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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戀有點難 第四章

作者︰喬寧類別︰言情小說

她時常听在耳里還沒什麼感覺,但是有一回和幾個要好的女同學想看部限制級電影,卻被購票人員冷冷回絕,弄得十分掃興,從那時起,她真的是萬分期待十八歲的來臨。

憊記得隔壁班的班對因為戀愛談得太高調,一度被請到教務處和主任們「喝咖啡談心」,那時候她和姊妹淘風聞了,下課之後也跟著一伙人湊熱鬧,一同圍在教務處外面踮腳尖探情勢。

「你們現在還小,等到十八歲再交往也不遲。」

記得當時人潮太多,耳邊鬧烘烘,梁書樂只听見辦公室里傳來輔導主任這句話,不知怎地,她把那句十八歲記得特別牢。

有人偷偷騎機車上學被記過,訓導主任劈頭也是惡狠狠地說︰「想騎機車要帥,等你滿十八歲再說吧!」

十八歲……滿了十八歲之後到底會有怎樣的改變?

懊像很多事情都在成年之後被合理化,可以光明正大地和男生牽手交往,可以上夜店盡情狂歡,可以臉不紅、氣不喘地買香煙啤酒……沒由來地,梁書樂忽然又想起剛才期待落空的那個吻,心頭浮出一陣空虛。

呀,真期待十八歲那天快點到來。

經過撞車事件之後,梁書樂還是乖乖地到汽車駕訓班繳錢,欠了俞惟謙一筆已經夠了,她可不希望還有第二筆。

那天之後,又陸陸續續和俞惟謙踫過幾次面,都是在家門口偶遇,沒有交談太多,但光只是眼神交會就夠讓梁書樂緊張了。

這天吃過晚餐之後,梁書樂牽著家里那只被慣壞的米格魯出門散步。

繞過停車場的時候,一向神經兮兮的米格魯不知嗅到什麼,忽然發了瘋似地拔腿就跑,更沒想到繩環扣得不夠緊,竟然在千鈞一發月兌了鉤。

眼看著手里只剩下空蕩蕩的一條道狗繩,梁書樂氣壞了,想也不想就趕緊追上去。「妙妙,快點回來!」

梁書樂追到對街的騎樓下方,想著按照妙妙貪吃的性子應該是跑到附近的簡餐店徘徊,于是朝著人多熱鬧的地方走去。

經過有海妖醒目標志的連鎖咖啡廳時,梁書樂的目光忽然被一道熟悉的瘦長身影定住。

梁書樂就站在連鎖咖啡店的對街,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清楚看見俞惟謙的說話表情,夜色之中,那突出的側臉線條,像雕刻刀勾勒出來似的,一雙熠熠生輝的眼楮十分專注,正仔細地和交談者對看。

坐在俞惟謙身邊的是一個姿色頗艷麗的女人,燙著大波浪卷發,挑染成金栗色,臉上畫著精致美妝,說到激動處還會不著痕跡地將手覆上俞惟謙的肩。

梁書樂說不上來心頭的那陣微酸是怎麼回事,只是傻傻站在原地看著。

俞惟謙听得倦了,背往椅子一靠,頭微微往後仰,雙眼輕眯,像個坐在高處睥睨天下的帝王,氣質渾然天生,絲毫作假不來。

末了,那個女人接了通手機,然後才眷戀不舍地起身走人,離去之前,女人又看了半眯雙眼的俞惟謙,忽然低下頭主動給了一記勾舌熱吻。

梁書樂雙眼瞪大,喉嚨梗了魚刺似的,張開了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女人意猶未盡地上了前來接應的箱型車,梁書樂這才認出來,那個艷麗的女人是最近竄紅的女敕模,才二十出頭,一出道就被譽為××名模接班人。

這時俞惟謙發現了站在對街發呆的梁書樂,站起身,雙手扠在口袋里,眼角笑得微微往上勾。「書樂。」

梁書樂看傻了,這人也太處變不驚了!才剛和女敕模結束一記火辣辣的熱吻,怎麼一轉眼就跟個沒事人一樣,還能笑笑的跟她打招呼?一點也不害躁!

重要的是,梁書樂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在意,眼神總控制不住地直往俞惟謙的嘴唇飄過去,仿佛那片嘴唇上沾附了某種髒東西,有種想幫他擦嘴的沖動翻攪在心頭,久久揮之不去。

她是怎麼了?俞惟謙跟別人熱吻關她什麼事,她也不是他什麼人,哪有資格在意!

準備跨越十八歲這條界線的女生,是不是都特別奇怪又特別敏感?

「你好。」看俞惟謙越過馬路朝這邊走來,梁書樂竟有些膽怯,雙腳不由自主地退了幾小步。

「怎麼了?為什麼一臉好像不認識我的樣子?」俞惟謙眼尖地看出梁書樂眼底的陌生和難以置信,心里大概猜出八成。

這個女孩還很稚女敕,心里藏不住秘密,想什麼全寫在臉上,八成是看見剛才那一記長吻,覺得瞥扭尷尬。

不過,在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面前,那一吻確實是過火了一點。

俞惟謙心里這樣想著,目光自然而然落到梁書樂的唇上。

那片嘴唇看起來十分柔軟,色澤像是還沒完全成熟的草莓,不會紅得太艷,粉粉女敕女敕,光滑潤澤,令人想嘗上一口。

俞惟謙忽然發現,剛才艷麗女人主動的那一吻雖然帶了成分,卻沒有成功挑起他的欲念,反倒是梁書樂這兩片尚無人探掘的唇瓣,竟能引起他體內的火熱。

眼前這個女孩,既不懂情也不懂欲,卻散發著最天然的純真,而男人對女人的純真向來最沒有抵抗力。

只可惜女人不懂男人,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酷愛性感美艷的女人;她們又怎麼會知道,對男人來說,在純真之中透出不經心的性感,那才是最誘人的。

在俞惟謙眼中,梁書樂的一舉一動都是這樣,看似純真憨傻,卻在不經意的言語或者眼神流轉之間透出勾人的誘惑。

「純真之中往往藏有最致命的毒」——俞惟謙深信不疑。

憊因為撞見剛才的畫面而感到尷趣的梁書樂,此時正頭低低地看著地面,全然沒有發現俞惟謙眼中的那一抹yu望。

「剛才……」話一出口才發現聲音有點沙啞,梁書樂趕緊將嗓子咳順暢了,才擠出微笑說︰「那是你女朋友?」

「不是。」俞惟謙想也不想就否認,一副不容質疑的認真。

雖然俞惟謙否認的語氣十分認真,可是他們的那記吻這麼親熱,讓梁書樂的心還是小小的失落了一下。

「那是最近很紅的模特兒Mia,你怎麼會認識她?」

「朋友介紹。」俞惟謙把注意力擺到梁書樂手中的那條道狗繩,「妙妙又亂跑?」

俞惟謙見過幾次梁書樂遛狗的樣子,明明那只米格魯才小小一只,可是不知哪來的勁,總是可以把梁書樂拖得滿街跑,那畫面看過去,像極了她才是被遛的那一方,讓人看了嘴角忍不住斑高翹起。

蚌然抬起頭的梁書樂,目光不小心又集中到俞惟謙的兩片性感唇畔上,驀地,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她心里慢慢蔓延……

「鉤環沒扣好,剛才妙妙太激動就松月兌了,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鑽店家的桌底。」為了掩飾心中涌現的奇異情緒,梁書樂飛快地偏過頭、低下眉眼,看似悶悶不樂地標了遛狗繩一眼。

俞惟謙早已是世界里的個中老手,當然不會錯過梁書樂剛才一閃而逝的渴望。他拉起梁書樂握繩握得太緊的那一手,臉色笑得溫潤光華。「走吧,我陪妳一起找妙妙。」

陪她一起找妙妙?梁書樂看向覆住她手的大掌,一股暖暖的熱流流淌過她的心頭,她忍不住又往俞惟謙的嘴唇望去。

「好……」由于俞惟謙的觸踫和她剛才腦海中的念頭,梁書樂稍稍羞紅了俏臉,心思單純的她只能楞愣地回答。

揚起完美的唇角弧度,俞惟謙對于梁書樂的反應竄到十分愉悅,溫暖的掌緊緊握著她的小手。

兩人漫無目的地穿梭在熱鬧街區,最後在一間烘培坊外頭找到不斷用鼻子蹭店門的妙妙。「看到了!妙妙在那里!」

心里感到不舍地松開俞惟謙的大掌,梁書樂搶在店員賞來白眼之前將妙妙抱走。「別亂動,再動我就打你了。」

但梁書樂抓不住妙妙,一轉眼,妙妙已經很狗腿地撲到俞惟謙懷里。

真是吃里扒外的小狽腿!梁書樂在心里亂罵一通。

「別怕別怕,有我在,你的小主人不敢打你。」俞惟謙撫弄著妙妙的月復背,連哄狗的聲音都那麼醇厚悅耳,對少女無疑是一種最致命的挑逗。

「我哪有要打它……」梁書樂傻呼呼地看著俞惟謙,耳邊回蕩的都是他溫淳的嗓音。

妙妙像是听得懂俞惟謙的安撫,嗚了一聲,看都不看旁邊的正牌主人一眼。看著那雙指節修長的大手,又看了看妙妙一臉被撫得很舒服的滿足樣兒,梁書樂突然心生羨慕,能被俞惟謙這種男人溫柔對待的感覺肯定很好。

如果那只寬厚的大掌是撫在她發上、臉上,或者是其他部位……

「吃過晚飯了?」俞惟謙問。

「什麼?哦……那個呀……吃飽了。」驚覺自己走神,梁書樂不敢看他,眼神像無頭蒼蠅亂飄,開始語無倫次。

「那就陪我吃吧!」

「你晚上沒有約會嗎?」梁書樂好奇地問。

「有。」俞惟謙拿過她手上的遛繩,將前端的鐵鉤扣上妙妙的頸圈。平時妙妙最討厭人家給它扣繩子,每次都是一大工程,但是這次妙妙居然沒掙扎,簡直乖得不象話。

一听見俞惟謙的回答,梁書樂的嘴角頓時有點僵。「約會還帶一個小阿應該很不方便,我不想當電燈泡,還是算了吧!」

雖然沒談過戀愛,也沒約過會,但是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只是吃頓飯而己,沒什麼,況且……」

俞惟謙聲音略頓,轉過頭來深望著她,眼里閃耀著霓虹的光芒,將梁書樂迷得一楞一楞,差點連怎麼呼吸都忘了。

「妳不是小阿子了。」俞惟謙說這話時一臉耐人尋味,眼神像兩杯烈酒,蓄著滿滿的挑逗,引誘梁書樂一口飲下,就此長醉不起。

不知怎地,梁書樂的腦海浮上剛才撞見的那記熱吻,臉頰不爭氣地紅了。

「走,陪我吃飯。」俞惟謙又說了一次,而且口氣並非詢問。

「你不把妙妙還給我,我還能怎麼辦?」梁書樂含糊地說,心里卻像翻倒了一鍋糖蜜,甜得都快爬滿螞蟻。

差不多二十分鐘的車程過後,蓮花跑車停在一間會員制的高級俱樂部外面,穿白襯衫打黑領結的泊車小弟立刻迎上來。

俞惟謙將車鑰匙扔給了泊車小弟,小弟的年紀大概十八、九歲,看上去沒大她多少,梁書樂被他喊了一聲小姐之後,表情顯得有些尷尬。

俱樂部的建築和裝潢是走歐式奢華風格,素材看上去都是頂級的,處處可見瓖金嵌銀或是水晶琉璃,一看就是名流富人出入的娛樂場所。

「你平常都到這種地方約會吃飯?」梁書樂打量了俱樂部一圈,開始後悔剛才放妙妙回家的時候沒順便換套正式的服裝。

這種後悔莫及的念頭才剛冒上來,梁書樂就和一個打扮亮麗入時的女人擦肩而過,不知是她多心還是怎地,那女人瞥見她時似乎還有些不屑。

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穿的,一件圓領上衣,搭短褲,腳上踩著帆布鞋,一看就是準備出門運狗的邋遢樣——梁書樂當下真想淚奔離去。

她這個樣子是不是很孩子氣?梁書樂腦中開始閃過衣櫥里的漂亮洋裝,懊悔得連秀氣的眉毛都快皺在一起。

俞惟謙覷見她一副苦惱的模樣,溫柔地對她說︰「今天有個朋友過生日,大家約好來這里幫她慶生。」

「朋友的生日派對還帶不認識的人過來,會不會給你添麻煩?」

「人多才熱鬧。」俞惟謙笑了,笑她太小心翼翼,這只是歡鬧的場跋,少了誰或多了誰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盡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