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滾滾開始派人日夜找尋錢曼妮的行蹤,終于在約定的前一日找到了她,並且將她強拉上車,帶回了錢宅。
「放開我!」錢曼妮被押入了大廳里,還在不停地掙扎著。「放開她!」坐在客廳沙發首位的錢滾滾說道。
「怎麼?老頭用這種方法找我回來,真的那麼想我是嗎?」錢曼妮嘲諷道。
「你給我閉嘴。」
「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呵!」
「看你那像什麼樣子?」錢滾滾抖著全身的肥肉吼道。
「我這樣?」錢曼妮看著自己的穿著,一件黑色的內衣,外頭穿著一件紅色的薄紗外套,兩邊的衣擺俐落靈活地打了個結,而一件牛仔短褲僅遮住她臀部的一半而已,露出她潔白無瑕的雙腿,顯得性感又動人。
「當然!身上那幾塊破布想遮什麼?」
「破布?呵……包我的男人高興就行了。」
「你下賤!」沉夢從錢滾滾的身旁跳了起來,沖上了錢曼妮,想再度甩她一巴掌,但錢曼妮卻更迅速的閃開了。
「說話就說話,何必動手動腳呢?」
「我不管你是不是讓人包,反正明天你一定得給我去相親,耿聿已經有點不高興了,你可別給我得罪他!」錢滾滾警告說道。
這個笨蛋!被人利用了還不曉得!雹聿不高興,她可看不出來呵……昨夜耿聿仍如往常一般,只不過心情顯得快樂了些。
在一陣翻雲覆雨後,耿聿便告訴她,他已經買下了錢滾滾位于-中心的地,而且錢滾滾還便宜了兩仟萬賣給他。
真笨哪!
「唷!這樣我如何和人交代?」「我不管你那些,反正你今天是走不出去了!」
「我想也是!」錢曼妮聳聳肩。
「你有自知之明那是最好的!」錢滾滾滿意地點頭。
「我可以打個電話吧?」
「當然可以!」
「謝了。」錢曼妮揮揮手,走到了電話旁,看了下時間,六點了,耿聿也應該下班了。
拿起了話筒,撥了串數字,才響了一聲,電話就被接了起來。
「喂,Money嗎?」耿聿的聲音十分著急。
「對呀!」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在我家。」
「你家?」
「對呀,難不成你以為我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呀?」錢曼妮笑道。
「何時要回來?」
「明天啦!別生氣哦……」反正相親的對象就是耿聿,做個樣子就和他一起回家了。「那就好。」
「嗯!」錢曼妮收了線。
「講完了?」沉夢諷刺道。「你瞎眼啦……電話都掛了,難道還沒有講完?」
沉夢氣紅了臉。「滾滾,你看她啦……」
「夠了!別再吵了!阿夢,帶曼妮去護膚沙龍,順便去做頭發。」錢滾滾命令道。
「知道了。」沉夢不情不願的拿起了皮包。「還不走?」她恨恨地對著錢曼妮說道。「听到了,別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是個聾子,話說得那麼大聲呵……」
錢曼妮拎起皮包,跟著沉夢離開。
從小,「父親」兩個字對她來說就十分陌生,當她看到同學的父親開車來接他們時,心里就充滿了許多的期盼。但是錢滾滾總是吝于看她一眼、總是漠視她的存在,而她又是女兒,更是得不到錢滾滾的歡心。日子久了,她對錢滾滾的恨意就日漸加深,痛恨到極點;尤其是錢滾滾又將她當成棋子來做利益交換,更是令她痛恨極了。
斑!等著看吧!她絕不會令他稱心如意的!
「在這里呀?」穿著一身素白洋裝,原本十分冶艷的外型被妝點成誤落凡塵精靈似的錢曼妮站在咖啡廳門口說道。
「當然!憊不快進去!」站在她身後的沉夢推了錢曼妮一把,她的身子搖蔽了下。
「哎唷!老子,你看沈姨!分明就是想要我的命哪!這樣推可是會出人命的唷!要我乖乖的當淑女,但你可也得叫沈姨的手干淨點,萬一我不小心跌倒了或者惹火了我,令我不高興的話,那可別怪我令這場相親宣告失敗啊……」錢曼妮十分輕柔地說道,但嘴里吐出的,可是錢滾滾的大忌呀!「穿這樣多拘束呀……實在太有違我的本性了,老子呀……可得好好警告沈姨呀!否則等一下我這個淑女變蕩婦可就好玩了,人家那種在上流社會擁有聲望的人家,怎麼可能讓蕩婦進門呢?」
「你這死丫頭給我閉嘴!」沉夢低吼道。
「你才給我閉嘴!」錢滾滾對著沉夢說道,錢曼妮說得沒錯,現在相親成功與否,一切就要看錢曼妮了,如果她一個不高興,在相親宴上做出什麼不合宜的舉動的話,那不只是相親失敗而已,而他的面子也沒了。
「呵呵……听到了沒?老子叫你閉嘴啊……」她踏進了咖啡店,蓮步輕移,到了耿聿的面前。
在錢曼妮踏進咖啡廳時,耿聿幾乎以為自己看錯——那身著一身白色洋裝的女人不就是Money嗎?
但她身上穿的卻是她極端厭惡的白色?
她曾說白色是她最厭惡的顏色,因為白色代表的是純潔,而她永遠和純潔搭不上邊,適合她的是熱情的紅色和神秘的黑色。
在錢曼妮走到他的面前時,他遠揚的思緒全都拉了回來。
「耿總,這是小女曼妮。」站在他身後的錢滾滾連忙跨步到錢曼妮的身前,搶先為兩人介紹。
「你好!」錢曼妮伸出了手。
錢曼妮?Money?難怪她都不願意吐露自己真實的姓名,原來她是錢滾滾的女兒,也就是那位要和他相親的女人。
懊死的女人,竟敢耍他!
「你好。」
錢曼妮在耿聿的面前坐了下來。
「這兩位一定就是伯父、伯母了?」錢曼妮眼角帶笑,舉止大方的對著耿氏夫婦說道。
「是!」「有沒有煙?」錢曼妮突然對著耿聿說道,她原本就沒打算要讓這場相親成功的,她才不要讓錢滾滾如意!
錢滾滾的眼大睜,臉色有些鐵青。
而伊屏和耿維新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雹聿將煙遞給了錢曼妮,錢曼妮根本不會抽,只好裝腔作勢一番。
「我說我家老頭,一直要我嫁給耿先生。」錢曼妮蹺著二郎腿。「我原本還不知道耿先生到底有多好咧!今日一見,果然!又英俊又有錢……難怪我老子一直要巴著你。」
雹聿不太曉得錢曼妮為何要這麼做,她的樣子就是存心要來鬧場的,明明是沒抽過煙,也不會抽,還逼自己去抽,嗆得眼淚直流。
「你在胡說什麼哪!」沉夢低聲說道。
「本來就是了,你們很好笑耶!事實還怕人說。」錢曼妮笑得花枝亂顫。「真是的!」她看向臉色不怎麼好看的耿維新夫婦。「伯父、伯母,別介意呀!我的個性就是這樣啦!」
叭了口檸檬汁,錢曼妮繼績說道。「你們知道嗎?我呢,本來和人同居,我老子怕他的美夢破碎了,硬是將我拉了回來!想逼我嫁給耿先生,要他當冤大頭,原本我還百般不願,但看到耿先生這麼帥,要我倒貼我都願意了。」她格格的笑著。
同居?伊屏的臉色難看極了,猛瞪著耿聿,搞什麼嘛!找了個亂七八糟的女人來!就算為了公司,她也不準耿聿娶她,免得落人笑柄,敗壞他們耿家的名聲。她在心里氣憤地想著。
雹聿終于了解了,原來錢曼妮是故意來破壞的,可見她也不怎麼希望這件婚事談成、敲定。
「錢小姐,你……」
「哎唷!雹先生,叫我曼妮就行了,我朋友就叫我Money耶!」錢曼妮將花痴扮得維妙維肖。「那Money平日有什麼消遣嗎?」
「我呀!嘻……」曼妮笑得十分曖昧,兩眼拚命對著耿聿眨呀眨的,釋放著幾萬伏特的電流。
「別笑得那麼,花痴!」沉夢狠狠捏了錢曼妮的大腿一把,令錢曼妮整張小臉都皺起來。
雹聿一看到曼妮的表情丕變,便注意到沉夢的手在做怪,于是他不動聲色地踩了沉夢一腳。
「對不起……我踩到誰了?腿太長了,就是會這樣!」
「沒關系!沒關系的!」錢滾滾仍舊是討好的說道。
「你問我的消遣嗎?」錢曼妮玩著手指頭。
雹聿點點頭。
「老實說我也沒什麼消遣啦,有空打打麻將、不然就和同居人上床玩玩床上運動,還可以減肥呢!」
雹聿努力抿著嘴唇,免得自己因為錢曼妮的答案而爆笑出聲。的確,她真的是沒什麼消遣,偶爾會要他陪她玩個一、兩圈,但是不準他贏她的錢,而她卻可以搜括他所有的賭金。
而夜晚,錢曼妮說得也沒錯,他是常常要錢曼妮陪他做做床上運動。
錢曼妮的回答令錢滾滾的老臉快罩不住了。
「錢老,你女兒……太賢慧了,恐怕我們耿家無福消受!」耿維新婉轉說道。
「哎唷!雹伯伯,別這樣嘛!我一定會將耿先生侍候得服服貼貼的,令他通體舒暢,讓我進門嘛!」
雹維新的拒絕令錢滾滾十分氣憤,氣又無處可出。「好不好嘛!」錢曼妮仍不怕死的繼續說道。
錢滾滾忍不住用力的甩了她一巴掌。
雹聿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錢滾滾肥碩的手掌早已落到錢曼妮白皙的臉上,令她的右頰燒紅一片,嘴角還沁出了血跡。
「你這個死丫頭,存心和我唱反調是嗎?」
「我哪有?娶我不好嗎?老公包準不會有外遇!」
「看看你那什麼德行,象話嗎?」沉夢罵道。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錢先生,冷靜點!」伊屏看情形變成這樣,于是連忙說道。
「是呀!懊歹也是你的女兒,別這麼說呀!」耿維新也幫忙勸著。
「我沒有這種不知羞恥的女兒,哼!從今天起,我們父女關系一刀兩斷!」錢滾滾氣吼著。
「看看她媽怎麼教的,教成這樣。」沉夢也說道。
錢曼妮嘴角彎了起來,手撫著臉頰。「沒有我這種女兒,你當我多稀氨你是我老子呀!」不同于剛才的嘻笑,她的聲音清冷了起來。
「Money……」耿聿有些擔心地喚道。
「這是我的事,不關你的事。」錢曼妮說道。
當錢曼妮說出「不關你的事」這五個字時,耿聿的心猛地一揪,但還是勉強忍了下來。
「伯父、伯母,你們也听到他說沒有我這個女兒了吧?」耿維新夫婦點點頭。
「那好,是你說要和我一刀兩斷的,我們已經沒什麼關系了,而且見證人那麼多喔……」錢曼妮從椅子上起身,走到耿聿的身旁。「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了。」她對著錢滾滾說道。
「什麼事?」錢滾滾惱羞成怒。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誰肯花三仟萬來包養我?」
「誰?」錢滾滾問道,他的確是很好奇,能拿得出三仟萬,那財力必定十分雄厚。
錢曼妮徑自坐到耿聿的腿上。「聿,你說是誰呢?」她的手勾住了耿聿的頸項,將他的頭壓向自己。
而耿聿也沒令她失望,在她的手壓向他時,便低頭吻住了她小巧的櫻唇,並伸出舌頭在她的口中翻攬著,表演出火辣辣的法式親吻,直到錢曼妮覺得天旋地轉、氣喘吁吁才放開了她。
「是我,我花三仟萬包下曼妮。不過她是我的情人,不是我的情婦。」對他來說這可是有差別的。
「什麼?」錢滾滾受到極大的震驚,沒想到自己千方百計想設計的女兒,早已自己搭上了目標。
雹氏夫婦所受到的震驚也不亞于錢滾滾和沉夢。
「怎麼?受了太大的刺激了是嗎?」
雹聿附在她的耳畔。「你得給我一個解釋。」
「這當然!」錢曼妮在耿聿的臉頰上親了下。「不過不是現在,是回家以後的事。」
「等等……曼妮,剛剛是爸爸不好……」錢滾滾連忙巴著笑臉,向錢曼妮陪不是,見他們兩人親密若此,連白痴都可以知道他們的感情一定很好。「爸爸?嗟!我可和你沒啥關系了!」
「曼妮,別這樣,我們知道以前錯了……」沉夢也連忙說道。
「是喔……」錢曼妮拍拍耿聿的手。「你看我的腿!」她將長裙撩到大腿上方,只讓耿聿看到而已。「你看我要原諒她嗎?」這可是剛剛沉夢的杰作!
白皙的大腿上有一小塊不相稱的烏青,耿聿看得心里冒火。「當然不需要!」
他冷聲說完,便伸手將她的裙子拉好。
「耿總,我們……」
「看來錢先生的女兒實在不適合我們耿聿。」伊屏今天受的刺激也夠多了,喝了口女乃茶,她開口說道。
「但是他們……」
「錢先生的女兒不適合,但是曼妮適合。」只要能捉住兒子那顆浪蕩的心,是誰又何妨呢?更何況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耿聿對一個女人眷戀到如此的地步。而且她也相信若是耿聿沒有娶錢曼妮而另娶別的女人,那位住進耿宅的女人將會是最可憐的女人,因為她得不到丈夫的關心與愛護,更甚者,耿聿可能不會多看她一眼。
「曼妮就是我的女兒。」錢滾滾吼道。
「從剛剛已經不是了。」耿聿說道,摟著錢曼妮起身。「伯父,謝謝你市中心的那塊地,我打算用來蓋百貨公司,還便宜了我們耿氏兩仟萬。」
錢滾滾氣得臉紅脖子粗,自己竟然被設計了!而設計他的那個罪魁禍首竟然是自己的女兒!
一想到此,錢滾滾便狠狠的瞪了錢曼妮一眼。
而錢曼妮則是回給錢滾滾一個大大的鬼臉。
「錢曼妮,你好哇!」錢滾滾站起身。「謝謝了!我可是會當成褒獎的。」錢曼妮格格的笑著。
「爸、媽,我們先走了。」耿聿說道。
「好!」耿維新點點頭。
雹聿擁著錢曼妮走出了咖啡廳。
雹維新便付了帳,也和伊屏離開了。
座位上,只剩下一臉挫敗的錢滾滾及滿臉淚水的沉夢。
雹聿和錢曼妮回到了他的住所,兩人上了樓。
「不當錢滾滾的女婿了?」錢曼妮坐在床上。
「不了!」耿聿也跟著坐在她的身旁。
「為什麼?」錢曼妮明知故問。
「我要的都已經拿到了,有這種利欲燻心的岳父會苦了下半輩子的。」耿聿幫她解開洋裝的鈕扣。
「你要的拿到了?那塊地?」錢曼妮輕拍了耿聿的手。
「沒錯!」
「他這算不算賠了夫人又折兵?」錢曼妮笑得開心極了。
「算吧!怎麼?那麼開心?」
「當然,擺了老頭一道,心情暢快了許多。」
「真的那麼討厭他?」
「當然嘍……」錢曼妮點點頭。「不過你也挺不害燥的。」
「為何這麼說?」錢曼妮揚起了眉,不解地間道。
「什麼有空打打麻將、和男人玩玩床上運動還可以減肥,娶了你,你會侍候到我通體舒暢、心情愉快,包準不會有外遇!這種話也講得出來。」耿聿搖頭笑道,她還真是驚世駭俗呀!
「唷?記得那麼清楚做什麼?那只是要氣老頭用的!」
「是嗎?你真會侍候我到通體舒暢?我可還沒有這種經驗。」
「介意呀?」
「當然!」
「怕人講?我都不怕了,你還怕什麼?」
「你的臉皮比我厚多了!」
「討厭……我要去洗澡了。」錢曼妮起身,走到衣櫃前,打開衣框,拿了件紅色的睡衣。
「洗完澡就要睡了?現在才下午而已,瞧瞧你,真像只小豬。」耿聿取笑道。
「不行呀?!」
「當然可以……對了!」
「什麼事?」
「你別學抽煙了,難看極了。」
「以為我想呀?嗆得我十分難受呢!」錢曼妮撇撇嘴。
「學乖了?」
「當然。」錢曼妮拿著睡衣走進了浴室里。而耿聿嘴角帶著笑容,也跟著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