其他可以捶的地方還多得是,胸膛、小骯,可是……「不行,真的把你捶痛了,我會心疼耶!」
听到她不小心說出心中的想法,他笑得更加放肆。
察覺自己說了什麼思心的情話時,她羞惱得想翻臉。
「別這樣,你把我捶死了都好過你發脾氣,芝芝……」他趕緊不問斷的訴說綿綿情話,還配合著兩人愈來愈忘我的動作。
熱戀中的情侶都是這樣的,只在乎彼此的感受。
這一天,趁著元爸和元媽已經出門,前往夜市準備擺攤子做生意之際,龍堂靳和元芝芝跑到醫院掛黃昏門診。
昂責看診的醫生有點驚訝,「龍先生,我記得你下次回診的時間是下個禮拜吧?」他還以為自己記錯了,連忙要一旁跟診的護士調閱龍堂靳的病歷。
「是下禮拜回診沒錯,但是我有些心急,麻煩醫生幫我看一看,是不是可以提早拆掉包扎的紗布?」龍堂靳語氣平穩並略帶幽默,右手還很配合的舉盲同。
是啊!他心急,等不及了……她也是。
診療室外,元芝芝表面上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等待龍堂靳出來,一顆心卻按捺不住激切的狂跳,為即將出爐的看診結果而緊張著。
如果他的手還沒好到可以拆掉包扎的紗布,那就算了。
如果他的手傷已經完全愈合,那就……
「咦?我沒看錯人吧?你是元宵妹吧?」
突然冒出來的驚喜叫聲拉回元芝芝的注意力,她先是納悶的端詳著眼前的男人好一會兒,然後總算認出他是誰。
「你是呷哥噢?」
是的,沒錯,這個男人就是「呷哥報呷食」的美食節目主持人嘛!元芝芝露出客套的笑容。
「哈哈……我本名不叫呷哥啦!來,給你一張我的名片。」他將一張名片遞到她的面前。
「呷哥……不,原來是賈卜廟先生噢。」真妙,這名字跟知名的小精靈卡通中那個邪惡巫師的讀音好像,而且讓人會很想問一句︰你家是不是開廟做師公的?
「元宵妹,你最近好嗎?怎麼會來這里呢?」賈卜廟主動又積極的與她攀談。
他會這麼做不是沒有原因的,還記得上回看到元芝芝時,只覺得她是個嬌女敕青澀的小妹妹,雖然事後知道她已經成年了,還有出社會上班的歷練,但是青澀的印象已經深刻的烙印腦海。這回她給他的印象又有所改變,嬌女敕依舊,不過青澀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小女人特有的風情,像是幾近熟透的飽滿果實,只差還沒被人從枝頭上采下。
「我陪人來看門診噢,賈先生呢?」元芝芝有些納悶他熱情過頭的言行,但只是輕淡的笑著。
「我乜是陪人來看門診,做復健。小徐……你記得吧?就是和我搭檔的攝影記者,他的肌腱炎舊傷復發。趁這幾天有空,我陪小徐來看門診,不然接下來我們要去美國,看醫生就沒那麼方便了。」賈卜廟解釋。
「賈先生要出國玩噢?」
「哪那麼好命?是「呷哥報呷食」要做國外美食專輯,我們第一站就要去美國。」
「賈先生很厲害,事業愈做愈大噢。」元芝芝誠心的贊美。
「謝謝啦!到時候要記得收看我們的國外美食專輯,這個專輯除了介紹吃的喝的以外,還會介紹幾個目前當紅的大人物。」
「噢,什麼樣的當紅大人物?」她被勾起一點點好奇心了。
「比方說,我們可能會介紹一個目前當紅的華人作家。雖然這個作家在亞洲的知名度還不高,但在歐美國家可是風靡無比。」
「那很厲害噢,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
「我也不知道,因為這個作家低調到不行,愛搞神秘,從不公開露面或辦簽名會什麼的。說來不好意思,我們目前搜集的情資不多,只知道他的英文筆名是Dragon,是個華人作家……不能怪我們不夠努力,因為出版社配合作家的要求,不曾泄漏過Dragon的個人資料。不過嘛……」
賈卜廟嘿嘿笑了幾聲,「之前美國有本八卦雜志曾經公開一張照片,聲稱那就是Dragon的真面目。」所以那本八卦雜志當期大熱賣。他們電視台正積極以國際視訊方式和那家雜志社談交易,希望能買下Dragon的照片以及個人資料的亞洲公開版權。
「嗯,很棒噢,希望你們的專輯節目大成功。」其實她已經沒有在聆听賈卜廟的夸大說話內容,全副心思又回到正在看門診的龍堂靳身上,如果不是怕失禮,她還真想打個大大的呵欠。
正說得起勁,賈卜廟根本沒發現她興趣缺缺。「對了,元宵妹,你可以把你的手機號碼告訴我嗎?等我從美國回來後,想找你出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