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毫不優雅的伸了伸懶腰,仍然緊閉著雙眼的美兒輕吐出一抹滿足的嘆息。
沒有宿醉的折磨,她只覺得自己這一場覺睡得全身酸痛,尤其是後頸,更是隱隱約傳來了一股痛楚。
她試著轉動自己的頸項,直到意識到那抹痛楚真實存在後,她才忍不住睜開了眼。
帶著疑惑的水瞳冷不防的撞人了一雙深邃的藍眸,那片宛若海洋般燦爛的眸光,直叫向來就偏愛美麗事物的美兒忍不住看痴了。
她完全沒有發覺那藍眸中承載的怒氣,只是瞪大了眼,誠心的發出了一記贊嘆。
「真美!」一雙小手蠢蠢欲動的就要探向那雙醉人藍眸,直到……
「我如果是你,就不會再輕舉妄動,畢竟要第二次保住你的手,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一記稍嫌輕快的嗓音,竄人了她的耳中,那話語里嚴重的警告意味讓她忍不住的蹙眉抬眼,將視線抽離那雙迷人的藍眸,她環視著四周,這才嚇了一跳的發現……咦?這房里還有其他人啁!
「他是誰?」
她不經意的將自己心中的疑問,給問了出口。
听到她的問題,靳微揚忍不住懊笑地說︰「小姐,這句話該是我們來問你的吧!畢竟憑空出現在這兒的人可是你耶!」
也不知道狄卡心里在盤算著什麼,對她的「手」下留情已是待例,更叫人跌破眼鏡的是他竟然還命令他在最短的時間內,查清楚這個女子的祖宗十八代。
若是在平常,這種沒有絲毫難度的任務他壓根不會瞧在眼底,他自然是拍著胸脯保證能辦到。
要知道,在意大利黑手黨里,他可是收集資料和小道消息數一數二的能手,大到火並械斗,小到哪個小姐的閨房里有什麼私密事,只要他想,他都可以知道。
可這回讓他糗大的是,他問遍了所有駐守大宅的兄弟,卻沒有半個人曾經見過她,就連他和狄卡原本以為的罪魁禍首翠碧絲,雖說他沒直接問她,但她的心月復也證實她並不知情。
她就像是憑空冒出來似的,就這麼無端端的出現在狄卡的私人宅邸中。
「我?!」隨著靳微揚的問題,美兒的眉心微微的皺起,然後……
她的眸光驀地一閃,對耶,她現在已經身在人間了,她怎麼完全忘了這事。
這個男人說的沒有錯,對他們而言,她的確是憑空冒出來的。
「你究竟是誰?」對靳微揚和她那幾乎找不著重點的對話感到不耐煩,一直靜靜佇立一旁的狄卡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縴細的食指指了指自己,她那漸漸清醒的腦袋迅速的轉動著,最後……「我不知道!」兩手一攤,不知該怎麼解釋自己來歷的美兒只好用這四個字來敷衍帶過。
「什麼意思?」乍聞這個答案,狄卡愣了愣,片刻之後他才咬著牙問。
這是什麼見鬼的答案啊!如果連她都不知道,那還有誰會知道?
敗自然的,她立即被他燃燒著熊熊怒火的眸子瞪住。
哇,這個男人還真有去練主人那火眼金楮功夫的本錢,因為基本上他不用練就已經很嚇人了。
她的手忍不住的輕撫著自己微微亂了拍的心房,他的怒氣讓她起了一抹不好的預感。
「小姐,我勸你最好說實話,要不然好不容易才保住自己美美的手,卻又弄斷了細致的頸項,豈不是前功盡棄了。」靳微揚見到好友逐漸臆發的怒氣,忍不住的出言勸道。
可他的勸言她听得是一頭霧水,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直勾勾地瞧著眼前的兩個男人,尤其是那個殺氣騰騰的狄卡。
嘖,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面對這樣的情況,應該是要用三十六計中的「走為上策」這一計吧!
雖然她相信自己的法力足以護身,可問題是那個對她怒目而視的男人顯然不太好惹。
心隨意轉,她當下不顧狄卡那恍若可以殺人的眼神,逕自閉上了眼,原本緊抿的紅唇開闔得又急又快。
原以為她最拿手的「瞬間轉移」可以讓她逃離那男人如利刃般的目光,可也不知道是她太過緊張,還是本來法術就很不靈光,喃喃叨念了半天,她是感到自己凌空而起啦,不過正當她興奮的想要為自己難得靈光的法術歡呼之時,她的耳際卻響起了一道熟悉的嗓音。
「這該死的是怎麼回事?」狄卡瞪著自己懷中這個突然飛來的嬌軀,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雙手一松。
「啊!」在完全沒有預期的情況下被摔落地,美兒忍不住地哀嚎了一聲。
她猛地睜眼,在還來不及搞清楚狀況時,已經被人拎了起來。
狄卡對于方才自己眼楮所見到的異象,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只是咬牙瞪著她。
「微揚,找些人給我好好地守在門口,直到查出這個女人的來歷。」這句話他特別用意大利文說。
他這串又急又快的怪話才寫入美兒的耳際,她覺得這古怪的話她好像听得懂,想請他慢慢的再說一遍時,狄卡卻已經踩著又急又快的腳步離開,跟著響起的便是一聲震耳欲聾的甩門聲。
「哇,真是個壞脾氣的男人,對我這個美女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瞪著那道他剛走出去的門扉,她很是沒好氣的叨念著。
而靳微揚留下一句,「你好自為之。」也離開了。
顯然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處境,美兒又掏出了那面嵌著寶石的鏡子,然後攬鏡自照了起來,腦筋也開始動個不停,思忖那臭臉男說的到底是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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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這真的不像你!」跟著狄卡怒氣沖沖的步伐,靳微揚一踏進書房,便再也忍不住的開口。
雖然明知他指的是什麼,可是狄卡卻是默不作聲。
筆直的走向那面可以瞧見自己房間的落地窗,頎長的身子斜倚著牆,一雙眼直勾勾的瞪著房內那幾乎堪稱是不可思議的景象。
這女人究竟是少根筋還是怎樣?
要是換作一般人承受了他的怒氣,只怕早巳嚇得直打顫,甚至跪地求他饒命都有可能。
可是她竟然……竟然還可以自在的攬鏡自照。
原本炯炯的目光微眯,腦袋里的思緒快速的飛轉,本來只是一時的想法,讓他對她手下留情,可是現在,他認真的思索著,像這樣大膽的女人似乎應該還有其他的用處才是。
「喂,我在跟你說話你听見了沒啊?」
「嗯。」狄卡只是虛應了聲,然後點點頭,听當然是听見了,可是他不想回答。
完全不能忍受這樣的漠視,靳微揚提高聲調,跟著邁動腳步來到他的身邊,順著他的視線往前瞧。
「那個女人還真是奇葩,面對你的怒氣和被囚禁的處境,她竟然還能這樣輕松恣意的攬鏡自照?」
真是令人訝然的景象呵,也難怪狄卡要看得這般出神了。
饒是他們已經過慣了縱橫黑道,槍里來、刀里去的日子,可是這樣的女人倒還真是沒見過半個,眼前這個絕對堪稱唯一。
「這樣的女人應該有用處。」狄卡雙手環胸,喃喃自語。
「你該不會是想……」心中頓時閃過了一陣不好的預感,這家伙該不會是想徹底挑戰那些老家伙的神經吧!
如果他真的打算一舉敲碎那些老家伙的美夢,依他們的狼子野心,只怕幫里會許久都寧靜不下來。
「也該是給他們一些教訓的時候了。」那些倚老賣老的家伙,總是仗著自己的資歷,將他的話當成耳邊風,在背地里暗搞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現在竟然還敢將歪腦筋動到他的頭上,若是再不給他們一些教訓,只怕後患無窮。
「可是她也未必肯答應吧?」望著好友,靳微揚敏感的察覺事情不妙,連忙提出相反的意見。「再說,她的來歷不明,你不怕她是那些人派來的嗎?」
可誰知他的話只惹來了狄卡微微的撇唇,顯然完全不將他的憂心放在心上。
「她沒有拒絕的資格!再說就算她來歷不明又怎樣,區區一個女人,我還怕嗎?在還沒有查出她的身分和來意之前,拿來用用不是正適合?」
哇,听听這是什麼話啊,靳微揚忍不住傻眼。
什麼叫拿來用用正適合?人家好歹是個美人兒又不是東西,可以隨便拿來用的嗎?
再說,他就不懂狄卡為啥這麼有自信,不管她是不是心懷不軌,人家也沒那個義務幫他,「她為什麼不能拒絕?」
「因為那是她必須付出的代價。」他再次將目光移向遠方的那個女人。他的字典里從來就沒有「不行」二字,只有他想要或不想要。
「代價?」雖然跟在狄卡身邊許久,可這會兒靳微揚對他這股莫名其妙的自信心可真是霧里看花,瞧得不清不楚的。
那女人現在雖然是腳踏在他們的地盤上,可問題是!就算擅闖民宅,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罪,要嘛毒打一頓,或者是轟出去。
怎麼說那女人都沒有必要答應陪著狄卡「出生人死」吧!
靶應到靳微揚的不解,他只是神情一冷!硬了心的抿唇說道︰「對,這就是她害我削去一束發的代價。」
心中雖然仍有疑問,但靳微揚也懶得再多問下去,反正狄卡本來就是一個固執的人,一旦下了決定,就斷五更改的可能。
所以說這次那個怪女人,只怕真的是在劫難逃嘍!
可憐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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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花園?
這她剛剛已經來過了!
咦,書房?
她今天已經算不清第幾次造訪了!
咦,花房?
望著眼前美不勝收的花海,美兒忍不住仰天長嘆,無奈的申吟出聲。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帶著微微的泄氣,她低頭審視著自己的雙手,就是搞不懂,為什麼最拿手的瞬間轉移,她已經做了那麼多次,卻總出不去這座宅子。
報房、書房、廚房,她什麼地方都去過了,可就是無法轉移到大門之外去。
可惡!她氣嘟嘟的揮著手,拿眼前那些嬌美的花兒出氣,氣上心頭的她小腳用力一踢,那些花兒沒事,她卻險險跌了個狗吃屎。
可惡,氣死人了,真是氣死人了!
早知道當初主人在教她們姐妹法術的時候,她就別淨顧著對鏡子左顧右盼,贊嘆著自己的美麗,那麼現在她也不會落得這種進退兩難的局面了。
她耶!堂堂大聖爺的座前婢女,在人間竟然連一間小小的屋子都出不去,這到底是像什麼話啊!
懊,既然法術不行,那她用偷溜的總行吧!
可是偏偏那個一張臉冷得像冰的男人,似乎早就預料到她的行為,派來守著她的人雖然稱不上是人山人海,但也到處看得到就是了。
氣憤的她將魔掌伸向那些花兒,用力的摘下一朵花兒就往口里塞去,花心間那股香甜的蜜,讓她緊皺的眉心稍稍地松開了些。
「那花好吃嗎?」突地一道女聲幽幽的從角落傳來,嚇了美兒好大一跳。
碧惶的眸光下意識地調往聲音的方向,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入眼的竟是一個美麗的婦人,雖然年紀不算輕,可是風韻猶存。
「你是誰?」被困在這兒已經好幾天了,她還是第一個對她露出笑容的人,所以她開心的問。
「丫頭,在問別人之前,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吧!」那婦人輕輕地揚笑,審視著眼前這個嬌美可人的女孩。
「我叫侯美兒。」感受到眼前婦人的善意,她從善如流的回答。
「那你怎麼會來這兒的?」婦人在問這個問題時,眸中閃著耀耀水光,仿佛帶著一股興奮。
扒,怎麼能不興奮呢?
她那個向來只知道打打殺殺的兒子,竟然在宅子里頭藏了這麼一個嬌美可人的女孩,是不是表示他已經開了竅?
翠碧絲腦袋飛快的運轉著,一雙眸子更是上上下下在美兒身上打著轉。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落到這個鬼地方來啊!」雙手一攤,美兒誠實萬分的答。
當初和姐妹們說好要到人間來玩,可誰知她沒落在中國,反而落在這個鬼地方,人眼的淨是金發碧眼的洋人不說,還被一個凶惡的男人給困在這棟宅子里,出不去,唉,人間壓根一點兒也不好玩!
那天她想了好久才听出臭臉男說的是意大利文,所以她應該是在意大利嘍,而現下她正用有點生澀的意大利文在和婦人溝通。
憊好,當初在水簾洞時就有學過,所以她對嘰哩咕嘻的意大利話只要別說太快,還能听得懂,否則這語言不通還真是傷腦筋呢!
扒,這個女孩還真直率!一听到她那稍嫌粗魯卻率性的答案,見多了虛假大家閨秀的翠碧絲忍不住對她心生好感。
翠碧絲款步輕移的走向美兒,和善的牽起她的手,將她帶往花園旁的椅子坐下。
「你說你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
翠碧絲的語氣帶著不可思議。
開玩笑,這兒是黑手黨頭子的私人宅子耶,是可以隨隨便便模進來的嗎?還是她的兒子見人家是美人兒一枚,所以就把人家給打昏,扛了回來?嘿嘿嘿!是有點像她那個任性、別扭,又狂妄無比的兒子會做的事。
「是啊,下來的時候就在這兒啦。」也不知道為什麼,面對眼前的婦人,美兒沒來由的興起一股好感,所以也就實話實說嘍。
下來?!好怪的用詞,不過沒關系,重點是她的出現代表著兒子的性向正常,還有很大的潛力可以替她全個孫子。
「阿姨,你可以帶我出去嗎?」既然法術不靈通,那她只好另尋出路。
這個阿姨好像還挺喜歡她的,或許她可以請她幫忙自己離開這個鬼地方。
反正不管怎麼樣,她就是要走人就對了啦,她可不希望她的人間之旅全因在這間該死的屋子里。
「你想離開?」翠碧絲忍不住地揚高了音調,語氣之中滿是著急。
開玩笑,她可是兒子身邊難得出現的女人,怎麼可以讓她輕易溜走?!「當然想啁!」微偏著頭,美兒回答得理所當然。
她下凡間可是為了要玩,待在這兒又沒得玩,還得時時面對一堆面無表情,要不然就是怒氣騰騰的人,如果真要這樣,那她干脆待在山上就好了。
「不行!」翠碧絲急了,還管他什麼三七二十一,立刻搖頭反對。
「為啥不行?」她偏著頭問,對于翠碧絲的著急甚為不解。
「呃,因為、因為……」翠碧絲的腦袋飛快的運轉,努力地想啊想,終于靈光一閃,說道︰「因為這間屋子的男主人是一個很可憐的男人,如果你走了,那他會失望、傷心,然後就會……」
望著美兒那清靈的眸光,努力掰著「善意謊言」的翠碧絲忍不住骯顏,可是為了勾起美兒的同情心,她還是很努力、很努力為狄卡塑造可憐的形象。
美兒靜靜的听著,一向心善的她忍不住地皺起了眉頭。
嗯,耳中听著那個男人的可憐故事,她的心里尋思著,難怪他會擺出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可是那又關她什麼事啊?
她—」—
突地,翠碧絲的手猛地伸出,緊緊地握著美兒的縴手,情真意切的
說道︰「身為一個母親,阿姨真的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兒子,繼續這樣用冷
漠武裝自己,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善良的女孩,你幫幫他好嗎?」
「我?!」反手指了指自己,美兒的語調里不無驚詫。
她有什麼辦法啁!一個法術不靈光的大聖爺座前婢女,在這個她什麼都不熟悉的意大利,面對一個有著悲慘過往的男人,她哪有什麼能力幫他?
她下意識的想要拒絕,可是雙眸一觸及翠碧絲那隱隱含著渴求的眼眸,她又忍不住地心軟。
憊沒來得及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她的頭已經不由自主地輕輕往下點去。
「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想孫子想瘋了的翠碧絲一見著她點頭,忍不住靶動得差點痛哭流涕。
「阿姨相信,只要有你在,狄卡一定可以走出往日陰霾的。」
望著激動的翠碧絲,美兒這才忍不住一愕,她剛剛有答應了什麼嗎?
她方才心里不是還盤算好了,要拜托阿姨帶她出去嗎?怎麼事情最後會演變成這樣呢?
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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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頭、白痴、笨蛋!
邦美兒,難怪大聖爺總是說你除了愛美之外,對什麼事全都少根筋。
看著鏡子里美麗的身影,美兒忍不住為自己愚蠢的義行氣呼呼的擠眉弄眼,對自己生著悶氣。
「人已經夠丑了,還能這麼愛照鏡子,還真是奇葩一朵。」突然響起的這句中文,寒颼颼的從她的背脊掃過。
她立刻背脊一挺,小嘴一開,就想要反擊回去,可是她腦中突然響起了翠碧絲阿姨所說關于他的事。
她的心又忍不住一軟,為了怕造成他的二次傷害,她只是抿唇不語地回身面對他。
一會兒後,她依然用最近用習慣的意大利語說道︰「你來干什麼?」
「你會說意大利語?!那你上次干麼用中文跟我們對話?耍我啊!」狄卡又驚又氣的問。
美兒也立刻還以顏色,「我可從沒說我不會講意大利語,是你們自作聰明跟我說中文,還敢怪我,你那口怪腔怪調的中文,我可听得很辛苦耶!」
「你……算了!這間房間你已經待膩了吧?」狄卡雙手環胸,回復鎮定的望著她。
想到自己的計劃他趕緊壓下火氣,特意等了那麼多天,就是在等她煩、等她膩,等她巴不得可以早日飛出牢籠,如此一來便可以讓他的計劃更加順遂。
待膩?
扒呵,她還真不知道這兩個字怎麼寫呢!
難不成他還真以為她每逃詡安安分分的待在這間烏漆抹黑的斗室里頭嗎?
要不是不曉得為何她總是無法將自己變出大門之外,只怕她早已揚長而去嘍!
不過她到處去的事,她可沒打算讓他知道,這可是她個人的一個小樂趣,更何況剛剛她沒有錯過他眸中一閃而過的算計,這個男人只怕是有事找她吧!
「你來干麼?」不想計較他的無禮,她開門見山的問道。
「來跟你談一項交易。」以近乎施恩的口吻,狄卡睨著美兒緩緩開口。
「什麼交易?」語氣中有著濃濃的不解,她不禁一臉疑惑。
「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低沉的嗓音像道雷劈在美兒頭頂,她睜大了眼望著他,眸中寫滿不可置信。
哇咧!她強忍住想要拿出鏡子再次攬鏡自照的沖動,心里開始起了咕噥。
她是知道自己長得很漂亮啦,可是她沒想到竟然可以讓這個向來冷得像冰的男人也被自己吸引。
扒呵呵……美兒的唇角隨著心中的得意,逐漸的拉大、再拉大,直到嘴角泛酸笑意依舊絲毫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