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這過于震撼的快感和先前已經很疲倦的身體,沒過一會卓海棠就昏睡了過去。
周連傅抱著她,得到發泄的暢快並沒讓他心情也變得愉悅,反而,看著她滿是汗濕的睡臉,他的心越發地沉重了起來。
之後周連傅打了熱水,細心地為卓海棠擦拭,給睡夢中的她穿好衣服。
後半夜,卓海棠因為口渴和全身酸痛醒了過來,她沒細看房中的布局,只想找點水來喝便起身準備下床。
誰知她剛起身發出了一點聲響,旁邊桌椅就是一聲巨響嚇得她叫了出來。
「別怕,是我。」黑暗中的聲音,讓她受到的驚嚇平靜下來。
周連傅怎麼會在她的房間?卓海棠迷迷糊糊地想著,而後瞬間僵住……
那一幕幕發生不久的畫面像是被強打入她的腦中,在她腦中快速而清晰地進行著回放,她如夢初醒,一張臉紅成了個大隻果,同時一杯水也自動地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她連看都不敢抬頭看一眼那個好心遞水的人,接過來悶頭喝光,又放回那人手里。
「你……你沒回去啊。」她問得很尷尬,想到剛才的響聲,莫非他一直在椅子上坐著?
「豕放說時候到了會來接咱們,現在回去怕被人瞧見。」
「哦。」她無心地應著,好尷尬哦,該說點什麼呢?
「妳身體還好嗎?」
「咳!」卓海棠被口水嗆著,還是他為她拍了半天背才緩了過來,「你說什麼,什麼好不好的,我又不是病人,我身體一直很好啊。」
「我是說剛才……我弄疼妳了是不是?」他倒很淡定。
卓海棠又是氣血逆流,差點沒又昏過去。
「剛才……剛才……那個……」天啊!這叫她一個姑娘家怎麼說啊。
「對不起,我會對你負責的。」
哦,她怎麼還不昏?卓海棠多希望自己是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啊,可偏偏這會她全身如入火爐,越是想昏倒越精神。
這種對話也太讓人害臊了吧,不過既然他們已經那個了,那是不是也用不著不好意思?
卓海棠鼓起勇氣,紅著臉生硬地問他,「那你打算怎麼負責啊?」
周連傅斬釘截鐵地說︰「我一定會給你找個好人家,從此不再讓你過伺候人的生活。」
她頓住,只是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什麼,因為這種懷疑讓她甚至顧不上什麼女人家的矜持,一雙眼楮瞪向黑暗中的周連傅,「你說什麼?」
他忙解釋道︰「當然,那人也必須是真心待你,若你不滿意,我會再去找,直到找到一個令你滿意的,保你一生衣食無憂。」
還「那人」?
「周、連、傅!」卓海棠慶幸這會夜黑風高,不然自己臉上紅一陣紫一陣的一定很難看,她向前胡亂一抓,也不管抓到的是他的哪個部分就恨恨地掐了下去,「你所說的負責,就是給我找個好男人當夫婿嗎?」
在他們兩個經歷了這麼多事,又剛成為了彼此最親密的人後,他所要做的就是在他吃干抹淨後給她找個好人家接收她?這就是他所謂的「負責」?
卓海棠的心又氣又涼,想笑又覺得這麼可悲,想哭卻又覺得這麼好笑,搞得她真是哭笑不得,只努力平順自己的呼吸,不然心一陣一陣的疼可能會直接把她疼死。
但周連傅對掐入他肉里的指甲是吭都沒吭一聲,並且進一步展現出他最大的誠意,說︰「我知道這也無法彌補我對你的傷害,可朱品言畢竟已經不在了,我也不知該怎麼辦,只有用下半生來補償你。」
「朱品言?補償?你想到的最好的方式,原來就是用衣食無憂的下半生來補償我啊,那我可還真要謝謝你了。」
卓海棠對他顛三倒四的話完全听不明白,但她明白這就是他苦心琢磨出的結論,他那個讀了萬卷書的腦袋最後得出的就是這樣一個狗屁的結論……補償?
她氣得用被子丟他,「最近還真是總有人用衣食無憂來賄賂我啊,好像我多想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似的,如果我真的稀罕,干脆給馮慶豐做小不就得了,用得著你再費盡心力找別的男人嗎?」
「你不要說氣話!」一听她要嫁給馮慶豐,周連傅的口氣也硬了起來。
「氣話?你們都想著讓我當個靠人伺候的廢物,我有什麼理由生氣?你倒是說說!」
卓海棠頭疼得厲害,身子也是酸疼難受,而她這一喊,身疼、頭疼︰心也疼,無一處不疼,可含在眼里的淚卻都不是因為這些。
「你是在氣我!」他很有自知之明。
「那你倒是說說,我在氣你什麼?」她喘口氣。
他沉默,低緩地說︰「你在氣我佔了你的身子……」
「你……」她咬牙切齒,半天才憋出了一句︰「你滾!」
馮慶豐一直在找的是朱家的地契,因為朱老爺死時並沒特意提到地契的事,所有人就都理所當然地認為他在死之前肯定已經將這件事交待好丫,最有可能的就是交給了自己的兒子朱品言。
然而,卓海棠很確定朱品言沒有那份地契,而馮慶豐做事又是滴水不漏讓人很難抓到把柄,所以從那次卓海棠臨陣逃走後,她在馮慶豐面前也失去了信用。
表面上朱家依然無風無浪,實際上精明的馮慶豐已經慢慢覺察出周連傅並不只是個無能的少爺,而是個他該防備的對手。
周連傅雖說是被卷入進這股地下暗流的核心人物,但卻無法全身心地投入到這些事情里。
原因很簡單,因為卓海棠生他的氣了!
如果他找她,她必會出現,他跟她說話她也會回答,有必須跟他說的事她也會說,但是,她再也不用正眼看他,再也不跟他說無關緊要的話,也不會嘻嘻哈哈地跟他沒大沒小,即使在私底下她也叫他「少爺」。
這比她打他、罵他、不理他都要嚴重得多,她對他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正是說明她已經對他失望透頂,對他心寒了。
其實這種反應早就在周連傅的意料之中,只是他沒想到真的被她無視會是這樣教人無法忍受的事,他以為自己已經準備好了迎接她的任何懲罰,可實際上是他跟在她後面,希望她能回頭看他一眼,他沒話找話時希望她能對他笑一下,他還學著三歲小娃裝病希望能引起她的關心,希望她能心軟,當然這些全都無效,
他想,要不是因為他們好歹還算一個陣營的,她怕是連應付他的力氣都省了,能離他多遠就離他多遠。
周連傅心情低落,為表示他的低落,他每天都去南市的茶樓喝悶酒、听小曲兒,卓海棠也不管他,任他像個紈褲少爺一樣地自甘墮落下去。
這天周連傅又在喝悶酒,來的時間久了跟店家之間也都有了默契,每天都是三壺酒上桌,他喝到晚飯前自會離開,這期間不會再有人打擾他。
但這天周連傅才剛兩杯酒下肚,唱小曲的姑娘還在調適琴弦,就听一個帶著驚訝的男聲大叫了一聲︰「這不是連傅兄弟嗎?」
周連傅一抬頭,與那個說話的男人視線對上,那男人隨即更是驚訝萬分快步走到了他的桌前,由上至下地將他打量了遍︰「真的是連傅兄啊!你還記得我吧?咱們同窗一場總不會忘了我的臉?」
「董濤兄!」周連傅認出了這個人,「听老師說你來了京城,沒想到在這遇上了。」
「還說我呢,倒是你啊,都變得快認不出來了。」那人熱絡地在他身旁坐下,「你的家鄉不是發了瘟疫嗎?怎麼你人也會在京城,而且看你這身穿著,似乎和之前大有不同啊。」
兩人寒喧了一會,周連傅編了些理由應付董濤,但怕說多錯多,沒過多久就找了個理由離開了茶樓。
他走得匆忙,完全沒注意就在他前腳剛離開,在茶樓對面的小巷中竄出一個人影,後腳就進了茶樓,攔下了那個董濤。
兩天後,周連傅一樣在眾人的白眼下沒精打探地準備去茶樓,但還沒出自己的院落,就听外面一陣騷動,七七八八的腳步聲全擁向了他的方向。
只一會工夫,十幾個身著府衙衣服的兵丁從那道月亮門外魚貫而入,在帶頭人的指揮下成一個圈將他圍在了中間。
「官爺,官爺,你們這是做什麼呀?」後面,管家和一眾家丁也慌慌張張地跟了進來,不大的院子立刻被堵了個水泄不通。
眾人臉上均是神色各異,倒是處于這局勢中央的周連傅面無表情地瞧著那群兵丁,好像眼前的事與他並沒關系。
「你就是朱品言?」帶頭的兵丁不客氣地問道。
「正是,請問官爺一太早帶這麼多人闖入民宅是為了什麼?」周連傅沉聲問,問得那兵頭倒是一楞,喧鬧的小院也瞬間安靜了下來。
那兵頭咳嗽一聲,要挽回些面子似地,加大音量說︰「現在有你告你殺人頂替,謀求家產,請你跟我去府衙走一趟吧。」
院內立刻又炸開了鍋,說什麼的都有,直到一個嬌小的身影極費力地從最邊邊擠進了最中央,沖過那道兵牆還跌了一腳,直接撲到了周連傅身上,人群才又稍靜了下來。
周連傅一直是不動聲色,這會眼色卻是一暗。
等卓海棠扶著他站穩,第一件事就是朝著人群大喊一聲︰「你們都給我閉嘴!」
果然僅剩的那點聲音也消失了。
「妳是何人?」那兵頭問她。
卓海棠正要回答,胳膊被人一拉,一個聲音在她耳邊小聲說,「你快走。」
還沒等她做出反應,另一個聲音便從兵牆後傳了出來,並且解答了兵頭的疑問。
「她也是共犯。」隨著說話,馮慶豐一臉高傲地腆著肚子出現在兵頭身邊,解釋道︰「兵爺,這丫頭和他是一伙的,我們這一大家子可是被他們騙得好慘啊。」
一見馮慶豐,卓海棠心已是一沉,但仍是毫無畏懼地擋在周連傅身前質問道︰「你在胡說些什麼!我們犯了什麼事,就成了共犯?」
馮慶豐哈哈大笑,不去看卓海棠,而是越過她與周連傅視線相對,初見面時的和善面孔早不知丟去了哪里,眼中只有奸計得逞的狡詐,他說︰「你本名叫周連傅,一個無名小村出來的無名秀才,仕途這路一片灰暗,又逢家中大變,身上一無所有淪為乞丐,後冒充我兄長朱品言混進朱家直到今天,難道我說得有錯?」
「什麼!您說他是冒充的?不是少爺?那少爺呢?」管家問中所有人心關心的事。
「兄長?怕是早被他害死了!」一語即出,四處沸騰。
馮慶豐得意地對著周連傅笑道︰「怎麼樣?如果說我冤枉了你,我自願受罰,還是要等我把證人叫出來你才肯承認?到時候怕是要更加難看了。」
卓海棠氣得小臉漲紅,罵道,「你胡說!害死少爺的人分明是你!」
馮慶豐小人得志,緊接道︰「這麼說你是承認兄長已經死了,我說的全是事實?」
卓海棠手腳發冷,氣得直哆嗉,恨自己又蠢又沖動。
可馮慶豐並沒因此停止,接著說︰「你跟著兄長這麼多年,如今卻串通外人欺騙我們,如果沒你幫忙他又怎麼可能瞞天過海?我看八成是你們覬覦朱家的財勢,合謀害死了兄長,取而代之。」
「我怎麼可能會害他,等我發現時他就已經斷氣了!」卓海棠這一嚷,整個小院如同炸鍋,大呼小叫、詛咒護罵不絕于耳。
朱品言已經死了,而且早就死了!
所有敵視的目光都指向了周連傅和卓海棠,而此時卓海棠是有理說不清,對馮慶豐這番顛倒黑白又氣又急。
「你們誤會了,真的誤會了!事情不是他說的那樣。」她忙于解釋,又不知該如何解釋,就在這時,周連傅的手按在她肩膀上,將她退離了風口浪尖。
在卓海棠與眾人辯論時他一直不吭聲地瞧著她那小小的背影,她氣他、恨他,關鍵的時候還是第一個沖出來護著他,也許她保護的並不是他,可看到她為自己那麼據理力爭,他已經知足了。
他淡淡地掃了馮慶豐一眼,對那個兵頭說,「他說得沒錯,我不是朱品言,我會跟你們回衙門。」
「怎麼可以去!這分明是馮慶豐設計害你,進了衙門還會有你好過?」卓海棠瞪他,責罵他。
他卻對她笑了,那笑一掃而過,轉而又是面無表情的對著群眾,他接著說︰「但這件事與她無關,冒名頂替的人是我,這之前她是個丫頭,之後也是個丫頭,沒得到半點好處。」
馮慶豐哼笑,「怎麼可能和她沒關系?」
周連博掃了眼馮慶豐,對兵頭說︰「我只承認我冒名頂替是真,可沒承認我謀財害命,在證實了這點前我罪不至死,更別提她,一切都要等到了衙門,由知府老爺定奪後再做結論,你們來抓的人是我,何必多找麻煩。」
兵頭一想,點點頭,「好吧,那就你先跟我們回去交差,這個女的要好好看住,隨時等著傳喚,暫不于理會。」
一群人上來要捆周連傅。卓海棠不依不饒,上來一個擋一個,沒有命令官兵們又不能對一個女人動粗,搞得場面越加混亂。
「海棠,妳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周連傅怕那些人會誤傷了她,勸她停手。
「才怪!」卓海棠扭過頭來,用那雙充血的眼楮瞪著他,回了他這兩個字。
她通紅的雙眼和其中努力抑制的淚水再一次灼痛了他的心,她不是在為那個在朱品言墳前發過的誓言而抗爭,她此時的憤怒,僅僅是不允許那些人動他分毫。
「你這丫頭,都說了這沒你的事了,給我走開!」那兵頭不耐煩地揮揮手,「趁著我還沒改變主意見好就收吧,不然你們兩個都不會好過。」
卓海棠果然住手,所有人都當她是終于想通了,還是先保住自己再說。
卻只見她快步沖到那兵頭面前,離他只有半臂距離時停下,仰頭看他。
「沒有我的事嗎?」
她對著那兵頭的鼻子揮起一拳,毫無懸念地打得那七尺男兒嗷地一聲慘叫,捂著鼻子直跳腳,連在旁邊看著的人都齜牙裂嘴地模模自己鼻子。
「現在有我的事了吧?」卓海棠插著腰問。
「抓起來,通通給我抓進來!」兵頭一手捂著流血的鼻子,一手亂揮,狂怒道︰「兩人綁一起全都給我帶回去!」
卓海棠扭頭看已經呆若木雞的周連傅,得意地一笑。
朱家的事一時間鬧得滿城風雨,朱家少爺被人殺害後取而代之入住朱家的傳聞不腔而走,馮慶豐完全成了一個英雄般的人物,成了朱家真正的大家長。
而在府衙大牢里,從牢門下面縫隙處伸進兩個盛滿飯的碗和兩雙筷子,送飯的兵丁喚了聲︰「吃飯了。」
卓海棠沒精打探地瞥了那個碗,顯得興趣乏乏,「又是白菜土豆?我們在這里三天,已經吃了三天的白菜土豆,中午白菜土豆,晚上土豆白菜,而且竟然沒有早飯!天啊,即使只有白菜土豆,也可以今天做咸的,明天做辣的吧。」
「哪那麼多抱怨。」那兵丁不耐煩地說︰「現在有的吃就不錯了,等老爺定了案你們真在這長住下去,見到白菜都要感動得流淚了,趁著還有的吃就感恩吧。」
說完那兵丁就要走,卓海棠奮力撲向牢門扯著脖子問那兵丁︰「那什麼時候開審啊?這都三天了,怎麼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怎麼知道,真是奇怪,還真有趕著投胎的人呢。」兵丁搔搔頭走遠。
卓海棠無力地靠在牢門上,在這種分不出白天黑夜,永遠是陰黑潮濕的地方,三天相當于三年那麼久,如果真的判她個十年、八年,又連口正經菜都沒有,她還不如早死早超生。
正在胡思亂想著,卓海棠的目光被周連傅吸引,見他正對著兩個碗挾著什麼,便問他︰「你在做什麼?」
周連傅沒答,過了一會拿了個碗放到她面前,她撇過頭,十分不屑。
「吃吧,你這兩天都沒好好吃過飯,就算不合胃口也多少吃些,不然身體扛不住。」
周連傅說,「你看,今天的白菜土豆里還有肉沫呢,想必是廚子心情不錯遇到了什麼喜事。」
肉?一听這個字眼,卓海棠端過碗來,果然看到最上層有些零碎的肉,這才意識到原來剛才他是在把自己碗里的肉都挑到她碗里。
她強忍著口水又將那碗推還給他,別過頭說︰「我不吃。」
周連傅嘆了口氣,「這大牢久不見光,我一個男人身體強壯當然無礙,但你在這待得久了,體力又跟不上,怕要落下病根的。」
「怎麼,瞧不起女人啊?你怎麼知道我無法適應這里的環境,興許我待得還很高興呢。」
「你明明手腳冰冷,睡覺時都要縮成一團。」周連傅不與她狡辯,只是說出一個事實,然後固執地將碗和筷子都放到她手里,自己拿起另一碗,頭也不抬地吃了起來。
卓海棠像是跟飯有仇似地,嘟起嘴也惡狠狠地吞掉了那碗飯。
「真是的,這下可讓馮慶豐高興了。」她吃完後一抹嘴,自言自語地念叨起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審,是死是活給句話就是了,叫人干等著算怎麼回事,如果真給咱們定了罪,那我死也要拉著馮慶豐一起,怎麼能讓他得了便宜!」
這兩天雖然他們同在一間牢房,但卓海棠都沒怎麼理過他,這會自己對著空氣念叨起來,實際則是給了周連傅一個大大的台階,他又怎會不懂。
看來那碗飯還真的起到了效用,使氣氛平和了不少,周連傅借梯就下,哪敢當沒听見,不過要他說他又能說什麼呢,一出口的全是無奈。
「你又何必跟著我來這受苦。」他一嘆。
「什麼叫跟著你來受苦,好像我是被你牽連的一樣。」卓海棠不高興地白他一眼,「當初你說要早說出真相為免人誤會,是我一再要求保證沒事,你才答應繼續扮成朱品言的,如果真的出了事,我怎麼可能反倒讓自己無事?你放心,就算是到了堂上我也會將一切如實月兌出,衙門老爺信不信是他的事,但這事從頭到尾都是我促成的,和你沒有半分關系。」
她的豪氣千雲只是讓周連傅笑得更難看了。
「你別不信呀!」卓海棠蹭到他跟前,正經地看著他說︰「真的,你會沒事的!」
周連博深深地吸了口氣,為了她那句單純直白的保證,就算讓他待在這種地方待一輩子,他也甘之如飴了。
「放心,咱們都會沒事的。」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