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昊火速把丁萌抱進車子,啟動後朝最近的醫院飛馳而去,沒有邀丁秋上車——她果然猜對了。
丁萌被撞傷時腰板及地,才一個多月的胎兒無力承受,流掉了。
她既難過又解月兌,不言語更沒埋怨,只是青著臉閉眼躺睡在床上。丁母知她難受,也努力把嘴巴拉上拉鏈,一味張羅著照顧她。
就可憐了在半小時內知道有兒子又沒了兒子的程昊,整個人像掉了魂一般,半天沒恢復過來。幸好丁母惱怒丁秋,又記得女兒說過喜歡他,加之兩人有了這種關系,底氣略顯不足,便許他踏足病房,卻不時用眼神折磨他一下,害得程昊越站越遠,正退至角落里的一張木椅子上,兩束擔憂的視線卻完完全全黏糊在丁萌身上,連丁母也成了透明物體。
綁者當然沒有忽略他臉上的沮喪,心里的氣又下了一些,暗想是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內情?
此時,丁案和幾個哥哥鐵青著臉在病房外踱來踱去,手指頭節「咯 咯 」地響,不時透過玻璃窗狠瞪程昊一眼。丁秋也來了,遠遠站在窗外一叢紅桑後面張望過來。還是丁案海量,主動點頭打個招呼,丁秋才敢走到病房門前。
此時,丁母朝窗外的家人示意丁萌睡著了,別太吵。丁家四男立即閃進病房,把正挪腿要湊至病床邊的程昊拎出走廊,把他迫至牆角處精神折磨了個把小時,無非是要他海誓山盟,海枯石爛,海底撈針,絕對不能海市蜃樓才會海量放他一馬,不然連他在圍村的屋子都砸碎再焚燒成一堆灰燼。
程昊一臉賠笑唯唯諾諾,先前的痛苦心情霎時轉變成驚喜,這可真應了那一句——得來全不費功夫。須知他一直擔憂丁萌不肯接受他並嫁他,現在有這一堆泰山壓頂,她要不肯都不成。
不過,因為苦主保持箴默,以至事情無法一加一等于二這麼簡單。
整個住院期間,丁萌完全當他和丁秋是透明物體。不看他一眼,不用他買來的東西,不喝他遞來的茶水,害得程昊滿頭大汗,愣頭青一樣,連話也不敢多說。有時覺得自己很冤枉,明明沒做過什麼錯事,卻被丁萌拋棄了一遭,被丁秋扯來做了靶子,他也很不容易啊。
至于丁秋,所謂打死不離親姐妹,只要她以後真心回報,每一個人都相信以丁萌的性子,是不會怨恨太久的。
出院後,程昊一直被丁萌拒之門外,不,是房門之外親父母哥哥們已經被程昊的真言打動,覺得他從來沒有變過心,只是被丁秋擺了一遭,也很可憐的。
丁萌經由母親口中知道來龍去脈,卻無驚愕之情,認識丁秋多年,這本是意料中事。她也不是氣程昊,只是覺得男人對待心愛的女人,就該像應展對雲映一樣,既熱切又瘋狂!那些能理智面對愛情的人,諸如程昊,骨子里也是無情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