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斯在心里嘆了口氣,關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都隆刁也被那個姓白的女人給氣壞了,一時忘了雖然他會武功,還有著深厚的內力,可牧雲兒不知道該怎麼運用也是枉然。
「我沒事。」牧雲兒搖了搖頭,違忙自己爬了起來。
眼看幾乎已快瞧不見白湘吟的身影,她忙問︰「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趕緊追!」
駱斯二話不說地拔腿追去,牧雲兒也立刻跟了過去,就盼發生在他們身上的災難可以快點結束。
盡避已印足了全才拔腿狂追,但是在追了將近一刻鐘之後,他們終于還是徹底失去了白湘吟的蹤影。
駱斯扶著一棵大樹,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
他譽了眼身旁高大顧長的身影,語氣有些無奈地說︰「你平時……就不能……多鍛鏈鍛鏈……身子嗎……」
老夭,才短短一句話,他竟就差點喘不過氣來,才跑了約莫一刻鐘,他就感覺縴細的兩條褪像是快要斷了似的。
這副姑娘家的身子,未免也太嬌弱了吧。
「對……對不起……」牧雲兒囁嚅地道歉,頓時紅了眼眶。
她知道自己又一次地拖累了駱斯,不禁愧疚地低下頭,而當她低垂的目光望著自己此刻顧長壯碩的身軀時,一股極度挫敗、無助的情緒驀地涌上心頭,同對還有著更深的自責與懊惱。
若非因為自己莽撞,打斷了剛才那位白姑娘正在進行的儀式,也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了。
一想到情況變得如此棘手,說不定這輩子永遠得和駱斯互換身軀,牧雲兒就沮喪極了!
她頹然蹲了下來,有種想要嚎淘大哭一場的沖動,事實上,淚水已經在她的眼中打轉了。
駱斯看著「自己」眼眶含淚的模樣,差一點就被口水給哈死。
先前望著她淚眼汪汪的神情,每每旬動他憐惜的情緒,甚至讓他情不自禁地將她擁入懷中,滿心不舍地安慰。
然而現在,換成看見「自已」露出這副汝然欲泣、楚楚可憐的神情,實在是令人無法忍受。
倘若這副我見擾憐的模樣,被認識他的人給瞧見了……那他真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可是……見她如此的無助、絕望,駱斯不禁輕嘆了口氣。
設身處地的想想,遇到這種荒謬離譜的情況,就連他都感到晴天霹靂了,更何況是她呢?
再說,她原本滿懷著期望,本以為終于可以救活她的爹娘了,想不到不僅沒有見到神女,還發生了這樣的意外,她心中所受到的打擊可想而知。
這麼一想,他的心就漲滿了憐惜與不舍。
「好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沮喪或哭泣也不能有任何改變呀!」駱斯在她的身旁蹲下,安慰地輕拍了拍她的肩頭。
「可是……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牧雲兒仰起臉,無助地望著他。
「現在唯一的力法,就是到P銀雪山日找到真正的神女,我想她應該有力法讓我們復原的。」
駱斯安慰自己,至少他們知道山名和方向,至于別館……只要翻遍整座「銀雪山」,總能夠找到吧!他告訴自己要往好處想,不然還能怎麼辦?
仿佛感受了他的樂觀,牧雲兒連忙拭去淚水,振作起來。
「對,得趕緊找到真正的神女才行!」除了要讓她和駱斯恢復正常之外,更重要的是要救她的爹娘呀。
見她終于打起精神,駱斯這才放心了些。
「這才對嘛!咱們一起去找神女,她一定可以解決的。況且是她的徒弟捅出這麼大的簍子,她幫我們復原也是應該的,而且基于她徒弟惹出這樣的意外,我想倘若她真有能冷救你爹娘……定會鼎才相助的。」
「嗯!」牧雲兒點了點頭,心里又重新升起希望。
「只不過……」駱斯看了看他們互換的身體,有些無奈地說︰「在找到神女之前,咱們恐怕得繼續保持這樣的狀態了。」
牧雲兒聞言低下頭,自責不已。
「對不起,都怪我太莽撞了……」她的語氣便咽,又想掉淚了。
看著如此「娘兒們」的自己,駱斯真想給自己一拳,說不定就會發現這一切只是一場惡夢。
無奈的是,他很清楚眼前這荒謬的情況再真實不過了。
望著眼前自責的她,駱斯輕聲安慰道︰「別再道歉了,畢競不是你所願,我一點也不會怪你的。」
這是他的真心話,並非只是為了安慰她才這麼說的。
她有多麼渴望見到神女,他的心里再明白不過了,因此他也很清楚,這會兒她所受到的打擊,要比他大得多了。
想著她的悲痛、絕望與無助,駱斯的胸口就狠狠揪緊,情不自禁地伸出雙臂,輕輕地擁住她。
原本以為抱著「自已」會有股強烈的違和感,但實際上卻一點也設有。或許是他很清楚此刻抱著的人是她,因此沒有預期中不自在的感覺。
牧雲兒閉上眼,感受到他安慰的心意,那讓她的胸口仿佛被垠了一股暖,頓時覺得好過多了。
說也奇怪,他仿佛有種神奇的能力,總是能夠輕易地撫平她心中沉痛悲傷的情緒。
「駱斯……你說,我們真的能夠復原嗎?」她輕聲問。
「放心,一定會的。」駱斯毫不擾豫地說。
「嗯,那就好。」
盡避心知肚明他的話根本沒有任何可靠的依據,但是听著他肯定的語氣,她也就覺得一切真的會如他所說的那樣。
感覺出她的情緒已穩定下來,駱斯也感到放心多了。
「好了,時間緊迫,咱們該趕緊動身了。早一點找到神女,也好早一點把一切的問題解決。」
駱斯站了起來,接著很自然地伸出手要將她拉起,而牧雲兒也很自然地伸出手,任由他握住,他們兩人都忘了,縴細輕盈的身子根本就撐不住順長健碩的身軀,結果……
一聲低呼後,駱斯跌趴在牧雲兒的身上,柔軟的紅唇正巧擦過薄唇。
這個意外讓他們都征住了,兩人的目光一對上,就宛如磁石般牢牢地交纏。他們在彼此的眼中看見了自己,兩顆心同樣劇烈地坪跳。
親昵的氛圍宛如一張網,密密地籠罩住他們,不僅讓駱斯想起了先前自己差一點就吻了她,同時也讓他的胸口再度升起一股想要一親芳澤的渴望。
可是……望著眼前這張自己的臉、自己的唇,他實在是吻不下去呀!
牧雲兒驀地從短暫的意亂情迷中回過神,她的臉一熱,趕緊站了起來,朝他伸出手。
「來,我拉你吧。」
過去都是他處處維護她,這會兒輪到她來保護他了——這麼一想,牧雲兒的胸口就驀地泛起一絲暖暖的甜意,她原先的無助與挫敗更是煙消雲散了。
望著伸至眼前的手,駱斯忽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真真想不到,自己也有靠女人的一天。
他在心里輕嘆口氣,乖乖伸出自己的「縴縴柔美」,交到眼前的大掌之中,同對很認命地明白一件事——接下來的路程之中,「縴細柔弱」的他,恐怕還有許多需要仰賴她的地方了。
由于此行前去尋找神女,不知道要耗費多少時日,為了多爭取一點時間,駱斯便到附近的城里買了匹馬。
可問題來了——駱斯的騎術雖然精堪,但牧雲兒卻從來不曾上過馬背。望著高大的駿馬,她的背脊一陣發涼。
看出她的畏怯,為了不讓他們的行徑引起旁人側目,駱斯牽著馬兒出城,待四下無人之後,才幫助她上馬。
「你先小心抓牢之後,再翻身上去。」
牧雲兒硬著頭皮試了幾次,可拿權不住訣竅。身子一直攀不上去。眼看這樣下去也不是力法,駱斯索性先上馬。
「來,把手給我。」
他握住她的手,幾乎快費盡了力氣,甚至還差一點被她給扯下馬背,最後終于將她拉了上去,安置在自己的身前。
牧雲兒的身軀緊繃僵硬,感覺自己像是隨時會掉下去,那讓她忍不住發出慌張的低呼。
就在這時,一雙手臂從身後將她擁住。
「別緊張,放輕松一點。」
溫熱的氣息拂在耳邊,讓牧雲兒的身體里竄起一陣猛烈的騷動,心緒也變得更加紛亂。盡避她很努力想要安穩地坐好,卻無助地感覺自己正不斷地往右側得下。
「我……可是……我……」
她不安地緊抓住環在身前的手臂,但那根本止不住她的下滑之勢。
「哇啊——」
在她的驚呼聲中,顧長的身軀真的摔了下去,甚至還連帶將駱斯也給一並扛下馬背!
兩人再度摔成一團,不幸的是健碩的身軀又一次將嬌小的身子當成肉墊,重重地壓在身下。
「對不起、對不起,我……」
牧雲兒深怕將他給壓傷了,急忙要起身,結果太過匆促,手臂一個沒撐好,身軀又一次摔了回去。
駱斯發出一聲悶哼,臉上揚起一絲苦笑。
這副嬌弱的身軀,還真是禁不起折騰,倘若這樣的意外再多來個幾次,恐怕真要得內傷了。
見他走眉忍疼的模樣,牧雲兒更是自責萬分。
真是的!明明自己平對沒這麼笨拙的,為什麼在他的面前卻總是一再的失常,不斷地出錯、不斷地惹麻煩、不斷地造成他的困擾?
他肯定覺得她是個既沒用又麻煩的累贊吧?這麼一想,牧雲兒就有股想哭的沖動,懊惱得恨不得掐死自己。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麼笨拙,不是故意要拖累你的……」她的語氣便咽,甚至沮喪不已地將臉埋在手掌里,激動地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在你的面前什麼事情都做不好。在面對你,甚至只是想著你的時候,不僅腦子里亂七八糟,心跳也亂七八糟,整個人都變得不太對勁了……」
原本她只是懊惱地自責著,然而說到了最後,卻不小心透露出自己的心情還渾然不知。
听了她的話,駱斯的心一動,目光變得灼熱幾分。
其實何止是她整個人變得不太對勁,他又何嘗不是?
明明他一向是個灑月兌不羈的人,很少有事情能夠牽絆住他的心思,然而自從遇上她之後,一切都不同了。
只要是與她有關的事情,他就很難保持冷靜,忍不住地擔心她、關心她,舍不得見她傷心,舍不得見她失望,更舍不得看見她的淚水。
不知道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心心念念的都是她。
駱斯伸手撫著她的臉,揮開心底那絲觸踫「自己」的違和感,深深望進她的眼,仿佛自已正在凝視的是她嬌美的容顏。
「別再自責了,我可舍不得看你這樣。」
听著他溫柔的話,再對上他專注的目光,感受到他對自己的在手,牧雲兒的胸口發燙,心底有些歡喜,也有些害羞。
看見「自己」露出嬌羞的神情,駱斯的心里打了個突,不過一想到眼前的人其實是她,而她之所以會露出這樣的神侍全是因為他,就讓他的胸口升起一股難以壓抑的沖動,情不自禁地伸手將她緊緊擁入懷里。
「雲兒。」他輕聲開口,這是他第一次直接喚她名字,感覺起來卻是如此的自然。「你已經很勇敢、很堅強了,不要太苛責自己。在我的眼里,你比任何一個姑娘都還要好。」
听了他的話,牧雲兒感覺臉上又更熱了些。
「真……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所以別再說這些喪氣話,也別再懊惱自責了,知道嗎?」
他寵溺的語氣,透露出溫柔的呵護,讓牧雲兒感動得一塌糊涂。
她情不自禁地將頭輕輕地靠著他,低聲問︰「你總是這麼堅強,什麼事情都不能打倒你嗎?」
「我只是從不自尋煩惱。事情已經這麼糟了,再埃聲嘆氣也無濟于事,反而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不是嗎?」
「嗯。」牧雲兒輕應了聲,由衷地說道︰「要不是遇見了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倘若沒有他,她自己一個人肯定沒力法走到這里。
盡避現在的情況有點糟,但是他說的對,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再怎麼傷心懊惱也無濟于事,還是盡快振作起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