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高碧玉的確是太慢逃了,一切都太遲了。
沒得商量的,王冠之說得出口,就做得出來,換句話說,他果然月兌光她的衣服,將她放倒在餐桌上,在她又驚詫又害羞又忐忑的眼神中,拿著起那罐蜂蜜。
「冠之……」天哪!她真的承受得住他的懲罰嗎?最後一次,她試圖乞求他的慈悲。
但是他沒有慈悲可言,舉高一只手,轉動蜂蜜罐,從罐子里流暢的淌下一道細綿的金黃色液體。
「呃……」他是故意的?還是準頭極佳?蜂蜜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的小嘴里。
若她雙唇微啟,那道細細的甜蜜便直接進入她的小嘴里,教她品嘗到蜂蜜的甜美滋味。
若她也耍小脾氣,故意緊閉雙唇……
唔……不可以浪費蜂蜜,那就換人品嘗了,王冠之不假思索的俯首,熾熱的舌頭舌忝吮她嘴角的芳香甜蜜,直到她忍不住微啟雙唇,他便乘機長驅直入。
這是一記很凶猛的吻,宣泄著他告白後的狂喜情潮,這也是一記非常纏綿的吻,表達他亟欲萬般疼愛的柔情。
「冠之……」啊!她動情的展開雙臂,主動拉下他的頭,與暫停深吻的他互相凝視,她在那雙狂野的男性眼眸中,讀出輕微的柔軟、羞澀與緊張。
是嗎?他跟她是一樣的,對于這段突然發現已經萌芽的愛情,也是那麼的在乎嗎?
漾出甜蜜的微笑,高碧玉的嬌軀全然放松,默許男人的恣情擺布。
……
應高直正臨時打來一通電話的要求,高碧玉準備了王永金的干淨衣物,要拿到醫院讓他換穿。
這只不過是一件小事,不過讓她大感意外的,這也是讓王冠之非常在乎的小事。
「你不用去,老家伙的內褲髒了,直接買新的……不,不用穿就好了。」直到現在,他對自己的父親仍然不諒解,口氣嫌惡得很。
「明明家里就有干淨的,又何必買新的?」還不用穿呢!她覺得好笑,將最後一件上衣收進帆布袋中,拉上拉煉。「沒必要浪費錢。」
「王家又不缺這幾個錢。」
「是嗎?」高碧玉響應,同時看他一眼。
這一眼,讓王冠之乖覺的住口。
盡避頗不是滋味,但是他無法否認,身為一手導演王家驟然衰敗的始作俑者,他的確是最沒有資格說出這種話的人。
以前王家或許是「不缺這幾個錢」,現在嘛……
「你是在指責我?」他有些惱羞成怒。
「並沒有,我什麼話都沒說。」她無辜的眨了眨雙眼,提起帆布袋,徑自朝大門口走去。
「你什麼時候回來?」他悻幸然跟著她走到門邊,看著她穿上外套與外出鞋。
「最快也要兩個小時以後吧!」
「太久了。」他反駁。
「不會呀!我從家里走到最近的公車站牌至少也要十分鐘,等車等個十分鐘,坐車下山要二十分鐘,再換車到醫院也要二十分鐘……」換句話說,單程就要花上一個小時,來回也就要兩個小時如果她沒算錯的話。
「那你就別坐公交車了,直接叫出租車好了。」王冠之不耐煩的說。
「坐出租車是很花錢的。」高碧玉淡淡的回應。
他當下閉上嘴。又來了,可惡!明明她沒有說出任何指責的只字詞組,甚至也沒擺出難看的臉色給他看,但他就是有種暴躁難安的感覺,很想發火,卻又不知道該對誰發火。
「好了,我出門了。」她的手伸向門把。
「等一下。」他低喝一聲,在她回頭,並以納悶的眼神看著自己時,深吸一口氣,「我載你去。」
「咦?」她驀地睜大雙眼,「你要載我?」
「對。」咕噥一聲,他迅速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再度步出房間時,已經穿上皮夾克,一手拎著兩頂安全帽,然後以不容她拒絕的態度,將其中一頂安全帽塞進她的懷里。
斑碧玉怔愣住,接著笑逐顏開,「原來你也想去探望老爺……」
「我沒那麼說。」王冠之一臉不爽,卻主動握著她的小手,走出大門。「我只是不爽看見你為了要給那個老家伙送一件內褲,還得來回奔波兩個小時。」
「這樣啊!」她乖巧的閉上嘴,在他口氣很沖的指示下,戴好安全帽,坐上重型機車的後座。
呵……不管他怎麼辯解,她都當他是口是心非,明明也會擔心自己父親的狀況,只是拉不下臉罷了。
她注意到他不自在的別開狼狽的眼神,心中便有了答案。
這個男人啊!或許表現得像一匹什麼都不在乎的狠絕孤狼,可是骨子里依舊尋求著一絲親情的溫暖。
重型機車以和它龐大外型毫不相符的飛快速度,從郊區半山腰上的宅邸順利的來到醫院門口。
「看,到了。」王冠之以一種自豪、炫耀的口吻宣布,「很快吧?」
「嗯,真的很快。」高碧玉等機車熄火後,才放開圈住他腰際的雙臂,準備移動身體重心下車。「哎喲!」
「你怎麼了?」他趕緊半側過身子,回頭,看見理應雙腳在地上站得平穩的人兒竟然一**跌坐下去,心頭猛然驚跳。
「呵呵……真不好意思,我腳軟了。」她可憐兮兮的對他一笑,掙扎著起身。
眼看她試著使力站起來,可是很快的又跌坐回去,王冠之不解的問︰「哎呀!怎麼會這樣?」
看著她更加狼狽的模樣,他不覺重重的吐出一口滿溢至喉嚨頂端的悶氣,覺得自己真是敗給她了。
一腳勾下機車單邊的腳架,並固定好車身,他這才傾身,並朝她伸出手臂。
「謝謝,我一定是因為太久沒坐機車,不習慣跨坐,兩腳才會這麼酸軟。」高碧玉乖乖的將小手放到他的掌心上,乖乖的倚著他的胳膊,乖乖的任由他動手月兌下自己頭上的安全帽。
「體力差成這樣,果然是女人。」王冠之輕哼一聲,掃視四周,然後半摟半托著她,朝一旁的花壇走去。
花壇的前方有一小截凸出的磁磚階梯,正好形成一張座椅的面積,他讓她坐下。
「我去停車,你乖乖的坐在這里等我,我陪你一起去那個老家伙的病房。」
「咦?」
「咦什麼咦?眼楮瞪那麼大干嘛?要怪就怪你居然坐機車也會腳軟,不跟在你身邊當拐杖都不行。」他徑自轉身,忙著停車去了。
也因此,他沒有看見高碧玉圓潤的小臉上俏俏漾起慧黠的笑容。
當然啦!等他回到她的面前時,慧黠的笑容已不復在,她只是很無辜、很可愛的仰頭看著他。
「走吧!」被她這麼看著,王冠之不自覺的抬頭挺胸,傲氣十足。
「是。」高碧玉笑咪咪的響應,準備拿起帆布袋。
他的腳步硬生生的頓住,朝她伸出手,「那個袋子給我。」
「咦?」她愣了下,馬上就會意,「我可以自己拿,沒問題的。」
「少跟我唆,拿來。」為了強調語氣,他重重的擺了兩下手。
「是。」她立刻交出袋子,微微垂首,掩飾笑容。
其實王冠之已經來過醫院很多次,不然他怎麼可能熟門熟路的載高碧玉前來?只是他總是走到王永金的病房外,向醫護人員探問父親的病情,並開支票支付龐大的醫療費用,然後轉身離去。
這些事,將一切都看在眼底的高直正十分清楚,也很習慣王冠之過門而不入的作風,所以今天上前應門,等到的人居然不只有高碧玉,還有表情高傲的王冠之,讓高直正一時之間震驚得說不出話。
「冠之少爺?」
「嗯。」王冠之冷哼一聲,雙腳杵在門口,手肘卻輕輕的撞了旁的小女人。「快點。」
「好啦!不要催嘛!」高碧玉低聲抱怨,接著才對著高直正露出燦爛的笑臉,「伯伯,我拿老爺的換洗衣物來了。」
「謝謝。」高直正迅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伸手接過她遞向前的帆布袋,打量的眼神從她的身上游移到王冠之的身上。
「好了,既然東西已經送到了,我們可以走人了。」王冠之被高直正若有所思的眼神瞧得渾身不自在,想都沒想便挽起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