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結婚了!」
原本嘈雜的餐\廳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視線全望向那個突然站起來的女子身上,她的朋友見狀,趕緊拉她坐下,要她冷靜。
秦玉葳一坐定,一手搭著好友,半開心半威脅的說︰「這真是太讓我驚訝了,我本來以為會先收到小蕙的喜帖,沒想到你今年年底就要結婚了,說實話,你們是不是奉子成婚啊?」
馮以靜咬咬唇,小聲地說︰「我和大寶……」
秦玉葳還沉浸在好友將要結婚的喜悅中,絲毫沒發現她的不對勁。「我以為大寶很虛,萬萬沒料到你們這麼快就有了,還趕在年底前結婚咧!抱喜啊!寶寶生下來,到時候記得要讓我收做干兒子啊!」
「我們……沒有小阿。」
「沒有小阿?嘻嘻,也是可以結婚啦!只是干麼那麼早呢?你是特地來找我當伴娘的嗎?你們準備要在哪里辦婚禮?教堂嗎?選懊餐\廳了沒?我在台中幾間宴會餐\廳打過工,可以幫你打听菜色。」
相較于聒噪的秦玉葳,馮以靜的臉上沒有半點喜悅之色。
「我跟大寶……分手了。」
「嗄?」終于發現自己High過了頭,秦玉葳怔愣好一會,試著厘清她剛剛說的話。「你、你跟誰分手了?」
「我跟大寶分手了。」
「你們不是要結婚嗎?」眉頭越皺越緊,現在是什麼狀況?
「跟我結婚的人……」馮以靜沮喪的低下頭,「不是他。」
「那是誰?」她怎麼想也不認為好友有劈腿的可能,而且看她一臉泫然欲泣的樣子,顯然她不想結這個婚。
「庾昊行。」
「誰啊?」秦玉葳偏著頭想了想,沒听過這個名字,更不是她們共同的朋友。
「他是我爸朋友的兒子。」
「所以?」
「我爸要我跟他結婚。」
「為什麼?」
「因為庾伯伯希望我當他的媳婦……昊行也打算娶我……」
這下她懂了,睜大眼楮,一臉的不可思議。「那你喜歡那個男的嗎?」
「我跟他不是很熟……」
「不是很熟你嫁屁啊!」她大叫。「那大寶怎麼辦?」
一提及這個名字,馮以靜忍了好幾天的淚\水終于奪眶而出,一滴一滴掉在餐\桌巾上,看得秦玉葳目瞪口呆。
「我的天啊!」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在搞這種東西!她體內像有幾千萬噸的炸藥瞬間炸開,但見馮以靜哭得傷心欲絕,知道罵她沒用。
她一邊摟著好友安撫,一邊想著待會兒要怎麼和她好好談談,好不容易等她止住淚\水,秦玉葳問她,「你跟伯父談過了嗎?」
她搖了搖頭。「沒有用……我跟大寶試過了……」
「可是你不愛那個男的啊!」這才是重點。
「我爸說……是為我好……說我嫁到大寶家只會吃苦。」
「大寶家不窮啊!」父母都是公務員,家里有一個當警察的大哥和一個剛出社會的妹妹,大寶本身在銀行上班,工作穩定,收入也不低,嫁到他家是會吃什麼苦?
「但不夠……」
不夠什麼啊!秦玉葳氣得快暴走,體內的酷斯拉差點沒出來大鬧台中市,而當事人卻只會光掉淚\。
「我說馮小姐,我知道你家很有錢,但應該不是什麼億萬富豪,也和世界排名大富翁沾不上邊,有必要學人家搞什麼商業聯姻嗎?」陡地一個念頭閃進她腦海。「還是你家最近有什麼困難?」
馮以靜又搖頭。「我爸和庾伯伯本來就是好朋友,他很喜歡庾昊行,畢業前,他就曾經說過,希望我嫁給昊行……」
「他這麼喜歡,叫你爸自己嫁啊!」秦玉葳當然知道這種提案一點建設性也沒有,但不這麼說,她肚子里那把火無處發泄。「你爸怎麼忍心逼你嫁給不愛的人?你是他女兒耶!」
「正因為我是他女兒,他認為我嫁給庾昊行是最好的決定。」
懊個屁!這種以愛為名的負擔最棘手了,明知道對方是出自于一番好意,但完全不顧當事人的意願與情感,硬是將婚姻枷鎖銬到別人手上,以靜甘心嗎?又以後誰要為她的婚姻負責?
「那個男的呢?他怎麼說?」
「昊行他……不討厭我,應該說,他可能有點喜歡我。」
「喜歡你會硬要你嫁給他嗎?」
「他說,他有那個自信,能比大寶給我更多。」
「該死的!他能給你愛情嗎?」厚,圍繞在以靜身邊的男人居然一個比一個還要自以為是!被做是她,一定會和對方抗爭到底,要不和最愛私奔到天涯,找兩三個好友公證結婚,等生下孩子,誰還管他老爸喜歡誰啊?
可秦玉葳知道,以靜不是那樣的人。她們在大學時代便是好朋友,時常膩在一起,一個活潑一個文靜,一個獨立自主一個小鳥依人,以靜時常猶豫不決,同樣款式的衣服,因為決定不了,她可以一次買三種不同顏色,此時她便是最好的軍師,隨時幫她出主意。
大學時期,以靜雖不是萬人迷,但她那小鳥依人的獨特氣質倒是吸引不少男生接近她,每個都對她好,害以靜一時間真不知道該怎麼選擇,她雖不是任性大小姐,但從小嬌生慣養,已經習慣凡事都有人幫她打點好,現在遇上感情的選擇題,要她從這麼多個好男生里面找個適合她的男朋友,還真是傷透腦筋。
她也是被以靜那獨特的依賴氣質吸引,只不過她是女生,兩人一動一靜配得剛剛好。她幫以靜趕走她不喜歡的追求者,並在她猶豫不決時幫她出主意,而以靜則是時常有貼心的小舉動,在她桌球比賽時會到場加油,生日派對也少不了她,只要有她在,添加一些貼心小裝飾,氣氛馬上變得不一樣。
大二時,她介紹了桌球隊隊長大寶給以靜,沒多久兩人便開始交往,他們相處非常融洽,只是以靜家教甚嚴,根本不敢讓父母親知道自己交了男朋友,因為父親心中早有中意的女婿人選,所以至今她和大寶仍未跨越最後一道防線。
見好友垂眼不語,秦玉葳忍不住追問︰「你真的要嫁?」
「我不知道。」
「伯母怎麼說?她應該站在你這邊為你說話吧!」
「我媽當初也是為了錢才嫁給我爸……她對這件事沒有意見。」
沒有意見?他們馮家人是怎麼回事啊!秦玉葳快暴走了。
「所以,我今天約你出來見面,就是要拿喜帖給你……」馮以靜抽抽鼻子,勉強從GUCCI包包里頭,拿出喜帖放在桌上。
辦色炸彈?哼!她這顆未爆彈威力比它大多了。「以靜,結婚是一輩子的事,你真的甘心嫁給一個你不熟悉的男人?你不愛他啊!」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馮以靜心慌的猛搖頭。
「那大寶怎麼說?」
「他說,如果我想跟他走,他會帶我走。」
「那不就好了!」她舉雙手雙腳贊成。
「我很想跟大寶走,可是……我爸怎麼辦?庾家怎麼辦?從小庾伯伯就很疼我,要是我突然跑掉,他們一定會很生氣。」
生氣?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怕人家生氣?「事情有輕重緩急,讓他們氣上幾個月總比賠掉你終身幸福來得劃算。以靜,這關系你的後半輩子,要嫁給誰是你的事情,你要想清楚啊!」
馮以靜忐忑不安。「昊、昊行他說……雖然我們沒有感情基礎,但可以培養的……我媽也說,古人都是這樣,甚至沒見面就結婚。」
「以靜,不用管別人說什麼,重要的是,你想做什麼?決定權在你手上,要嫁的人也是你。我絕對尊重你的決定,要是你最後仍然嫁給你爸媽決定的對象,我還是會去參加你的婚禮,然後祝福你;但你若決定和大寶在一起,不管如何,我都會幫你到底。」
聞言,馮以靜仿佛看到一絲希望。在她身邊,沒有人跟她說過這樣的話,不可諱言,庾昊行是人中之龍,多少名媛千金巴不得嫁給他,她是不討厭他,和他在一起時卻無法激起一絲火花,因為她心中愛的是另一個男人啊!
「你真的會幫我嗎?」
看出好友動搖了,秦玉葳直接問︰「我只問你,你真的愛大寶嗎?」
馮以靜用力點點頭。
「那就堅持到底,我全力支持你!」
巡視書店一圈,秦玉葳關掉最後一盞燈,鎖門,刷磁卡,總算結束一天的工作。外頭雨勢不大,卻足夠讓她渾身濕透。
她一向討厭雨天,容易讓自己陷入悲傷的氛圍。打開包包,她才想找出小陽傘,旁邊突然冒出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她後頭。
「啊!」她嚇了一跳,反射性跳開,仔細打量來人—高大的身軀,嚴肅正經的五官,再加上一身黑色西裝,讓人不禁懷疑他剛從葬儀社下班,雖然友善地遞了一把傘傍她,不過—她不認識他。「有什麼事嗎?」
「秦小姐嗎?」
「是啊!」
「總經理請你到車上談一談。」他側身,她看見在他身後有一輛黑色轎車。
她眼楮一眯。「不要。」說完掉頭就走,沒想到對方動作更快,立刻擋住她的去路。
「請。」
秦玉葳不是被嚇大的,雖然已經快晚上十一點,但附近還是有人走動,除非這家伙從口袋掏出一把槍將她斃了,要不她才不怕。總經理?要談什麼?挖角還是加薪?她不是沒遇過挖角的仲介,但沒遇過這麼沒禮貌的。
將雙手抱胸,她反問︰「想跟我談什麼?我剛下班,又很累,而且時間已經很晚了,貴經理竟約一個女孩子到車里談—他有沒有常識?有事等我休假再說。」
對方朝車子看一眼。「總經理只有現在才有空。」
听不懂人話嗎?她翻個白眼。「但我現在沒空。想找我談,請拿出誠意。」
想繞過他,對方卻又擋住她。看樣子不和他上司好好談一談,他們是不會放她走。
秦玉葳負氣轉身,筆直走向轎車,黑衣人緊跟在後幫她撐傘。
她敲敲車窗,原本想趁車窗降下來後斥責對方,順便回絕他的要求。哼!像這種沒常識的公司她才不願意待呢,挖牆角?去挖壁癌吧!
沒想到身後的黑衣人替她開了車門,她只得鑽進去,車門沒關,黑衣人非常盡責的站在門外,她還來不及抗議,車內的人先開口—
「別多管嫌事。」他沉聲道,這聲音沒人會將他的警告當作兒戲。
一名穿著正式晚禮服的男人坐在內側,腿上及身側擱著一台筆記型電腦和一大疊資料,見到她,男人月兌下眼鏡注視她。
她不由自主打量他。看他的打扮,像是剛參加完重大宴會,正準備回家,但仍在車上忙公事。渾身散發出霸氣的他有張討喜的五官,卻面無表情,教人猜不透他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怎麼看他都不像是要來挖角的!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馮以靜和我的婚事已經決定了,你少亂出主意。」
「是你!」馮以靜的未婚夫!那個她最近只要一想起來,就會詛咒逼以靜結婚的該死未婚夫!
他叫什麼名字來著?以靜上次講過一次,不過她忘了。
「你知道我?很好,這樣省去不少麻煩。」
「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她咬牙切齒。「不過我知道你是誰。」不知為何,她可以察覺出他的不悅。
「我是馮以靜的未婚夫,庾昊行。」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找我有什麼事?」
他從身旁抽出一張喜帖交給她。「我希望你別再灌輸她多余的愛情觀。」
他今天是來找她吵架的嗎?她知道這幾個星期以靜在馮、庾兩家掀起的巨大革命,一定讓庾家人非常不開心,尤其是庾昊行,可她沒想到他居然會找上她。
「以靜並不愛你,你想耽誤她一輩子嗎?」
「我耽誤她?」庾昊行眯起雙眼。「跟著那個窮光蛋,她才會後悔一輩子。」
「大寶並不窮。」她看了下車內,他的座位上裝了一張隨時可收起來的小桌子,靠近車門的扶手處有一杯還沒喝完的紅酒,旁邊便是一瓶還沒退冰的紅酒瓶,要是有人說這里面有冰箱,她一點也不會驚訝。「也許\跟你比,大寶不算富裕,可是以靜願意跟他一起奮斗;但若是跟著你—大少爺,告訴你,你如果沒有錢,你在以靜眼中根本什麼都不是。」
庾昊行對她的挑釁只是淡淡一笑。「像馮以靜那種千金大小姐,不知人間疾苦,奮斗兩個字只適合出現在字典里,你要她跟窮小子一起奮斗?」
他逼近秦玉葳,以極冰冷的語氣警告她,「可別因為一時的意氣用事,耽誤了你好友的終身幸福。」
秦玉葳咬牙握拳。她不是不知道以靜被寵壞了,可這話從這個男人嘴里說出口,她覺得非常刺耳,不甘示弱的立刻駁斥。
「至少她心甘情願,因為她喜歡的人不是你,當然不願意和你一起奮斗。」
「又是一個以愛為名,不顧現實的女人。」他微靠在椅背上打量她。「你以為每段婚姻都有愛情?秦小姐,別傻了,這是個現實世界,在這世上多的是為錢、為權婚嫁的男女,我是其中之一,馮以靜也是。」
秦玉葳听了氣得發抖,原本對他的印象頂多是個自以為是的男人,她錯了!這家伙不只自以為是,還是個討厭鬼。
她鐵口直斷,「像你這種人,以靜嫁給你一定會後悔!」
「你不是馮以靜,怎麼知道她一定會後悔?」
「正如你說的,你不是我,當然不知道我有多了解以靜,」他的氣勢很嚇人,但她並不會就此認輸的。
庾昊行眼底閃過一抹精光,深沉一笑,反而讓她心一凜。「我尊重你是馮以靜的朋友,才抽空來跟你打聲招呼,希望在婚禮上,馮以靜能看到好友的祝福,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當然會在以靜的婚禮上祝福她,但新郎絕對不會是他!
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光是坐在他身邊五分鐘,她都感到坐立難安,要是內向害羞的以靜真嫁給他,不嚇破膽才怪。
「從頭到尾,你總是連名帶姓的叫以靜,你根本不喜歡她!既然知道她有喜歡的人,這樣你還要娶她?」
「這是我們的事,至于你,只要乖乖來觀禮。」
「我才不會去!」說著,她要將喜帖丟到他身上。
但庾昊行及時抓住她,惡狠狠警告。「秦小姐,我好話說盡,如果你還是這麼固執,就別怪我采取必要手段。」他逼近她。「到時候你會發現,有錢很好用,它不只能用來娶一個嬌滴滴的美嬌娘,還能讓許\多人乖乖听我的話。」
面對他凶狠的眼神,秦玉葳盡避害怕得全身發抖,卻不願意示弱,她想抽回自己的手,沒料到被他揪得死緊,最後索性不顧形象,用盡全力狠狠踹他一腳,趁他吃痛分神之際,她快速鑽出車外。
「該死!」溫柔嬌弱的馮以靜怎麼會有這麼野蠻的朋友!
「決定權在以靜,不在你!別以為世上所有人都這麼庸俗、這麼容易被金錢收買!」她用力關上門,也擋掉了庾昊行那雙憤怒的眼楮,她憤然轉頭瞪了黑衣人一眼。「談完了,可以讓我走了吧?」
擺衣人只朝她微微點頭,隨即鑽進車里。
擺色轎車發動引擎,等到車燈消失在轉角處,秦玉葳頓時雙腳無力跌坐在地,她的小陽傘憊在包包里面,雨越下越大,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其實她很害怕,可是,她絕對不會在他這惡質男面前示弱,絕對不會。
馮以靜和徐德寶的婚禮在一間小教堂舉行,晴朗的藍天,碧綠的草地,還有三五好友的祝福,在丟花束之前,馮以靜幸福得落下了眼淚\。
「我頭一次做了這麼大膽的決定,謝謝你們大家的支持,尤其是玉葳,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的幫忙,我和大寶不可能走到現在,雖然還沒得到我父母的祝福,但我相信,總有一天,他們會接受我們的。」
秦玉葳感動得紅了眼眶。「只要你幸福就好。」
徐德寶將馮以靜抱在懷中。「我會給她幸福的。」
沒有豪華的喜宴,也沒有訂做的奢華新娘禮服,然而馮以靜臉上的笑容卻是最燦爛的。他們在教堂外的草坪上辦了一個小小的餐\會,又向神父借來音響設備,放著經典情歌,由新人開舞後,草地上雙雙對對,有情人互相依偎訴衷情,單身的則坐在樹蔭下乘涼。
「玉葳,玉葳—」馮以靜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麼不去跳舞?很熱鬧耶!」
「你是新娘子耶!居然還在這里乘涼,」秦玉葳笑著推她一下。「我可不想待會新郎倌來找我要人。」
「好熱,讓我休息一下嘛!」
只見馮以靜拉著自己的裙擺,優雅的坐下,雖然只是租來的簡單婚紗,但新娘子美得像從畫中走出來似的—難怪庾昊行想娶她為妻。
「真該把你嫁給大寶的樣子拍下來傳給庾昊行看,那家伙看了肯定氣得半死,因為他絕對沒辦法給你這麼燦爛的笑容。」秦玉葳由衷道出。
「千萬別這麼做,」她擔心地皺眉。「別激怒昊行。」
「為什麼不?他那種男人就是欠教訓!」他妄想拆散有情人,欠罵。
「昊行……其實他人不錯的。」
「人不錯?」一說到庾昊行,秦玉葳的氣不打一處來。「你要是嫁給那種人,準被他吃得死死的!永遠搞不清楚他在想什麼,而且說變臉就變臉,像他這種男人最危險了你知不知道?你還幫他說好話。」
「你怎麼知道?你見過昊行?」她緊抓著她。「還是……昊行去找過你?他說了什麼?」
糟了!說溜嘴了。
「你都不知道,那男的多囂張!最後我還狠狠踹他一腳,他的臉綠得像烏龜似的。活該!」她故意略過兩人的對話,挑輕松的說,反正說了只會讓以靜擔心。
馮以靜仍抓著她。「玉葳,別以為我不了解你,你總是報喜不報憂,你越是逞強,就表示你越害怕。跟我說實話,昊行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麼?」
「他會跟我說什麼?還不就那些廢話。沒事的,你已經是徐太太了,他也拿你沒轍了,他要是敢亂來,我肯定好好教訓他。像他那種人,根本不懂幸福,有錢也買不到。」
見好友一副為自己義憤填膺的樣子,馮以靜很感動,只是—「你好像很討厭昊行。」
「你不討厭他嗎?」
「不討厭啊!」
秦玉葳瞪大眼楮。「你可別說你現在後悔嫁給大寶了。」
她羞紅著臉推她。「不是啦!我只是……我只是單純不討厭他而已啦。我知道昊行並不愛我,他只是需要一段婚姻而已。」
秦玉葳皺著鼻子說︰「幸好你沒愛上他,愛上他的女人太可憐了。」因為他根本不懂愛!
「Hello,我的新娘。」徐德寶終于找到了新娘子,彎身牽起她的手。「願意和我再跳一支舞嗎?」
馮以靜抬頭看向他,眼中充滿情意。「只有一支舞?」
「不管幾支舞,我會陪你跳到跳不動為止。」他拉起她,馮以靜依偎著他,即使從身後看著他們,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們的濃情蜜意。
就那個豬頭男殘忍的要拆散他們。
幸好以靜選擇了最愛,她相信他們會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