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老板--呃--對不起--」搬著成箱畫具的阿力,不小心誤闖進兩人的甜蜜天地。
他的叫喚聲令難分難舍的兩人倏地分開,而阿力抱在懷里的三個大木箱也跟著砰然掉落地面。
巨大的聲響打破了尷尬的氛圍,秦令-和鐘子-趕緊上前幫忙撿起畫具,然後一人搬著二相,往儲藏室里堆放。
「這儲藏室里有好多東西啊!一箱箱的全都是新進的畫嗎?」
「不一定,大部分是一些雜物或淘汰掉的畫作,有些則是畫筆、色料或工具--」秦令-帶笑回答。
阿力在角落小心翼翼的整理著木箱里的東西,忍不住又看了老板一眼。
苞了秦令-兩年,從沒見過他對任何一個女人這麼和善。
阿力低著頭,悄悄揚起唇瓣,也許,秦令-有了新的目標,對雨妍藝廊投注的注意力就會愈來愈少……
「那這一箱箱裝的又是什麼?」鐘子-指著角落里上了封條、排列得井然有序的箱子。
「-真的很好奇喔!」秦令-揉了揉她的頭發,「這雜物間通常都是阿力在整理的,以後-要是有什麼問題,就問他吧!」
秦令-突然提到阿力,讓阿力一震,拿在手里的膠帶不小心掉落地面。
膠帶滾到鐘子-的腳邊,她好心的幫他拾起,拿到阿力的面前。
「以後就請你多多指教-!」
「呃……不敢……」阿力接下鐘子-遞來的膠帶,下意識的避開她的眼神。
他閃躲的眼神,令鐘子-忍不住打量起這個叫阿力的男子,手臂的肌肉十分發達,外表看起來應該有三十歲了。
她愈是盯著他,他的動作愈是僵硬,整個人古古怪怪的,鐘子-直覺不太喜歡這個人。
「老……老板,你們累了吧?我去買飲料。」
「嗯,也好!」秦令-點了點頭,伸手用袖子幫鐘子-抹去額邊的汗,「-也累了,休息一下好了。」
阿力迅速轉身,匆匆離開儲藏室。
鐘子-看著阿力的背影,臉上浮現淡淡的疑慮。
「-老是盯著阿力看,不怕我吃醋嗎?」秦令-伸出大手,在鐘子-眼前一揮,拉回了她的視線。
「呃……我哪有!」鐘子-故意噘起紅唇,細長的手臂勾上秦令-的頸子。
「還說沒有!阿力被-盯得耳根子都紅了。」
「呵……」鐘子-揚起一抹媚笑,「你嫉妒呀?誰教你手臂上的肌肉沒阿力粗壯。」故意戳了戳他結實的手臂。
「喔?我沒阿力壯?」秦令-挑眉,大手一拉將她鎖進懷里。
「啊……呵呵……」鐘子-驚呼一聲,看見秦令-吹胡子瞪眼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
「說呀!是不是沒他壯?嗯?」他收緊臂膀,將她縴細的身子緊緊夾住。
「呵……別鬧了!」她笑著捶打他,卻動不了他分毫。
「快說!不然我要開始處罰-了。」他垂眸,額頭抵著她的,直勾勾的瞅瞪著她。
「我偏不說……」她朝他吐了吐舌頭,皮皮的一笑。「你本來就沒阿力壯,我是實話實說ㄟ--」
「-不要故意激怒我喔,小東西。」他將臉龐湊向前,鼻尖與她小巧微俏的鼻頭相觸。
「我沒有呀--」她迅速躲了開,他呼出的溫熱氣息輕拂她的臉龐,讓她忍不住扒呵直笑。
「別躲,我要開始處罰-了。」秦令-扣住她的下顎,與她四目相望。
「怎麼處罰?來呀!」
她被他看得有些退卻,忍不住眨了眨眼,遂又吸了一大口氣,用力的回視他,她才不怕他哩!
「傻瓜一個--」他笑道,緩緩側過臉龐,感受她的呼吸變得急促。
「你……你不要亂罵人喔……」她又深深吸了口氣,秦令-的唇瓣與她的愈來愈接近。
他想吻她嗎?但他卻只是接近她、磨蹭她,用呼吸搔著她的肌膚、擾亂她的心,但卻遲遲不吻她,這樣的逗弄讓她渾身不自在。
她推抵著他的胸膛,試著想撤離,但秦令-的手臂卻不肯放松,仍舊囚困著她,大手甚至按住她的臀部,迫使她與他健碩的身軀更加貼近。
「-本來就傻……」話畢,他迅速的含住她欲抗議的紅女敕唇瓣。
「呃--」
鐘子-低嘆了聲,當他的唇瓣接觸了她的,她才明白自己有多渴望他的吻,她主動開啟雙唇,探出柔軟舌尖與他的交纏。
「子-……-真美……」
他的呼吸變得濁重,在她腰際上的手揉著她的縴腰,性感的低吟讓鐘子-的身子忍不住顫悸著。
鐘子-推抵在他胸口上的小手,滑向他的腰間,緊緊的擁抱著他,他的男性氣息令她昏眩了起來。
「秦令-……」她低喚著他的名字,將身子緊緊的貼向他。
「我要-,我想要---」他一手捧著她的臉蛋,粗糙的大手溫柔廝磨,他的眼神炙熱的凝視著她。
「我……」听見他熱情的邀請,她紅唇囁嚅著,不知該如何回答。
「把-給我!」他霸道的開口,一手按住她縴細的肩胛,一手扶住她的腰,讓她平躺在身後的木箱上。
「秦令--」她畏怯的開口,他卻低下頭堵住了她的唇瓣。
「叫我。」他離開她的唇,在她的耳畔低吟,而後輕輕-咬她柔軟的耳垂,引得鐘子-泛出一陣陣申吟。
「-……嗯……啊……」
「-的申吟好好听,讓我興奮。」他說著,大手探進她的酥胸,握住她的柔軟豐潤。
「啊……不,別這樣………」她搖頭,他的大手溫柔的揉捏著她的豐滿,令她的腦子陷入一團混亂。
「-也喜歡的,不是嗎?」她羞澀的臉蛋,看起來可愛透了。
在他懷里的這個小女人,所有的反應都像個純潔的天使,真不知她的老板是怎麼訓練她的,能讓一個已經不是處子的女人,還擁有如此誘人的反應……不過,不論如何,她的表現讓他亢奮極了!
他挽起了她修長的小腿,讓她環在他勁悍的腰上,他將身子向前微傾,用興奮處磨廝著她雙腿間的性感地帶,這樣的動作又惹來鐘子-一連串無助的輕顫。
「-,我們不能……在這……」她嬌喘著,小小的手推抵著他的胸,制止他的進一步。
「放心,不會有人進來--」她的臉頰紅艷濫的,美極了。
「不……」她不斷的搖頭,她也好想被他所擁有,可是……
「噓,答應我。」他誘哄著,大手推開她的,舌尖舌忝吮著她的蓓蕾,故意發出誘人的聲響。
鐘子-捂著胸口,幾乎被這激情沖昏了頭。
「我……給我一點時間……」
「子-,別再逗我了,-知道我有多渴望-!包何況,這也不是-的第一次了,何必這麼矜持?」他扳開她的手,壓制到她頭頂上。
他的話卻提醒了鐘子-,她霍地睜大雙眼,所有的計畫回到她的腦海中,她曾經暗示秦令-自己不是處子,更偽裝成妓女侵入他的生活,現在要是讓他得逞了……所有的謊言豈下跟著拆穿?
「不,不行!不行就是不行。」她突然在秦令-耳旁大吼。
他嚇了一大跳,捂住快被震聾的耳朵,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在發什麼瘋?」他微慍的瞪著她。
鐘子-卻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前,那條環在他腰間的腿,突然往他腰間一踢,將他狠狠踹離了她的身邊。
「不能這樣--」看著跌倒在地的秦令-,她趕忙將衣服穿上。
「該死的鐘子-,-瘋了嗎?」秦令-吃痛的詛咒著,她那一記無影腳,踹得他的腰都坑諳了。
「對、對不起--」她整理好衣著,滑下木箱來到秦令-的身邊,伸手欲將他扶起。
「不要踫我!-居然該死的踹了我一腳。」他揮開她的手,扶著一旁的牆壁緩緩站了起來。
「我不是故意的……其實我……我……」她得好好想一個更好的理由,以他們現在的吸引力,隨時都有可能發生不該發生的事,在她還沒來得及想出更好的理由來說服他之前,她絕不能再隨意與他親近。
「閉嘴!什麼話都不必說了!從沒有一個女人敢像-這樣踹我!」他氣憤的對她咆哮。「-滾!馬上滾出我的視線--」秦令-指著門口。
「走就走,你就別再求我回來!」鐘子-被他這麼一吼,也不甘示弱地回道。
她扭頭就走,誰知卻撞上迎面而來的阿力!
「哎喲--」
阿力低呼一聲,手里提的飲料掉了一地。
「哼!」鐘子-氣呼呼的推開阿力,沖出儲藏室。
擺暗的巷弄、寧靜的夜晚,即使是輕緩的腳步聲踩在積滿水的泥窪中,依舊顯得清晰。
兩名身著黑衣的男子,謹慎的觀察著四周的動靜,在確定巷弄中只有他們兩人後,才從巷弄兩端走向中央。
他們手中各提著一只黑皮箱,當錯身而過時,兩只黑皮箱已經迅速交換。
兩人停下腳步,將皮箱抵在泥牆上,動作俐落的解開皮箱上的暗扣,檢查著箱內的交易物。
矮胖男子手中的皮箱里是一包包白色粉末,他拆開了其中一包,倒在掌心,低下頭吸了一口,唇瓣嚅動著細細品嘗毒品的精純。
「嗯,這次是A級貨。」矮胖男子滿意的點頭。
另一名高壯男子打開皮箱,撿出里頭一疊的鈔票,驗著真偽,在確定無誤之後,迅速闔上皮箱。
「交易愉快。」高壯男子回望了矮胖男子一眼。
「下次如果還有好貨的話,別忘了我們。」矮胖男子說道。
「如果,你們老大開出的價碼能夠提高,我自然有辦法調到更高檔的貨。」高壯男子回過頭,聲音冷漠。
「嗯,我回去之後,會記得跟我們老大說的。」
「下個月……」高壯男子猶豫了一會兒,停下離去的腳步,說道︰「會有一批頂級貨走海運進來,如果順利的話,我打算干完這一票就收手,你跟你們老大說說,看他有沒有興趣。」
「頂級貨?喔,沒問題!我會跟我們老大說的。」
「就這樣。」
斑壯男子點了點頭,壯碩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之中。
「嘖,賺飽了就收手,我都不知道還要干到何年何月……」矮胖男子忍不住搖狽嘆了口氣,看著高壯男子離去的背影,他小而細長的眸里滿是傾羨。
坐在面攤前的鐘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嚼著碗里又硬、又不Q、又難吃的拉面,她推了推鼻粱上的黑色墨鏡,不時的偷覷斜前方兩點鐘方向的雨妍藝廊。
昨天下午她氣沖沖的離去時,秦令-不但沒追出來,甚至連一通電話也沒打,真是讓她悶透了!
因為他沒出來攔她,所以昨晚她又沒地方去了,她隨便找了問便宜的旅館窩了一夜,誰知隔壁的那對男女咿咿喔喔纏綿了一整晚,吵得她快發瘋,險些沖去跟他們理論。
她真搞不懂,有這麼有趣嗎?鬼打架一整個晚上,還不夠!懊不容易天露曙光,她昏沉沉睡去,到了中午,那咿咿喔喔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天搖地動、吱吱價響、天崩地裂呀--
唉!鐘子-望著遠處,托住腮幫子,要是昨天下午她沒阻止秦令-的話,他倆是不是也會像隔壁那對男女一樣……天搖地動、吱吱價響、天崩地裂?
「-、-、-!我在想什麼啊?我是兵、他是賊!不可能,永遠不可能!」
她邊咬著面邊搖頭,突然抬眸,看見面攤老板正用一種詭異的、像是看到神經病似的目光盯著她看。
鐘子-緩緩拉下墨鏡,露出一雙笑咪咪的美目,回望著老板,「嘿嘿∼∼老板,你在看什麼?」
「小姐,-這里--」老板指了指腦袋,「是不是有點「爬帶」?」
「你才「爬帶」啦!」鐘子-氣呼呼的把筷子摔到桌上。
「-別氣,-沒「爬帶」那就最好了,-已經在這里坐了四個小時,總共叫了十二碗面,點了六盤鹵味,現在是十點,我準備收攤了,-要不要把帳結一下?」
「十二碗面……六盤鹵味……我有點這麼多嗎?」鐘子-模著口袋里的零錢包,臉色突然一陣火熱,趕忙將墨鏡推回鼻梁上,掩飾自己的尷尬。
「小姐,快付錢吧!」
「可是……」
懊死的秦令-,都已經十點了,怎麼還不下班?他是打算把雨妍藝廊當家嗎?
「小姐,-到底付不付帳?」面攤老板拉下臉,狠狠的瞪著躲在墨鏡後那雙閃躲的眼楮。
「付就付,有什麼難的?」鐘子-把皮包里的信用卡拿了出來,「要刷多少就刷吧!」
「刷卡?小姐,我們面攤小本經營,-拿信用卡給我是怎樣?-刷卡、我付費嗎?」老板氣得舉起切鹵味的菜刀。
「凶什麼嘛!要錢是不是?都給你啦!」說著,把零錢包里的零錢全倒了出來,算來算去,居然湊下到一百塊錢。
「總共一千八!」老板舉著菜刀沖出面攤,一副要追殺鐘子-的模樣。
「干嘛!殺人呀?我警告你喔,我是警察,你要是敢殺我的話要坐牢一輩子喔!」鐘子-捉起椅子,擋住老板的菜刀。
「-要是條子,我就是關老爺--」老板劈頭就是一刀,砍在椅凳上發出響亮聲音。
「救命啊∼∼」鐘子-大叫。
突然有個光明使者出來,一張紫色的兩千元大鈔飄了下來,直落面攤老板眼前,老板手中的菜刀也讓光明使者奪下。
「原來是秦老板呀!」老板凶神惡煞的臉頓時成了乖巧小綿羊。
「兩千塊夠了嗎?」秦令-皺著眉,看著小攤子上的杯盤狼藉,他真沒想到鐘子-這麼會吃。
「夠了、夠了!老大跟這位小姐認識嗎?那我可得再打個折給你!」面攤老板看著秦令-,卑躬屈膝的像個小弟。
「不用了,下次別再動不動就拿刀對著客人。」秦令-囑咐完後,便拉起鐘子-的小手離開了面攤。
「是、是!以後不敢了,老大慢走。」面攤老板恭敬的彎腰點頭,目送他們離開。
鐘子-緊跟著秦令-的步伐,不住的回頭看著面攤老板。
嘖嘖,還九十度彎腰咧!這也未免太差別待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