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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主的備妻 第四章

作者︰于兒類別︰言情小說

「小姐,您確定要這麼做嗎?」平兒抿著嘴,臉上布滿恐懼,又帶點嫌惡地瞪著石桌上的大錦盒。

「我已經這麼做了。」坐在石桌旁的衣扇舞不僅看著大錦盒猛笑,還不時轉頭望著亭外。「平兒,你去瞧瞧向雪川到底來了沒有?」這場戲若是少了他,那可就不好玩了。

「小姐,萬一我們真把向公子給嚇跑了呢?」

衣扇舞聞言噗哧一笑,眼中透著狡猾,「哼!他要是被嚇跑就算是他運氣好,否則本小姐還有更厲害的計劃在等著他呢!」不過她相信,為了離星玦,他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

「小姐,奴婢看向公子為人還挺正派的,也許真的是咱們誤會他了。」

「如果是誤會,他為什麼都不向我解釋清楚?」一想起他曾經看遍她的全身,她就恨得牙癢癢的。

向雪川第一次到衣家時,就曾經提過了那件事,只是當時她硬是不肯承認罷了!

「小姐,奴婢還是……」

「喂,你別破壞本小姐的好心情,要是怕,你就離遠一點。」她好不容易才問出了他的弱點,而且又花費了不少時間準備這個薄禮要回敬他,她說什麼都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

「小姐……」

「噓!他來了、他來了。」看到向雪川的身影,衣扇舞的聲音突然轉為興奮。

平兒原本想留在亭內,可一想到待會兒可能會出現的恐怖景象,頭皮就不自覺地發麻,就連雙腳也不自覺地往外移動。

「舞兒,听說你有要事找我?」向雪川先是望了眼從另一端急急離去的平兒,才優雅地踏入水亭,對著笑容滿面的衣扇舞道。

「向大哥,請坐。」今兒個的衣扇舞顯得特別有禮。

向雪川微微一笑,隨即坐下。

「向大哥,請。」她替他斟了杯酒,頓時酒香四溢。

不過,向雪川卻對桌上的另一樣東西比較感興趣,「舞兒,這錦盒該不會就是你所指的要事吧?」

「向大哥真聰明,一猜就中。」嘻,你現在盡避笑吧,要不等會兒就笑不出來了。

「什麼,你真要將這錦盒送我?」向雪川面露詫異地道。

「嗯。」她朝他猛點著頭。

「這——恕我不能接受。」他搖了搖頭,回絕了她的好意。

「為什麼?」她倏地擰起眉。

「舞兒,既然你稱我一聲大哥,那我自當替你完成任何事,這樣你懂了嗎?」他臉上仍維持著一貫的泰然自若,但聲音里卻夾雜著一絲受傷。

衣扇舞自然是听懂了他的意思,遂心中不悅極了。

他那是什麼語氣?

鱉像他有多麼了不起似的?

替她完成任何事?哼!只要他不再做出像偷窺那等下流的事她就謝天謝地了。

「向大哥,你誤會了,舞兒這次請你來,純粹只是想和你聊聊天,至于桌上這錦盒的確是要送給向大哥的。」一談及桌上的錦盒,她的唇角便不自覺地揚起。

「舞兒……」

「向大哥,如果你不肯接受,那舞兒也只好把上回你贈予我的那五只玉蝶退還給你了。」衣扇舞抿起唇,話中有賭氣的意味。

炳!這樣我就不相信你還會不收。

「舞兒,你……」向雪川拿她沒轍,笑了出聲。

「向大哥,這份禮只是舞兒的一點心意,你可千萬要收下。」他若堅持不收,那她豈不是白忙了一場。

「舞兒,你想我替你做什麼?」他溫文又無奈的笑容里,有著無法錯認的認真。

「向大哥,舞兒不要你替我做什麼,只希望你能收下這份禮。」可惡!你就別再惺惺作態了。

「既然舞兒這麼堅持,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無法推卻她的好意,向雪川勾起一抹笑。

「那真是太好了。」她眼楮一亮,笑眯眯地將桌上的錦盒推向他。

向雪川伸手接下錦盒,然後再將錦盒緩緩地移到一邊。

咦,他怎麼不打開來看?

「向大哥,你不打開來瞧瞧嗎?」她眉一挑,眼中流露出一絲狡黠。

「不用瞧,我也知道舞兒所贈之物絕對是極品。」

極品……瞧這情況,他似乎還挺信任她的,只可惜這新仇加上舊恨,她實在是不能不報。所以,他若要怨,也只能怨自己,怨不得她!

「向大哥太看得起舞兒了,其實舞兒所贈之物實是平凡至極。」衣扇舞趕緊又扯起一抹笑,專心對付向雪川。

「不,經過舞兒之手,就算再平常之物亦是無價之寶。」

無價之寶?天啊!他真會哄人。

不過,假如他曉得他口中所謂的無價之寶竟是那個東西,準會嚇得屁滾尿流,哈哈!

「舞兒、舞兒……」

「呃!對不起。」笨,她竟然在他面前發起呆來了。

「你千萬別這麼說,不過,既然是你的一番心意,那我就當著你的面將它打開吧。」

「好啊!」衣扇舞歡呼一聲,以一種即將欣賞到一出精采好戲的表情,緊盯著他的臉。

「啊——」

丙真如她所料,一陣慘叫聲頓時響徹雲霄,但她深感錯愕的是這尖叫聲並非出自向雪川之口。

衣扇舞猛然自石椅上跳起,一把搶過向雪川面前已打開的錦盒,「怎麼會這樣?老、老……怎麼沒在里頭?」望著空無一物的錦盒,她除了驚愕,更有滿肚子的不解。

「哇!小姐,老老、老鼠……老鼠全都跑到我這里來了!」在靠近水亭的花叢里,就見平兒被為數不少的老鼠給嚇得蹦蹦直跳。

衣扇舞完全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她命人捉來的老鼠不是應該乖乖待在錦盒里頭嗎?怎麼這一會兒卻跑到花叢去嚇平兒?

「舞兒,你不去瞧瞧嗎?」見她呆愣地站著,向雪川出聲提醒。

衣扇舞被他的聲音給喚醒,回過神後,她馬上轉頭瞪向他,但四目相交的一剎那,她的身子竟無法克制地震了下。

他那是什麼眼神?怪嚇人的。

原本她想再看清楚一點,只可惜機會稍縱即逝,現下就算她想再看清楚一點,也來不及了。

是她太大意了,就算向雪川看起來像是個與世無爭的貴公子,但他背後所代表的卻是個可以為爭地盤、爭寶物而殺人不眨眼的江湖組織。

「不、不用了,就只是幾只老鼠,嚇不死人的。」衣扇舞勉強地扯起唇角,一時之間,她竟然也覺得自己的這個計劃有點蠢。

「舞兒……」

「向大哥,你就別管平兒了。」

「不是平兒,而是我想問,你想送我的該不會就是這個空錦盒吧?」

登時,衣扇舞尷尬無比,「呵,當然不是,舞兒想送向大哥的是、是……」完蛋了,現在她該怎麼收場才好?她先前根本沒想過要——對了!她可以送他那個,不過,那樣東西她真的好喜歡,實在是舍不得送給他,可是事已至此,她若是不拿出來,豈不是下不了台。

在不得已之下,衣扇舞先是背過向雪川,十分不舍地自懷中掏出一樣東西,再轉身時,她已將手上之物奉送給他。

「這是……舞兒,這條絲帕繡得真美。」向雪川小心地攤開繡有一對戲水鴛鴦的絲帕,眉目之間盡是喜悅。

「向大哥喜歡就好。」嗚,她好心疼喔!那條絲帕是她花費了不少時間才繡好的,而且還是她繡得最美的一條耶!

「舞兒,答應我好嗎?」

「答應什麼?」正在暗自垂淚的衣扇舞,隨便地應道。

「嫁給我!」

「小姐,奴婢就跟您說這個計劃行不通,您就偏不相信。」來回踱步的平兒對著猶自發呆的衣扇舞抱怨著。

但衣扇舞依舊呆滯無反應。

因為她滿腦子都在想向雪川最後的那句話……

她當時的直覺反應,就是落荒而逃。沒錯,她選擇了一個最窩囊的方法,可是她真的沒辦法啊!

若是不逃,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那雙充滿殷切期望的眸子,除此之外,她更不曉得該如何回答他……

說真的,他在那種時候提出那種要求,她除了受到不小的驚嚇外,她的心竟也出現了一股不該出現的悸動。

悸動?

炳!她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那個既可惡又可恨的男人?思及此,衣扇舞先是穩下自己逐漸急促的心跳,才試著將那令人感到惱怒的念頭給排除。

雖然這樣的結果來得讓她有些措手不及,但終究還是來了,所以接下來她定會讓他吃癟的,等著瞧吧!

「小姐,向公子到底跟您說了些什麼?」見衣扇舞的唇一下子緊抿,一下子又微微揚起,平兒忍不住問道。

「他對我說……哼,干你何事?」衣扇舞話鋒急轉直下,可是她的語氣里卻有股連她自己也沒察覺的嬌嗔。

「別這樣嘛!小姐,奴婢真的很想知道耶!」平兒繞到衣扇舞的另一邊,不死心的繼續追問。

「喂!本小姐還沒有問你,原本要嚇向雪川的那些老鼠為什麼會跑到你那里去?」衣扇舞憶起這件事,忍不住拍桌大罵。

「這……奴婢也不曉得。」平兒小臉一皺,哭喪著臉回答。

「不、曉、得?哼!難道向雪川還會變戲法不成?」衣扇舞凶巴巴地叉腰瞪著她。

「小姐,奴婢真的不知——」

「舞兒。」突然,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響起。

「平兒見過老爺。」見到衣富貴,平兒神情一整,連忙欠著身請安。

「爹,有事嗎?」衣扇舞臭著一張臉,連看也不想多看他一眼。自從衣富貴堅持要將離星玦作為她的嫁妝之後,他們父女兩人就已經形同陌路。

「平兒,去給小姐換件像樣點的衣裳。」衣富貴淡淡地吩咐道。

「為什麼要換衣裳?」聞言,衣扇舞的臉更臭了。

「爹待會兒要帶你去諸鳳樓見諸鳳樓樓主齊鳳冥。」對于她的不馴,衣富貴早已學會視而不見。

「我為什麼要去諸鳳樓?又為什麼要去見齊鳳冥?」諸鳳樓,與半雪樓齊名,而且听聞此二樓之間的惡斗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而且爹看中的人明明是向雪川,如今為何要帶她去見諸鳳樓樓主,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莫非爹改變心意了?

不可能!

齊鳳冥有的,向雪川也必定會有,更何況,齊鳳冥會長得比向雪川好看嗎?呃,她絕對不是以貌取人,只不過……啐!她干嘛一直夸獎向雪川,她早就說過不會嫁他的。

「待你見過齊樓主之後,自然就會明白。」

「爹,請你說清楚一點。」

「諸鳳樓樓主極有可能會是你未來的夫君,這樣說你了解了嗎?」

衣扇舞根本就不想了解。

可是自從她被衣富貴親自押到諸鳳樓,見到傳聞中的諸鳳樓樓主齊鳳冥,以及樓主之母齊老夫人後,她頓時明白她爹為何一定要她前來。

沒錯,齊鳳冥不論外貌、家世,甚至是成就,一點都不輸向雪川,而且他待她極為細心體貼,就連齊老夫人也將她視如己出,對她疼愛有加。

可是不知為何,她卻仍舊忘不了那個討人厭的向雪川。

也不知道是向雪川忙到已經忘了她,還是她爹將他拒于門外,她都已經快一個月沒見著他了。

他是厭了、膩了,還是煩了?

不管是哪個理由,她都決定要將他的身影從她腦海中徹底地拔除,反正他們本來就沒有未來可言。

而且就算現在他來找她也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她爹已經決定要將她許配給齊鳳冥。

對于爹親的決定,她居然完全沒有感覺,也許是因為她已經對自己的未來死心,不論是誰,他們全都是為了那塊離星玦才會待她好,有時候,她真想找出那塊離星玦,然後狠狠地踩碎它。

緊握住手中那只屬于向雪川的玉戒,衣扇舞的心思越飄越遠……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既然無法忘記我,又為何要答應與齊鳳冥成親?」

衣扇舞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緊握玉戒的手指已被他給拉開。

她猛然站起身,「你、你不是……」她支支吾吾了老半天,卻仍然無法將話順利說出口。

現在是三更半夜,他竟大剌剌地闖入她的閨房,還當面指責她為何答應與齊鳳冥成親。

他以為他是誰?

她要跟誰成親又關他何事?

包何況,他已經將近一個月不曾來看過她,有什麼資格質問她?

正當衣扇舞想臭罵他一頓時,卻被向雪川詭譎的神情給嚇得說不出話,不知為何,她竟覺得今日的他渾身散發著一股駭人的氣息……

她是有把握他絕對不會傷她,但,她還是覺得害怕。

她怕他會用另一種方式來傷害她,更怕他會露出他真正的企圖。

「我……我可是先警告你,假如你敢亂來,我就馬上大聲喊殺人!」她邊說邊往後退,直到感覺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大到讓她應該有時間逃月兌時,她才停下腳步。

「你怎麼知道我想殺人?」向雪川笑了,笑得十分陰冷。

從未見過他露出如此笑容的衣扇舞,當場嚇得小臉刷白,「你!」不由自主地,她又後退了一大步。

難道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如果你不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或許我就會……」他刻意拉長語氣,彰顯出他的威脅之意。

「你、你要我回答什麼?」她下意識地別過臉,不敢迎視他那雙充滿冰冷的眸子。

她要與齊鳳冥成親一事,向雪川怎會不知,遂他才會在氣憤難消之下,半夜跑到這兒同她興師問罪。

斑!也難怪他會想殺人,他在她身上投下了這麼多心血,又對她的刁難百般容忍,自是不會甘心將她——不,是將離星玦拱手讓人。

這樣也好……只不過,本來該由她來扮黑臉的戲碼,如今卻變成由爹來扮。

「你為何要跟齊鳳冥走在一塊兒?本少主要听實話。」他收歛從自己身上散發的陰冷氣息,以免還沒問到話她就已經被嚇得昏厥過去。

實話,什麼是實話?從頭到尾,一直對她處心積慮兼虛情假意的混蛋到底是誰?思及此,衣扇舞原本蒼白的小臉慢慢染上一層不自然的紅暈,忽地,她小手一握,想也沒想便月兌口道︰「向雪川,你是這天底下最下流無——」突地,她拔尖的聲音停住了。

衣扇舞原本緊握的雙手不自覺地改扯住自己兩側的衣裳,已經退無可退的雙腳又因絆到椅腳而狼狽地跌坐在地,可是這些都不打緊,因為當她驚覺他就近在眼前,她的心竟沒來由地狂跳起來。

他該不會惱羞成怒地一劍殺了她吧?

為求保命,她只好把方才那些狠話全給吞回肚子里,「那、那全是我爹的主意。」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她只好將實情全盤托出。

向雪川的臉霎時變得無比陰狠。

斑,好一個衣富貴,竟然狡猾到這種地步!

他渾身散發的陰寒,瞬間感染了衣扇舞,她的臉色再度刷白,而瞠大的眼中也溢滿了恐懼。

嗚,向雪川果真是個陰險狡詐的雙面人,也許在他極度不甘心的情況下,他會干脆毀了她;倘若真是這樣,她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向雪川立即察覺到她的驚慌,下一瞬間,他眸光一閃,迅速歛去自己身上的戾氣,而後,霍然一笑,「本少主原以為你是個頗有主見的女子,沒想到你也不過是如此罷了。」

雖然他的笑容里仍有一絲冰冷,但卻比方才溫暖得太多了。

此時,全身上下已緊繃到了極點的衣扇舞,在感覺不到立即的危險後,總算是慢慢松懈了下來。

「向雪川,我要你收回那句話。」很快地,她馬上就忘了他是不能夠招惹的。

「我那句話有錯嗎?」向雪川冷笑一聲,譏諷道。

「你!」他夾帶諷刺的反問馬上就激怒了她,下一瞬間,她立即將原本緊捏在手中的玉戒用力扔向他。

向雪川輕易地接過玉戒。

「你的心明明在我身上,為何你不為自己爭取?」

「你胡說!我的心好好地放在我自己身上,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聞言,她羞紅了臉,大聲吼道。

「好,那我問你,為什麼你要一直留著這只玉戒?」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這……你還敢問,看到這只玉戒,難道都沒能讓你想起什麼事來嗎?」

可惡!他到底有什麼資格在這兒質問她?她再也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