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後﹐亦俊調任市場經理的MEMO批下來﹐她換了間辦公室﹐就在總監方達才的旁邊。方達才的隔壁是君杰。
「變得好像跟你一起上班似的。」他笑。
本來他們的辦公室離得遠﹐他要見她要傳好大的一個圈子﹐現在呢﹖他走出辦公室轉個彎就看到她。
「太近了﹐不好不好﹐」她叫﹐「我工作時脾氣不好﹐你看多了定會討厭我。」
「為了不令我討厭﹐請控制情緒。」他說。
蝶兒從北京回來﹐給亦俊帶了一個蘇聯手表﹐又大又粗但很有特色。給君杰帶了一件解放軍的棉大衣。
「哇﹐什麼時候可以穿﹖我怕穿到街上被人當怪物圍觀。」
「圍觀事小﹐信心指數大跌數千點﹐解放軍打到來了。」亦俊笑得前仰後合。
「讓你在家當晨褸穿啊。」蝶兒嬌嬌陰陰。「我看北京解放軍穿得好有型。」
「為什麼不自己買一件﹖」君杰穿起解4020電子書Jar電子書下載樂園+4020.cn放軍大衣裝模作樣。
「我這麼嬌小﹐怕穿了看不到人。」她說。
「今夜有什麼歡迎我的節目﹖」
「想二人世界我可以立刻打道回府。」亦俊知情識趣。
「不﹐我喜歡熱鬧﹐」蝶兒眼珠無活轉動﹐「四個人﹐好不好﹖阿杜請吃打邊爐。」
「又是那傢伙﹐有完沒完﹖」君杰不滿。
「不要只顧自己的感覺﹐說不定亦俊並不討厭他呢﹐是不是﹖」蝶兒對著亦俊。
「不討厭也不喜歡﹐」亦俊作無所謂狀「既然約了﹐他要請客也無妨。」
「你才回來就踫到他﹖」君杰問。
「別吃醋。他每月來電追問我歸期也只不過想見章亦俊小姐﹐亦俊不答應他的約會。」
「既然如此你還約他﹖」
「他答應收半價替我拍個廣告﹐亦俊﹐幫幫忙﹐最多下不為例。」
杜奕志到得真快﹐半小時他已出現。
「海底隧道不塞車﹖」君杰問。下班時間是馬路最繁忙的高峰期。
「他買了部哈利電單車﹐左穿右插﹐就為了約會不遲到。」蝶兒瞇著眼楮笑。
「哈利﹖想見識一下啊。」亦俊頑皮起來。
「是不是和阿鐘鎮濤的一樣﹖」杜奕志只是笑﹐視線還是定定的停在亦俊臉上。
「眼神像賊。」君杰事後罵。
「為什麼這樣偏見﹐這樣激動﹖他追的是亦俊不是我﹖」蝶兒抗議。
「下次要介紹﹐拜托找個條件好些的﹐我不想委屈亦俊。」
「杜奕志不錯啊﹗眼中深情一片。」蝶兒故意氣君杰。
「你是男生不佳。」
「君杰和杜奕志一定八字不合。」亦俊懊像在講別人的事。
「狗咬狗骨。」
「不﹐阿杜從來沒有批評過君杰﹐阿杜很有君子風度。」
「還幫外人﹐信不信我休了你﹖」君杰叫。
「梁君杰﹐快道歉快賠罪﹐否則我不罷休。」蝶兒笑罵。她好脾氣﹐明知是鬧?玩也不放在心上。「快。」
「那麼﹐聖誕節結婚吧。」君杰趁機說。
聖誕節﹐也不過在一個半月之後。
君杰和蝶兒開始忙碌﹐結婚前要辦的瑣碎事比想象的更多更煩﹐亦俊有時陪他們﹐有時則不﹐因為她發覺結婚是兩個人之間的事﹐第三者幫不上忙。
第一次﹐她覺得自己是他們的「第三者」。
她答應了杜奕志的約會﹐他帶她去。
「我們可以坐著喝酒聊天﹐也可以去跳舞﹐如果你喜歡的話。」
「不是「派對動物」。」她笑。「在大學時就不是﹐我是書蟲。」
「你看來不像。」
「我是。在美國時和[派對動物]劃清界線。」
「為什麼要叫「派對動物」——PARTYANIMAL。」
「大家都這麼叫﹐不是我發明的。」
「有眨的意思﹐動物動物﹐不好听。」
「同學間是有些看不起常參加派對的人。」
「其實跳舞是一種正常社交和運動。」
「跳舞很容易令人動情﹐尤其慢舞。」
「動情不好﹖正常現象。」
「現代人理智些好﹐許多現代人都不需要感情﹐輕視感情。」
「不能一概而論。」
「我明白。但總要小心些。」
「你不但小心﹐而且吝嗇。」
「不能說成錯﹐我保護自己。」
「知不知道在你面前有個勇敢的人﹐不怕受傷一頭撞上去﹖」
她但笑不語。
「是不是我不合你的標準﹖」他凝視她。
「我們是好朋友﹐阿杜。」她誠心地說。
他知情識趣的不再說下去﹐為她要酒、要干果﹐非常殷勤。
他是個不錯的男人﹐只是她沒感覺。感覺勉強不來。
「外面的人對電影圈的人都有錯覺﹐其實並非人人亂搞男女關系。」
「我沒這麼想﹐我不把人分界分圈﹐每個人都只能代表自己。」
「你太好了。你不戴有色眼鏡。」
「阿杜﹐其實我是個很無趣的人﹐以前用功讀書﹐現在努力工作﹐連卡拉OK都不會唱﹐我可能與你想的不同。」
「沒有想象﹐清清楚楚看清一切。」
「有時間讓你看清﹖」
「我有對透視眼。」他半開玩笑。「像X光。」
「我更要小心﹐怕無可遁形。」
「不要抗拒﹐試試我﹐嗯。」他捉住她的手。
她有點不習慣﹐掙了一下掙不月兌﹐只好大方的由他。他看來很堅持。
「我怕——令你失望。」
「那是我的事﹐我已打定主意勇往直前。」
坐到十一點﹐她覺得累﹐主要是要想些話題來應付他。「應付」是好辛苦的事。
在她家大門外﹐他彷彿洞悉一切地說﹕「我是個很容易相處的人﹐不需要應付﹐相信我。」
她微笑﹐轉身上樓。
必到家中﹐她才敢深深透一口氣。和杜奕志相處那麼痛苦﹐她告訴自己下不為例。
為什麼不能人人像君杰般相處自然﹖
杜奕志又打電話約了無數次﹐亦俊想盡辦法推月兌﹐實在不能再跟他單獨相處了﹐她怕自己終會累死。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蝶兒找上門來﹐「阿杜有什麼不好﹖」
「他很好﹐我不好。」亦俊笑。
「為什麼不肯再見他﹖」
「很辛苦。要找話題﹐要保持微笑﹐更差的是他擺明車馬﹐而我卻不想應戰。」
「你也不小了﹐再過一星期我就結婚。」蝶兒說﹕「我比你還大一歲。」
「這不是問題﹐女人在現代社會不一定要結婚﹐自己養自己﹐獨立自在又瀟灑﹐我不想付出任何感情。」
「謬論﹐女人始終要結婚。」
「我對他沒有感覺。」
「找老公感覺並不重要﹐主要的是他對你好。」
「你和君杰呢﹖」
「我們﹖」蝶兒語塞。「我們運氣好﹐互相有感覺﹐他又對我好。」
「讓我等待我的好運氣﹐好不好﹖」
「阿杜一點希望都沒有﹖」蝶兒洩氣。
「只可以像君杰般﹐兄妹相待。」
「你鐵石心腸。」
君杰卻對這鐵石心腸贊賞不已﹐他對著亦俊用力拍手。
「早就該這樣對付那種不夠格的男人。」
「君杰。」蝶兒嚴重警告。
「不能昧著良心﹐他替你半價拍廣告﹐我就說他好﹐做人要公道。」
「說起廣告﹐亦俊﹐你有沒有興趣當主角。」
「我﹖」亦俊不以為然。「開玩笑。」
「再認真也沒有了﹐我們正為女主角大傷腦筋﹐就是要找你這樣的人﹐智慧型﹐又有漂亮的外貌﹐有留學生氣質——」
「等一等﹗」君杰叫停。「這廣告是不是杜奕志拍的﹖」
「當然不是﹐我不會為難亦俊。」
「我對拍廣告沒信心﹐也不知道公司準不準。」亦俊說。
「是沒有信心不是沒興趣﹐對不﹖」蝶兒拍手叫好。「明天回公司申請。」
「你是認真的﹖」
「珍珠都沒這麼真。」蝶兒叫。「就算送我一份結婚大禮。」
「我不須試鏡﹖」
「放心﹐放心﹐我認為你行就一定行。」蝶兒大力拍著胸口。「我蕭蝶兒一是一﹐二是二﹐說話算數。」
君杰在一旁欣賞的望著他的未婚妻﹐無限深情。
「你傻笑什麼﹖君杰。」蝶兒大聲問。「我說錯話嗎﹖」
「沒有﹐沒有。你蕭蝶兒說的話一是一﹐二是二﹐牙齒當金使﹐全是真理。」
他笑。
「你要出我丑。」蝶兒撒嬌﹐用雙手槌打他﹐他一味的躲﹐兩人鬧成一團。
杜奕志這件事總算過去。
君杰和蝶兒的婚禮很精致溫馨﹐看得出是蝶兒精心策劃。她很對得起亦俊這個伴娘﹐竟主動地不講杜奕志﹐大概她也知道﹐再怎麼大力拉攏也沒辦法。
遍禮之後他們飛泰國度蜜月﹐因為大家都忙﹐只有匆匆三四天﹐去不成遠遠的歐洲。君杰答應蝶兒﹐明年一定找時間帶她去歐洲換季。
「要不要帶亦俊一起去﹖」蝶兒天真地說。
「不去。不做電燈泡。」亦俊笑。
看見他們結婚的甜蜜﹐她也想過﹐或者結婚真有她不明白的好處吧﹖
是不是該考慮拍拖﹖
兩個他
蝶兒一回來就拖亦俊拍廣告。亦俊已問準了她老板方達才﹐方達才不但沒有留難﹐還一口欣然答應。
「做廣告明星也不錯﹐不過得更努力為我工作。」他說。
亦俊拿了三天假。別看熒光幕上出現幾十秒鐘的畫面﹐拍起來真是一絲不苟﹐比拍電影猶有過之。
「送你這份大禮也太辛苦了﹐我好像做了十年苦工。」亦俊忍不住埋怨。
「當看到熒光幕上你的廣告大紅﹐人人都在談論你時﹐你就會有很大的滿足感了。」
「我沒有虛榮心。」
「到時候就會有﹐尤其當一些小朋友要你簽名時﹐你會當自己是大明星。」
亦俊笑著推開她。然後﹐她發現有道視線長長久久地停在她臉上﹐鍥而不捨地追著她移動﹐她驚覺地集中注意力﹐偷偷找尋視線的主人。
她發現一對含笑的眸子﹐瀟瀟灑灑的一個男人﹐大約和君杰差不多年紀。
她不是和男人亂搭訕的人。連忙移開視線﹐但那瀟灑的身影的確令她怦然心動。
拍完一組鏡頭﹐遵演要再打燈﹐她坐在一邊休息。
瀟灑的身影拿著一杯果汁走過來。
「你好﹐我是文耀揚﹐蝶兒沒跟你提起過我嗎﹖」含著微笑。
「蝶兒的朋友﹖」
「同事。我是創作總監。」文耀揚笑。哦﹐這瀟灑的男人是蝶兒的上司。
「是你同意蝶兒用我的﹖」亦俊笑了﹐「你可知道我完全不會做戲﹖」
「我們要你的氣質風度。」文耀揚揮揮手﹐這男人全身上下都有說不出的氣質﹐涼爽得那麼自然﹐渾然天成。
「對工作執著﹐一絲不苟的氣質。」
「總之你是最合適的一個。」
「我並沒有試鏡。」
「我在蝶兒辦公桌上看見你的照片﹐我選便告女主角只憑感覺。」
靶覺。他是一個講感覺﹐或者也懂感覺的人。
「我是章亦俊。」她向他伸出右手。
「蝶兒已介紹過你。你是她婚禮中的伴娘。」他真是熟知一切。
「婚禮中我們見過嗎﹖」
「沒有。我才從美國開會回來。」他怡然笑。「今天見你不會太遲吧﹖」
「剛才拍的鏡頭你滿意嗎﹖」
「創作意念是我的﹐導演卻不是我﹐他滿意就行。事實上你做得極自然。」
「我只做回自己。」
「正合我們需要。」他向她揚一揚手中果汁。「晚上公司請你吃飯﹐謝謝你幫忙。」
「好。」她欣然答應。
罷興起要拍拖的念頭﹐他就出現﹐而且很吸引﹐大概這就是緣分。
亦俊在晚飯桌上被安排坐在文耀揚旁邊﹐他殷勤地幫她布菜﹐他的視線並不長長久久停在她臉上﹐他含蓄而溫文﹐令亦俊有如沐春風的感覺。
連一向挑剔的君杰都沒話說。
蝶兒神秘地望著亦俊笑﹐頗不懷好意。
「你又做了什麼好事﹖」亦俊笑問。
「好事不怕做﹐文耀揚不錯吧﹖」
「很好。他很瀟灑﹐氣質很好。」
「心動了﹖」蝶兒傻兮兮地說。
「哪能這麼快心動﹖」君杰說﹕「亦俊不是姣婆。」
文耀揚的約會來得很自然﹐周五的下午他的電話來了﹐「明天可有空﹖我們一班朋友出海打漁﹐有沒有興趣﹖」
「冬天打漁﹖」亦俊心情愉快。
「這兒的冬天怎與美國東北部比﹖比春天更暖。我擔保夜晚回來有靚魚吃。」
「什麼時候﹖在哪里集合﹖」亦俊的感覺是大學里同學一起約出街的情形。
「我來接你。我們住同一區。」
他不說「順便」﹐也不說「特別」﹐只表示住得近﹐這個理由太好﹐誰都欣然接受。
于是﹐星期天亦俊上了文耀揚朋友的大游艇﹐出海打漁。
打漁不過是幾個男人的事﹐他們大夥兒不過在游艇上聊天、听音樂﹐還有人跳舞。游艇提供他們一個不為人打擾的清靜地方﹐那些年輕人都是一群知識水準較高﹐看來像留學生家庭環境較好的人。
「對面那個穿淺藍色運動衫的是我的大學同學﹐同在威斯康辛大學四年。」耀揚介紹。
「他旁邊那位小姐可是明星﹖」亦俊問。
「是吧。那不是他固定女朋友﹐女朋友莎麗飛去倫敦﹐那女孩只是位女伴。」
「女朋友是空姐﹖」
文耀揚點點頭。又指指船艙那個高高的、帶點難以解說、這個年齡不該再有的稚氣的男人。
「他是郭守業﹐游艇主人。」
亦俊隨便望望﹐官仔骨骨﹐一眼望去就是公子哥兒樣﹐但神情友善﹐沒有不可一世的氣勢。幾個女孩子正圍繞著他。
她對這種人並沒有好感﹐視線很快轉開。
「不要小看他﹐哈佛畢業的﹐HBS哈佛商業管理學院﹐功爐很棒。」耀揚說﹕「他不同一般豪門子弟。」
亦俊應酬似的抬眼再望望﹐剛巧郭守業望過來﹐他立刻舉手微笑﹐並「嘿」了一聲。
「你們是同學﹖」
「中學同學﹐聖保羅男女。」他笑。
「他能進哈佛是否因為家世﹖」她不服氣。
想想一般家庭子弟﹐除非超級優秀﹐否則打破頭也進不了哈佛大學的情形﹐那郭守業捐兩百萬美金買個學位的事也不出奇。哈佛一向優先考慮大商家、大企業家、大工業家及政要的子女。
「別的富豪子女也許是﹐但守業肯定不是。他中學畢業第一名﹐托福考滿分﹐SAT高到一千四﹐加上家庭背景﹐哪間大學不搶著收他﹖」
亦俊十分意外﹐下意識地又抬眼望望﹐那郭守業正一本正經地向那幾個女孩解釋游艇的各種設備。他那認真的樣子﹐令亦俊靶覺到文耀揚並非胡亂吹捧。
「他是好人。也希望朋友用普通的眼光看他﹐他在父親公司從低做起。」
「HBS畢業的人﹐全世界一流公司都會搶著用﹐他又何須從低層做起﹖是否有些矯情﹖」
「不要這樣看他﹐他很真誠﹐絕對不是裝模作樣給人看﹐他說要瞭解公司全盤業務﹐每個部門他都去學習幾個月﹐誰都知道是真的。」
「不須向我證明什麼﹐」亦俊笑﹐「我跟他根本沒關系。」
「我們是死黨好友﹐不想有人誤會他。」
亦俊瀟灑的掠一掠頭發﹐自然的轉開話題。
OK﹐郭守業再好、再優秀、再出色關她什麼事﹖她不和這種人交朋友﹐
她要的朋友是相處自然又和諧的﹐絕不高攀任何人。
整段在游艇上的時間﹐她都站得離郭守業遠遠的﹐很刻意地避開。什麼心理呢﹖她也說不出﹐彷彿是一絲妒忌之意﹐為什麼一個人的條件可以好到那樣﹖上天太不公平。
逼昏游艇回航﹐到淺水灣郭守業家一處別墅靠岸﹐大家都在這兒上岸﹐湧到大花園里開始他們的野火會。
食物飲料多得不得了﹐那打回來的幾條魚可憐兮兮地被冷落在一旁。他們只不過為打漁而打漁﹐消磨時間的﹐哪在乎什麼收獲。
亦俊雖在微笑﹐顯然不喜歡這種場跋﹐她比平日沉默。
文耀揚把一切看在眼里。
「有的事不必太執著﹐我們只不過出來消遣一個假日。」他說。依然意態瀟灑。
她呆怔一下﹐然後笑起來。「有時候我死鑽牛角尖而不自知﹐謝謝你的一言驚醒。」
便告推出﹐反應十分好﹐亦俊突然間變得街知巷聞﹐大家雖然叫不出她名字﹐那張有性格的美麗臉龐卻像明星、藝員般廣為人熟悉。街上的人都在向她行注目禮。
那天在餐廳和君杰一起吃午餐﹐真的有女學生請她簽名﹐令她面紅。
「蝶兒的形容不錯﹐你好特別。」
「固執﹐甚至可以說頑固。」
「擇善固執﹐那是好事。」他說。
「善惡標準是我自己定的﹐我也有偏見。」
「別把自己說得那麼可怕﹐」他輕拍她手背﹐「其實你的性格很可愛﹐如今社會少見。」
「時間久了你會發現並非如此。」
「在今天﹐各位美女都在努力推銷自己之時﹐你怎麼反行其道﹖」
「我愛惜自己﹐永不推銷。」
文耀揚笑﹐極之滿意﹐極之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