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我覺得他寧願陪你面對,也不願被你拋在腦後。」杰鵬干脆把話說出口。
「這點我也知道,可萬一要是……」向陽深吸口氣,無法不往最糟的情況去設想。「我死了呢?」
「向陽。」他嘆氣。
「讓他恨我,總比被獨自留下、守著悲傷好吧。」她雙眼追隨著董令皇那順暢的車身流線,一時間,竟有些迷亂。
狂 車速的引擎低吼回蕩在她腦海里,緊緊抓住她每一個呼吸。
杰鵬原想再說些什麼,卻悄悄靜聲了。
她知不知道,當她專注望著他的時候,整個人閃閃發亮著。
他們很快抵達店門口,將車鑰匙交給服務人員,而後就見三個高佻模特兒早已等在門口,董令皇一現身,對方立刻像只花蝴蝶似的飛撲而來。
四個人,一個包廂。
做過一點簡短介紹,向陽知道對方的名字是Ava。
Ava先邀董令皇跳舞,他壓低音量泠冷拒絕,而杰鵬先幫她點了一些菜,因為知道她胃不好,便要她先吃一點。
四個人之間總被一股詭異的沉默包圍,直到Ava找人拿來好幾瓶酒,四個杯子,建議大家劃拳喝酒,氣氛才有些緩和。
向陽原想拒絕,未料Ava馬上粘到她身邊,央求她一起玩,迫不得已她答應了,卻立刻換來在場兩個男人的冷瞪。
一個想起她前不久才吐得死去活來,另一個則知道她的身體狀況。
于是她困難地咽了咽口水,試著拒絕,「可是我不會玩拳,所以還是……」
「沒關系,要不我們數只好不好?」Ava滿臉興奮地提議,看向向陽的視線里有著絕對的堅持。
向陽想不出拒絕的理由,只好答應。
董令皇原想代替她出聲拒絕,杰鵬卻在這時突然貼近向陽耳邊說話,只見她搖了搖頭,好像說了一句沒關系。
他們之間親密的互動瞬間燒灼他的眼,一股猛烈怒意密實地包裹住他所有思緒。
「杰鵬,不過玩個小游戲,有必要搞得這麼緊張兮兮嗎?」董令皇悶著臉,語氣略帶嘲諷。
「我是沒差。」杰鵬聞言,肩頭輕松一聳,語帶弦外之音地暗示著,「不過,向陽的身體好像不是很好。」
他很清楚,董令皇如果知道向陽的身體狀況,一定會恨死自己現在充滿挑釁的宣戰。
經過好友的提醒,董令皇馬上又想起前一陣子她嘔吐的模樣,頓時,一雙好看的眉微蹙起來。
第一輪,向陽馬上就輸了。
她才拿起酒,卻被董令皇一手扣住拿酒杯的手腕。
「剛才只是示範。」這是他的解釋。
向陽緩緩露出一抹微笑,輕輕撥開他的手,說了一句,「願賭服輸。」
她仰頭,一口就把杯里的酒飲盡。
杰鵬暗叫不妙,便在向陽輸了第二次時,一手搶過她的酒杯快速飲下。
這替她擋酒的舉動徹底惹火慢了一步的董令皇。「你這是干什麼?」董令皇冷下臉。
「幫我的女伴擋酒。」杰鵬察覺到好友狂烈的佔有欲,隨即好心情地笑開。
「這是游戲規則?」董令皇冷哼。
「不算是,只是我個人有體貼女伴的習慣,尤其這個人又是向陽。」
杰鵬揚嘴輕松一笑,一手甚至有意無意搭上向陽的肩膀,看得董令皇雙眼直冒火。
「杰鵬。」向陽出聲警告。
她很清楚杰鵬那句「尤其這個人又是向陽」,指的是她的胃,但董令皇不知道,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誤會了。
濃濃的火藥味頓時彌漫整個包廂,在手邊幾瓶酒喝完後,董令皇又叫人送進好幾瓶更烈的酒。
「不介意喝點高濃度的吧?」董令皇問得挑釁。
「老朋友難得相聚,我怎麼會介意。」杰鵬微笑著,照單全收。
向陽幾度想阻止他們越來越夸張的拚酒,卻只換來董文字皇不悅的冷瞪,還有杰鵬要她少安勿躁的眼神暗示。
隨著身邊的空酒瓶越來越多,向陽無奈的嘆氣聲也漸趨頻繁。
Ava借著半醉的酒意,涂著豆蓮的鮮紅手指大膽撞上董令皇胸膛,軟聲撒嬌央求他為自己喝掉幾杯罰酒。
董令皇總是冷冷看向陽一眼後,才將酒喝掉。
飲畢,Ava還會借機窩進他懷里道謝,校好,身材有意無意輕輕觸踫他偉岸軀體。
「抱歉,我去一下廁所。」向陽發現自己再也無法忍受更多,倏地站起身,朝其余三人露出一抹微笑後離開包廂。
她在廁所里待了很久,部分是為了處理自己的心情,另一部分則是為了放松自己,任憑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丙然還是不行,剛才那杯酒,她喝得太快又太猛,整個胃部傳來燒灼的感覺,像在嚴正的抗議。
懊不容易整頓好自己的身心狀況,一踏出廁所,立刻被人一手用力扣住手腕,往後一扯,瞬間置身于幽暗無人的角落。
向陽心驚地張口打算呼救,卻在看見那張熟悉的烏黑俊容後悄然噤聲。
「你嚇到我了。」她仰首凝望他不悅的神色。
董令皇抿唇,冷冷啾著她看,不發一語。
向陽等了一會兒,發覺他並不打算開口說話,她垂下眸子,「如果沒事要說,我想先回包廂。」
「我們今天早上還有事情沒討論完。」他冷嗓揚聲。
她詰異地抬頭看向他,「不是談好一次十萬?」
听見她的話,董令皇表情猛然一窒,整個人頓時變得極度危險又價恕。
「你現在腦子是清醒的嗎?」他咬牙低問。
「再清醒不過了。」她面無表情。
「所以你很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陰冷噪音充滿令人心驚膽顫的怒氣。
「對。」向陽別開眼。盡避如此,她仍能感受到從他身上並發而出的強大怒音心。
「向陽,如果我願意提供你更好的保障呢?」他眼神一閃,突兀地開口。
「更好的保障?」什麼意思?
她猛然抬眼,困惑地望向他,卻瞬間被他眼底強悍的力道鎖住視線。
「結婚。」董令皇緊盯她臉上所有細微的表情,唯恐錯過任何蛛絲馬跡。
向陽心髒猛然一縮。「你不要亂開玩笑。」听他親口說出這兩個字,她心底掀起一股強烈震蕩的波濤。
她不懂,他為什麼會突然提出這種要求,恐怕試探的成分居多吧?
「是不是在開玩笑我自己知道,畢竟一旦結婚,你可以大方共享我全部的財產。」話一出口,他才發現自己並不是突然閃過這個念頭。
他想娶她的念頭,其實早在兩人還在交往時,就已經深深思考過。
盡避,知道現在的她可能只愛他的錢,他也無從選擇,他需要她來幫他趕走生命里空洞到嚇人的寂寞。
什麼都無所謂了,只要她在他身邊就好。
「我不可能跟你結婚。」向陽深吸口氣後,篤定地開口。
「為什麼?」他被她斬釘截鐵的拒絕勾出滿腔怒火。
她到底在想什麼?
如果只是要錢,結婚後,她大可以理所當然地使用他所有的財產,這樣一勞永逸的方法,她為什麼要拒絕?
彬者,是因為她在乎的根本不是什麼見鬼的錢?
「因為我不想被婚姻綁住。」她隨口丟出一個爛借口。
「我不會限制你什麼。」他提出保證。
「謝謝你的厚愛,但你其實不用這樣。」向陽舉起右手,溫柔地著他繃緊的俊顏。
「不用怎樣?」他渾身肌肉瞬間繃得死緊。
「試著給我承諾。」她故意對他狐媚地笑了一下。「事實上,我比較偏好拿錢辦事的方式,這樣就算兩個人發生親密關系,也不會顯得太過糾纏不清。」
聞言,董令皇咬牙,雙掌牢牢扣住她肩膀,將她身子往後猛,刀一推,立刻將她緊緊困在牆面與自己的身體之間。
她吃痛地悶哼了一聲。「你——」被他突兀的動作嚇到,她的水眸瞬間閃過一抹恐慌。
「不是說給錢就可以了?」他譏誦地掀唇,故意貼近她耳畔,勾引似的在她敏感耳際緩緩吐氣。
「杰鵬在等。」她想推開他,他卻不退讓,結果她反而被他精壯的身軀壓得更加密實。
「讓他等。」他吻上她的唇,逐步往下,麻癢的在她脖子上流連,落下一個個充滿的咬吻。
「你的女伴怎麼辦?」向陽嬌喘著氣,試圖拉回他最後的一絲理智。
「與其關心她,你不如好好關心自己的「生意」。」董令皇一面說,一面伸手探向她最敏感的粉色核心恣意挑弄。
「不——」她試著推開他。
「為什麼不?」董令皇諷刺地冷哼。「你不要婚姻,只要錢,這點我接受,不管你要多少錢我都奉陪,但沒有尊嚴,你懂嗎?」
他沒有因為她說不就減緩進攻速度,相反的,他反而變本加厲挑弄她幾乎快癱軟的身子。
「不要在這里……」向陽嗚咽地哀求。
雖然這是她早已下定決心的選擇,但看見剛才不小心往他們這里瞧了一眼的男人,臉上出現惡心又充滿婬意的眼神時,她忍不住作嘔。
董令皇沒有理會她的哀求,深吻進她胸口,在她身上制造出一波波猛烈的顫栗。
突然,大掌猛力一扯,她微微瞠大水眸,頓時感覺一涼。
被深沉怒氣與火燙層層包圍,董令皇不斷在她身上點燃欲火,直到一顆滾燙的淚珠滴落在他手臂上,他才猛然抬眼探向她。
向陽梨花帶淚的駝紅臉龐,輕易勾起他滿腔不舍,瞬間,他停止所有動作,只是將她安穩地困在自己懷里。
「為什麼哭?」他全身肌肉糾結,正使出全力壓抑體內猛暴的,以粗嘎的低沉嗓音詢問。
向陽說不出話,只是搖搖頭。
她沒有辦法跟他說,她覺得自己好廉價,更無法跟他坦承,他那句「沒有尊嚴」徹底傷透了她的心。
那句話,代表往後他對她只有宣泄,沒有溫情、沒有尊重,只要他有需要,她就必須配合,然後她從他身上拿走一筆錢作為補償。
「拜托你,不要在這里……」她垂下頭,晶瑩淚珠不斷滑出眼角。
董令皇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忽視她的請求,但最終還是輸給了她的眼淚,他不甘地低吼了一聲,立即月兌下外套罩住她。
這下她高興了吧?
她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單憑她的女性魅力就讓向來瀟灑的杰鵬跳出來為她擋酒,連他也在她的眼淚攻勢下,乖乖舉白旗投降。
向陽感覺他緊緊扣住自己的肩頭,牢牢將她擁進懷里,失去方向感的她,只能任由他半抱半推的往前移動。
「杰鵬,是我,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
她听見他講手機的粗啞嗓音,一想到杰鵬一定猜到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立刻臉紅心跳起來。
不曉得杰鵬說了什麼,只見他皺了一下眉頭後,點頭答應。
董令皇三兩下結束通話後,低下頭,便看見她心神不寧的模樣,他冷著臉,帶著惡意開口,「如果在你心里的那個人是杰鵬,我勸你最好早點死了這條心。」他難掩胸口強烈的嫉妒。
思及剛才好友替她擋酒的殷勤體貼,董令皇臉色不免陰沉了幾分,又想到剛才好友在電話里說擔心她的安危,已經替他們找來代理司機幫他開車,心情便再也好不起來。
懊友居然連這點都想到了,難道他們……
向陽不解地看向他。他到底在說什麼?
董令皇別開視線,握著她肩頭的力道逐漸加重,「別對我擺出這副無辜的模樣,杰鵬不會笨到猜不出我們提早離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