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蕎已被軟禁在這整整五天了;自從那天她拿浦衛雲前妻的畫像逼走他後,就不曾再見過他,這讓她稍稍放下心來。
不過這種日子的確難熬,整幢屋子裹沒一個人願意和她多說一句話,似乎都將她看成了邪魔女子!也因為有了這種空閑,她終于有機會翻遍這房裹的每個角落,也讓她瞧見藏在書櫃中一迭上野韞所寫的情書。
情書分為兩份,一份收信人是浦衛瑩,另一人則是陸凱雯。
不是她要探人隱私,但為求證據,她不得已看了其中幾封信的內容;里頭寫來詞境優美華麗、扣人心弦,感情豐富、深鐫心魂。
尤其是後期的幾封,露骨調情的字眼更是不少,看得她臉紅心又跳。想不到她老哥是如此懂得以花言巧語誘騙女人心啊!
這些信上字字真實、句句在目,**在兩個女人間引以為傲……天!如今她想為兄長辯駁都沒立場了!
原來他們不是無的放矢,不是含血噴人,數年不見的哥哥當真是位以玩弄女人感情為樂的下流胚子。
為什麼他要這麼做呢?上天又何其不公乎,要讓她這個妹妹為他受過!
唉,她怎會倒霉的自動送上門,遇上浦衛雲這個恨哥哥入骨的男人?
突然房門敲擊數聲,李嫂走了進來。她冷冷地說︰「十二少來見你,請你下樓一趟。」
「十二少?」上野蕎一臉不解;他又是誰?
此時此刻她只想靜靜地待在這里想點事,不願再惹事上身,但那些煩人之事又偏偏找上她……
李嫂那充滿怒意的眼神就好似她是個愛四處招惹男人的**般,這教她該做何解釋?
「他是少爺的好友。」李嫂面無表情的回答。
「我不認識他,他見我干嘛?」
「這我又怎會知道?上野小姐快點兒吧!別讓客人久等了。」李嫂將門打開,示意她出去。
上野蕎無奈地聳聳肩,整了整身上那套月牙色綢襖衫褲,抱著兵來將擋的心情,緩步邁出房門。
下了樓,客廳空無一人;經管家指示,客人正在屋外草坪等她。
上野蕎有些喜悅,因為她終于可以出門看看外頭的陽光,如此說來,她還得感謝這個素昧平生的「十二少」呢!
越過玄關,走出鋁門,她終于瞧見正安坐在草坪石椅上的傅御。
見上野蕎走來,傅御連忙站起身,瀟灑自若地道:「在下姓傅名御,旁人都喊我一聲十二少。」
上野蕎仔細端詳他,表情帶絲驚異,「你是男的?」
她還真是坦白!暗御有些啼笑皆非,這東洋女子果真不同,不像時下一些僅懂男尊女卑、唯唯諾諾的中國婦女,具備現代女豪杰該有的聰穎與慧黠。
「在下可以向你保證,我是百分之百的男人。」他笑說。
也難怪他的模樣會引來她的質疑,實在是他那張臉長得太秀氣、漂亮,唇紅齒白、膚質又好;若不是鼻下有些胡影,以及那昂藏七尺身軀,她絕不會相信眼前的人是個「男人」。
「很抱歉,是我……」她頓覺羞赧。
「沒關系,我早習慣了。」他轉移了話題,「上野小姐,想不到你中文說得這麼流利。」
今天他來這兒,主要是替戈瀟來瞧瞧這個惹得浦衛雲一肚子不對勁兒的女孩究竟是什麼模樣。
看樣子,她還真像個不染塵煙的仙子,與「惡魔」倒挺配的。
「是這樣的,我有個叔伯娶了中國妻子後雙雙搬到美國居住,而我十來歲時就在父親的安排下到美國念書,住在他們那兒。或許是長年和嬸嬸相處,耳濡目染下,對中國話自然不陌生。」她回笑道。
「原來如此。我今天來這兒是來找浦衛雲,既然他不在,那我也該走了。」任務已達成,他也該回幫復命了。
「什麼?你要走了?」怪了,他把她叫出來就只為了問她幾句話嗎?或許……她可以請他幫她逃走。這人雖然長得娘娘腔,但至少比浦衛雲有些人氣,
應該會幫她吧!
「不,你不能走!」她突然沖到他面前擋下他。
「小姐……」傅御露出興味的目光。
「你帶我離開好不好?我看得出你是好人。我被那個姓浦的囚禁在這里,簡直快瘋了!求求你放我走,現在是最佳時機。」她看了看四周,沒有半個監控的人,可見大家對這個十二少滿信任的;此刻不走,更待何時?
暗御拉下她不停拽著他衣袖的手,正要解釋,突然一個沉冷的嗓音打斷了他。
遠方一雙冒火的眸子盯視著他倆,幾乎燒成一團火焰!
「你們這是干嘛?拉拉扯扯的,把我家當成‘紅慶妓院’嗎?」浦衛雲這些嗆味十足的話如小石塊般向上野蕎襲來,幾乎令她站不住腳。
暗御反倒是一點兒緊張的反應都沒,扯開一個完美的笑容說道︰「你終于回來了。我心想你會冷落佳人,所以替你過來看看。」
浦衛雲漆黑的瞳仁映出傅御那張笑臉,襯在他那張冷若堅鋼的臉上,顯得有些滑稽。
「你省省吧!憊不去唱你的大戲,我這里可沒有養小白臉的姨太太。」他氣得反激了回去。
暗御眉頭一蹙,清亮的眼也籠上了薄怒,「你近來火氣還真大,小心腦溢血。再說,你這里倒有個比那些姨太太更有趣的可人兒。」他目光陡然一轉,往上野蕎瞟了眼。
「傅御,趁我現在還可以心平氣和的與你說話,你最好先離開,否則……」這話說來雖溫和,但其中的警告意味讓人直覺毛骨悚然。
聰明的傅御立即見風轉舵,「是……是我該死,出門沒先看看黃歷;今天還真是諸事不順,更不該沒事跑來看你的女人。」
「她不是我的女人!」搞什麼,這家伙淨犯他的忌諱!
「行,隨你說去。我該走了。」傅御遠離他一步,隨即轉向上野蕎,「今晚有我的戲,沒事的話叫衛雲帶你去‘紅慶戲院’瞧瞧。」
「你還不走?」瞧他倆含情脈脈、欲走還留的,真是令人作嘔!
暗御身手俐落地在浦衛雲一腿疾速來到門面之前回身輕閃,瞬間已躍出圍牆。
上野蕎目瞪口呆地欣賞著他倆對招,她一向就對中國特有的拳腳功夫十分好奇,如今總算大開眼界。
「人都走了,你還依依不舍的?」浦衛雲眼眸微,飽含冷意。
「我哪有!」他回來了,難道她的噩夢又要上演了嗎?
「還狡辯!上野?專門勾引我的女人,他妹妹也步其軌,跑來我身邊勾搭男人!既是如此,你何不先試著撩勾我?」
他句句相逼,將她逼出了草坪,背抵在冰冷的石牆上。
「你無恥!」她心一急,朝他臉上啐了口口水!
他臉一僵,抹去臉上的唾液,而後突然笑了,眼底閃著令人費解的光芒。
他的笑容令上野蕎心跳失序,如萬馬奔騰……眼看牆邊有條小徑,她也不管是通往何處,拔腿就逃,往路的那頭狂奔!
浦衛雲嘴角一抿,緊跟在後;上野蕎被小路盡頭的鐵欄桿擋住去路,回身驚愕地看向來勢迅疾的人。
「你已知道這後面是我平日休閑的淺水沙灘,不會有人打擾,所以故意將我引來這兒?」他邪魅冷笑。
猝不及防下,他猛地將鐵門一拉,順勢將她推了進去。原本全身不停打著冷顫的上野蕎被裹頭的景致吸引了注意力,身子不再顫抖,心也不再狂跳,一雙秋水深瞳直盯著不遠處的細沙海灘。
原來這屋子是靠上海灘而建,前面是大路,後面緊貼淺海,又由于是私人海域,遠離碼頭搬運船只的叫囂嘈雜,如同世外桃源。
「好美!」金色余暉徐徐暈染了整個水面,熠熠生輝,讓她不禁驚嘆。
「的確。如果能在這沙灘上**會更美。」浦衛雲深邃的黑瞳滲入玩味。
上野蕎迷人的笑突然僵住,「不,你不能……」
她快恨死自己了,沒事跑到這種地方干嘛?又沒他前妻的畫為盾,這次她該找什麼借口驅離他?
「別打什麼爛主意,今天我不會讓你再從我的身下逃開。」似看出她的意圖,他陰陽怪氣地笑了笑。
「別……別過來,啊--」她倒退之際踩上一片凹凸軟沙,一個重心不穩摔在白沙上。
「你果然熟知個中三味,懂得調情。」一抹冷冽的笑凝在他唇角,他一個箭步靠向她,邪肆的大手欺上她胸前。
「住手!」她想逃,可是剛才一摔扭傷了腳踝,讓她逃月兌不開。
「你的招數還真多啊!這回由以退為進改為欲迎還拒了?」他邪惡的起眼,一手撩起她上身短襖,「老天,你沒事穿這麼多干嘛?現在才秋天啊!」
「你管我穿什麼,我寧願穿著棉被,也好過被你戲弄!」她緊張的揪緊領口,打掉他腧矩的手。
「原來你是為了防我。這倒不必,因為這根本沒用。」
卑語甫落,她身上的短襖已被撕裂,飛出片片棉絮,彷佛她此刻無依漂泊的心情,只有任由風去宰割。
她賭氣地偏過頭,雙手緊緊抱住自己,抖著聲道︰「你以為用強的我就會屈服嗎?」
「試試就知道了。」他語調雖輕柔,但令人不寒而栗。
「你想做什麼?」她仍拚命抓著身上那半截衣衫。
「教教你該怎麼屈服一個男人!」他口氣瞬變,變得無情嚴厲。
「別……別踫我……」她揮舞著四肢,激起漫天沙土與水花,衣服己全濕透地貼在身上,將她那完美的曲線表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