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心一臉滿足的吃著香草冰淇淋,遠遠的,她看到松優紀穿著火辣的三點式泳裝走來。
她風情萬種的模樣使泳池畔的人不由自主的多看她幾眼。
每個人對她投注的目光都是驚艷,只有蓮心是驚嚇,看到她,她差點被冰淇淋嗆到。
她眼神一斂,連忙轉身。
邦泊雷、泊雷、雷……她心中不停的叫喚著他。
奇怪,方才他替她買了冰淇淋,然後說要去幫她拿帽子和太陽眼鏡,怎麼這麼久還沒有回來?
她在心中暗自祈禱松優紀沒有看到她,侯泊雷說的,如果他不在場,看到松優紀能躲多遠是多遠。
「喂!你等等!」
听到身後的叫喚,她當作沒听到似的,腳步更是加快。
「我在叫你,你沒听到嗎?」松優紀氣急敗壞的拉住來不及逃跑的蓮心。
蓮心的臉一垮,她的手抓得她好痛,她想甩開,但是甩不開……雷是對的,她是個壞人!
她忍不住開了口,「很痛!你放開我。」
松優紀一臉厭惡的將她的手給甩開,「說,看到我為什麼跑?」她不悅的看著她問。
「沒有啊!」她不自在的動了動身體。
「說謊。」松優紀冷哼了下,她昨天找了她一天,但是都看不到她的人,听說是侯泊雷交代只要有她在的場跋,釋蓮心都不能出席,他對她的保護之情溢于言表。
昨夜侯泊雷來找她,她原本興奮不已,沒想到他絕情的要她不要胡說八道,並要她不要找釋蓮心的麻煩,不然縱使要找直升機才能讓她在第一時間立刻離開維多利亞號,他都願意。
「你跟雷說了些什麼?」她惡狠狠的瞪著這個看似天真的狐狸精。
蓮心搖頭,她可什麼都沒說,事實上在跟侯泊雷相處的時間,通常都是他說的比較多。
「搖頭是什麼意思?」看她一臉天真的樣子,讓松優紀更是火大,「你在耍我是嗎?」
她惶恐得雙眼大睜。拜托!她哪有那膽子耍她,她不要來找她麻煩,她就感到萬幸了。
看她依然一副無辜的樣子,松優紀更是氣得想要跳腳。眼前這個笨蛋到底有什麼好的?只要一個眼神,就可以使她發抖得像是秋天的落葉似的,侯泊雷那麼優秀的男人怎麼會愛上這樣的女人?
這女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什麼話都不說,只會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她猜,十之八九她就是用這副模樣迷惑侯泊雷。
不然侯泊雷一向對她……或許該說是任何一個女人,不管長得多美、身材多好,他正眼都不看一下,現在卻看上這麼一個嬌小又不起眼的女人?!
「我已經說了,你要跟他畫清界線,」她惡狠狠的壓低自己的聲音,「你想當人家的第三者嗎?你不是說你拜觀音嗎?難道你不怕做壞事,以後下地獄去受苦受難?」
蓮心一楞,然後搖頭,她當然不能當人家的第三者,她也很怕自己到最後會下地獄。
看她一副被嚇到的樣子,松優紀立刻趁勝追擊,「既然不想,就別跟雷太接近!」
「可是你不是他的未婚妻。」她直言不諱的說。
她聞言,臉色有點難看,「誰說不是!」
看到冰淇淋快要溶化,蓮心連忙吃了好幾口,免得浪費。
看到她只顧著吃冰淇淋,松優紀快瘋了,氣得直跳腳,「我在跟你講話,你是听到了沒有?」
「我听到了,可是冰淇淋要溶化了,你先讓我吃一下!」
听到她的話,松優紀差點抓狂。
「對了,你何必這麼生氣?」蓮心處理好冰淇淋之後,才抬起頭看著她,不以為然的說道︰「生氣容易老,難道你不知道嗎?」
松優紀在這一刻這一秒可以肯定,她是個白痴!絕對是個大白痴,她火大的看著她。
「我不會老!」她咬牙切齒的說,「就算十年、二十年,我會美麗如舊!」
蓮心聞言,皺起了眉頭,「這樣好可怕,好像千年老妖一樣的感覺,都不會老。」
松優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這個白痴!
「我告訴你,不管怎麼說,雷是我的!」她沉聲警告。
「雷是人,不是東西,他不屬于任何人;」蓮心老實的回答,但听在松優紀的耳里卻又是另一種挑釁。「而且雷說,你不是他的未婚妻。」她自顧自的回答,「你只是一個想當他未婚妻的女人。」
松優紀臉色大變,她這麼說,不就是在說她是在倒貼侯泊雷嗎?她可是堂堂松島會社的大小姐耶!
她氣得渾身發抖,偏偏蓮心還一副天真的樣子,吃著手中的冰淇淋。
「我已經打了電話,明天一大早就會有直升機來。」
「直升機?!」蓮心有了興趣,「是天上那種飛的東西嗎?」
松優紀瞪著她,「對!」
「真的會有直升機來嗎?」她的聲音難掩興奮。「好好!我從來沒有看過直升機。」
「明天你不單可以看,還可以坐。」松優紀冷冷的說。
「真的嗎?」
松優紀點頭,「直升機會送你回香港,然後你再轉搭飛機回台灣。」
哇!她一臉的贊嘆,听起來好像很好玩,可是——
「雷要跟我一起回去嗎?」
「當然沒有!」松優紀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腦袋,「雷要留在這里跟我一起繼續旅程。」
蓮心的嘴唇兩端往下拉,「那我也要留在這里。」雖然不能坐直升機很可惜,但她卻一點都不想跟侯泊雷分開。
「你要留在這里當第三者嗎?」松優紀開始恐嚇了,「你真的會下地獄,我可以跟你保證,你若離開了,你就不是第三者,你也不會下地獄,我跟雷都會很幸福,你可是做了件好事。你很聰明,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對吧?」
從來沒有人說過她聰明。
內心深處,她也希望能變得聰明一點,可以多讀點書,但沒有用,除了佛經以外的書本都不喜歡她,所以她也不喜歡書本,她就變得很笨,而她也不在乎自己笨。
自從認識了侯泊雷之後,她就希望自己能夠變得聰明一點,而現在,松優紀說她聰明,但如果變聰明的代價竟是要離開侯泊雷的話,那她情願自己還是笨一點好。
「總之明天一早你到甲板上等我,我會帶你上直升機,回台灣之後,你有多遠就走多遠。」松優紀逕自下了決定,「這件事也沒必要讓雷知道,他很忙沒空理會這點小事。」
蓮心胡涂了。
「可是我不想……」松優紀的眼神使她閉上嘴,這個女人真的好可怕,她還沒見過那麼凶的人。
「松小姐,你怎麼在這里?」侯泊雷長手一撈,將蓮心撈回自己的懷里,狀似輕松,眼神卻有著警戒。
看到他保護的動作,松優紀的神情有點難看。
蓮心看到了他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似的松了口氣,她立刻依附在他的懷中,他來了,她就不怕松優紀了。
「雷……」雖然眼神像是想殺了蓮心,但松優紀的聲音依然甜美,「你在這里做出這樣的舉動,會不會太過分?」
他故作不解的對她一挑眉,「什麼意思?」
「再怎麼樣,她可是員工。」
「那又如何?」他諷刺的反問︰「難道你不知道她這趟航程的身分是乘客嗎?」
她的笑容有些僵,「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優紀,我知道有人跟你通風報信,但你實在沒必要這麼急忙的趕過來,你這種舉動太孩子氣了。」
有沒有搞錯?侯泊雷竟然說她孩子氣?真正孩子氣的應該是現在「掛」在他身上的那個笨蛋才對。
「我知道你很好,而我也一直把你當成妹妹一般看待。」
她咬了咬牙,「侯伯父跟我爸……」
「他們兩個老人家要怎麼胡搞瞎搞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侯泊雷立刻打斷她的話,「他們的言論不代表我的,他們的決定更不可能左右我的想法。這樣,你明白了嗎?」
說話的同時,他的臉上雖帶著笑,但他的眼神卻有著不容小覷的冰冷堅決,他不想在蓮心面前發脾氣,以免嚇到她,可該說的話,他還是得當著松優紀的面說清楚。
松優紀沉下了臉。
「對了,」他環在蓮心腰上的手緊了緊,「這位是我的女朋友,釋蓮心。蓮心,這位是松優紀。」
蓮心一臉莫名其妙的瞄了瞄侯泊雷,「我知道她是松優紀,我們之前已經見過面了。」
「噓。」侯泊雷伸出手點了點她的唇,「彼此正式介紹一下,杜絕以後的麻煩。」
「麻煩?」她好奇的看著他,「什麼麻煩?」
他對她一笑,沒有多說,他瞄了一臉不快的松優紀,他相信,她很清楚他想要表達的是什麼。
至于蓮心……算了,他揉了揉她的頭,她懂不懂一點都不重要。
松優紀的手緊握了下,他對蓮心的保護之情溢于言表,這對她這個一向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而言,極具殺傷力。
「今天晚上一起吃個飯,好嗎?」不到最後,她絕對不會輕言放棄。她擠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對他說道。
邦泊雷看了她一眼,果然是個難纏的女人。
「對不起!我跟蓮心今晚有事。」
「我們有什麼事?」蓮心好奇的抬頭看著他問。
他笑了笑,「總之有事就是了。」
「喔。」她乖巧的應了一聲。
既然他說有事,就是有事嘍。
松優紀不是笨蛋,她很清楚他根本不想給她任何一丁點機會,就怕一個疏忽,就給了她可能傷害到釋蓮心的機會。
她惡狠狠的瞪了眼在侯泊雷懷中的蓮心,轉頭就走。
蓮心有些訝異的看著松優紀走遠,她那個眼神好像要殺了她似的……可是她又沒做錯什麼事。
「走吧!」侯泊雷一點都不把松優紀放在心上,「不會游泳泡泡水也好,我替你買了件泳裝,去換給我看。」
她遲疑了下,但最後還是展了歡顏跟他走了。
她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對令她不開心的事,她忘得很快,所以才一個轉身,她已經將松優紀的事給遺忘了。
在游輪最令人覺得驚奇的便是浪漫的邂逅,但對蓮心而言,若有人搭訕,不是好事,而且還是麻煩。
至少在知道侯泊雷不高興之後,她就覺得是麻煩了。
自從詹姆士在泳池畔遇上蓮心,又跟她談了佛經之後,他像是驚為天人似的對她起了興趣。
原本蓮心單純的想說交個朋友,聊聊佛經是件不錯的事,但最後他卻硬是要跟她交朋友,不管她怎麼說,他跟前跟後的死纏著。
「那家伙是想怎麼樣?」當到餐廳吃飯,詹姆士再次出現在一旁時,侯泊雷沒好氣的問。
蓮心聳了聳肩,遲疑了一會兒,才老實說道︰「他也拜觀音,而且他說跟我有緣。」
「哇!」他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
懊一個老套的搭訕法,但對著篤信佛教、相信緣分逃訕的蓮心而言,懂拿宗教開頭,看來這個家伙不是太笨。
「這次他打算到安徽的一座觀音廟拜,听說那寺廟已經建立數百年了,很靈驗,所以我想……」
「你想都不要想。」侯泊雷直截了當的打斷她的話。
「我的話又還沒說完!」她嘟起了嘴,「你怎麼就這麼說。」
她這個人想說什麼都寫在臉上,他根本就不用等她把話給說完,他又不是笨蛋,讓她獨自跟個男人到外地去。
「其實你在上海忙,我跟在你身邊也幫不了你,不如就跟他結伴去安徽黃山,這樣不是比較好嗎?」
他搖著頭,一點都不覺得這樣比較好。
那個叫詹姆士的家伙對她可說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可不會笨到讓他們孤男寡女獨處。
她喝了口玉米濃湯,然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總不會真的要我在上海跟著你工作吧?」
「明天上了岸再說!」他聳了聳肩,沒有給什麼答案,「我只肯定一件事,你不能跟那家伙去黃山。」
她不置可否的繼續喝著湯。
他說不行就不行吧!雖然,她真的很想去看看那間傳說很靈驗的觀音廟,不能去,她實在覺得有點遺憾。
邦泊雷看著她的神情,她很听話,然而她越是這樣,他就越心虛,真是見鬼了,嘆了口氣,心中有個小小聲音響起……雖然他討厭拜觀音,但他一定會陪她去拜觀音……
「雷?!」打扮得十分嬌艷的松優紀不請自來的出現在桌旁,「我可以坐在這里嗎?」
邦泊雷還沒有開口,她便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蓮心一邊吃著飯,一邊看著他和松優紀,看來侯泊雷真的很討厭這個日本女人。
但她最好不要多話,這個日本女人的眼神挺恐怖的。她阿姨總是不停的說,惡莫大于無恥,過莫大于多言,所以少說話絕對不會出錯。
「我們明天就抵達上海了,」松優紀難掩興奮之情的表示,「雷要去哪里玩?」
「我要談生意。」
「除了談生意之外,應該還有很多時間吧!」她儼然把蓮心當成隱形人,自顧自的看著侯泊雷熱切的說。
「並不確定。」他盡可能的捺下性子說,「你最好自己安排自己的時間,我不可能排出時間陪你。」
她的臉色一僵。
蓮心瞄了他一眼,他還真是絕,她都看得出松優紀對他很有好感,但他卻一點情面都不留給人家。
邦泊雷並不打算跟松優紀扯破臉,但從蓮心口中得知,她競打算安排直升機讓蓮心離開,他一股氣就是不停的往上冒,雖然最後看在侯家跟松家有合作關系,所以他忍下了,卻也無法給她好臉色看。
「優紀,你有沒有看到五號桌的那位先生?」
蓮心有些意外的看著侯泊雷,五號桌不就是詹姆士嗎?
松優紀微側過身,看了下五號桌那個約莫三十出頭、身材微胖的男人,「怎麼了?我並不認識他。」
「他叫詹姆士,人很不錯,你可以去跟他做個朋友。」
蓮心怔忡,不會吧?她驚訝的看著他,看他的樣子,他似乎打算把松優紀介紹給詹姆士。
「起來吧!我來替你引見。」不由分說的,侯泊雷站起身,半強迫似的要松優紀也起來。
松優紀一臉莫名其妙的被拉離桌。
蓮心咬著筷子,楞楞的看著他拉著松優紀站到了詹姆士的桌旁,就見詹姆士手忙腳亂的站起身。
錯愕的兩個人在一臉得意的侯泊雷半強迫底下坐在一起。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開心的回到座位上,蓮心即驚訝的說。「他們不認識不是嗎?」
「我替他們引見就認識了啊!」他不以為然的聳了下肩,「松優紀喜歡我,我不喜歡她;詹姆士喜歡你,你不喜歡他,他們同是天涯淪落人,所以不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嗎?」
這樣說好像是對的,但又好像有點不對。
她搔了搔頭,不是很能理解。
「可是詹姆士又沒說喜歡我。」她提出心中的困惑。
有些事不用說,直接做讓人看得出來就行了。他對她寵溺的露出一個笑容。
「總之你什麼都別想。」他拍了拍她的手,「快點吃,吃完之後我們去看秀,今天有一場大型歌舞秀,你一定會喜歡。」
「真的嗎?」她臉上的疑惑立刻一掃而空。
她單純的頭腦實在無法思索太多復雜的事,就如同以往一般,三兩下就把詹姆士和松優紀的事給甩到腦後。
熱鬧的歌舞秀才進行到一半,便有一名員工到侯泊雷的耳旁低語了幾句。
「我回房去接個電話。」他拍了拍蓮心的手,「乖乖的,別亂跑,我等會兒就回來。」
「好。」蓮心听話的點了點頭,然後她的目光立刻又被舞台上炫目的表演給吸引住。
「瞧瞧這是誰?不是可愛的蓮心嗎?雷怎麼會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松優紀拉著詹姆士走到蓮心的那桌坐下。
她有些意外會遇到他們,她的目光立刻移到門口,沒辦法,侯泊雷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怎麼?在找雷?」松優紀一股氣正好趁著侯泊雷不在的時候發在愚蠢的蓮心身上。「怕我吃了你嗎?」
「不是。」蓮心心虛的垂下目光,囁嚅的表示,「雷說他要去接個電話,等一下才會回來。」
「是嗎?」這下可說是天助她也!她將手上的雞尾酒端向前,「這杯酒請你喝。」
蓮心看了一眼,然後搖頭,「我不會喝酒。」
「不給面子是嗎?」松優紀高傲的看了她一眼,「瞧不起我!」
這樣講實在太嚴重了。蓮心只好硬著頭皮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沒有什麼酒的味道,在松優紀的目光示意底下,她又喝了一大口。
「這樣可以了嗎?」她對松優紀說道,「松小姐。」
「當然!」松優紀面露得意。
一旁的詹姆士不是很了解現在的情況,但看來這個看起來很漂亮的日本女人對蓮心似乎有些不懷好意。
他皺起了眉頭,這年頭美的人不少,卻都只是外表美麗,可內心丑陋得令人反感。
他的目光看向總是揚著一張笑臉的蓮心,或許她講話直來直往又單純,但這樣的真性情在這個多變的社會里,反倒顯得難能可貴。
他是真心喜歡她,不過可惜的是,他遲了一步,她身邊已經有了護花使者,而他看來,那個護花使者做得還挺盡心盡力的,說不一定連性命都肯為了蓮心而犧牲,單就這一點,他就遠遠比不上他。
所以雖然對蓮心有好感,但也止于此,他想跟這個天真的女孩做朋友,因為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質,令人就算心頭紛亂,也會因她而心靜下來。
「奇怪!」蓮心突然皺起了眉頭,覺得眼前的景象在打轉,她甩了下頭,「我的頭好暈。」
「是身體不舒服嗎?」松優紀見狀,立刻露出擔心的樣子,「詹姆士,你快來看看。」
不明就里的詹姆士連忙上前扶住了蓮心。
「沒想到她的酒量那麼差,才一杯就醉了,你快點扶她回你的艙房去吧!」松優紀催促的表示。
一杯雞尾酒就醉了,她的酒量還真不是普通的差!詹姆士沒有辦法,只好將蓮心先帶回自己的艙房。
看著他們離去,松優紀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也跟著翩然離開。
邦泊雷接完電話,回到秀場發現蓮心不在位子上。
她不可能一個人亂跑出去,她一向都是賴在他身旁的,更何況他交代過,要她留在這里等他,她更不可能不听話。
他不由得心生疑惑,立刻招來一個服務生,一問之下才知道蓮心被個男人扶了出去。
她怎麼可能會隨便跟個男人出去!
「那個男人是跟著松小姐一起來的。」服務生接下來又說了一句。
松優紀!邦泊雷的臉一沉,想也不想的便往她的艙房而去。
松優紀穿著一件性感的紅色薄紗睡衣,任由門鈴聲響了許久,才替氣急敗壞的侯泊雷開了門。
「蓮心人呢?」
她慵懶的再躺回床上靠在床頭,酥胸半露。
「奇怪,她不是一直黏著你嗎?」她嬌媚的起身走向他,「現在你怎麼來找我要人?」
他瞪著她,拍開了她的手,「服務生告訴我,你帶了個男人,而蓮心跟那個男人走了出去。」
「那女人也挺行的嘛!」她對他露出邀請的表情,「你才一轉身,她就勾搭別的男人。」
邦泊雷沒空听她廢話,直覺告訴他有事發生,他握緊的拳頭舉到了松優紀的面前。
「我不打女人,你別逼我破例!」
看到他凶狠的樣子,她不由得倒抽了口氣。
「說!人呢?」
「她跟詹姆士在一起!」她咬牙切齒的說,「你現在去也來不及了,兩個人可能都搞到床上去了,你不如跟我在一起,我相信我比那個白痴女人更懂得如何滿足你。」
他對她露出嫌惡的神情,一把推開她,轉身沖了出去。
他現在沒空找松優紀算帳,他得立刻找到蓮心才行,只希望她不要發生任何事就好。
才信誓旦旦的向慧明師父保證會好好照顧蓮心,誰知才一個轉眼,蓮心卻被他給看丟了,他對自己感到生氣。
他交代了員工,立刻查出詹姆士的房號。
他在第一時間沖去找人,用力敲著房門,門幾乎是立刻被打了開來,就見詹姆士一身的狼狽。
邦泊雷覺得自己的心被用力的擊了下。
「我……」
他沒有等詹姆士說完話,急忙一把推開他,沖了進去。看到眼前的景象,他立刻楞在原地。
就見蓮心躺在床上,無力的申吟著,臉紅如火,連發出來的聲音都不像是她的。
「怎麼回事?」他瞪著詹姆士問。
詹姆士也是滿頭大汗,「我也不知道,松小姐給釋小姐一杯酒,釋小姐就覺得頭昏眼花,所以我才帶她來房里躺一下,誰知道她一直喊熱,我幫她月兌衣服,她還是覺得熱,所以我想……她可能被下藥了吧!」
「下藥?!」他惡狠狠的瞪著他。
「不是我!」詹姆士一臉的恐懼。
拜托!他可是學佛之人,他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這種下藥的缺德事,打死他,他也不敢做。
邦泊雷沒有多說什麼,他打橫的將蓮心給抱起。
「你要去哪里?」詹姆士很白目的問。
「回蓮心房間,不然還待在你房里嗎?」侯泊雷閃過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蓮心的房里。
留在原地的詹姆士模了模鼻子,自討無趣的將艙房的門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