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城
風光旖旎,繁華如織、薈萃成趣。
南風野和玉蝶漪一進了城,簡直目不瑕給,恨不得多長出幾對眼楮,才能將這喧鬧的街景給看個透徹,壓根兒忘記他們要幫忙老夫妻傳話給他們的孫子、孫女,盼望他們回家團聚的任務啦。
「哇!懊……好——」玉蝶漪已經訝異得說不出話來了。
這街上人多、物品多、房子多……新鮮的玩意兒更多,這里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個不可思議的天地。
「師……師兄,我不是幻覺吧!」玉蝶漪深深地懷疑著。
可若非親眼所見,縱使她有再好的幻想力,也想像不出眼前這種情景來呀。
「這是真的,這……這全是真的。」南風野也相當激動。
這趟下山來對了,眼下的這些情景全都是未曾見聞的,其燦爛的風采,也是他極盡腦力都無法想像到的。
師兄互看一眼,不約而同地眉開眼笑。
「糖葫蘆,好吃的糖葫蘆一串只賣一文錢——」
拿著插滿新鮮欲滴糖葫蘆竹掃帚的老叟沿街叫賣,幾個孩子紛紛圍上前,爭相購買,而後吃得滿嘴甜膩,幸福洋溢。
「嗯!」玉蝶漪吞了吞口水。「看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師妹想吃?沒問題。」他也想吃啊!南風野口水吞得更大聲。「阿伯,我們要吃糖葫蘆。」他叫住了那個賣糖葫的老叟。
「好,馬上來。」老叟遞了枝糖葫蘆給玉蝶漪。
玉蝶漪接過糖葫蘆,那粉紅的小舌以逗人的姿態,輕輕地舌忝了一口。
「哇,哇哇哇——」
「怎麼樣,怎麼樣!懊吃嗎?」南風野連忙問著瞪大眼楮的玉蝶漪。
「好……」玉蝶漪一雙靈動的眸子盈著波光。「好好吃喔,好好吃……真的好好吃喔!扒呵呵呵呵——」她樂壞了。
從來沒有吃過這麼甜蜜好吃的東西,玉蝶漪雀躍得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只能在原地又叫又跳,引來不少人的側目。
真有這麼好吃嗎?連老叟自己都十分懷疑,他從沒見過人家這麼捧場的,而且那小美人兒吃東西的樣子真是逗趣呀!
「那個……我也要吃。」南風野迫不及待地催促。「我也要吃。」
「你……你也要吃?」不會吧!一個大男人吃糖葫蘆,不嫌稚氣難看嗎?老叟雖然滿肚子疑慮,但還是拿了一串給他。
南風野舌忝了一口,那雙星眸轉了圈,味道……還可以啊!不像玉蝶漪表現出來的那麼好吃嘛!懊不會是……
「你的讓我吃一口。」南風野不客氣地咬了一顆玉蝶漪手上那串糖葫蘆。「咦!都一樣,只是甜甜的嘛!」被她甜美的表情給騙了。
「你干麼啦?自己都有了,還吃我的。」玉蝶漪嘟著唇抗議,想也沒多想地往他手上的糖葫蘆咬下一口,報復回來。
師兄妹兩人互相爭食物已經習以為常了,但路人卻是看得目瞪口呆。
他倆竟然當街吃起對方的東西,多大膽呀!就算是夫妻也不該當街「表演」這種畫面吧!
賣糖葫蘆的老叟也是看傻了眼,輕輕地抖著肩膀,算了唄!客人高興就好,他也管不著。
「謝謝客人,兩文錢。」東西都吃了,該給錢了吧!
「兩文錢?」師兄妹互看一眼,眼中都寫滿問號。
什麼是錢啊?吃……吃東西要給錢的嗎?
老叟瞪大眼,不會吧,看這兩個人衣冠楚楚、男俊女俏的,沒想到他們居然連區區的兩文錢都拿不出來?
「嘩!你們好大膽,竟然連我盧老頭的糖葫蘆都敢坑?信不信我會抓你們到衙門去?」盧老頭大嚷。
「衙門?」師兄妹倆豎高耳朵。「衙門好玩嗎?」
「嗄?」盧老頭差點跌倒,這……這兩個人是哪里來的土包子呀!「算了算了,算我倒楣,請你們吃好了。」
這對俊男美女十分養眼,尤其那小泵娘吃東西的嬌甜表情真是太捧場了,盧老頭決定自認倒楣啦!
「糖葫蘆,一串一文錢。」盧老頭又開始沿街叫賣。
「喂!阿伯,阿伯。」他怎麼走了?玉蝶漪吃完最後一顆糖葫蘆,還意猶未盡,一臉垂涎地跟著他。
「你想干麼?」吃了他兩串霸王糖葫蘆,都不跟他們計較了,現在又跟著他想干麼?盧老頭可不是開善堂的呀!
「我?」玉蝶漪水眸閃閃,花一般的嬌顏綻放出一抹羞怯的笑容。「我好想再吃一串糖葫蘆,可不可以?」
「想再……你想……」咦!有人這麼厚臉皮的嗎?都讓她吃了一串免費的了,還來討呀?「不行不行,我還有一家老小要靠我活咧!小泵娘,等你有了錢再說。」
「什麼是錢?」南風野只覺得這老頭很小器。「我小師妹說要吃,你就給她嘛!吧麼這麼-嗦?」
喲!這俊小子可囂張了咧!盧老頭本來想要再大發慈悲地請玉蝶漪多吃一串,但南風野的態度讓他非常的不悅。
「這就是錢,沒有一文錢,免談!」盧老頭掏出了剛剛所賣得的幾文錢給這兩個不知道哪里來的土包子看。
「這就是錢啊!看起來不怎麼樣。」玉蝶漪研究著。
「就是啊,像是些破銅爛鐵。」南風野也湊上前討論。
盧老頭再度傻眼,更加確定這兩個人若不是富貴人家、被保護得緊的少爺、小姐;就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不過看他倆的樣子,好像是前者比較有可能。
「不怎麼樣也好、破銅爛鐵也罷,總之你們沒有錢,什麼都免談。」盧老頭斷然地說。
玉蝶漪扁了扁唇,泫然欲泣。嗚!人家好想再吃一串糖葫蘆喔!
「阿伯,我沒有錢,可是……我有琉璃珠,我拿珠子跟你換好不好!」玉蝶漪從她的包袱里拿出了兩顆五彩的琉璃珠。
那五彩的琉璃珠在陽光的映照下,更加顯得耀眼奪目,一般的小老百姓哪里曾經見過這種寶貝玩意兒?
盧老頭看痴了,眼楮瞪得跟銅鈴差不多大。
「不行嗎?那再多加幾顆呢!」玉蝶漪不懂他為何一副眼珠子快掉下來的樣子,卻一句話也不說,難道嫌太寒酸嗎?「還是你覺得夜明珠比較好?我師兄有喔,師兄,快把夜明珠給他。」
「夜夜夜夜夜……」盧老頭夜了半天說不出個完整的句子來,只是連忙擺擺手,希望這對傻瓜師兄妹財別露白,免得遭遇不測,那他就罪過了。
「你怎麼了?」玉蝶漪懷疑他怎麼突然口吃得如此嚴重。
南風野也看不下去他那副痴呆模樣,伸手戳了他一下,那麻痛的感覺,總算讓盧老頭稍稍地恢復了一點說話能力。
「小泵娘,你這琉璃珠真……真的要跟我換糖葫蘆?」盧老頭吞著口水,看著那五彩斑斕的漂亮珠子。
「不可以嗎?」玉蝶漪有些靦腆,拿自己的玩意兒去跟人家交換好吃的糖葫蘆,會不會太惡劣了點?
「可……可以,當然可以。」盧老頭再度確定後,立刻由她手中拿走了一顆琉璃珠,並將手里一整串的糖葫蘆都交給了她。
「耶!阿伯,你給我一整串的糖葫蘆做什麼?」玉蝶漪傻愣愣地問。
「跟你交換琉璃珠,你可別後悔,是你說要跟我換的,你自己說的……是你說的。」盧老頭一直強調,深怕她會後悔似地。
說完,拿了琉璃珠就趕緊跑掉。這是當然的啦,這顆珠子價值不菲,足夠他過大半輩子愜意的生活啦!
南風野和玉蝶漪面面相覷。
原來一顆他們打小玩到不想玩的琉璃珠可以換一大串好吃的糖葫蘆耶!這城里人的價值觀,的確是很匪夷所思呀!
「少爺,小姐,買一下我們的花瓶,這花瓶可是前皇朝擺過的聖品。」
「俊朗的大少爺和美麗的大小姐,我們的珠翠花鈿都是別家沒有的款式,快來挑挑看。」
「我說大爺、大姑娘,我們的綾羅綢緞是轟動京城,連王公貴族也競相購買,你們快來看看呀……」
南風野和玉蝶漪出手闊綽,一旁的小販們見機不可失,連忙紛紛地搬出了自家的寶貝前來獻寶,只盼望這對金童玉女也能如方才那般拿出幾顆琉璃珠來交換,那他們的後半輩子就高枕無憂啦。
南風野和玉蝶漪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成為了最受歡迎的客人,所有新鮮好玩的珍奇寶貝不必尋找,忽然間全都自動送上來了,這實在是他們意想不到的哩。
人說學好需要三年;而學壞只消三日……呃,不!其實對南風野和玉蝶漪來說,連三個時辰都不到,他們就大致可以弄清楚城里人們的「游戲規則」——買東西、吃東西都要付賬——而他們身上的玩意兒,看來可是價值連城呢。
「哈哈!想不到城里的人都這麼喜歡玩琉璃珠,跟我一樣,臭師兄,看你還敢不敢說我稚氣。」玉蝶漪那嬌艷的紅唇得意地輕揚。
「你還不明白嗎?人家喜歡琉璃珠不是拿來玩,而是要拿來換銀兩用的。」南風野真是敗給她了,她怎麼那麼笨啊!
經過幾番交易,他們已經明白了琉璃珠的價值所在,立刻用琉璃珠換取了許多銀兩,然後再用銀兩換取自己所喜歡的東西。
「都一樣,他們願意拿那麼多銀兩來跟咱們交換琉璃珠,不是拿來玩,那是拿來做什麼?」玉蝶漪自有自己一套道理。
「好好好,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樣,喜歡玩琉璃珠,行了吧!」南風野懶得跟她爭辯。
「這是事實嘛!」玉蝶漪欣喜地說。找到那麼多「同好」真是愉快。
說著說著,師兄妹倆行經一家寫著「必贏賭坊」招牌的店鋪,里面傳出來幾個大漢們的吆喝聲,讓他們興致勃勃地停下了腳步……
「十八啦!」
「憋十!」
「十八……」
「師兄,他們在干麼?」玉蝶漪興致勃勃地問。
「我也想知道。」南風野也深感好奇啊。
默契越來越好的南風野和玉蝶漪相望一眼,掀開了賭坊簾幕,走了進——
賭坊,向來就是龍蛇雜處之地,其中以地痞流氓和敗家子居多。
這類的人也最「不拘小節」,不是一雙腿抖得跟快抽筋了一樣,就是腳踩著凳子大聲吆喝,只差沒有將腳給抬上桌,十分不雅觀。
「十八啦!」
「憋十!」
「大大大大大——」
「開小,開小,小小小……」
賭桌上必備的東西除了碗和骰子,當然少不了大把的銀票和銀子。
骰子點數一開,幾家歡樂幾家愁,所有人都陷入了瘋狂的貪婪人性中,沒有人注意到兩雙好奇的眼楮。
南風野和玉蝶漪看了幾回,很快地就明白了游戲規則。
「我也要玩。」玉蝶漪嬌女敕的嗓音,夾雜在一群大漢的粗鄙聲中,顯得十分特別。
所有人都紛紛好奇地回頭張望,這一看可不得了了——
嚇!瞧瞧,這是哪兒來的小粉娃,居然如此粉雕玉琢、嬌俏月兌俗,簡直活月兌月兌就像個玉雕的女圭女圭嘛!
這樣的娃兒應該被呵護在深閨里,而不該出現在這種龍蛇雜處的賭坊呀!
「怎麼了?我……我有錢喔!」玉蝶漪拿出了剛剛用一顆琉璃珠換來的幾個銀兩,學著大漢們的動作,粗氣地往桌上一擺。
當然,許久之後,她才知道自己被坑了,因為一顆琉璃珠,價值絕對不只幾十兩錢而已。
「不會吧!小女圭女圭,這幾兩銀子拿著去買糖吃,不然輸光了咱們可不賠呀!」幾個大漢訕笑地調戲。
「無所謂,好玩就好。」南風野走到她身邊,有意無意地擋住一群野狼們覬覦的貪婪視線。
「就是,好玩就好。十八啦!」玉蝶漪嬌脆地學著大喊,還將右腳給抬到一旁的凳子上,感覺自己好瀟灑喔,呵呵。
那可愛的舉動和嬌軟的聲音,差點沒將一群大漢給笑壞了。
這是哪里來的寶貝娃兒呀,真是有趣。
「快點開啊,開——」玉蝶漪催促著。
「對啊,你們到底差玩不玩?」南風野跟著附和。
「小兄弟,小泵娘,咱們這是玩真的,若是賠了本兒,我們可不負責。」賭場莊家可要先聲明,免得說他們大欺小——呃,雖然他們常這麼做啦。
「-嗦!」南風野英眉一揚。「若你們不玩,那我們找另家賭坊去。」他故意說,當然也不確定還有沒有另家賭坊。
「玩玩玩,當然玩。」莊家開始吆喝。「下好離手,下好離手啊!」
「我賭大。」玉蝶漪將全部的銀兩都押大。
眾人側目,沒想到這個娃兒看來秀氣,膽量可不小,居然將幾十兩一次全押了,她怎麼那麼有勇氣?不怕一次就輸光光嗎?
「看什麼?不可以賭大嗎?那我賭小可以吧!」玉蝶漪又將全部的銀兩都移到小的那一去。
看到她稚氣的舉動,所有人又笑咧了嘴。
「小泵娘,你確定賭小?」莊家從來沒見過這種事,覺得很有趣。
「嗯!確定。」玉蝶漪回頭看了一下南風野。
南風野也沒有反對的意思,小師妹開心就好,那些錢財他根本沒放在眼里。
「那各位呢?」莊家問道。
所有人也開始紛紛下手,恢復了剛剛的熱鬧情景。
「快開快開……開!」
「哇!真的是小啊!」有人驚呼。
「不可思識——」
玉蝶漪面前意外地多了一堆錢,讓她笑開了眉。
「這次賭大。」她高嚷著。又是一次將所有的銀兩全押了。
事情就是這麼詭異,不知道是她運氣太好,還是耍了什麼花樣,總之一個時辰後,她和南風野帶了一堆高額銀票,在眾人充滿了妒忌和艷羨的眼光下,瀟灑地走出了「必贏賭坊」。
「師兄,我的肚子好餓喔!」玉蝶漪剛剛學那些賭場里的大漢們吼叫著,喉嚨都快給吼干了,肚子也坑邛扁了哩!
「那我們吃飯去。」南風野微笑地說。
「吃飯?可是老爺爺和老女乃女乃給我們的干糧都吃光了,而且我也不想再吃干糧了。」玉蝶漪打從嘗過滋味絕妙的糖葫蘆後,那對好心老夫妻送的那些干糧相形之下就顯得索然無味了,如今連一點胃口也沒有。
唉,早知道不該將那一整枝的糖葫蘆分送給街上的小阿,該多留幾串自己嘗嘗的。
「笨!罷剛我看見有飯館,你忘了現在咱們有許多錢,在城里,錢可以換取一切。」南風野提醒她這個規則。
「對喔!憊是師兄機靈。」
「哼!這還用說。」
師兄妹倆說說笑笑,殊不知危險就在背後,慢慢地朝他們欺近——
走在熱鬧的大街上,人來人往,南風野卻很快地察覺到不對勁的狀況……
他不動聲色地繼續往前走,但身旁的俏丫頭可沒有那麼敏銳的心思。
「師兄,剛剛那家飯館看起來不錯,你為什麼不進去?」玉蝶漪連聲抱怨,她都快給餓扁了啦!
「沒辦法,後面跟了幾只笨驢,倒盡了我的胃口。」南風野停下腳步,故意大聲說。
他要引那些人到偏僻一點的地方,免得動起手來傷及無辜。
「笨驢?」玉蝶漪睜著一雙圓滾滾的大眼楮,回頭一看。「沒有笨驢啊,只有幾個縮頭藏尾的東西,看來應該是烏龜吧。」她嗤笑,明白了師兄的意思。
「呵呵!」不簡單,真不簡單,他可愛的小師妹終于也有放聰明的一天,知曉與他一唱一和地戲謔人啦!南風野真是感動至極。
而被這對師兄妹戲稱是笨驢和烏龜的人,早就氣得臉都綠了。
「你們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小表,死到臨頭居然還笑得出來。」為首的大漢身形魁梧,看來十分嚇人。
居然敢在他們賭坊里大贏特贏,而後拍拍就想走人,哪有這麼好的事?今天非叫他們將錢給吐出來不可。
「死到臨頭?誰要死了?」玉蝶漪疑惑地問著師兄。
南風野下巴朝前端的人一指。「哪!憊有誰?」
「可惡!臭小子,你最好將剛剛所贏的銀票統統交出來,否則那個小泵娘漂亮的臉蛋兒,我可不保證還能如此完整。」為首的大漢氣概十足地警告。
「威脅我就算了,但威脅到我師妹,這就有點過分了。」南風野絕對不容許這種事發生。
「啊——」驚恐的痛喊聲揚起。
也沒有人看見南風野到底是如何出手的,只見他話聲一落,剛剛為首那個凶惡的漢子就這樣猶如斷線的風箏,整個人飛了出去撞上一旁的土牆,還將土牆給撞壞了一個大洞哩!
「哦!師兄,你把人家的牆給弄壞了。」玉蝶漪口氣有點幸災樂禍。
「嘖,失手失手,剛剛應該將他丟到另一邊去的,看來咱們得賠人家補牆的錢了。」南風野擺出一副後悔莫及的模樣。
師兄妹兩人目中無人的態度,讓其他賭場里派出來的打手非常惱火,氣得差點沒跳腳。
「臭小子,才給你點顏色,就給我開起染坊來。」打手們群起圍攻。「給我打,狠狠的打——」
「蝶兒,閃開點,在旁乖乖看著。」南風野將玉蝶漪順手推向安全地帶後,開始迎戰。
一時間場面亂得可以,喊打喊殺的聲音響徹雲霄,非常具震撼力。
可惜不過才片刻工夫而已,幾個打手卻依循剛剛那個為首惡人的模式,全都像麻袋般被丟飛開去,個個鼻青臉腫,好不淒涼。
「嗚!」
「啊呃……」
「痛呀——」
幾個人哀嚎的哀嚎、慘叫的慘叫,全都灰頭土臉,剛剛囂張欺壓人的氣焰早就不復存在。
他們這才知道,原來這個俊美的少年不但人長得好看,連身手都不是蓋的,可惜他們知道得太晚嘍。
南風野修理完幾個打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這才回頭尋找應該在旁看熱鬧的玉蝶漪。
誰知道她竟然不見了蹤影,讓他大吃一驚——
南風野扯開了嗓門,緊張地大喊︰「蝶兒,蝶兒,蝶——」
「我在這兒。」玉蝶漪笑眯眯地捧著個碗,在不遠處蔭涼的大樹下應聲。
「你在做什麼?」
「吃東西啊!」玉蝶漪用力推薦。「師兄,听說這個叫做豆腐腦兒,可好吃的咧!爆溜爽口,味道好極了。嗯——好吃好吃!」
南風野瞪大眼,他剛剛拼死拼活地打壞人,而她居然在這里納涼兼吃豆腐腦兒,這還有天理嗎?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