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休養,方小梅出院了。
雪霓和裴靖謙則趁著假日,跑了趟醫院替方小梅辦理出院手續。
而他們的感倩也持續加溫著,除了在公司,不管走到哪兒,裴靖謙一定都牽著雪霓的手。
看著他們連辦個手續都要靠在一處,小梅十分羨慕。
唉∼∼她遇人不淑,慶幸雪霓能遇到好男人。
「小梅,好了,我們送-回家。」
辦好手續,雪霓挽著小梅,坐在車後座,兩個女人不知聊什麼聊得開心,裴靖謙不時地望向後視鏡,看到雪霓如花的笑靨就覺得很開心。
送方小梅回家後,為了不打擾她休息,雪霓和裴靖謙早早就離開了,只是假日的時問還長得很,他們該去哪里呢?
雪霓看著裴靖謙俊挺的側臉,思考著一般人談戀愛都會去哪里,而裴靖謙又會帶她上哪兒?
「我們要去哪?」看著車子往山上開,雪霓忍不住問道。
「騎馬。」
「好啊,這倒是新鮮,我從來沒騎過馬,正好試試身手,看自己能不能像武俠片中的女俠一樣騎著駿馬,到處行俠仗義。」她開心地期待加幻想著。
「-還真會幻想,肯定是電視看太多,難怪……」他笑著,頓了頓。
「難怪什麼?」她小心地防備著,畢竟裴靖謙已經太久沒有損她、挖苦她,她一些對戰詞匯早就忘光光了。
「難怪行事這麼天真、直率。」
「遠句話到底是褒還是貶?」
裴靖謙仍只是笑,現在她又覺得他那種笑很欠揍了。
「裴靖謙,快說!」她低揚的聲音好危險喔∼∼
「到了,下車吧。」
雪霓還想再問,結果目光卻被站在馬場里一匹匹高駿、發亮的駿馬吸引住了目光。
裴靖謙感動地微笑著。他就知道,雪霓一定會和他一樣愛馬的。
「我可以騎嗎?」換上了租來的騎馬裝,雪霓站在場外,看著比她還高的馬,滿心敬畏。
「當然。」
裴靖謙扶她上馬,拉著韁繩帶著她繞場一周,馬蹄聲很有節奏地達達作響,沉穩的聲響安撫了雪霓緊張的情緒。
「我可以再快一點嗎?」她想享受風迎面吹來的感覺。
「初學者能騎這樣,就已經很了不起了。」裴靖謙難得給她贊美,因為他知道此時如果一激雪霓,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地策馬狂奔,為了她的安全,他諂媚一點,說些好听話,無所謂的。
「如果-想學,我們每個周末都可以來。」
「裴靖謙,騎馬奔跑的感覺是什麼?」她忽然問。
「如果馬奔騰起來,感覺就像騎機車一樣平穩。不過相對的,如果駕馭術不好,摔下來可是會斷脖子的。」
「這樣呀……」雪霓眼底全是向往。
她決定,一定要學好馬術,就算當不了行俠仗義的女俠,也要享受穿梭在風里的快感。
「你會騎嗎?」
「我在美國養了一匹黑得發亮的馬,叫Hero,等台灣一切安定好後,我想把-接過來。」
雪霓忽然笑了起來。「還說我電視看太多,你自己才是拿破侖時代劇看太多呢,妄想自己有天成為Hero。」
裴靖謙淡笑響應,其實他的偶像不是那些外國人,而是蒙古第一大汗,成吉思汗鐵木真;他要的也不是美國西部的荒野,而是蒙古無垠無涯的大草原,他希望有一天帶著Hero到英雄成吉思汗的故鄉快意奔馳,也希望身邊有個心愛的女人陪他一起躺在草地看天空。
雪霓沒在意他的沉默,反而繼續說著。「要是我呀,我一定會選擇蒙古草原,讓自己心愛的馬能無拘無束的奔馳。如果累了還可以停下來,躺在草地上看著湛藍色的天空,我才不要去美國呢!」
聞言,裴靖謙感動得喉頭一緊,沒想到雪霓和他的夢想一樣。他激動地握緊韁繩,知道自己這輩子是離不開她了。
「你怎麼這麼安靜?」她騎在馬上,已經聒噪很久了。
「听-說話也是一種享受。」
「原來你也會說甜言蜜語。」雪霓笑望著他,心底好溫暖。
「我只挑對象說,而我的對象只有-呢?-說過-的溫柔要挑人給的,-願意給我了嗎?」
「才不呢!」她嬌嗔著,臉上全是幸福的光影。
「沒關系,我等。」裴靖謙當真地低下頭。
他落寞的樣子令雪霓心疼,她真想告訴他自己的心意,可是一想到以前被他整得這麼慘,她還想再小小的報復一下下,好滿足一下大女人的虛榮心。
「裴靖謙,別又不說話,你要騎馬嗎?」
「好。」裴靖謙抱下她,自己一躍而上,動作又帥又俐落。
雪霓站在場外,看著裴靖謙在馬上的英姿,愛他的心更是不可自拔。
能被裴靖謙這樣集俊逸與聰明的男人捧在手心里疼,一定會一輩子幸福甜蜜。
雪霓失神地看著他,想象起以後快樂的生活,直到裴靖謙不尋常的騎馬速度打斷了她的幻想。
他策馬奔馳的樣子,雖然又酷又帥,但不免令她膽戰心驚。她揪著心,等著他還剩半圈的路程回到她身邊。
可是當他們快回起點時,他卻突然轉進另一跑道,跑起障礙,看他技術純熟,她心才稍稍安了下來。
但當他欲跳另一個更高的木欄時,馬後腿沒跳過,就這樣連人帶馬地摔下地時,她立刻被嚇得尖叫,心髒早已忘了要跳動。
「靖謙!」
她急奔過去,看見他已經站了起來,還一副沒事似地拍拍受到驚嚇的馬兒,她的心才安下,可安下心,淚水反而泊泊而流。
「你你你你……太過分了!」雪霓又怕又氣地打了他一拳,可是下一秒,她就撲進他懷里了。「你不可以嚇我,不可以的……你好壞,你壞死了,我討厭你……你怎麼可以嚇我?」
「對不起,對不起……以後不會了。」他緊摟著她,感到萬分抱歉。
方才,他真的很難過,也很無措,只好藉由快意奔馳的速度,讓風吹走他的苦悶,誰知會出了意外,嚇壞了雪霓。幸好他學過一、兩式柔道,懂得摔下來時,該如何保護自己,才沒受重傷。
不過這一摔,卻也讓他明白了雪霓的心意,雖然她嘴上不承認,但她心底已經默認了他,真是因禍得福呀!
「以後我不準你再騎馬!」
「我不騎馬,誰陪-上蒙古草原奔馳呀?」
「我們不騎馬,我們開吉普車去。」雪霓還在發抖。
裴靖謙眼底滿是笑意,心里想著──等他娶了她,他一定要完成兩人共有的夢想,才不會讓吉普車來破壞呢!
必到家,雪霓的臉色還是很蒼白,裴靖謙扶她上了樓,替她放好洗澡水。
「雪霓,泡一下澡會舒服些。」
「我不要!你別想乘機又跑去騎馬!」她緊抱著他,腦子還不斷地重現他摔下馬的可怕畫面。她怕自己放開他後,他又會跑去騎馬。
她不要失去他,她不要!她……她真的嚇壞了。
「雪霓……」裴靖謙好自責。「雪霓,乖,听話。泡過澡再睡一覺,就會好的。」
她的臉埋在他懷里,猛搖頭。
「那我陪著。」
他抱著她躺下,替她解開第一顆扣子,讓她能舒服些。
雪霓一躺下,就往他懷里鑽,緊貼著他,感受他身上的溫度,好證明他真的是平安在她身邊的。
裴靖謙被她無意的磨蹭挑惹起欲火,但又得忍住,可偏偏姐的小手又專挑他最敏感的胸膛攻去,他差點欲火焚身。
他奇怪的申吟引起了雪霓的注意。
她緊張地坐起身,檢視著他全身上下。
「天!你你你……「那里」摔腫了?!快!我帶你去看醫生。」她緊張地瞪著他腫漲的下月復,生死關顫,她也顧不得羞怯了。
斐靖謙真是哭笑不得。她不知道他那里會「腫」,全是因為她嗎?她真是單純得可愛。
「等一下,這不是摔的。」
「那……啊──」一反應過來,她的臉倏地燒紅,恨不得往床底下鑽。
都怪她太擔心他了,才會熊熊沒想到。
「我會有此反應,全是因為我要。」他的聲音好低沉,分明是在誘人犯罪,令人全身酥軟。
也吻著她小巧的耳垂,在她耳畔輕道︰「我渴望-,-知道嗎?」
雪霓像被催了眠似地點頭。
他又吻下她優美的頸線。「-也渴望我嗎?」
「嗯……」雪霓閉上眼,滿足地低吟一聲,算是回答。
他褪下了身上的障礙物,覆上她,充實在她體內,直到將彼此都推上最高點,看到愛的光點在眼前散開。
雖然雪霓和裴靖謙的感情正處于火熱階段,但他們兩人在公司仍是上司下屬關系,平常各忙各的,只有雪霓送文件上樓時,才會和他交換甜蜜的眼神,然而這一切都逃不過鄭秘書長精明的眼楮。
鄭秘書長一五一十地全向姜太衛報告,樂得姜太衛合不攏嘴。
「鄭秘書長,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台北呀,我快急死了,我好想看我的寶貝幸福快樂的樣子。」
「董事長,還不是時候。」
如果這件事的主謀是姜太衛,那麼鄭秘書長就是共謀軍師。
「我都已經裝病這麼久了,也該好了吧?」
「你裝的是心肌保塞,依病理,你是需要好好調養的,如果你突然跑回來,裴先生這麼精明,一定會看穿的。」
「說的也是。」當初他就是怕被裴靖謙看穿,才遠下南部「養病」的,而且還不準女兒南下探病,為的也是怕裴靖謙會跟來。
「董事長,您放心,有任何進展,我隨時會向您報告的。姜小姐進來了,我不跟您說了。」鄭秘書長掛上電話,面對雪霓,還是一派地冷靜、專業。
雪霓一上樓,就往裴靖謙的辦公室里探頭。
「裴代董不在?」
「代董他到業務部門去了,一會兒就上來。」
「喔。」雪霓有些失望。今天一整天,她幾乎沒見到他。
「對了,鄭阿姨,我爹地到底什麼時候才回家?」
「董事長他還想再多靜養一些日子。」
「可是他為什麼不讓我去看他呢?」
「董事長不是希望-在他不在公司的這段期閘,全力輔佐代董處理公司事務嗎?」
「可是,我好想他喔。」
唉!為什麼她想念的人都不在呢?
雪霓無精打彩地回到總務辦公室,看著桌上永遠成堆的文件,她真是提不起半點兒勁。
「姜小姐。」
雪霓聞聲抬了一下眼,見是陳昭鴻,她假裝沒听見,連理都不想理。
「姜小姐。」陳昭鴻又喚了一次,聲調諂媚奉承極了。
「總經理。」這麼大一個人站在她面前,她想再裝下去也不成了。
「姜小姐,可以和-談談嗎?」
「談什麼?」她防備地看著他,她沒忘記他曾經想害裴靖謙。
「我們到會議室談。」
「這兒就行了。」
「我怕不方便,我想和-談的是-父親。」後面一句他還刻意壓低聲音。
雪霓愣了一下。陳昭鴻知道她是董事長的女兒了?
「請。」
不得已,雪霓只好跟著他進會議室。
而身後的同事則是個個一臉好奇,怎麼姜雪霓特別受裴代董和陳總經理的青睞?
陳昭鴻替她拉了椅子,還為她倒了一杯茶,才道︰「姜小姐,以前如果有得罪的地方,還請您見諒。」
「你得罪過我嗎?」她訕訕地問道。
「以前我不知道您是董事長千金,才會在言語上冒犯,真是對不起,您大人大量,別和我計較。」
罷才,他才要出自己辦公室時,就听到鄭秘書長租姜雪霓的談話,差點沒嚇住他,因為他曾經在言語上輕薄餅她,他怕她會記恨,一狀告到姜太衛那里,如果姜太衛將他解聘,他就慘了。
不過,這倒也讓他想到一個對付裴靖謙的辦法。
裴靖謙一個外人竟佔著董事長的位置不放,反而是自家千金四處打雜,憑他對一般千金大小姐的認識,她們一定會記恨在心里,只要他一煽動,她一定會以為有人支持,而憤慨起義的。
「想說什麼就快說,我沒你那麼閑。」雪霓不明白他從何得知她身分的,于是,聰明地沒正面回答他。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看-堂堂一個千金小姐,卻在總務部讓人使喚著,真是替-不值。」
「是嗎?」
「以您嬌貴的身分,您應該做更高貴的職位。」他暗示著。
「譬如說?」她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
「譬如說董事長這個職位,您覺得如何?」
「可是我對董事長這個位置一點興趣也沒有耶。」
她皺了眉,又抿抿嘴。以前她老是要和裴靖謙搶著做,可是當她明白「董事長」這三個字所代表的壓力和責任後,她覺得,她還是待在總務部好了,至少不用去分析那些惱人的成串數字。
「可是董事長這個位置,是您應得的呀!」他努力地煽風點火。
「我學校才剛畢業而已,經歷不夠,就算我想當,各大股東也不同意吧。況且我年紀小,正需要磨練,最好找一個可以熟悉公司所有事務,職位又不太高的,才不會落人口實。」雪霓左右扭動玩著旋轉椅,聰穎的眼閃過一絲捉弄的光芒。
「是是是……那您屬意哪個職位?我替您安排妥當。」他見勢曲逢著她。
「真的替我安排妥當?」
「妥當。」
「好,那我要當公司的總經理。」
「呃,」陳昭鴻驚愣,不知該怎麼接話。
「老實說,我覬覦總經理這個位置已經很久了。」
陳昭鴻一張嘴張得大大的。
「你就替我安排了吧。」她端出威嚴地說道,其實心里早就快被他吃癟的模樣給笑翻了。
「姜小姐請等一下。」他急急地叫住她。「我……其實總經理這個職位很不好做,很辛苦的。」
「那就更不能讓您辛苦了,我會要爹地替我安排的。」
現在她倒是覺得總經理這個職位有趣,那……董事長這個位置如果爹地不要,就讓給裴靖謙吧。
雪霓走後,嚴重吃癟的陳昭鴻,簡直是怒不可遏,一股怒氣無處發,只好硬是忍下來,差點沒得內傷。
沒想到姜雪霓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有她這樣聰明的人,再加上裴靖謙那樣精明的人在公司坐鎮,他想耍什麼計策根本沒辦法。
看來,如果他想繼續待在公司,他就得乖乖的。
只是……不知道姜雪霓要董事長換掉他是真是假?不行!他得好好地巴結她,免得飯碗被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