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昂藏的身材、俊帥的外貌,以及身為律師的專業才氣相當受女人歡迎,而她也跟她們一樣,暗自戀慕、崇拜著他。
她一直注意著他,知道他並不專情,身邊的女伴經常更換,但她知道他並非濫情,只是還不想走下來。
如果她身上沒有背負著秘密、沒有外界加諸的輿論,她也想跟所有名媛淑女一樣,接近他,獲得他的青睞。
但她知道,名譽不佳的她不可能入得了他的眼,即使心里對他的好感早在幾年前就悄悄地萌芽,也知道兩人之間並無可能,從不敢奢望能得到他的青睞,就算這次有機會獲得他的協助,仍不敢將心里的愛慕之意表達出來,她習慣把情緒藏在心里,因為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
直到此刻,他毫不扭捏的告白,讓她寂寞的心田激起一絲期望。
那絲期望像寂靜的心湖被投落一顆石頭,激起漣漪,而那一圈圈的漣漪不斷地擴大……
如果可以,她也想有人保護、有人愛,而她希望那個男人就是他,但希望真的能實現嗎?
她帶著渴求的期望,望著他深邃的黑瞳,在他眼瞳里看見自己的倒影,也看見了一分炙熱,那抹炙熱讓她激動起來。
「男人想要一個女人還需要理由嗎?無非就是為她的美麗傾心,想要進一步愛她、擁有她。」這是他的理由,既然她執意要知道,他也不想多加隱瞞。「杜小姐,我承認我對你的美麗十分傾心,我可以有這個榮幸愛你、保護你嗎?」
他炙熱的目光鎖定她寫著驚訝和露出一絲喜悅的臉蛋,僅花一秒,就知道她的答案是什麼了,但他還是想親口听她說。
杜馨蕾卻沒立即給予答案,她把雪白的被單掀開一角,探出粉臂朝他伸出手。「把手給我。」她虛弱的說。
他挑挑眉,听話的遞出,溫暖的大手握住她冰涼的手。
「好,我願意讓你成為我的男人。」她點頭答應了,同時很幼稚的抓住他的大拇指蓋章確認。
在她堅強的外表下,其實有著一顆脆弱、敏感又寂寞的心,其實她也渴望愛情,只是輿論一天伴隨著她,她就不會有機會擁有。
但此刻卻有個男人願意走近她、願意愛她,而這男人還是她偷偷戀慕的對象,這對她來說是多麼不可思議,讓她得做點什麼才能確認這是真的。
「這是……」他失笑地望著她如此幼稚的舉動。
「蓋章啊,蓋了章之後你就不能反悔,以後你要好好保護我喔。」在外頭總是給人感覺手段厲害的女人,私下卻如此可愛稚氣。
歐陽力齊感覺心口發熱起來,怦然心動著。「我可不蓋這麼小兒科的章。」
他朝她傾過身去,捧起她雪白的容顏,低頭在她粉白的唇瓣烙上了吻。
這才是大人的蓋章方式。
杜馨蕾有點後悔答應跟歐陽力齊交往了。
沒想到一成為她的男人,歐陽力齊就立即展現當她男人的權力,強迫她休假、強迫她臥床休息,而且還規走她三餐的分量,一有空時他就往她這邊跑,盡可能自己緊迫盯人,就是不給她有半點機會起床偷偷工作,或者少吃一點。
杜馨蕾沒想到像他這樣看似高傲且自信的男人,心思會是如此的細膩與體貼,這讓她感到訝異,也對他展現出來的關心覺得感動,一顆心因為他的付出而熱燙著。
而他總是在她听話的吃完飯或乖巧的躺著休息時,給她一個溫柔的吻、對她說一些甜言蜜語,還會送她小禮物,當作獎賞她乖乖听話。
他把她當小女人般疼著、哄著,她的心被他哄得飄飄然,感覺自己對他的感情在強烈且快速的滋長中,而她也感受到他跟她一樣,深深地投入這份感情里,彼此都渴望著能很快的真正擁有對方。
「你不是很忙嗎?你不用每天來盯我,我會乖乖養病。」記得第一次跟他在書房踫面談事情時,他親口說他很忙的,而現在他也正把筆電放在大腿上,雙手快速的敲打著鍵盤,顯然根本不得閑。
「我快忙完了,有些事情不用在辦公室一樣可以處理。」歐陽力齊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說道,然後又繼續盯著筆電,神情嚴肅又專注。
杜馨蕾有點嘔,為什麼他可以工作,她卻得躺在床上?
請假在家休息了三天,她其實已經感覺好多了。先前是因為感冒引發中耳炎才會造成嚴重暈眩,經過診療按時吃藥和充分的休息,她恢復良好,很想快一點進公司處理堆積的公事。
畢竟公司內大部分的人都不認為她有資格當上董事長,等著看她笑話;而現在甚至有某位跟董事會關系良好的高階主管,千方百計地想把她從公司董事長的位置拉下來。
他們不肯把公司交給她管理,甚至還私下找她談過,只要她乖乖當個董事領分紅的利潤就好,公司就交給有能力管理的人。
她不肯妥協,因為這是父親的公司,她想自己接手管理,所以這陣子她非常的拼,就是要做出成績給他們看,讓他們心服口服,沒想到身體卻累出病來。
這一休假可能讓她先前努力的心血都泡湯,她好擔心自己的權力會被暗中架空,公司的經營權會被奪走。
歐陽力齊又花了十分鐘把事情處理完畢,當他關掉筆電起身時,不意卻看見她神情凝重的望著窗外。
她在擔心什麼?遺產的事嗎?
「遺產的事我都處理好了,他們開出的條件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只要你給他們每人一百萬美元,他們願意保守秘密並永遠不會跟你打這場闢司。」為了讓她放心,他遂把處理進度跟她報告。
「……你說什麼?」目光移到他身上,她剛剛陷入擔憂的思緒當中,沒听清楚他說的。
「要不要出去走走?」他把筆電放好後,從沙發椅背上拿來一條黑色毛呢披肩,信步走到她的面前。
「到花園去走走,我們邊走邊談,關于你繼承遺產的事,我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
剛剛就是最後階段的處理,為了這個案子,他忙了好一陣子,就是為了幫她把所有難題解決,免于官司纏身,讓她好過一點。
「听你的語氣,好像都搞走了?」訝異地接過他遞來的披肩,她下床將披肩披上,白色的薄毛呢連身洋裝搭上黑色披肩,長發如瀑地流瀉在背,讓她展現一絲優雅慵懶風情。
他但笑不語,自然地牽起她的手一起走下樓。
來到沒有僕佣打擾的庭院後,他將她擁進懷里,兩人親昵地在漂亮的歐式庭院里散步,仿佛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沒有拒絕他展現的親昵,獨自戰斗了一段時間,早已身心俱疲的她,的確需要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讓她依靠。
他身上的陽剛氣息輕易地讓她安定下來,她依偎著他,任他環摟著在綠意盎然的庭院漫步。
他說邊走邊談,但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她也不想開口,享受著他帶來的安走而溫暖的奇妙感受。
走著走著,來到了位于偏僻角落的溫室外頭,他停下腳步,低頭看她。「羅嬸說這里頭種了你最愛的各種顏色的玫瑰花,這季節會開花嗎?」
「你真的想看玫瑰花?為什麼我覺得你的心思並不在玫瑰花上頭……」輕仰逐漸恢復粉潤的美顏,她洞悉的看見他那雙深邃俊瞳里閃動的光芒。
他順勢勾起她粉潤的下瓠,嘴角性感地一勾露出笑意。「我的小蕾說對了,我想在這不被打擾的地方吻你,我一點也不想看玫瑰花,它絕對沒有你美,沒有比你更吸引我。」
深受吸引的他緩緩低頭,輕輕餃住她如粉色玫瑰的漂亮唇瓣,
許久後,他克制住繼續需索,離開了她令人留戀的唇。
將她輕輕壓在自己起伏的堅硬胸膛上,他深呼吸幾次平息之後,微微沙啞的開了口。「我掌握了你父親的親弟弟柯鎮東和妹妹柯丹霞幾個不曾公開的丑聞,利用這點分別跟他們私下見面談,他們都很上道,在知道你的真實身分後非常了解打官司也打不贏你,只好退而求其次,答應拿錢並簽下保守秘密的協議書……他們要求每人拿一百萬美元,這個數目不大,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打擊敵人得掌握對方最脆弱的弱點,精明的他深知這一點也充分利用,他把身為律師的本事完全拿出來,操弄話術讓柯家人無法招架,最後為了能保住小小利益,也只能接受他所提出的條件。
當然,他自認很好運,遇到了幾個膽小怕事卻又貪心的柯家人,怕自己外遇被妻子知道,也怕私下挪用公款、內線交易以及偽造文書這些丑聞被公開,因而吃上官司損害名譽,所以他們非常樂意拿錢閉嘴並快速閃人。
另外,歐陽力齊不僅擺平了這場爭產風波,還私下運作,讓媒體不再關注這件遺產官司,因此這陣子杜馨蕾不再是媒體追逐的對象。
但他畢竟非萬能之人,社交圈傷害杜馨蕾的謠言仍繼續著,嘴長在別人身上,他也管不了。
「我以為每個人起碼得花一千萬美元擺平呢。」她美麗的唇瓣彎起一抹微笑,偎著他壁壘分明的胸膛聆听著他鼓動的心跳聲,沒想到他這麼盡心盡力地替她處理好了一切。
「我替你保住了不少財產,你要用什麼來謝我?先說好,我不接受金錢謝禮。」不是他不屑金錢酬庸、而是他自己也是身家不凡。
「我想想該用什麼謝你……」美目對上他炙熱的俊瞳,她美麗的臉蛋驀地浮起兩抹粉暈。「以身相許你要不要?」
「要!」他毫不猶豫地接受她的謝禮。「不過……」
「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鼓起粉頰瞪著他輕輕皺起的眉頭,他那什麼眼神?好像對她有什麼不滿意似的。
「不過這份禮就先讓你欠著,等你身體康復,並且體力好到足以應付我之後,我再來拿我的謝禮。」
這份謝禮,他不會讓她欠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