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覺得自己好像上當了。
怎麼總裁特助不只是白天上班,連晚上都得陪他去應酬開會,每每搞得身心俱疲才可以散會回家,哪還有什麼美國時間去「男苑」啊。
她幾乎要懷疑這一切都是嚴鳳生故意安排好的,轉彎抹角的實現他當初定下的第二點規矩。
不過奇怪的是,以前她每天去那邊報到還嫌不夠,甚至會要舒言陪她出場——呃,她所謂的出場都只有去吃吃宵夜而已啦。
可現在幾逃詡沒去了,她雖然會想他,但那卻像是對老朋友的一種思念,不再像以往那樣時時刻刻都想要見到他。
憊有還有啊,她這個月非但沒有像以前那樣——到月底就拮據不已,反而還因為薪水的調漲小小的存了一點錢耶。
所以啊,今天是應該去捧捧舒言的場了,J頃便跟他談談心。
扒,要是他知道她真的如他所願,喜歡上嚴風生的話,不知道會是怎樣的表情?
唐心寶滿臉笑意的朝著熟悉的路徑走著,一邊幻想著等會舒言可能會有的神情,紅艷的唇角就忍不住斑高的揚了起。
擺暗的夜色讓五顏六色的霓虹燈染上一種炫麗的糜爛色彩,小小的巷道中竟也來來往往不少人,幾乎都是剛剛才從酒店酒醉方酣、左擁右抱後出來的。
唉,現在去不知道可不可以趕在「男苑」休息之前進去,還有,以小言言受歡迎的程度,難保沒人預約了下一場喲。
不管了,加快腳步去瞧瞧再說。
唐心寶加快速度,正彎過巷口,轉向「男苑」
大門之際,卻愕然瞧見嚴鳳生緩緩的走向自己的座車。
他?他怎麼會在這里?不對啊,剛剛不是才結束一場貶議嗎?
不對喔,她不也是剛剛才陪他開完會,嚴拒由他的司機送她回家之後就直奔這里嗎?所以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只是,可惡的嚴風生啊,原來他都是趁著消耗她的精力之後偷偷溜到這里?
謗本就是只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嘛。
既然他自己都老往這里跑,憑什麼限制她,還使好招牽制她啊?
唐心寶嘟嘟唇,正準備上前虧虧他之際,卻愕然看到一個身材曼妙,五官明顯短發俏麗的女子緩緩從「男苑」走了出來,儀態萬千的朝著站在車旁的嚴鳳生走去。
那個女人是誰?!
唐心寶連忙將已經跨出的步伐收回,身影一閃,悄悄的躲到一旁的箱型車後,偷偷的窺視著嚴鳳生與那個陌生的女人。
一百八十出頭的嚴風生跟那個將近一百七十五左右的女人站在一起簡直是匹配到不行,雖然夜色昏暗,燈光不佳,無法看清楚那個女人的長相,可卻依然可以明顯的感覺出那是個出色的女人。
扁那渾圓的俏,就不知道會迷死多少男人了。
一把火熊熊的在唐心寶的胸日狂燒起來,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嫉妒會是這種難以下咽的苦澀滋味。
只見嚴鳳生露出從來不曾在她面前綻放的溫柔笑容,體貼的替她打開車門,送她上車之後,又繞到駕駛座去,車子緩緩的啟動,消失在夜色之中。
唐心寶迅速招來了剛好駛近的計程車,吩咐司機跟著嚴風生的車。
車子在夜色中穿梭著,一直到某間老舊的公寓之前緩緩的停了下來。
只見他們兩人相偕步下車子,有說有笑的走入公寓內。
唐心寶也跟著下車,悄悄的在屋外探視著公寓的每一層樓。
只見二樓原本黑暗的屋內霎時燈光通明,透過輕薄的窗簾,清楚的映照出兩個黑影重疊在一起的景象……
一陣劇痛霎時刺穿了她原本充滿著甜蜜的心。
唐心寶怔愣在原地,低下頭來不忍繼續看下去。
扒,什麼嘛,原來人家早就已經有紅顏知己了,她唐心寶算什麼啁?
頂多只是個喜歡跟他斗嘴的下屬罷了。
論身高她比不上那個女人高,淪臀部她也比不上她翹,論嚴鳳生對那個女人的態度,她連她的-根寒毛都比不上。
論親密度,他們也僅僅只有接吻過罷了。
既然如此,她干麼要蹬這淌渾水?
懊險她還沒有很喜歡他,好險她還沒有告訴任何人她愚蠢的單戀,好險她只是一時糊涂,好險
唐心寶在心底喃喃著一連串的好險,努力彎起唇角,挺直背脊的走在逐漸沉靜的街頭。
可臉上的淚水卻不爭氣的戳破了她所有的謊言,隨著心頭一陣陣的抽痛,爭先恐後的滑落廠那張帶著笑容的臉龐……
☆☆☆
唉唉唉,這個孫女兒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天大地大的事啦?打從三天前的晚上回家之後就關在門內死不出來,連班都不上了,還要她這個老太婆幫她打電話去請假,這真是異常的很。
敝哉,難道是她終于忍不住卷款潛逃了嗎?
安秀平看著唐心寶緊閉的門扉,忍不住搖頭輕嘆丁聲。
唉,也不知道為什麼,別人家的女兒就可以順順利利的嫁出門,可她家的女娃兒即使在重利的誘惑之下,還是連個屁,呃,不是啦,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老大三天兩頭往牛郎店泡;老二跑到了連名字她都沒听過的國家去當起義工;老三則是整天沉迷在收集泰迪熊中,三天兩頭不見人影。
唉,本來她還慶幸心寶最近的生活比較正常一點,至少好像沒有出現月底斷糧的模樣,也沒有像以前老是喝酒泡男人。
不過,怎麼現在又變成自閉兒了?
她這個老太婆真的是搞不懂這些年輕人在想什麼哩,難道找個老公真的有這麼難嗎?
想當初她跟她老伴可是互相看到第一眼就認定對方了哩,哪那麼龜毛噦嗦啊。
又嘆了口氣,安秀平緩緩的舉起手,正想要敲上唐心寶的房門之際,電鈴聲卻響了起來。
咦,這個時候會有誰上門啊?
安秀平困惑的走向大廳,緩緩的上前將門打開,雖然她有錢,不過她才不會浪費錢去請女佣哩。
「你是?」面對門敞開後的一張男性十足的臉龐,她困惑的皺了皺眉頭。
「對不起,打擾了,請問唐心寶在不在?」
嗯,聲音低沉渾厚,滿悅耳的。
安秀平上下打量了下眼前的男人,在心中暗暗的評分。
目前為止這個男人得到的分數不低,不過……
找心寶的?該不會是牛郎店里的舞男吧?
「你哪位?找我們家心寶有什麼事?」想到那個可能性,安秀平的臉色稍稍的嚴肅了起來。」我是嚴風生,請問您……」
安秀平睜大了眼,這次更加毫不客氣的湊了1︰前,連後面都打量了。
「我是她女乃女乃,我想你應該不是那種在歡場上打滾的男人吧?」依照她的嗅覺跟判斷,這個男人不像是舞男。
他扯扯唇,「我想我應該不像。」
「的確不像。」安秀平朝他點點頭,示意他進來。
嚴鳳生緩緩走人大廳,環顧了周遭的環境,不難想象唐心寶應該是在呵護下成長的。
「你說你叫嚴風生是嗎?」安秀平端了杯茶給他,示意他坐在自己的對面。
「謝謝。」他點點頭道。
「那你跟我們家心寶是什麼關系啊。」安秀平漾著詭異的笑容問。
嗯,這個男的夠格當她的大女婿。
「我是她老板。」嚴鳳生沉穩的道︰「因為她接連三天請假未上班,所以我才想來問問看是怎麼回事。」」喔,你是她老板啊?」她挑挑眉,輕笑道︰「呵,我還沒听過哪個老板會主動到員工家關心她沒上班的原因。」
迎著安秀平揶揄的目光,他鎮定的道︰「她是我的特別助理,我自然要多加關切。」
「喔,特別助理啊。」她怎麼覺得這個老板對他們心寶特別關心啊!
「請問她在嗎?」嚴風生將視線放向她身後,期待可以看到唐心寶的蹤影。
「慢,等你回答完我的問題之後,我自然會叫她出來。」先滿足她的好奇心再說。
「問題?」
「當然,你以為我們唐家是這麼輕易可以進得來的嗎?」安秀平笑笑,揮揮手道︰「不過你也別緊張,只是一些基本的調查。」
調查?
「對了,我不介意你喊我女乃女乃,所以你就跟著心寶叫吧。」這個男人她非得幫心寶好好的捉住不可。
「女乃女乃。」嚴鳳生的唇角揚了揚,對這個建議一點都不討厭。
「乖。」安秀平也回以一笑,深吸了口氣,忽的正色道︰「開始吧,先告訴我你的家世背景。」
就這樣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安秀平從嚴鳳生那邊得到了她想要的資料——
嚴鳳生,今年三十三歲,身高一百八十一公分,體重七十八公斤。
從小案母離異,由女乃女乃一手扶養成人(嗯,這點跟他們家差不多),十年前女乃女乃過世之後,他便帶著女乃女乃留下的一小筆遺產,遠赴美國進修,
柏克萊MBA畢業,在美國闖蕩一番之後,靠著敏銳的商業頭腦累積了一筆不小的財富,進而白手起家,成為「龍鳳國際集團」的總裁。
于近日收購心寶原公司,成為心寶的新老板,並調任心寶當他的特別助理。
嗯,不錯嘛,她很喜歡自己听到的部分。
「老實說,我對你很滿意,你呢?」安秀平燦爛的笑開了。
「我?廠他詫異的貶了眨眼,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哎呀,你這小憋子想到哪里去了?我是問你對我家心寶的感覺啦。」安秀平輕咬了聲道。
喔,嚇他一跳。
嚴鳳生稍稍松了口氣,看著她一副好奇心十足的模樣,忍不住咧咧唇道︰「女乃女乃,我想這個問題不用我回答了吧。」
「那就是跟女乃女乃想的一樣嘍?」她簡直是樂極了。
他證實的點點頭,「我希望她也會喜歡我。」
「這有什麼問題呢?放心吧,一切包在女乃女乃身上吧。」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丁。
「包什麼啊?女乃女乃,你干麼笑這麼大聲?害我被吵醒了。」唐心寶睡眼惺忪的走出來,還沒發現坐在大廳上的鳳生。
「都已經下午了還睡啊?真是不像話啊你。」安秀平不苟同的搖搖頭,旋即又雙眼發亮的道︰「你看看鳳生多關心你啊,還特地上門來探視你耶。」
鳳生?!唐心寶的腦中霎時警鈴大作,睜大了雙眼往安秀平的對面望去……
懊死,他怎麼會在這里?更該死的是,她刁;但頭發凌亂得可以,身上還是件薄如蟬翼的絲質睡衣。
「女乃女乃,把他趕出去啦。」她邊吼邊往房間內沖,懊惱極了。
「唉,這丫頭就是這樣,每次在家都邋遢得可以,不過我這個孫女率直得可愛,優點也是很多的啦。」安秀平不忘幫自己的孫女說說好話。
「我知道。」嚴鳳生簡短的道,一心都放在唐心寶身上。
「女乃女乃,你還跟他噦嗦什麼,告訴他我不想見他,叫他滾啦。」唐心寶的聲音從房間內傳來,讓安秀平有點尷尬。
這算不算率直得可愛啊?
「鳳生,你不要介意喔,她是刀子口豆腐心啦。」笨孫女,怎麼只會搞破壞咽?
「看樣子她的精神不錯,我看我改天再來好了。」嚴風生站起身,禮貌的道。
「等等,干麼要改天再來呢?既然你今逃詡來了,就留下來吃晚飯嘛,別管她,她那是起床氣,等會就消了。」」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不可是的,在這個家我說了算,你就給我留下來吃飯吧。」安秀平獨斷的下了決定。
看來唐家的女人個個都是個性十足。
嚴風生無奈的讓安秀平拉著坐下,心中卻無法平靜的思索著她突然改變的態度。
不是已經達成協議了嗎?
難道他又有什麼地方惹到她了嗎?怪哉……
女乃女乃到底在搞什麼啊?干麼不把他趕走啊?
而且,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啊?竟然叫他鳳生?好像認識了多久似的。
唐心寶懊惱的躺在床上,將臉埋在枕頭之中,心緒不寧的翻來覆去。
他來干什麼?不會去找那個女人溫存呀,還來找她干麼?
唐心寶低吟了聲,驟的坐起身,咬咬下唇,不住的提醒著自己,反正她已經決定要繼續喜歡舒言,就算嚴鳳生做什麼事都不干她的事。
所以她只要維持平常心見他就好了,對,就是這樣。
「心寶,出來吃飯啦。」安秀平的話在門外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我不餓,等他回去我再吃。」真是的,剛剛還說要用平常心跟他見面,可現在一想到跟他見面,她就又忍不住心痛了起來。
「少胡說了,快給我出來。」安秀平提高聲音道。
「女乃女乃,你不要勉強我嘛,我還想睡一下,你們先吃啦。」女乃女乃真是的,干麼幫著外人啁。
本以為安秀平還會繼續敲門,沒想到門外卻安靜了下來,倒讓唐心寶感到有些訝異。
以她對女乃女乃的認知,這個老女乃女乃可不是個這麼容易打發的入。
丙然,她明明鎖上的房門卻突然的被打了開,爾後一個人影給推了進來,房門又被緊緊的關上。
「女乃女乃!」看清楚被推進來的人之後,唐心寶忍不住扯開喉嚨吼。
「呵呵,你別忘了家里的每個房間我都有鑰匙。」安秀平的聲音隨著她的笑聲自門後傳來。
天吶,怎麼會有這種女乃女乃,竟然把一個大男人推人自己孫女的閨房!
唐心寶無奈的翻翻白眼,瞅著眼前的嚴鳳生道︰「有事嗎?」
她決定貫徹自己剛才的想法。
「為什麼三逃詡不上班?」他的視線無法自遏的停止在她睡衣下若隱若現的曲線上。
「我生病。」雖然想要強迫自己平靜,不過她還是忍不住撇開了眼。
「為什麼不看著我的眼楮說話?我以為我們已經達成協定了。」太奇怪了,她前幾逃詡還好好的。
「那是因為你先破壞協定。」唐心寶忍不住反駁。
自己還不是去「男苑」,還帶著女人,哼。
「我?我做了什麼?」他真是一頭霧水。
「你——」唐心寶望向他,旋即吞下已到喉頭的質疑,佯裝沒事的道︰「你很奇怪耶,你今天就是特地來問我這些無聊的問題嗎?」
「我希望你可以盡快上班。」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會這麼眷戀一個人的陪伴。
「你放心,我一定會去上班的,我可是很需要錢耶。」她譏誚的道︰「你不會不知道去‘男苑’要花我多少錢吧?」
她今逃讜他充滿了敵意,而這點認知讓嚴鳳生感到很不舒服。
「心寶,發生了什麼事?」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他不太會猜女人的心思,還是直接問比較快。
「哪有什麼事,不就是我太久沒去‘男苑’,身心都覺得不舒服極了。」她故意道。
「你胡說,我可以感到你在對我生氣。」她明明就是針對他來的。
「我是在對你生氣。」唐心寶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可卻沒有說出真正生氣的理由,反而找了個謊言替代。
「我在氣你壓榨勞工,為了讓我沒時間跟精力去找舒言,所以每天要我上班上到三更半夜。」
「就是為了這個?」嚴鳳生的臉色驟的一沉。
「哼,要不然呢。」
「沒錯,我是故意的。」
他承認的爽快,倒讓她感到詫異了。「你、你總算承認了喔。」
「沒什麼好不承認的,我不喜歡你去那個地方。」難道他對她的感情,她一點都沒感覺嗎?
既然如此,那兩個吻算什麼?
「你干麼這麼霸道,你只是我的老板,無權干涉我下班後的自由。」自己還不是跟別的女人鬼混?
可惡!
「好,如果我不想只是當你的老板呢?」這女人,真的是快氣死他了。
唐心寶怔愣了下,不過旋即訕訕的道︰「你不當我的老板,那是要當我的仇人啊?」
嚴風生輕嘆口氣,長臂一伸,輕易的將她拉人自己的懷中,低頭擷取了她紅艷的唇瓣,放縱的吸吮著她唇內的甜美。
短暫的意亂情迷席卷過她的理智,差點就要忘記那一晚瞧見他跟別的女人時的痛楚了。
一想起那一晚自己可憐的模樣,唐心寶的怒氣霎時取代了,毫不留情的從他的唇瓣狠狠的咬了下去。
「你該死!」低咒了聲,他伸手撫過唇片,只見手指染上了點點嫣紅。
「你這個大,我可不是供你發泄的妓女,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唐心寶壓抑下看到他流血時的心痛,沖到門口將門打開,指著外面道。
嚴風生的臉色陰晴不定的變了變,深深的瞅了她一眼,沒有多說的走了出去,房門隨即在他身後重重的關了上。
「咦,你要走啦?」一直守在外面等好消息的安秀平見他一臉死灰的走出來,已經有不祥的預感了。
「女乃女乃,謝謝你的招待,再見。」嚴鳳生簡短有禮的朝安秀平致謝,隨即往大門走去。
「噯,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會搞成這樣啊?喂,鳳生,不要走啁。」安秀平急忙追了上前想挽留他。
可嚴鳳生卻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臉惋惜的安秀平,滿嘴叨念著孫女的不智,竟然放走一個這樣好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