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情勢比人強,一旦成了定局,不論情況如何,除了勇敢面對以外,並沒有其他更好的選項。
因為面對,就有機會發現問題所在;也因為勇敢,才能冷靜的發揮智慧解決問題。
秉持著這樣的精神,姜采璃在尹家待了下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也許是對費貞編造的謊言發揮了作用,使得費貞和安寺雋那壁壘分明的「兩造人馬」得以緩兵,姜采璃的日子過得還算平靜。
雖然這種平靜只是表面上的,費貞和安寺雋一不小心還是會擦槍走火,只是姜采璃看了許多回,也漸漸習慣了,不但不再心驚膽戰,更從旁觀中揣摩如何笑里藏刀、殺人不見血的要訣,她想,這也算是另一種腦力激蕩吧。
既來之則安之,轉換心情之後,她發現身邊還是可以找到許多美好的事物,比如這個淳樸的田園小鎮、這幢蓋在山腰古色古香的尹宅、後山那片生意盎然的果園等等,哪怕是一片落葉的拾掇或一朵花兒的綻放,都足以讓她這個久處塵囂的都市佬驚艷得想歡呼。
其實這兒真的沒有什麼不好,好山好水又吃好住好,她呢,好歹能過過千金大小姐的癮,也可以滿足一下那種被寵愛、呵護的感覺。
這段日子,安寺雋對她的殷勤體貼,真可說是無微不至,雖然一切都是假的,但過程中她還是可以讓自己更輕松些,難得有個帥氣的美男子如此溫柔多情,她應該樂得好好享用這樣的「資源」吧?
事實證明,這男人果然很「好用」!
比如——
「雋哥,我想出去散散步,順便買點東西,你陪我去,好嗎?」
「當然好。」這麼有禮貌的一聲「雋哥」,當然沒什麼不好的。
只是,回到尹家之後,他總是只能步履蹣跚地跟在她身後,也必須費好大的勁兒才能將頸子上掛著的、背上馱著的、兩只手臂吊著的「那點」東西卸下來。
諸如此類狀況,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也逐漸增多。
姜采璃興致高昂地跟著工人去采果,跟在後頭背果籃的人是他;她不慎感冒生病了,在她身邊遞水喂藥的人也是他;她不時陪伴尹爺爺四處走走散心,負責推輪椅的人還是他;哪怕是福嫂忘了買啥醬醋,自告奮勇說要跑腿的是姜采璃,但奔走的人還是他。
這天,為了姜采璃心系的一本雜志,安寺雋陪著她逛遍了整個水鎮,苦尋不著,最後索性驅車到市區,趕在書局打烊前終于買到。
回尹宅的途中,已是星月滿空,月色自蓊郁的林木間篩落,與路旁的燈光交映,整條山徑顯得格外靜謐幽美。
「好漂亮!我怎麼不知道原來這兒的夜色這麼美?」
相較于安寺雋呵欠頻頻,姜采璃就像個孩子一樣興奮,只差沒有手舞足蹈,最後還提議說要拍照。
「拍照?」
「嗯,正好我身上有帶相機,風景這麼漂亮,不拍起來多可惜,而且……等我走了,也算是一種紀念吧。」紀念什麼?她不是一直叫苦連天嗎?怎麼說到要離開,她心里竟然有種微刺戚?
「嗯……」唇一抿,安寺雋也若有所思,半晌後,他轉頭對她咧嘴一笑,「看來你已經開始舍不得離開這兒了,該不會是因為我吧?」
「你、你臭美啦!我是要拍照存證,提醒自己以後一定要小心,記得千萬別再誤入歧途!」她回他一個鬼臉,換來他縱聲大笑。
笑罷,安寺雋接著說︰「既然你想拍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你要帶我去哪兒?」發現他的車子不再往尹宅的方向開去,反而繞往山上,姜采璃納悶地問。
「去了你就知道。怎麼,怕啦?」
「有什麼好怕?認識你最大的收獲,就是再也不知道什麼叫害怕了。」她朝他努努嘴,再度逗得他大笑。
「喂,你開車不要分心好嗎?」可是,望著他那因粲笑而更顯生動的側臉,開始分心的人卻是她。
他笑起來真是該死的好看,就像全世界都被他完全掌握著,是那般的率性、狂放……
「到了。」直到安寺雋開口,才終于喚醒姜采璃幾近迷失的心魂。
下車後,她馬上發現自己的神魂又再度飄飄然飛揚起來。
「這是哪里?這、這兒怎麼……這麼美!」站在灑滿了月光,仿佛鍍了層銀粉般的草坪上,花草的清香竄入鼻端,讓她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頻頻嘆呼。
前方那幢位于山頂,靜靜躺在山嵐中的白色小屋,更是讓她移不開目光。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這是安寺雋特別買地自建的,是屬于他個人的秘密基地。
「秘密基地?干什麼?你該不會是……拿來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她眯起雙眼,故意這麼說。
見不得人?求個清靜好順利如期完成拼圖算不算呢?安寺雋攤手聳肩,不置可否的笑笑,搶在她繼續發問之前道︰「你不是要拍照嗎?還是說,你對我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比較有興趣?」
「呿!」一個杏眼圓睜,姜采璃立刻掉頭,開始忙碌起來。
安寺雋當然也沒得閑,屋里屋外穿梭不停,幫忙跑腿、取景,最後竟然也成了鏡頭下的「場景」之一。
「對,再左邊一點……笑啊,笑得燦爛一點啦!」
在姜采璃的吆喝和指示下,他只好听話的搔首弄姿。
「喂,夠了沒?要不要干脆來拍寫真集啊?」
這一招果然有用,安寺雋才動手佯裝要月兌衣,她便趕緊喊停。
「外頭有點冷,還是進屋去吧。」安寺雋連忙收拾東西,然後逕自往屋子走去,姜采璃只得快步跟上他的腳步。
屋里,放眼望去的陳設讓姜采璃忍不住再度發出嘆贊,特別是壁爐前的那塊柔暖的毛毯,在這樣的夜里格外讓人想躺在上頭打滾一番。
「你還真懂得享受。」逕自坐下的姜采璃捻撫著毯子上細長的絨毛,欣賞著上頭那艷而不俗的圖案,想到他在此或坐或臥的那種慵懶模樣,忍不住這麼道。
「難道不該這樣嗎?人生苦短,能讓自己過得更好,又為什麼不?」安寺雋在壁爐里生起火之後,也窩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是啊,能夠的話當然是這樣,不過就怕有時候不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那個時候,人生就不是苦短,而是變得很漫長、很漫長,過程中頭要接受一層又一層的考驗,就像闖關一樣,闖得過這一關,又等著下一關。」
就像她,必須面對家中那一張又一張的繳費單,同時也要提防那些總是不時找上門的債主們。
枕在雙臂環抱的曲起雙膝上,姜采璃的側臉顯現的是抿成直線的唇,刻意揚起的笑容顯得有點僵硬。
「想不到你是這麼悲觀的人。」安寺雋更想不到的是,她那抹噙在嘴角的苦澀,竟讓他的心也跟著被牽動了一下。
「才不呢,我要是真的悲觀,日子可能早就過不下去啦。」
有感而發的她,忍不住開始游說著自己無法悲觀的原因,包括不務正業的父母和懂事上進的弟弟,以及無從推諉的龐大經濟壓力,話題提及她嘗年因為差點被迫輟學而放聲痛哭的時候,她更是不禁有些哽咽。
安寺雋注視著她,望著那被壁爐里漸熾的焰光映照的小臉,那兒少了點戒備,自然流露出迷茫和無助,這一刻,他忽然有種沖動,想擁抱住她,想緊緊圈住她那讓人既不舍又心疼的縴弱肩頭。
他對她感到不舍?他心疼她?
原來……這就是他心頭那種被牽動的感覺?
此刻,姜采璃也察覺自己過度激動,連忙甩了頭,語調轉為輕松,「這就叫人各有命,雖然我沒有很好的家庭背景,但是我也沒有因為這樣就放棄自己啊,我相信只要努力,總還是可以改變什麼的,喏,我後來也靠著半工半讀順利畢業了,沒有人給我靠,我就靠自己吧!」
「誰說你沒人靠?有我在,我讓你靠!」心頭的沖動直接化為行動,安寺雋伸出長臂一把攬住她的肩頭,不自覺加重的力道,使得她整個人就這麼跌入他懷里。
姜采璃起抬頭,望進他那對充滿溫柔的炯亮雙眼,一股暖流也瞬間流過她的心窩。
他說要讓她靠……他這如山石般堅固的胸懷,真的能讓她永遠倚靠嗎?
如果不能,那麼,他怎麼能對她說出這種過度浪漫的誓言,讓她繼續編織華麗的美夢?
一旦夢醒了呢?
既然明知道只是一場夢,那麼自己醒過來,應該會比被人戳醒好吧?
「喂!現在講求環保,要節能減碳,你這台發電機不要動不動就猛放電好嗎?」姜采璃作勢推開他,同時故意扮了個頗殺風景的鬼臉。
「我是發電機?那你的意思是……你有被電到的感覺羅?」
「我……」
「欸,你不用否認,我听得很清楚,你的心跳得好快,不信你自己模模看。」安寺雋抓著她的手按住她的胸口。
他這麼一按,她心窩處卜通、卜通跳得更加劇烈了。
雖然他沒有直接踫觸她的胸脯,可是她知道,此刻自己那像波浪一般起伏的胸脯正落在他眼里。
「還不放手?」姜采璃想揮去他那只壓在她手背上的大手,卻換來他更猛烈的壓覆力道。
「你在緊張什麼?」她的推阻,勾起了安寺雋某種頑固的意念——除了聲稱演戲時的親近之外,難道她給他的永遠只有推卻?
「我……」她在緊張什麼?偷瞄著自個兒那已經不堪壓迫而有些變形的渾圓,再看看他緊緊壓覆的手掌,她的腦子里開始不由自主地躍過時空,回到那紊亂的一夜。
曾經,他是如何用那大大的手掌將她的女敕丘搓圓捏扁,那種疼痛中帶著強烈酥麻的快感,是如何讓她放浪得不可自拔……想著、想著,當畫面出現他如何霸在她兩腿之間親吻、狎玩,她不禁開始將兩腿夾得更緊一些,仿佛當時的情境已然重現,她的腿問就要濕成沼澤。
她緊張,當然緊張,緊張著自己的想入非非,緊張著自己會因不堪羞愧而暴斃!
「我現在不得不懷疑,你說什麼為了尹家,為了爺爺,所以要我跟你演戲,其實你……你根本是想藉機揩油!」姜采璃終于順利甩開他牢牢貼在她胸口的那只手,然後站起身朝他橫眉豎目。
「我藉機揩油?不對吧,明明吃虧的人是我。」安寺雋應得理直氣壯。
「你吃虧?」
「沒有嗎?那這陣子幫你跑腿、打雜的人是誰?我一直覺得好像變成是你在使喚我。」
「有嗎?」她趕緊裝傻。
「當然有,而且你還使喚得很自然的樣子呢!」他跟著站起身,來到她面前,以指控的口吻道。
「既然你也覺得自然,這樣不好嗎?人家不是都說自然就是美?」姜采璃刻意以輕松的語調道,充滿慧黠的眸光瞅著他一臉哀怨的模樣,藏在嘴角的笑意也逐漸加深。
自然就是美?確實,自然一點真的很好、很美……看著她那自然生動、嬌俏可人的臉龐,安寺雋再度失了神,聚焦的眼神頓時無法移開。
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他發現這小妮子真的是愈來愈大膽了,不過,看見她面對他時不再顯得怯懦,而且還能夠這麼自然真實地表現自我的一面,他心里竟然感到寬慰。
「怎麼不說話了?生氣啦?只是要你幫忙做點事,你應該不至于是那種小氣鬼吧?」逕自解讀他沉默的原因,姜采璃皺皺鼻子,搖了搖頭,頗不以為然的樣子。
所以,他生氣的話就成了小氣鬼?還有嗎?還有什麼損人的花招?心中暗暗失笑的安寺雋不動聲色,任由她繼續發揮。
「其實也不是我想使喚你,喏,你整天都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我有什麼事,最直接的當然就是找你,這就叫善用資源啊!還有,你別忘了自己跟我現在是什麼樣的關系,熱戀中的男女朋友,難道不都是心甘情願為對方做任何事嗎?你不是一直要我進入狀況?還是……你不喜歡這樣子?那好啊,我們其實可以不用再繼續下去的,這樣你就不用怕再被人使喚了,你說對不對?」姜采璃眼巴巴地望著他,滿臉期盼。
「不、對。」安寺雋挨近她臉龐幾分,迷人的唇在她面前緩緩開合,「我沒說我不喜歡這樣。」「那、那……」那她該再說些什麼?
「相反的,我很喜歡你——」刻意曖昧的拖長尾句,捕捉到她明顯轉為急促的呼吸之後,他的唇角勾起滿足的微笑,然後才慢斯條理地把話說完,「喜歡你終于有點長進,知道要讓自己趕快進入狀況,只是,我覺得你好像還是不夠聰明。」
「什麼意思?」什麼跟什麼嘛!說話一定要這樣停頓嗎?清楚感受到自己因為人家一句「我很喜歡你」而心頭怦動,姜采璃為他接續的下文而暗暗羞愧不已。
「你這樣算善用資源嗎?好吧,被你當成資源,我是沒意見,可是你也不應該這麼浪費吧?好歹我也算是搶手貨,現在既然成了你熱戀中的情人,你居然只把我當成派遣工,用來跑腿、打雜,這已經不只是浪費,簡直是暴殄天物了。」雖然他是可以姑息她那點心眼,但,他這個男主角總不能老是唱獨腳戲。
安寺雋再度摟住姜采璃的縴腰,讓她的低呼聲消失在他堅實的胸膛里。
「就像你剛剛說的,熱戀中的男女朋友應該要心甘情願為對方做任何事,所以,你是不是應該讓我證明一下自己的用處?除了打雜、跑腿以外,我應該還可以為你做很多、很多其他的事。」親昵的擁抱,溫存的耳語,他要讓她再度融入劇情中。
「什麼其他的事……喂,離我遠一點,你這樣……很癢耶。」由于他俯低的臉龐緊緊貼著她的,他唇邊新生的胡碴搔著她的粉腮,不但讓她覺得癢,也搔得她兩頰飛上紅霞。
安寺雋不但沒有理會她的抗議,緊緊環抱住她的大手更開始不安分的游走,罩著她的俏臀輕輕撫模,嘴唇也不斷地輕輕點著、踫觸著她的臉頰、鼻尖,像一只游走花叢的蝴蝶,以尋芳之姿從容自在的恣意流連,最後才停駐在她的唇上。
「你確定?你真的希望我離你遠一點?」他的唇貼著她的,迫使她吞吐著屬于他的氣息,也讓自己汲取她的香甜滋味,一口接著一口。
姜采璃說不出話來。她真的希望他遠離嗎?這一刻,兩人的唇不住磨蹭,他們感受著彼此的溫熱和柔軟,聆听著對方急如擂豉的心跳聲,眼里只有彼此……這種相依相偎的親密感,是這般讓人心蕩神馳啊!
「我發現自己好像總是對你情不自禁,萬一、萬一我……我假戲真做,真的愛上你了,你說該怎麼辦才好?」安寺雋充滿柔情的深眸忽然一暗,俊容帶著困惑。
說?她能說什麼?天知道他現在嘴里說出的這個問題,也一樣在她內心喧囂不已啊!仰望著他真情流露的模樣,姜采璃原本還想挫挫他的銳氣,一顆心倏地軟化了。
「你呢?你對我是不是也有一樣的感覺?」
「我……我不知道。」這會兒她的心跳得好快啊!
「你不知道,我知道。」
安寺雋抽出環抱著她的那只手,托起她的下巴,唇輕輕夾扯著她的下唇,然後吮了又吮,吮完了下唇後換上唇,最後以舌尖描繪著她整個芳唇。
她忍不住逸出細微的哼吟,他那極盡曖昧的挑逗,讓她再度領略那種渾身竄麻的酥軟感覺,種種纏綿的記憶瞬間鮮明的重現,只是,比起那次的紛亂,他此刻溫存多情的字句讓她感受到的,不僅僅只是感官的快意,還有一種讓人心醉的繾綣柔情。
姜采璃忘情地騰出手臂環抱著他的頸子,然後閉上眼,伸出小小的舌尖踫觸著他的。
「就像這樣,這樣就對了,這樣才像……」像他那樣情不自禁。舌忝吮著她粉色的舌尖,他嘴里的字句顯得模糊。
可是姜采璃還是听清楚了,而且心陡地一沉。
像?像什麼?
像一場熱戀的戲碼?原來,這一切只是演戲嗎?包括他剛剛說的什麼「真的愛上她」的I[II?
當他的舌尖正要往她嘴里鑽的時候,她忽然放開環抱住他頸子的手,捧住他的臉龐,然後踮起腳尖,噘起嘴,快速湊向他的唇。
她給了他一記重重的親吻,發出啵的一聲之後,又快速地推開他。
「你……在干什麼?」感受到她的力道之猛,安寺雋愣住了。
「親你啊!」還懷疑喔?姜采璃夸張的朝他擠眉弄眼,企圖化解自己那無法克制的尷尬,「你不是要跟我玩親親嗎?要親就親啊,我親你也是一樣,反正就是演戲嘛,怎麼樣?我這樣演夠像了吧?」
「像……像吸盤。」只是演戲嗎?回想著她紊亂的呼吸和心跳,安寺雋努努嘴,以帶著戲譫之意的表情掩飾眸底閃爍的火苗。
「你說什麼?什麼像吸盤?」
「就是吸盤緊緊吸住以後再月兌落的樣子,你沒見過嗎?」
「你……」居然把她美麗的小嘴形容成吸盤?可是,再回想方才的那記聲響,姜采璃差點忍俊不住。
姑好不容易克制住笑意,卻听見他又繼續說下去。
「我想想,也許不止像吸盤,還像開瓶器,咻一聲撞過來,然後重重的啵一聲!」他撫著自己的唇,做出開瓶的動作,一副委屈的表情,「而且還是那種有鋸齒的。」
「你、你……」噗哧一聲,再也忍不住的姜采璃終于爆出笑聲,然後邊笑邊對著他張牙舞爪,「那你還敢要嗎?來啊!」
救人喔!頻頻閃躲的安寺雋又是搖頭又是揮手。
這倒是讓姜采璃玩心大起,擺出一副撲殺的姿態開始追逐,屋里充滿一串串的笑聲。
「居然問我敢不敢?看來你跟我這個親密愛人好像還不太熱,那怎麼行?」安寺雋像抓小雞一般,將她嬌喘吁吁的身軀緊緊箝制在懷里。
「什麼親密愛人,都是演戲,假的啦。」這句話掛在嘴邊不是第一次了,可是,這時候姜采璃說著、說著,不知為什麼︰心里頭忽然有種酸酸澀澀的感覺。
「誰說的?假的也有可能變成真的,如果你真的很想要的話,為什麼不努力一點呢?」
「努力什麼啊?我才沒有在想什麼……唔……」
他快速覆來的嘴堵住了她的,讓她所有的抗辯化成了一聲低吟。
安寺雋親吻她時原本抱著幾分戲譫,卻在品嘗著她的柔軟香甜後,已然欲罷不能。
「璃……」在將舌伸入她嘴里的前一刻,他情不自禁地喚著她。
姜采璃吐出難耐的低吟,任由他那溫潤的舌長驅直入,在她嘴里翻攪,勾纏她的舌,吸吮得她渾身都麻了,筋骨也都酥了。
他的胸膛是這麼的溫暖,他的臂彎是如此讓人渴望依靠,特別是他的那聲輕喚,是那般的親昵,何等的依戀,讓人無法抗拒。
即使她明知一切都是假的,但,胸腔里躍動的那顆心不是假的,血脈里債張的熱血更不是假的,有些無法具體詮釋的感覺也假不了。
比如那種被他牽引而追隨的目光、比如受他影響而浮沉的心神,以及對他親密接近的渴望……
是的,她想要的就在眼前的這一刻,深深陷入他的懷里,承受他的溫柔,就算被烈焰灼燒也無所謂,只期盼著那種光和熱的圈圍。
即使無法摒除羞愧感,姜采璃也不得不正視自己內心深處最真實的聲音,她是真的已經愛上了安寺雋,所以矛這麼情難自禁,這麼如痴如醉。
她醉了,也情願為愛成痴。
姜采璃勾纏住他的頸子,回應著他的熱吻,吮著他在她嘴里攪弄的舌。
她的主動,是月兌韁的指令,也是策馬的力量。
安寺雋抱著她,在不斷親吻、吸吮的聲音中,與她雙雙倒落在那張毛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