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柳青城太倒媚,還是報應。
杖責他二十大板的人與他有奪妻的私怨,幾十大板用力打下去,竟把人給活活打死了
雖然柳青城在朝中的官位並不高,但他妹妹可是皇上身邊最得寵的柳貴妃,這層身分,讓朝中很多大臣不得不賣他幾分面子。
得知哥哥被人活活給打死,柳貴妃哭哭啼啼闖到干清宮找皇上討公道。
被她煩到不行的哲康帝,面對眼前淚眼婆婆的嬌人兒,不由得嘆了口氣,「國舅也實在是不象話,公主貴為千金之軀,他怎麼敢隨便劫持?
「皇上,我哥哥這件事雖然辦得有欠思慮,可之前您不是允諾過他,要將七公主嫁給他為妻的嗎?-一旦七公主嫁給我哥哥,他們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就算我哥哥一時情急做了糊涂事,也罪不至死啊。」
「朕當時只說考慮,並沒有允諾。」
哲康帝覺得自己挺冤枉的,那天愛妃找來她哥哥到宮里陪他下棋,幾人談著談著,愛妃便說七公主年紀不小了,到了該出嫁的時候,還說自己的哥哥生得一表人才,想替七公主保媒。
他平日里一向寵愛這個妃子,在一些小事上,對她幾乎是有求必應。
那天也是他糊涂了,愛妃順口那麼一說,他也順口一允。
結果沒過幾天,就傳來公主被綁架的消息,更讓他頭疼的是,負責審理此事的傅東離,居然在一怒之下將人給活活打死了。
面對愛妃的哭訴,他也是無能為力。
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別人身上,他還可以把人叫來替愛妃出氣,可是傅東離…
兩人雖是君臣關系,可實際上,朝廷大臣早就看出來,南凌皇朝的大權在很久以前,就落在傅東離的手中了。
對于傅東離和柔兒之間的事,他不是不知道,而知道也不能怎麼樣。
他一方面想要利用柔兒來牽制住傅東離,一方面,又希望柔兒可以嫁給西良大皇子宇文哲為妻。
有了西良這個後盾,待他百年之後,南凌皇朝或許還得以保全。
與此同時,他又怕將柔兒嫁給宇文哲,會激怒傅東離。
既然決策兩難,他索性將選擇權交給柔兒。
沒想到就在這個節骨眼,柳青城卻色膽包天的般出來。就算當初答應考慮將柔兒嫁給他,也不過是場面話。
他堂堂南凌皇朝的皇帝,怎麼可能失算到,將那個可以利用的女兒家給這麼個不成氣候的東西?
偏偏他的心思沒人能明白,眼看愛妃在他面前哭個不停,哲康帝狠心道︰「這件事就先這樣,朕累了,你跪安吧。」
柳貴妃還想繼續哭鬧,無奈皇上己擺出趕人的架式,任憑她再怎麼胡攪蠻纏,恐怕也無法改變他的決定。
惱恨的離開干清宮,她心有未甘的換了身衣裳,坐輯出宮,直奔丞相府而去。
听到小廝通報的莫謙,並未把這個貴妃放在眼中,將人迎進府,只是怕在門口鬧得難看。
他表情漠然的看著進了門後,便口口聲聲說要見大人的柳貴妃,不理會她驕縱的態度,淡然道︰「大人正在書房處理公事,暫不見客。
如果是以往,柳貴妃斷然不敢如此器張,可今時不同往日,她的哥哥被人給活活打死,這筆帳,總該有個人來承擔。
我只想和傅大人討個公道………
「大人現在沒有時間。」
「可這件事真的很急」
就在她吵鬧不休時,一個小廝過來傳話,「大人說,既然貴妃娘娘如此執著,就讓她過去書房說話吧。」
莫謙聞言,對柳貴妃做了個請的手勢,「娘娘請。」
柳貴妃忙不迭奔向書房,一進門,就見傅東離只穿了件輕薄的青色長衫。
長身玉立,豐神俊秀。
就算沒有華服襯托,這人仍是那麼耀眼奪目,致命吸引著他人的視線。
她故意端起貴妃的派頭,向他走去,開門見山的說︰「相信傅大人很清楚我今日找你所為何事。」
捧著一本書正慢慢翻頁的傅東離,慵懶的躺在軟榻上,並末因為對方是貴妃,而流露出半點敬意。
唇邊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聞言,柳貴妃嬌哼一聲,
解釋什麼?他放下書,
他斜了她一眼,哼道︰「柳青城被八十大板活活給打死了,娘娘來下官府上,定是要找下官討個公道。」
一既然大人心知肚明,想必大人定會就我哥哥的事,給我一番解釋了?」
漫條斯理的從楊上坐了起來。「你哥哥罪該萬死,我倒是覺得,那八十大板的責罰便宜他了,像那種無賴,應該要凌遲處死。
柳貴妃臉色大變,氣憤不己,「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你要如此不顧情分來對付我柳家嗎?」
傅東離也繃起俊容,冷聲道︰「如果你夠聰明,你哥哥也不會死得這麼快。」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什麼意思,我想,你心里比誰都清楚。」他冷笑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著我玩的伎倆,你以為你說服皇上,讓你哥哥
娶蘇墨柔入府的事,辦得很高明嗎?」
柳貴妃驚惶失措道︰「七七公主本來年紀就不小了,嫁人生子,也是天經地義。」
傅東離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七公主,只能嫁我為妻。」
這話說得鏗鏘有力,就像一道誓言,重重擊在柳貴妃的心房上。
「所以說,你私底下做的那些小動作,只會給你們柳家帶來毀滅性的傷害。」
似乎被他的執著刺激到,她瞪圓雙眼迎視著他,「就算是這樣,我哥哥也罪不至死。陳總管說,七公主是被一個神秘人送到柳府的
,而且那個時候我哥哥已經喝醉了,根本分不清是非對錯。」
「一個連是非對錯都分不清的人,難道還不該死嗎」
「傅東離,你為了一個蘇墨柔,竟然可以無情心狠到如此地步」
柳貴妃不否認自己對他是存著私心的。
她真的很怕,怕傅東離會棄她而去,怕哲康帝駕崩之後,自己會一無所有。
所以才趁著哥哥陪皇上下棋時,向皇上提出,將蘇墨柔嫁給她哥哥的主意。
她知道以哥哥目前的官位,想要娶得一朝公主有些困難。
但皇上對她向來有求必應,只要她一哭二鬧三上吊,她不信皇上會不依著她。
只要蘇墨柔嫁人生子,傅東離對她就會斷了念頭。
她要擁有傅東離,任何可能威脅到她的存在,她都會想方設法的創除。
「我為蘇墨柔可以做到哪種地步,與你何干?」
柳貴妃被嗆得臉色通紅,一時之間竟答不出話來。
「娘娘,別忘了自己的身分,做為妃子,你私闖大臣府邸,用妒婦一般的口吻對下官發出指控,你就不怕自己的行為,會敗壞皇家的體統嗎?」
她低垂著眼眸,雙手死死絞著衣襟,注然欲泣道︰「你明知道,我是真心喜歡著你的。」
傅東離嗤笑一聲,「好笑,既然當初你為了榮華富貴選擇這一條路,就該知道你注定失去什麼。另外,我不妨告訴你,無論你是否進宮為妃,這一生,我都不會娶你進我傅家的大門。」
這番話無情到了極點,就算柳貴妃的心理防線再如何堅固,此刻,也被傷得體無完膚。
她揮淚離去,滿腔怨恨只能化為隱忍,隨著眼淚在風中飄落。
傅東離負手而立,望著對方離去的背影,眸底全是冰汾之意。
始終候在門外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的洛梅,不屑的撇唇,忍不住道︰「大人是看得起她,才提攜她一把,不料這女人竟然如此不識好歹,將主意打到大人的頭上來了。」
「你倒是看得透徹。」他輕輕一笑,笑意卻根本未達眼底。
洛梅羞澀一笑,「這都是大人平日里教導得好。」
「是嗎?」傅東離緩步走到她面前,垂頭看了她一眼,「那麼依你之見,你覺得柳青城這次死得是否冤枉?」
「他色膽包天,覬覦公主美色,自是死有余辜。」
「可惜他死了,真正的罪魁禍首卻要逍遙法外。」
她不由得暗自捏了把冷汗,「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柳青城雖然,卻還沒膽大到敢進皇宮擄人,由此可見,將七公主帶出皇宮的,另有其人。」
他笑看了貼身侍女一眼,漫不經心又道︰「據七公主回憶,那人點穴手法很高明,而且對皇宮地形非常熱悉,種種跡象顯示,不可能是柳青城所為至少他的底下沒有這樣的能人。」
「說不定,是柳貴妃派人協助。」
「噢?你這麼認為?」
洛梅被他戲謔的眼神盯得有些無所遁形。
她面容僵硬的笑了笑,「奴蟀不過是妄自猜測,還請大人莫放在心上。」
「洛梅,你跟在我身邊也有五年了吧?」
「到明天,正好是五年零三個月。」
「原來己經這麼久了…」
「是。大人待洛梅恩重如山,這些年里,大人還親自教導洛梅習武練字,洛梅能有今日,全是大人的恩賜。」
傅東離看了她一眼,「難道你完全不埋怨我還罰過你板子?」
她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悲傷,「那是洛梅犯了錯,理應受到責罰。」
「你倒有自知之明,可惜,當初的那頓板子,似乎並沒有起到教訓的作用。
「大人何出此昔日?」她臉上流露出幾分驚慌。
他靜靜看著她,還記得當初我將你從妓院里救出來時,和你說過什麼嗎」
洛梅吞了吞口水,怔怔看著這個她愛慕了整整五年的男子。
半晌後,她幽幽道︰「大人曾說,此生最恨背叛,可以讓一個人生,自然也可以讓一個人死,謹守本分、絕對服從是你對手下人最基本的要求」
話落,她忍不住問︰「大人為何要問這個?」
「因為我覺得,該是清理門戶的時候了!」傅東離突然一把擒住洛梅的手腕,當她手背上的紅抓映入眼底時,他不怒反笑,「我教
授你武藝識字,沒想到有朝一日,你卻將這些算計統統回饋到我的身上。
「洛梅,當初讓人杖責你時我就警告過你,別再做讓我不高興的事,否則,你將失去留在我身邊效命的資格。」
她大驚,臉色慘白道︰「大人,您這是何意?」
還想狡辯嗎?你這手上的抓痕是怎麼來的?
「奴才…奴才我…這是不小心…」
「皇宮的地形你相當熟悉,當初也是我親自教你點穴的功夫。以你的身手,進宮擄出一個弱女子,幾乎是輕而易舉」
未等洛梅辯解,他又道︰「你倒是會算計,知道把七公主當成禮物送去柳府,一方面趁機重挫柳玉依的氣焰,一邊又可以將眼中釘透過柳青城之手鏟除。」
「沒有,大人,奴才沒有…」
「洛梅,要想當我身邊的狗,就要謹守一條狗的本分,你己經犯了太多次規,這樣真的很不好。」
他手下微一用力,捏在她的腕上,只听洛梅慘叫一聲,手骨就這麼被硬生生的折斷。
「當年,我親自將你培養成我的左右手。今日,就算不要這只手,我也該親自折斷,不過念在你伺候了我這麼多年的分上,我姑且留你一條命,你走吧。」
強忍手腕傳來的疼痛,洛梅撲通一聲跪下,「大人,求您不要趕洛梅走,奴才知道錯了,奴才保證從今以後再也不會違抗大人的任何旨意。」
傅東離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唇邊扯出一抹冷笑。
「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上次你故意燙傷七公主時,就己踩到我的底限。」
「不,不要,奴才不走。大人,奴才錯了,奴才真的錯了,奴才是一時被嫉妒蒙蔽了雙眼,自以為只要將七公主送給柳青城,就能
斷了大人對她的念頭。
「我從十三歲起便跟在大人身邊,這些年,圍繞在大人身邊的女人不計其數,我以為以為大人對七公主也只是玩玩而己,沒想到真的沒想到…」
洛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方面是因為手骨斷裂疼痛難忍,另一方面,則是被即將遭傅東離拋棄的恐慌嚇得魂不附體。
當初的確是她進宮擄出蘇墨柔,那時只想著要讓那個女人嘗到苦頭。
清白對女人來說,是最寶貴的東西。
一旦蘇墨柔被柳青城砧污,她相信大人一定會拋棄那個女人。
到時候,她就可以以嘲笑的姿態,出現在蘇墨柔面前,凌辱她以報她害自己被大人杖責的屈辱和苦痛。
可她萬萬沒想到,到嘴的鴨子居然讓柳青城給搞飛了。
一直到柳青城被活活打死,她才意識到自己錯估了蘇墨柔在大人心日中的地位,大人何等精明?柳青城的死絕非意外,執行杖責的人會執法過度,只怕在大人的意料之中。
她無法離開大人,這個男人就是她的命,一旦離開,她想自己大概就像離開水的魚,會變得生不如死。
她寧顧他親手結束她的生命,而不是留著她這條命苟延殘喘,失去活在這個世上的意義。
傅東離卻是鐵了心,無情的將她踹向一邊去。「滾,從今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
見洛梅還是不肯走,他叫來守在外面的莫謙,將人給拖出丞相府。
重新回到主子面前的莫謙,不由得勸道︰「大人,好歹洛梅也陪在您身邊五載有余,為了七公主,您將一個心月復就這麼趕走,值得嗎?」
傅東離回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莫謙被嚇了一跳,急忙低下頭,等待領罰。
「莫謙,一條忠心的狗,是不會反咬主人一口的,這個道理,你明白嗎」
他點了點頭,「屬下明白。」
「既然明白,又何必多此一問?」
「屬下知錯。」
「退下吧。」
對于丞相府所發生的事,在明月宮里養傷的蘇墨柔白是一點都不知情。
自從被傅東離送回營里之後,這幾日,她每天吃飽睡、睡飽吃,寧兒怕她驚魂未定,吩咐御膳房變著花樣做些壓驚安神的膳食給她吃。
太子得知皇姊遭人綁架受驚,也是隔三差五過來關心。
傅東離最為勤快,幾乎天天往明月宮跑,一點也不在乎他堂堂一個大臣,三不五時的就來公主寢宮,會不會落人口舌。
不過傅東離就是傅東離,他我行我素慣了,根本不在意別人的評價。
每次來明月宮,他都會帶些美味的小點給她。
蘇墨柔臂上的癖青,也因他派人送來的藥膏而消退得極快。
細細打量著她已經復原的手臂,傅東離嘆道︰「那些刺眼的癖青總算是全部消失了,不然的話,傅大人心情就會變得很不好,一旦傅大人的心情就有很多倒霉鬼要跟著遭殃。」
他剛說完,蘇墨柔便笑不可遏的倒在他懷里。
偷偷在他腰上輕摔一記,她笑罵道:「你還好意思說,你這分明就是在遷怒。我听說,柳青城被人給活活打死了,雖然他的確是個討人厭的登徒子但到底罪不至死。」
傅東離哼笑一聲,「不過就是打了他八十大板,是他自己身子單薄,才會被打死。
「可你這麼做,不會招來柳貴妃的怨恨嗎?好歹她也是皇上身邊的寵妃,我始終覺得,萬事給自己留條後路,一旦做得絕了,有朝一日,吃苦頭的還是自己。」
怎麼?他笑語的勾起她的下巴,「莫非你怕我保護不了你的小命?」
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我這是在為你著想。」
「嗯,果然是個貼心的姑娘,還沒嫁給我傅東離,就知道替為夫的著想了。
「胡說什麼?誰要嫁你?」
「不嫁我,你還想嫁給誰?」
「天底下的男人千千萬︰…」
「哪個又比得上我傅東離?」
「你這人真是不要臉。」
「莫非你不想嫁給我?」他一本正經道︰「我可是做好了要娶你為妻的準備,如果你不信,明日我便備禮去見皇上,求他把你9家給我。
蘇墨柔臉色微紅,被他突如其來的認真模樣搞得心頭小鹿亂撞。
傅東離繼續追問︰「怎麼樣?你到底答不答應?」
就在兩人濃情密意時,門外傳來太子駕到的通報。
蘇靳軒最近已經開始和其他太傅學習騎射,剛剛結束課程,便急吼吼的跑到明月宮,來看他最心愛的皇姊。
寧兒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傅大人在房里陪著公主呢。」
蘇靳軒軟。rwrw的聲音跟著揚起,[太傅最近很閑嗎?怎麼總是在皇姊的寢宮里待著?」
聞言,蘇墨柔掩嘴一笑。
傅東離則陰沉著俊臉,在心底發誓,以後一定不會讓這討人厭的小東西過得太愉快。
沒多久,就听一陣腳步聲傳來,蘇靳軒興匆匆進來,當看到傅東離時,還是稍微斂住興奮的表情,規規矩矩的喊了聲,「太傅。」
他哼了一聲,「你很閑嗎?」
太子眨巴著大眼楮,似乎不太懂他的意思。
「身為一個太子,你肩負治理國家的重任,可是你看看你自己,隔三差五就往明月宮跑,成何體統?」
蘇靳軒被訓得委屈。
他的確經常往明月宮跑,可是,太傅不也經常來這里和他搶皇姊嗎?
嘟了嘟嘴,他一本正經道︰「我是來給皇姊送東西的。」
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個盒子,走到蘇墨柔面前。
「皇姊,這是我從李太醫那里得來的寶貝,是用天山雪蓮制成的藥膏,皇姊前陣子不是受了傷嗎?李太醫說,只要涂上這個藥膏,淤青很快就會消退肌膚也會變得光滑如玉。」
見小家伙如此貼心,她忍不住將他抱進懷里一頓搓揉。
「軒弟真是體貼,皇姊好開心。」
見心愛的女人摟著那個小東西又是親又是揉,傅東離醋勁大發,他一把奪過太子手中的盒子,黑著臉道︰「既然東西送完了,你是不是也該走人了?
蘇靳軒委屈的咬咬唇,「可是我原本打算留在皇姊這里用午膳的。」
被他裝可憐的樣子氣得不輕,傅東離危險的眯起眼看著他,「明月宮的午膳比東宮豐富嗎?」
他被他的樣子嚇得一抖,但還是壯著膽子說︰「皇姊做的湯,特別好喝。」
「你皇姊現在受傷了,你好意思讓她為你做湯?」
蘇靳軒終于不言語了,他可憐兮兮的癟著嘴,絞著自己的太子袍。
蘇墨柔忍不住道︰「不過就是一頓午膳,你們兩個干麼大眼瞪小眼}軒弟,你想喝什麼湯,皇姊給你弄去。」
他終于露出笑容,「我想喝冬瓜牛肉湯。」
說完,還得意的看了太傅一眼,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傅東離哼笑。好,很好,你這個小鬼敢和我搶女人,我就讓你嘗嘗,什麼叫公報私仇!
在這種表面風平浪靜,其實暗潮洶涌的狀況下,日子不知不覺的度過。
沒多久,宮里發生一件大事。
哲康帝身邊最得寵的柳貴妃,居然膽大妄為的勾引年輕侍衛,而且還被皇上抓奸在床。
龍顏大怒,當即便下了一道聖旨,將柳貴妃打入冷宮。
哲康帝自己則被氣到險些一命嗚呼。
御醫一陣手忙腳亂的搶救,人總算是從閻王爺手中搶了回來。
得知這個消息後,蘇墨柔急忙跑去干清宮探望。
隔著紗帳,她隱約看到哲康帝臉色憔悴,看得出來這次發病讓他元氣大傷。
幾個御醫臉上也都露出不樂觀的表情,看樣子,哲康帝駕崩的日子,不會太遠了。
從干清宮出來沒多久,就看到傅東離同幾個大臣一起趕來。
傅東離用眼神示意幾個臣子,眾人非常懂得看眼色,小心退到一旁,留給兩人談話的空間。
皇上的情況怎麼樣了?」
蘇墨柔搖了搖頭,「不妙。」她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柳貴妃不像是那種為了個侍衛,就賠上自己大好前程的女人。」
微微一笑,傅東離低聲道︰「不管她是什麼樣的女人,通奸這種事,她始終是做了。」
她大驚,突然意識到,柳貴妃與人通奸,並非表面上那麼簡單。
莫非,這一切都是東離在幕後一手操縱?
她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想問什麼,卻發現自己居然什麼都問不出口。
「別想太多了,最近可能要變天,萬事小心。」
蘇墨柔u把抓住他的手,認真道︰「若是真的變了,你會怎麼做?」
他垂頭看了她一眼,「你希望我怎麼做?」
「我的希望,你都答應嗎?」
傅東離椰捕的笑道︰「墨柔,你到底在怕什麼?唇瓣輕輕移到她耳邊,記得我說過,當初承諾過你的那句誓言,永遠有效。不管發生什麼事,我的心總有你的一席之地的。」
揖下話後,他趁其不備,偷親了她一口,轉身,和眾大臣往干清宮而去。
蘇墨柔怔怔的站在原地,望著他消失的背影,心底一陣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