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是這麼的美麗……不,不僅僅是笑容美麗,也許他早該承認,她從小就是個美麗動人的小女孩,隨著歲月流逛,如今更是出落得亭亭玉立。
每當她歡笑時,一雙水眸總會熠閃出約麗的先彩,仿佛天上星子般奪人目光。
每當她哭泣時,精致小臉就像是即將凋零的花朵,薦弱得惹人心憐。
即使過了十一年,他依然忘不了她幼時天真無邪的模樣,更忘不了當年她趴在棺木邊心碎哭泣的模樣,在他眼中,她一直是個該被好好疼惜的小女孩,然而不知不覺間,卻有人開始規靚她的美麗。
縱然因為一時沖動,他打破誓言將她帶出雷府,因此與雷府再次扯上關系,他卻一點也不後悔。
畢競美麗如她,將來只會出落得更加令人驚艷,她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必定會逐漸綻放出美麗的花色,慢慢釋出誘人的花香,引來更多的狂蜂浪蝶,而這是他最不樂見,也絕對無法允許的。
光是想象,就令他難以忍受里
該死,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他憑什麼不允許?又憑什麼無法忍受?
然而更該死的是,他竟然可以明白雷龐為何會對她心生歹念,她再也不是當年那稚氣的小女孩,無論那張臉蛋還是那窈窕身段,都顯示出她已是個小女人了。
黑眸迅速瞥了眼她身上稍嫌凌亂的衣著,即使有他的外衣遮掩,他卻仍然注意到,她的衣裳有幾處地方因為雷龐的用力撕扯而裂了開來,隱約露出底下雪白的肌膚——
「大、大少爺?」在雷厲專住的注視下,小桃不禁緩緩斂下笑容,快生生地揪緊裙擺,壓根兒沒注意到自己春光外泄。
面對她的天真無邪,雷厲只覺得一陣心虛。
他輕咳一聲,立刻移開目先,目不料視地看著她的小臉道!「你在雷府的東西通通不要了,待會兒我會幫你買幾套衣裳回來,往後你要什麼、缺什麼都跟我說一聲,我全會幫你買回來。」總而言之,那雷府他是不會再讓她回去了。
「是,多謝大少爺。」她逃速起身向他福身,萬分感激雷厲的細心體貼。
發生今天的這種事,就算她在雷府有值錢的東西,也不敢再回雷府了。
大少爺不只救了她,還好心收她為丫鬟,這些恩情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一定會好好伺候大少爺的!
念頭一定,她立刻斗志滿滿地握緊小手。「大少爺餓了嗎?若是餓了,奴婢這就下去準備煮飯。」
「不用了,廚房里什麼東西也沒有。」他向來不開伙,廚房里自然什麼東西也沒有,不過這倒也適巧提醒了他。
他經常在外蓋房,三餐都在外頭解決,不過既然往後她也得住在這兒,除了衣裳,看來他還得多添購幾樣東西。
「啊?」小桃一愣。
「我這就出門買東西,順道買吃的回來,你乘機好好休息,附近雖然沒有其他住戶但很安全,你不用擔心。」
「嗯,奴婢不用休息,奴婢可以馬上工作,只要總管吩咐——」
「這里沒有總管,也沒有其他奴僕,只有你一人。」他打斷她的話。
「啊?」小桃又是一愣。
「總之你今天什麼都不必做,乖乖待在這兒休息就對了。」說完,他正打算走出房外,卻敏銳地听見門外傳來一陣馬蹄聲。
「頭兒,您在嗎?扶南的那批紫擅木送來了,掌拒的要您回去監定一下。」馬蹄聲未停,男人的喊叫聲便遠遠傳了進來。
雷厲認出那是坊里的陳浩,因此立刻改變了主意。
她新來乍到,又才經歷可怕的事,留她一人他也不放心,陳浩這時來得正好,可以幫忙陪著她。
「算了,你一塊兒來吧。」他對她招招手,決定帶她一塊兒到門外。
「是。」可以再次跟著雷厲,小桃不禁開心地又露出笑容,連忙小跑步地跟上他,不料雷厲卻忽然轉過身,件不及防地伸手將罩在她身上的外裘給迅速攏好,以防她繼續春光外泄。
「在我將衣裳買回來之前,別輕忽了。」他一臉嚴肅的看著她,話中有話地暗示她的衣衫不整,再也無法徉裝沒瞧見她外泄的春光。
經他這麼一提醒,她才驀然察覺自己的衣裘確實不得體,不禁面紅耳赤地連忙揪緊身上的衣裳,尷尬得低頭道歇。
「是,對……對不起……」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想起門外的陳浩,他就忍不住皺眉,雖然不希望其他男人見到她這副模樣,但恐怕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他得出門采買東西,坊里也還有事等著他,總是要有信得過的人幫忙陪著她。
看她將衣裳攏好,不再露出半點春光,他這才帶著她走向大門。
來到大門外時,人高馬大的陳浩已在門外候著,大門雖然故開,他卻是恭敬地站在門外,任由艷陽曝硒,沒有任意迷入屋內。
「頭兒,您果然在這兒,難怪我到雷府找不到您,那個——」陳浩年約四十,留著落腮胡,粗獷又雕邁,話才說到一半就注意到雷厲身後的小桃,不禁錯愕得重重一愣,連忙伸手揉了揉自已的眼楮。「頭兒,這位姑娘是——」老天,他沒看錯吧?他竟然在頭兒身後看到
了一名姑娘!
「她是小桃,以後住在這兒服詩我,待會兒我出門後你幫我在這兒陪著她,直到我回來。」雷厲親口證實了他的困惑,接著回過頭看著小桃。「他是陳浩,你若有什麼事可以盡避請他幫忙。」
「是。」小桃甜甜一笑,連忙向第一次見面的陳浩福身。「小桃見過陳爺。」
「不不不,別叫我陳爺,叫我老陳就可以了。」陳浩迅速揮著手,將目光又放回雷厲身上,那又濃又密的落腮胡雖然幾乎遮去他的半張臉,卻遮不去他眼底的疑惑與錯愕,就期盼雷厲能給他一個解釋。
可偏偏雷厲無視于他的眼底的疑惑,徑自上了馬,迅速離開辦事去了。
直到再也瞧不見雷厲的身影,小桃才收回目光,對著眼前的陳浩說道!「陳叔,外頭日頭曬,您請進來喝杯水,順道歇息會兒吧。」
縱然陳浩要她直呼他老陳,但她不敢無禮,因此只好斟的輩分徑自改了稱呼。
「不,我不能進去。」眼看小桃乖巧可人,對人又是溫柔體貼,陳浩不禁瞬間就對她留下了好印象,但也不敢貿然接受她的好意。
「不能進來?」小桃眨著美麗的大眼楮。「為什麼?」
「因為這座房子除了頭兒誰也不許進去,這是頭兒嚴格訂下的規矩,這七年來坊里頭誰都不敢壞,我也不敢。」陳浩說出答案。
「不能進來這莊房子?」小桃一愣。「可是大少爺讓我進來了啊。」
所以他才錯愕啊。
這房子與「造工坊」是同年建造的,雖然頭兒在京城也蓋了房子,當年娶妻時,先後兩任妻子也是被安排位在京城里,可不知什麼原因,頭兒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獨自一人來這兒住上一宿,卻嚴令不許他人連入,就連兩任夫人也不許。
直到頭兒恢復單身,才獨自一人撤到這兒,七年來她是除了頭兒唯一踏入這房子的人,這其中緣由實在令人大為玩味啊。
「你能連去那是頭兒允的,頭兒方才說得很清楚,要我在「這兒!陪著你,直到他回來。」老陳一字不漏重復雷厲方才的命令,看她一臉訝異,就知道她也不明白個中緣由。
不過頭兒既然如此慎重,要他待在這兒陪著她,就足以看出頭兒非常重視眼前的這個丫鬟。
「那……那……」事關雷厲訂下的規矩,小桃自然也不敢途矩,只是把人晾在這兒又太失禮,一時之間競不知該如何反應。
「頭兒應該很快就回來了,小桃姑娘有什麼事先去忙吧,我就在這兒給馬刷利毛,你有什麼事盡避來這兒吩咐就行了。」看出她的為難,老陳立刻幫忙圓場。
「可是……」
「沒關系,去吧。」他揮揮手。
「是,那小桃這就失禮了。」她歉然福身,這才一臉尷尬地轉身走進屋內。
「造工坊」業務極廣,除了承接朝廷工部委托,尚有民宅園林之營造,就算旅底工匠上達數百,仍是應接不暇,數百名工匠有時趕起工來連家都歸不得。
雷厲身為「造工坊」老板,又是領頭工匠,除了要打理坊里業務,自然還得帶領斑底出外營造、監察各地工程進度,業務之忙碌可想而知,因此自從母親忌日過後,他就再也沒有回到京城郊外的住所。
不過擔、小桃沒人照應,在雷厲的囑咐下,這段期間老陳每天都會抽空去探望她,替不會騎馬的她進城采買一些日常生活所需物品,小桃這才有掃帚可以打掃、有雞毛撢子可以清理灰塵,將原本髒亂不堪的屋子打掃得一塵不染。
因此十日後,當雷厲疲憊不堪地推開大門時,第一眼見到的,就是沒有半片落葉的前院。
少了落葉的鋪蓋,前院頓時顯得寬闊許多,嵌鋪在石板路兩側的雨花石再度熠散出美麗的色澤光輝,在夏日艷陽的照耀下,點點光髻折射在兩旁精致粉牆上,如夢似幻。
他微微一愣,忍不住快步穿越前院來到廳前步廊,探頭凝望窗明幾淨的大廳,撫模不再結著蜘蛛網的廊柱,以指尖描繪雕繪在窗楔上的紫色蓮花,覺得一切都太過不可思議。
他不過離家十日,這座房子已經再度恢復往昔風采,整潔美麗得就像是當年剛造好一般。
大腳一跨,他立刻順著步廊來到中庭,發現中庭里的池塘也被人清理過,池水不僅恢復清澈,甚至擅上一朵朵紫色蓮花,粉紫、艷紫、淺紫,深紫,彼此交錯清艷,彼此點綴芬芳,再次奪去他所有的目光,讓他心神激蕩。
他從沒吐露過這座房子是為了誰而造,那個小女人卻還是發現了。
因為發現了,所以她賣力打掃,精心將一切再次恢復原狀,再次為母親獻上她最愛的紫色蓮花……
嘩啦啦~,
後院突然傳來水聲,他猛地回神,知道一定是小桃在後院里。
黑眸熠熠閃亮,他立刻循聲走去,連日來疲憊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想馬上見到那蕙質蘭心的小女人,好好感謝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他才來到月洞門後,映入眼市的景象,讓他不禁瞬間停下腳步。
也許是因為甫打掃完畢,小桃此刻正一身香汗林灕地站在水井邊,擦高衣袖拿著濕淋淋的繡花帕子,自縴柔皓腕一路擦拭到雪女敕藕臂。
隨著帕子滑動,晶瑩水珠也在白暫肌膚上滾動,與汗水交融在一起,形成最煽情、也最誘人的畫面。
而陽光燦燦,除了照亮那一顆顆晶瑩水珠,也意外照透了那因為浸著汗水而顯得輕薄透明的夏日裙襲。
性感曲線在衣裳下若隱若現,眼前的女人天真爛漫,卻硬生生奪走了他所有呼吸,而她始終沒有發覺他的存在,競將衣襟也擦故了開來,把沾水的沁涼帕子貼上微微隆起的雪白柔軟上——
下月復地一緊,雷厲心跳急促地命令自已馬上離開。
暗中偷窺,他這行為跟.登徒子有什麼兩樣?他若是還有一點良心,就不該繼續站在這兒偷窺,然而……然而……
「嗯,好涼喔……」
一陣涼風忽然襲來,悅耳的銀鈴笑聲也隨之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