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一覺睡得可真舒服。
斑橋秀治抱著香軟的枕頭,舒服地翻了個身。身高一百六十八公分的他縮在飯店大床的角落,像頭嗜睡的無尾熊。
他伸了個懶腰,沒有睜開眼,臉蛋因為想起昨夜而不高興地皺成一團。都怪那個莫名其妙的老婆婆,害他一夜風流的美夢,變成了一場惡夢。
昨天跟美女喝酒喝得正起勁時,他的肚月復和胸部卻突然產生了劇烈的絞痛一一一種近乎器官移位的疼痛,除了盲腸炎外,他這輩子還沒有這種痛到喘不過氣來的經驗!
什麼人魚公主喝的變身藥!「人魚之淚」根本就是一種名字取得好听的瀉藥!
唉他咋晚連滾帶爬地沖回房間,在美女面前丑態畢露、形象全毀。
咦?高橋秀治動了下鼻子,聞到了一般淡淡的發香一一
沒想到那個女衛兵居然這麼貼心,還跟著他進了房間,果真不愧是國家的保護者,連外國來賓都招待得如此周到!說真的,他的記憶只停留到女衛兵扶他進了電梯,然後就是他沖到床上,痛昏了過去。
斑橋秀治愉悅地睜開眼,正巧望入了床角那扇未合上的衣櫥鏡子一一、
一雙雪白的玉腿正誘惑地在暗紅色的床單上,腿上的肌膚光滑得找不出一點瑕疵,說有多誘人,就有多誘人。沿著那雙美腿往上瞧,高橋秀治口干舌燥地感到小骯起了一股火熱沖動一一
那個女衛兵居然穿著他的內褲!
北歐人的性開放果然名不虛傳!心情大快的高橋秀治轉了下頭,以便在鏡中瀏覽這位女軍官的姣好身材——以這種方式欣賞美人也是一種感官的享受!斑橋秀治沒有回過頭看她,只是盡情享受著從鏡中窺視的奇異快感。
他的目光滑過她縴柔得不盈一握的腰身。他昨晚攬著她的腰時,怎麼沒發現她的腰肢如此苗條?
懊美的一頭發絲,柔亮足以媲美絲綢,高橋秀治驚嘆于那頭披散于她雪白胸月復上的烏絲,目光卻不自覺地看著那對掩映在烏絲之下的雪白胸脯——
媽媽咪亞!
他從來沒見過哪個女人擁有如此優美的胸部,細雪般的腴柔上有著自然的粉紅,粉女敕的蓓蕾若隱若現地在青絲之間勾引著人。
他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後,清亮的眼眸閃亮如星子。昨夜沒機會和她纏綿,今天他定會讓她嬌吟求饒一一這關系他此時強烈的生理需要及大和民族的自尊!
不對,有個地方不對勁,,一個念頭刺入他沖動的思緒里,他的臉皺成了一團昨晚那個是金發美女,怎麼今天早晨變成了黑頭發?
斑橋秀治的目光從她美麗的胸部挪開,看向她的臉孔——美!長發之下的臉孔有著一種脆弱的美感︰微張的雙辱純真而性感,只是……只是這張臉長得未免太像他了!
斑橋秀治震驚地回望著鏡中雙眸大睜的美女,他猛然回過頭瞪著他的大床一一
床上除了他之外,根本沒有其他人!
不可能!斑橋秀治打了個冷顫。
他抿起了唇,鏡中的美女也抿起唇;他舉起手,鏡中美女也舉起手。高橋秀治發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頭暈目眩之余,鏡中美女的臉上也泛起了鮮紅的五指印!
斑橋秀治脹紅了臉,從床上直沖到鏡子面前,把臉貼到冰冷的鏡子上,與鏡子里那張他看了二十多年的臉孔相對——
沒錯,這是他的臉!
可是,他怎麼變成女人了?高僑秀洽瞪著自己的長發及剛才那對他嘆為觀止的胸部一一長在別人身上當然是美得不像話,長在他的身上就很詭異了!
男人長什麼胸部!
不好的預感讓高橋秀治連忙低頭拉開自己的內褲。完了、完了……
他的「小弟弟」失蹤了!
斑橋秀治搖著頭,踉蹌地後退一步。被地毯絆了一跤後,他整個人跌到地面上,豐滿的胸部隨之有韻律地晃動了下。
斑橋秀冶觸模自己沒有一根腿毛的長腿,不能置信他的腿毛居然不翼而飛了!
「這是怎麼回事?」高橋秀治大叫出聲,用力地捶打著地板。
他瞪著這個他完全不熟悉的身體,甚至用力地扯了下長頭發,痛得他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疼痛讓他知道,這一切不是夢,他真的變成一個女人了!
人魚之淚!他這下真的相信人魚公主不是個童話了。高橋秀治無力地趴在地上,眼中卻有著怨恨的光。
想當年,人魚公主是心甘情願地成為一個人!而他不過是為了擺月兌老婆婆,所以才開玩笑似他說了句」他喜歡女人」,最以他的「男性雄風自豪一一
結果,他卻變成了一個女人!
這個教訓是在警告他要「敬老尊賢」,不可以因為美女在側就忽視老人嗎?高橋秀治神經質地扯著自己的長發,他快瘋掉了!
他要殺死那個老巫婆!
斑橋秀治匆忙撈起一件村衫、七手八腳地扣好扣子,發現原本合身的村衫正被一對豐滿的胸脯繃緊出一副讓他想流鼻血的景象。
懊死的!哪有人會對自己的身材流口水的!
套上長褲時,高橋秀治簡直想砸爛室內所有家具老巫婆什麼男性特征都沒留給他,他現在身上的每一處無一不是他以前最眷戀的女子身段。
「王八蛋!老巫婆!」他極有彈性的臀部卡在牛仔褲里,無論他如何拉扯它,都擠不進去!
斑橋秀治忿忿地月兌下長褲,捉了件長度及膝的外套把自己緊緊包裹住,臨出門前不小心又與鏡中的她打了個照面——要命,他居然把一件風衣穿得阿娜多姿!
他氣得雙頰泛紅,卻一句話也吭不出口。
斑橋秀治神色不安地推開房門,左右觀察著是否有任何人看到他。他覺得自己像個怪物!他豎起外套遮住半邊臉,慌慌張張地小跑步沖向樓梯。
「站住!」一個低啞而極具成嚴的男聲,喝住了他的舉動。
斑橋秀治轉頭,驚嚇不已地看到了昨天那個在車內硬是對他「驗明正身」的黑發男子。他拔腿就跑,一頭長及腰部的秀發。在肩後飛揚著。
「你逃不掉的。」高橋秀冶身後的男人冰冷他說道。
斑橋秀治聞言,發狠地跑得更快了。開玩笑,真讓這個男人捉到,他就沒有機會去找那個老巫婆恢復他的男子身分了!當他是男人時,黑手黨都會認錯人了,那他變成女人後豈不是遭大殃,倒大霉了嗎?
在眾人的自瞪口呆中高橋秀治氣喘噓噓地沖出飯店,修長的美腿早已在奔跑時,隱約地顯出無限春光。
女人的體力怎麼這麼差,他快喘不過氣來了!斑橋秀治伸起頭用力地呼吸著。胸口的重量讓他想把它們扯下來一一如果他能夠的話!
人魚公主的雕像在右邊!斑橋秀治踢掉了涼鞋,壓著自己因為劇烈運動而疼痛的月復部。不敢停下來叫計程車的他,不顧一切地拉高了風衣下擺,只希望自己能夠跑得更快、更遠……
陡地,適合行人漫步的紅磚道上,驟然停下了一台黑色加長轎車。
斑橋秀治臉色發白地還想向前跑,金邊眼鏡卻已經老練地將他再度甩進了車子里。在他還來不及喘口氣時,他」又」再度與黑手黨老大面對面而坐——
不同的是,這次金邊眼鏡也坐在一旁。
「我說過你沒辦法逃太久的。」
擺發男子的視線幾乎在她身上刺出一個洞來。
「放開我!"
斑橋秀治越過金邊眼鏡的阻擋,拼命地捶著車窗,心碎地看著美人魚雕像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我要下車!」接近瘋狂的高橋秀治,用力地扳著車把,長發披了一肩一臉,臉上的表情已接近歇斯底里。
「你沒有機會逃。」黑發男子漠然地看了眼前瘋狂的女人一眼,朝金邊眼鏡使了個眼色。
「你想做什麼?」
一條手帕搗上高橋秀治的嘴,怪異的甜香沖人他的鼻尖。
他感到頭一昏,在閉上眼楮的最後一秒,他發誓他看到那個黑發男人唇邊的冷笑——
「去搜她的房間,把她帶回卡布利島!」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個以和男人私奔來威脅他離婚的女人一一藤原優子!
他的頭好痛!斑橋秀治申吟了一聲,把頭埋到枕頭中央。
「水……」他好渴。
「大太,你要什麼東西?」一個溫和的女聲關心地問道。
「……我要喝水……」
他感到一雙柔厚的母性雙手扶起他的身子,溫開水適時濕潤了干渴的喉嚨。
「真好喝。」
斑橋秀治才睜開眼,臉色即刻隨之一變。
這是哪里!他還在昨天的那個惡夢里嗎?
他瞪著自己身上的銀白色睡衣,不能置信地看著胸前高聳的雙峰。
「這是哪里?"高橋秀治緊捏著棉被,不安地看著以金屬冰冷色調為主的房間——這種房間該擺在雜志里,而不是用來住人!
「你在家里啊!"瑪麗亞帶著奇怪的表情看著她。
「我是要知道這是哪個國家?哪個鬼地方?"高橋秀治大聲叫嚷著。
「意大利的卡布利島啊!」瑪麗亞不解地回答道,太太說話一向冷冰冰的,怎麼今天全變了個樣?她今天的嗓門大到連廚娘都遜色三分!
「意大利!"
斑橋秀冶抱住自己的頭,差一點痛哭失聲。
他怎麼可能在意大利?從丹麥到意大利,中間至少要經過德國、瑞士,他怎麼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他只依稀記得他一睜開眼楮就會被喂食藥丸,而吃了藥九之後,他就一直在沉睡狀態!
那個黑手黨居然對他下藥,高橋秀冶繃緊了臉,硬撐起自己的身子。
「大太,你還好吧?再喝點水吧。」
瑪麗亞再度把杯子遞到她唇邊。
「謝謝你。」
斑橋秀治很快喝光了杯子的水。喉嚨正常才有辦法大聲罵人。
瑪麗亞拉著自己的圍裙,發福的臉一皺,眼眶就紅了。太大居然跟她說「謝射」!
「你沒事吧?」高橋秀治好奇地看著這個身材圓滾的好媽媽一眼一一很傳統的意大利婦女。
「瑪麗亞,不要再被她的樣子朦騙了!你先下去拿餐點。」
這個低沉的聲音才傳來,高橋秀治就連打了兩個冷顫。他恨恨地瞪著門口那個面帶鄙夷的黑發男人。有沒有搞錯啊!身為綁架人的主謀居然還敢給他臉色看!
瑪麗亞凶巴巴地瞪了床上的女人一眼,憤怒地離開房間。這個壞女人一個月前才假裝精神衰竭而趁著就醫的時候逃離了先生!
「喂!我不要跟他單獨相處。」高橋秀治猛然想站起身,身子卻軟綿綿地不听指揮。他狼狽地趴在床沿,如雲的秀發散在銀色的床單上,細肩帶的絲緞睡衣滑落了一邊,落出右邊晶瑩的雪肩。
斑橋秀治瞪著身上著隱若現的胸部,很快地把肩帶拉回原位,並且迅速地用棉被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鳳。雖然不是自己與生俱來的器官,但是這對胸部在歸還巫婆前,總還長在他的身上。
擺發男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她,從來不是保守的人!
「你三天沒吃東西了,諒你也沒有力氣逃跑。」男人半強迫地勒住斑橋秀治的腰,毫不憐惜地把她從床邊丟回床上。
「你究竟是誰?」高橋秀治看著這張從未月兌離過冷霜的俊顏。
擺發男子蓄意地將他的雙手撐在她的臉頰兩側,將她的身軀逼人柔軟的銀色被褥之中。她一向厭惡他接近她!
「親愛的,我是你的丈夫——達里奧。」達里奧給了她一個沒有笑意的冷笑。
斑橋秀治瞪著達里奧,一如見到一個長角的鬼——
「他」有一個丈夫!
見鬼了!他是喜歡吃意大利面沒錯,可是一個意大利丈夫?!
達里奧瞪著眼前睜著一雙大眼的訝異女人,不明白她如何能夠扮演出這樣單純而迷惑的表情。
「你說……‘我’叫什麼名字?」高橋秀治小心地呼吸著,很努力地想拽尋出」她」這個身分該有的資料。這個男人看起來並不好惹!
「藤原優子。」還在假裝?達里奧眼也不眨地注視著她。
斑橋秀治咬了下唇。很好,至少跟他一樣是個日本人。
斑橋秀治伸手就想推開達里奧的肩頭。他又不是女人,被一個男人壓在床上很曖昧!
然則.任憑他的手多努力地推擠著他的肩,達里奧卻仍然沒有任何移動的打算,依舊強霸地搶奪著他周圍的新鮮空氣。
達里奧該不會想在這時候履行夫妻意務吧?高橋秀治大驚之下,整個人驟然打了好幾個噴嚏。好可怕!他慌慌張張低下頭,用力摟住身上的棉被——
連他都很想對現在的自己流口水,更別提藤原優子的丈夫了.
「我要打電話."高橋秀治急促他說道,要分散他的注意,千萬不能讓別的男人對這具身體產生遐想!
「打到哪里?」達里奧咄咄地逼問。
「我打回日本找……」高橋秀治還沒解釋就被一雙燃燒的眼嚇到說不出話來。
「我不會讓你找他的!"達里奧斬釘截鐵他說。
真是神奇了,他連他要找誰都算準了嗎,高橋秀治側著頭,不解地看著達里奧臉色不善地站起身。
「你怎麼知道我要找誰?你跟那個海巫婆有什麼關系嗎?」高橋秀治問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也別妄想轉移話題!你跟那個日本男人私奔是件不可否認的事實。」達里奧不屑地回答著。
斑橋秀治申吟了一聲,簡直想為自己的好運放串鞭炮。只要是男人就沒辦法接受戴綠帽的事實,更何況是家庭觀念重的意大利人.
「你誤會了,我不是你老婆——」高橋秀治小聲地嘗試解釋道。
達里奧丟了個相框到她面前,冷伶他說道︰「你能否認照片里的人不是你嗎?」
斑橋秀治訝異地看著照片中的俊眼美女。他居然看見穿著白紗扎眼的自己,好一一惡心!
斑橋秀治的臉頰抽搐了一下,雞皮疙瘩全部泛了起來。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地想說話,在達里奧凍人的視線中卻說不出半個字來,只得頭一低又繼續研究自己用片中的女裝造型——沒辦法,他天生怕惡人。
「你還有話要說嗎?」冷箭射來兩道。
「我們兩個人不一樣!這個女人唇角旁邊有一顆痣!」高橋秀治抬起頭,興奮地用手戳著相框。
「痣可以用雷射除去,這件事你很久以前就想做了!拔況,你的日本男人是個醫生,不是嗎?"達里奧周遭的冷空氣更加嚴寒。她居然敢在他面前提醒他她有情夫一事!
斑橋秀治扯著自己的頭發。這回真的是里外不是人了!情急之下,他拉著達里奧的領口,連聲問道︰「我和她總有點不同吧!你仔細看看我一一難道真的看不出我和她有什麼不一樣嗎?哪有女人這麼粗魯的!」
「我不會再上你的當!讓你逃走一次,已經讓我的名譽受損了。」
達里奧看出她一臉想撇清的神情、他板起臉來捏住她的下顎、不許她再度挑戰他的權威。
一個星期前,他派去追查的人員回報說她和那個日本醫生正在前往丹麥的路上,而當他趁著公事之便,順道想把她帶回卡布利島時,卻意外地在哥本哈根的飯店捉到她只穿了件男人的外套及底褲在走廊游走。
的女人!若不是為了讓屬下收集更多關于她外遇的資料,她怎麼可能有機會在外面愜意一整個月。
「你究竟想怎麼樣?」高僑秀治開始發飆了。達里奧以為他捏的下巴是鐵做的嗎?「在哥本哈根被你捉到一次,還不夠倒霉嗎?老實告訴你,我就是那個在咖啡廳被你們搶行押走的男人。「
「是嗎?"為了想逃走,她果真是什麼謊都扯得出來,只是達里奧雙眼轉為凌厲。看來他低枯藤原優子的力量了,她居然連他誤捉了個少年這件事都知情,看來他有必要重新整頓司佛薩的安全防備組了!
「沒錯!我就是那個倒媚鬼!"高橋秀治趁他不注意時扳開他的手。痛死了!
「你這副樣子還算是個男人嗎?"達里奧的大掌輕易地扯下她身上的細肩帶,讓那一對雪白的雙峰裎露在外。
「你變態啊!怎麼動不動就月兌人家的衣服1」高橋秀治脹紅了兩頰、飛快地用于掩住胸部。真丟人!
「看樣子,我真的要帶你到心理醫師那里作治療了."達里奧用力地甩了下頭,不讓自己被她羞怯的樣子所打動,「一個會在離家出走時動豐胸手術的女人,基本上心理就有問題!」他輕蔑地看了她明顯豐腴許多的雙峰。
「你心理才有問題,我胸部是真的還是假的關你什麼事!身分證上又不會注明男人的尺寸或者是女人的罩杯……啊!身分證一一護照!"
斑橋秀治突然大叫出聲,漾出一臉得意的笑對達里奧說道︰
「護照可以證明我的身分!你可以派人到我的飯店去找。」
「沒有護照,我搜過了。」達里奧推翻她的說詞。她是多麼努力地扮演一個精神分裂者!
「不可能沒有護照!」高橋秀治的眼里閃過迷惘。他一向隨身攜帶護照的啊!
「你的房間內只有男人的衣服,沒有什麼護照!」
達里奧臉色鐵青地瞪著她,撂下了狠話︰「你該慶幸我沒在房間里找到那個男人的護照,否則他沒法子活到現在。」
斑橋秀治打了個冷顫。達里奧的眼神不是在開玩笑!
懊險他在住進飯店時,為了避免經紀人的騷擾,房間登記的是個假名,否則真讓這個瘋子在房里找到「高橋秀冶」的護照,他真的會眼也不眨地殺了他!
「我沒有和那個男人做什麼!」為了保住小命,高橋秀治結結巴巴說道。
「閉嘴。」
達里奧高舉起手,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他們之間沒有愛情,但是她至少該遵守婚姻的信諾!
「我不是她!」高橋秀治震驚地捂著臉頰,兩眼汪汪地噙著淚水。
他居然打人!
「你能提出什麼證據?說啊!」他看著她一臉的可憐兮兮,疑惑在心中頓生,這完全不是藤原優子會有的反應,心高氣傲的她至少會試著反打他一巴掌,或者是把房里的家具全摔壞!
斑橋秀治睜著眼看著達里奧,一肚子的委屈卻有口難言!
他能提出什麼證據?說出「高橋秀治」的名字,讓自己的後半生在被追殺中度過嗎?沉思了許久,在見到達里奧的臉色稍緩之後,他才輕聲說道︰「你去找一個住日本京都的高橋廣,讓他來證明我的身分."
「如果讓我查到你又在搞鬼的話,我保證讓他死得很難看!"達里奧滿意地看到她臉色發白地咬住了下辱。
「我只是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證明我的身分,請不要傷害他。」高橋秀治卑微地乞求著,萬萬不希望自己的父親有任何意外。
見到達里奧正要別開眼,高橋秀治的手馬上扶住了他的臉龐。
「拜托你——請你千萬。千萬不要停止尋找你的妻子。」
「如果讓我再听到你說你不是‘藤原優子’,我會立刻把你送進精神病院,讓你一輩子也出不來,听懂了嗎?"達里奧捉住她的手腕,為她的胡言亂語深感不悅。
「拜托你的事,我只說這一次,請你把我剛才的話听進去,好嗎?」高橋秀治因為著急而灼亮的眼,深深地凝視著他。
「我讓人送食物上來給你,好把你的體力補回來!餅一陣子有新酒上市,身為司佛薩家的女主人,有幾個宴會你務必要出席。」達里奧推開她,轉移了話題。
藤原優子柔性的姿態,讓他的火焰轉于內斂一一他不習慣對溫馴的女人發脾氣。
他按下叫人鈴,讓門外的瑪麗亞推著餐車走進來。
斑橋秀治看著他頎長的黑色背影,強迫自己一定得忍耐,至少得忍耐到爸爸到這里來證明他的清白為止。當然,最美好的結局是他們找到了正版的藤原優子!
「吃飯。」瑪麗亞板著臉,把餐車推到她面前.
「嘰!」高橋秀治瞪著菜盤中的牛肝,一道他在羅馬時就不敢吃的食物!
「我喝點熱粥就好了。」高橋秀治急忙說道,目光求救地看著瑪麗亞一一她看起來挺有愛心的。
「吃下去,」達里奧不耐煩他說道。
「我寧可餓死!」高橋秀治癟著嘴,像個鬧別扭的小阿。
「你今天不把這一盤東西吃下去,你就等著餓上三天沒有飯吃。」達里奧恫嚇他說道,硬是把叉子塞到她手里。
斑橋秀治瞪大眼楮,很是委屈地插起一匙沙拉,食物一人口,他確實知道自己餓了。在瑪麗亞又驚又喜的目光中,他好胃口地把沙拉吃得一干二淨,接著把烤得香脆的面包也全吞進了肚子里然後,當他喝到那一道番茄濃湯時,他整張臉都亮起來了!
「好好喝、好好喝。」高橋秀治一匙接一匙地舀著湯進入嘴巴。
「大好了,你總算可以接受番茄了!這湯很有營養的,」瑪麗亞滿意他說道。
達里奧打量著藤原優子認真喝湯的樣子。瑪麗亞經常抱怨她除了肉食之外,根本不愛吃其他食物。她是真的餓了?還是又在裝模作樣?
達里奧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瑪麗亞,我可不可以再喝點湯?」高橋秀治亮出他最燦爛的笑容。經紀人說他的笑容可以迷倒五歲到五十五歲的女人。
「樓下還有一大鍋呢,我去端來給你。」瑪麗亞笑嘻嘻他說著。
「把牛肝吃下去."達里奧一開口,就見到她的臉垮了下來。
「瑪麗亞、我只想喝湯和面包,好不好?」高橋秀治開始發揮他獨生子撒嬌的本能,一臉渴望地看著瑪麗亞。
「可以啊!多喝點湯對身體好一一」
瑪麗亞的話被達里奧一臉嚴峻地打斷——
「牛肝是瑪麗亞專門為你做的,吃下去!你知道你那天失蹤時,她有多擔心嗎?"
達里奧叉住一片牛肝,捏住她的下顎,強迫她吞下牛肝。
「我不要……」牛肝一人口,惡心的感覺就從高橋秀治的胃部翻騰上來。高橋秀治屏住棒吸,不敢讓牛肝的味道在嘴里散開來。
「我數到三,如果不把牛肝吞到肚子里,你剛才提的那個高橋廣明天就會少一根手指!」達里奧面不改色地出言威脅道,眼里的神色毫無人氣。
瑪麗亞發抖地站在餐車邊,終于知道為什麼外人都說少爺冷血.
斑橋秀治心酸的眼淚撲籟地滑下臉頰一∼
為什麼達里奧要一再地壓迫他?他忿然地抹去眼淚,不想在達里奧面前示弱,他動了動嘴唇,努力地將牛肝咽進肚子里.
「惡!"牛肝才滑下咽喉,他就哇的一聲全吐了出來。
「別吃了!別吃了!」雖然不明白太大為什麼如此討厭這道她以前最愛吃的料理,瑪麗亞還是善良地拍著她的背︰達里奧瞪著那個捧著水杯拼命喝水的縴弱人影,他丟下了話︰「瑪麗亞,在她還沒吃完這盤牛肝之前,不許你給她任何食物!」
言畢,他迎向那一雙夾雜著恐懼與怨懣的雙眸一一他倒要看看她還能裝腔作勢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