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則陽瞪著眼前的蠢叔叔,他又出現了!
自從這個叔叔騙姨跟他吃一頓根本沒約好的晚餐之後,臉皮一天比一天厚,最後索性連借口都不找了,大咧咧地直拉便去接姨吃晚飯。
斑,當天不揭穿他是因為有免費大餐可以吃嘛!不吃白不吃,且還有冰淇淋吃;後來不揭穿他是因為天逃詡有大餐可以吃,可是這個叔叔臉皮就愈吃愈厚,好像都不必工作似地就等著跟姨去吃晚餐。
這個叔叔一定是小白臉,才會整天閑閑沒事等吃飯,姨要是嫁給他肯定是偷雞不著蝕把米——這句話是這樣用嗎?不管了,反正他跟姨說要小心這個叔叔卻反而被姨教訓了一頓,叫他不可以在背後道人長短;姨一定喜歡上這個叔叔了。
他曾問過姨是否喜歡臭叔叔,姨的回答卻不像遇到臭叔叔的那一天一般輕松自若當作說笑,而是紅了臉頰,像隻果一樣的紅,紅得他在心底大叫不妙!
他屬意的是應叔叔耶!
不行,他要趁姨還沒說要嫁他之前先揭發臭叔叔的惡行,不然姨就要多養一個人!
可是應叔叔也拿臭叔叔沒辦法……當然啦!應叔叔是好人,學不來臭叔叔的卑鄙手段。
憊好這麼久的日子下來也給他抓到臭叔叔的弱點。
嘻嘻,姨要是知道這件事,就算不笑死也會跟臭叔叔拒絕往來!
看到小家伙眼底明顯的不歡迎意味,邢人熙只是挑眉睨他。
他這張桃花臉怎麼就是對這小表沒用呢?看來他與小阿真是兩相克,才會這麼不對勁。
這段日子就是不見小表對他示好,盡是幫著應用文對付他。
扒呵,掌理邢氏這麼一個大型企業集團的他怎會把這小小的手段放在眼底?小家伙的手腕需要再加強。
卑說回來,最近幾天小家伙似有意無意地試探他,不會是發現他那見不得人的「秘密」了吧?也難怪,他與小表一直保持適當的距離,就算不小心靠近也像見鬼似地馬上彈開,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該知道有鬼。
若小家伙真拿這對付他呢?他該怎麼應對?
「陽陽,叫邢叔叔。」芯慈蹙著眉,不知道她家的小寶貝是怎麼了,老是對邢人熙這麼沒禮貌,令她感覺很不好意思。
「陽陽。」邢人熙扯出一抹微笑。
莊則陽不理。
「陽陽!」芯慈微斥。
莊則陽這才不甘不願地開口打招呼,「邢叔叔好。」
「快上車吧!」邢人熙說,不忘對幼兒園內的老師頷首致意。
一路上莊則陽想盡辦法搗蛋,雖然在車上不能怎樣,但進了餐廳他則是能整就整,處處跟邢人熙唱反調,要讓他在阿姨面前難看,尤其要讓阿姨知道他怕小阿子;但邢人熙除了有小阿恐懼癥之外卻不是省油的燈,一個四歲小女乃娃哪可能斗得過他?
「我告訴你,姨已經有男朋友了!」趁著阿姨去洗手間,莊則陽又說了一次。
邢人熙聞言只是微笑,只要離小表遠一點別讓他踫到,這小表哪是他的對手?
就算他是天才也只是一個四歲女乃娃,歲月的歷練所造成的差距絕不是一句「天才」便可彌補過去,論起耍手段更是需要經驗的累積。
「那又怎樣?」他自若反問。
「所以你已經沒希望了,少來煩我的姨!」
「誰說我沒希望?」
莊則陽瞪著他,「姨已經有男朋友了!」
「男朋友就是還沒結婚,死會都可以活標了,何況是個活會?」
「什麼會啊標的?我說的是男朋友!你不問我姨的男朋友是誰嗎?」
「哦,是誰?」邢人熙敷衍地問。
莊則剛得意洋洋地亮起小臉蛋,「他叫應叔叔,是姨的老板……叫做經理的老板,長得又好看,而且家里有錢。」
「有錢?」邢人熙嘴角微揚,全世界比他有錢的也不過十七個好不好。
「對啊!怕了吧?。」莊則陽的鼻子幾乎快翹上天了。
「是啊,我好怕唷!」他勾起唇角隨便敷衍兩句。
「我告訴你喔,應叔叔真的很有錢,可以讓阿姨過好日子,你別來搞破壞。莊則陽很認真地說,‘姨養我已經很辛苦了,如果再加上你不是更可憐?而且你長的那麼高,吃的飯一定很多,姨一定會累死的!’
听到他的話,邢人熙才稍稍對這小表另眼相看起來。
看來這小表也不是只會搗蛋而已,還滿分想的,只可惜需要再培養一點看人的眼光。
‘我哪里看起來需要你的姨養?’他的財產若全換成港幣,一間房子都不夠裝!
莊則陽假意打量一下,很輕蔑地說︰‘你哪里看起來不需要人養啊?’這小表把他看得很扁喔!
‘我不需要人養,相反地,很多人要靠我養。’
莊則陽一听瞪大眼,讓邢人熙無聊的虛榮感得到滿足。
扒,知道崇拜了吧?
孰料,小家伙突然眼神一換,惡狠狠齜牙咧嘴地瞪他,‘就知道你不但臭還壞,竟然想把一大堆人都給姨養!’
邢人熙聞言先是愣了愣,而後失笑。
應叔叔比你好好多好多,姨要跟應叔叔結婚,才不會跟你呢!」莊則陽很生氣地說,「所以你快點死心吧!」
「如果我不死心呢?」嗯,隔一段距離撩撥他,才發現小表也很好玩嘛!
「如果你不死心我就……就……」莊則陽努力思索比較有威脅性的發言,半晌忽然賊笑起來,「我就你!讓你在姨面前昏倒,看姨還會不會喜歡你,我告訴你,姨可是很疼我的喔!如果他知道你不但不喜歡小阿子,還會怕小阿子怕到昏倒,絕對不會考慮你!」
這臭小表!說他小倒還能想出這麼惡毒的計劃,長大後肯定大有可為。
「我不是怕小阿。」他淡淡說道。
他只是對小阿子有……小小的心理障礙罷了。
「喔,」莊則陽眯起眼笑,「那現在來試試看好了。」
他才不信呢!別以為他是小阿子就可以隨意唬弄。
他知道喔,只要他伸長手侵入壞叔叔的領域,壞叔叔就會往另外一邊靠過去一點,根本不敢接近他,還有,剛剛一個漂亮的小妹妹從旁邊走過去,壞叔叔的臉色就變得白一點,話說到一半就斷了一下下。
斑哼哼,他的觀察力可是整個幼兒園數一數二的!
不過最令他覺得奇怪的是,壞叔叔既然這麼怕小阿子,為什麼還糾纏姨呢?
「試試看?」邢人熙同樣眯起眼笑,有恃無恐。「恐怕得等下次了,你阿姨回來了。」
「哼,只要壞叔叔想追姨,就不能撇掉我,」意思就是他會無時無刻搞破壞啦!
「哦。」邢人熙將它視為一種挑釁,並且接下戰書。
望向迎面而來的素雅臉龐,他的眼神倏地變得柔和,不若面對小表時的犀利。那個姓應的家伙是有那麼一點眼光的,不然怎會同他一樣看上這塊未經雕琢的璞玉?但他要璞玉仍是璞玉,只散發出他看得見的柔雅光芒……
★★★
辦日沉下換上滿天黑幕,夜空中偶爾亮起飛機燈,告知人們龐然怪物正從天空呼嘯而過。
距離正常下班時間已經很久了,久到連加班的人也已離開,市區一棟商業大樓的頂樓卻依然燈火通明,整層樓是個高級辦公室,里頭只有一人,整室的光明愈加顯得他心中的黑暗。
蘇芯慈?她有哪點比得上名模汀娜?
翻看著定期送上的報告,男了心中不無疑惑,但更多的卻是竊喜。
反常就是機會,除非邢人熙只是想嘗鮮。
身邊帶著個孩子的女人,一無可取之處的外表、家世,若邢人熙對她是認真的,那麼就代表他是受她的內心所吸引?
她有什麼特質值得黃金單身漢排名第一的邢人熙追求?連他都開始感興趣。
但不行,蘇芯慈只是顆棋子,他守候已久、姍姍來遲的棋子。
對邢人熙最好的報復就是傷害他最愛的人!
扒呵……男子笑了,那陰晦的笑容看來格外令人怵目驚心,為那笑容之中的仇恨與陰險,那幾乎不是人的表情。
他等了許久許久,矛盾的希望邢人熙真心所愛的人快出現,卻又不希望那個人出現;若邢人熙果有真心,那「她」的死算什麼?一個自作多情的悲劇嗎?
不!邢人熙必須是沒有心的人!他就是這樣一個無情無義、薄情寡恩的偽君子!
所以對蘇芯慈的出現他是矛盾的高興卻又憎恨,高興終于有了足以讓邢人熙悔恨終生的籌碼;憎恨他把愛給了別的女人。
邢人熙的心該是屬于「她」的啊!
扒呵,心愛的人等著,他會把邢人熙失去愛人的心當作祭品,祭奠「她」的在天之靈。
他要慢慢的來,慢慢折磨這個不幸得到邢人熙的心的女人;猝悲太過便宜邢人熙,他要一刀一刀凌遲致死。
蘇芯慈,要恨就恨邢人熙吧!
男子看向窗外的黑夜,城市的夜依舊喧鬧,而夜空卻是如斯沉靜死寂,只剩幾顆星星微弱地閃耀將死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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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正熟的芯慈打了個冷顫,半夢半醒的睜開雙眼,眼前有個模糊人影在晃動。
「唔……地震嗎?」她含糊地問。
隱約覺得有哪里不對,但嗜睡的糨糊腦子卻無法正常運作。
「沒有。」隱隱帶笑的嗓音從上方飄來。
嗯,听到這些日子以來再熟悉不過的聲音,芯慈安心地閉上眼,深深沉人夢鄉。
「第二次見面」時,她以為聲音的主人是很隨和斯文的,哪知全然不是這麼一回事,害她有被騙的感覺,但沒多久那股感覺便化成甜甜的糖水淌入心底;她喜歡听他用那張嘴及欺騙世人的溫和笑臉說出與溫和斯文完全搭不上關系的冷言涼語,在她面前表現出真實的他。
意外的,他其實有些強勢呢!憊有些大男人主義,雖然他說那叫「騎士精神」;
淑女有事,騎士服其勞;騎士有事自己來。
扒,他也不是一直都那麼霸道的,只是有時候而已。
平時的他其實是「表里一致」的,卓爾不凡令所有男性都相形失色。
相處久了,即使開始能堅守自己心防,卻也漸漸淪陷,不必說出口,她也知道他不是她能攀得上的人……只是讓自己有一場懊夢罷了。
當夢醒,至少曾有過一場甜蜜的夢。
「喂……」她咕噥出心里惦記的事,「到家要叫我喔……」
「好。」
看到她又睡沉,邢人熙露出寵溺的神情,迷糊的小女人,競能在這個人吃人的都市里單獨生存這麼久。
抱著她到三樓門前,邢人熙繼續往上走了幾階階梯,然後叫喚後頭邊走邊睡的小表開門。
莊則陽嘀咕著試圖把鑰匙對準鑰匙洞。
差別真多——他跟阿姨是一起睡到家的啊,為什麼姨是繼續睡,還有人抱她上樓,自己則被一瓶礦泉水加一本書捶醒兼打醒?
哀怨地瞪了一眼避他避到上層階梯的壞叔叔,睡意濃厚的莊則陽沒精神來一場唇槍舌戰,況且現在姨又沒醒,讓壞叔叔原形畢露也沒意思。
「小表,好了沒?」邢人熙雖很喜歡軟玉溫香抱滿懷的觸感,但芯慈需要的不是他的騷擾,而是張舒適的床,
「好了啦……」莊則陽打了一聲呵欠,終于把門打開。
他閃到一旁睡眼惺忪地看著壞叔叔把姨抱進門叫︰「房間在哪里?」
「就一間房哪……笨蛋!」莊則陽揉了揉眼楮。
「就一間房?」邢人熙不可思議地轉頭問後面的小表。
他打量屋內陳設,大多都很陳舊了,屋齡看來也頗老,有搖搖欲墜的刺激感。
「是啦!」莊則陽不耐煩地打著呵欠,看著邢人熙小心翼翼地把阿姨放到床上蓋上被子,自己也跟著爬上床去,「出去記得要鎖門喔!再見。」
「等等,小表你起來。」
斑,誰理你,莊則陽尋個舒服的姿勢便要繼續他的好夢。
無奈邢人熙不放過他,拿起牆上的月歷卷成圓筒便戳。
「干麼啦?」莊則陽小手亂揮,「人家要睡了!」
「等一下再睡。」邢人熙左閃右閃,一邊閃一邊持續戳戳戳,戳到莊則陽大大地爬起來。
「蠢叔叔你干麼啦?」他眯著小眼楮低吼。
「是邢叔叔。」邢人熙第一千次糾正,「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莊則陽嘟了嘟嘴,不太高興地跟著走到客廳坐下。
「現在是好孩子該上床睡覺的時間了耶……」他不滿地咕噥著。
「放心。」邢人熙露出一個笑容,「你從來都跟好孩子扯不上什麼關系。」
「哼!」
「你阿姨一向這麼累嗎?」他問。
現在才十點半,莊則陽想睡是理所當然,但芯慈是個成年人,他還沒看過哪個成年人在十點半便猛打呵欠、精神不濟的。
懊幾次他都看見她在打呵欠,揉著酸澀的眼,剛開始還以為是與自己約會太無聊才令她呵欠連連,自尊心大受打擊,接連幾次約會之後才發現,她一直都很累,只是要自己強打起精神。
一發現這一點,他不禁責怪起自己沒注意到芯慈的體力。
但她為何會如此疲累?她的工作量真如此大嗎?
莊則陽聞言多看了眼前的壞叔叔幾眼,「對啊!只要你少約姨出去,姨就不會這麼累了啦!」
邢人熙瞪了他一眼,這小表到現在還是不忘打擊他。
「為什麼會這麼累?」他不理莊則陽的挑釁,繼續問。
「嗯……哈嗯……」莊則陽打了個呵欠,很鄙視地看著他,「蠢叔叔呀……姨只是一個女生耶!我又沒有外公外婆、舅舅阿姨了,姨要養她自己是剛剛好,可是加上我就很不剛好了。」
「現在幼兒同學費很貴,亂七八糟的東西又多,而且小阿子的衣服也很貴,姨又不會自己改衣服……反正就是多我一個就多很多了啦!所以姨當然要比以前多賺一點錢,不然我們很快就要一起去喝西北風了。你懂不懂啊?」
「姨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知道姨在我睡著以後又出去上班,要到好晚好晚才回來,然後又要好早起床替我弄早餐,送我上課再去上班,下班又要好趕地來接我回家煮飯、作功課,星期天不工作是因為要陪我,不然姨一定也會工作的。」
「姨本來就睡不好,現在你還天天騷擾姨,姨不累才怪呢!所以我才說蠢叔叔別來煩姨嘛!有應叔叔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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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聲巨響讓辦公室外的言秘書嚇了一跳,遲疑著不知該不該進去。
昨天還春風滿面的上司怎麼才一晚的時間心情就Down到谷底?和新女友吵架?言秘書猜測著。
近來總裁有新女友的傳言甚囂塵上,令許多得知第一名模被甩的女性們紛紛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但卻好景不常,才沒幾天就又傳出總裁身邊的空位又填補上了,而且「很認真」,不再與其它女人見面地「潔身門愛」起來。
身為總裁第一秘書,她該是最清楚總裁近況的人,但……她不知道,因為她從沒為這新女友訂過花、買過禮物,檔案資料上仍是空白。但李副總言之鑿鑿,令人不得不懷疑。
不過事實上,總裁確實沒再送過任何女人花,也沒再接過任何女人的電話。
正當言秘書猶疑的當兒,辦公室的門忽地打開。
「呃,總裁。」言秘書嚇得心跳漏了一拍,心虛地垂下頭。
總裁的俊臉繃得緊緊的,是可代表他今天心情真的很不好。八成是昨晚「欲求不滿」?
「是不是征信社送來的?」邢人熙揚起眉指著言秘書抱在胸前的資料袋問。
「呃?啊,喔。」言秘書趕緊把資料袋交出去,然後門又「砰」一聲的關上了。
怔怔地望著門板發呆,言秘書暗忖︰該不會是總裁的女友紅杏出牆吧?否則總裁請征信社干麼?
可惜,她猜錯了。
邢人熙等不及坐回位子便急忙拆開資料袋的封口,抽出里面的資料,這家征信社效率很好,早上才委托下午便交貨。
他從未曾想過要調查芯慈的資料,但昨晚莊則陽的一席話卻令他改變想法。
他有自信,除了小表之外最接近芯慈的人就是他,應用文還沒那資格去干涉她的事或加以過問,但這樣的他卻也是最不了解她的人。
他就是沒有事先作過凋查,才會在不知芯慈晚上另有兼差的情況下天天去騷擾她,只為了自己的私欲想天天見到她,卻未曾考慮過她的時間,只認為她會歡喜接受。
餅去他所接觸的女性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困擾,他亦懵然無知。
看來他真是游戲花叢太久,讓自己這副幸運得來的皮相給寵壞了,變成只考慮自己的人。
辦公室里安靜無聲,辦公室外的言秘書忐忑不安。
適才幾個主管拿了文件上來,一知總裁今天心情不好便很沒同情心地把她這小小秘書當代罪羔羊用,她要進去或是不進去呢?
在總裁身邊工作這一年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總裁這麼煩躁的樣子!
言秘書徘徊在門外不敢敲門,但辦公室的門卻再次毫無預警地打開,她看到總裁大步踏出直往電梯而去,恍如大夢初醒追上問︰「總裁,你要下班了嗎?」
「嗯。」一向笑臉待人的邢人熙現下卻面無表情,「公文留到明天再看。」
「呃……是。」她能說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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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氏大樓外,一輛出租車見到邢人熙駛離大樓之後立即跟上去,出租車內,一名美艷動人的女子臉帶怨恨地望著前面的車。
自從邢人熙不再見她之後,她成了圈內的笑柄,許多以前矮她一截的後輩竟也敢在她背後議論,這一切都是那個不知名女子害的!
雖然邢人熙口口聲聲說沒有第三者,但若沒有第三者,他為何提出分手?
有第三者,她尚可將罪過歸到那第三者身上;若沒有第三者,豈非是昭告眾人分手是因為她本身的問題?那簡直比她被甩了的事更令她抬不起頭來!
她不信,絕對不信,所以她雇用征信社欲查出邢人熙的新歡究竟是誰,有誰比得上她?
但是當報告資料交到她手上之後,她反而懷疑了,那個女人哪里比得上她?
邢人熙就是為了那種女人而拋棄她嗎?除非他是個傻子,不然明眼人都該知道她汀娜不論哪方面都比那個女人強多了!
眼見為憑,她要親自去看,看邢人熙是否真的愛上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