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商旅行到蘭州城,他們打算在此停留一天,一方面補足糧食及水,一方面在此做點小買賣。
索天揚和玉雲霓因為假扮夫妻,他們理所當然的同住一房。
「索……」
玉雲霓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索天揚給截斷。
「你該叫我什麼啊?」他提醒她。
雖然房間里只有他們兩人,但是,稱呼的習慣還是要養成,才不會一個不小心就露出馬腳。
「天揚!」被他一點,玉雲霓立即改口。
「什麼事?」
「我想淨身。」她小聲地說。
方才店小二送熱水進房,玉雲霓心想他大概會自動離開房間,怎知等了好一會兒他都沒有行動,害她遲遲不敢寬衣解帶。
「喔!對不起,我忘了!」真是的!他竟然糊涂到要她開口提醒。
索天揚踏出房門自動回避,他將房門關上,人沒有離去,就站在門外守著,怕她在里頭會發生意外。
听到關門聲,玉雲霓知道他已離開房間。
巴他以夫妻的身份同行以來,他沒有絲毫的逾矩。她沐浴淨身時,他會退出房間;入睡時,他會將床榻讓給她,自己則隨便找地方度過一晚。
他的君子行徑,讓她能全然的放心。
玉雲霓以手模索四周的擺設,腳步緩緩移動,終于,她找到了屏風,而屏風後就是盛著滿滿熱水的大木桶。
她解開身上的衣物後,抬起腳跨入浴桶。
而在外頭的索天揚正立于門前,耳尖的他听到由屋里頭傳來的水聲,腦中不由得浮現她沐浴的情景,身子也跟著熱了起來。
他強迫自己忽視身體這股異樣的熱度,想要將腦海中的影像揮除。
蚌地,有人走近他。「索兄弟!」
索天揚一抬眼,發現那是商旅中的人。「田兄!」
「你怎麼在外頭呢?」田良語氣頗為曖昧地問。「是不是和你娘子吵嘴被趕了出來?」
索天揚只能尷尬地陪笑,他不好向他說明原因。
「走!巴我們去喝酒!」田良拉著索天揚的手就要往樓下走,可是,不管他如何使勁地拉,也無法撼動他的身子移動半分。
「不了,我不勝酒力,怕會掃了田兄的酒興。」索天揚好聲地拒絕。
「怕你娘子會生氣啊?沒關系的,女人家氣一氣就過了,你喝完酒後回來再哄一哄她,不就什麼事都沒了。」
田良的盛情讓索天揚難以推辭,再加上他一個大男人守在門口實在很難看;于是,他點頭答應。
只是到樓下喝個酒,將她單獨留在房里大概不會出什麼亂子。索天揚心里這麼想著。
但是,他前腳一走,有人後腳就隨之踏進房門。
門悄悄地被開啟,李銅快速地閃進房里後,立即將門板再度掩上。
他想要一親芳澤已經想了許久,但礙于索天揚將她守護得滴水不漏,害他無法越雷池一步;直到方才看到索天揚離開,他才把握住這次難得的機會,想要好好親近這瞎眼美人。
狽顧房間四周,沒見到她的身影,听到有水聲自屏風後傳來,他躡手躡腳地靠近。
他的運氣實在真好,不但見到她的人,還看見她光果的臂膀,水正好遮在她胸前的渾圓,隱隱約約之間,他看見了雙峰間的溝痕及藏在水面下紅艷的小報蕾。
她果真是美!尤其全身因沐浴而泛紅的身子,更加引人無限遐思。
扁只是看著美人入浴,李銅的身子就因而起了反應。
「誰?」感覺到有炙熱的目光注視,玉雲霓驚呼。
李銅捂住嘴不敢出聲。
沒有人應聲,玉雲霓以為那只是自己的錯覺。就算是錯覺,她的心中還是感到毛毛的,她將自己的身子沉到水里頭,只留下顆頭顱露在水面外。
春光消失了!李鋼有些遺憾的暗嘆口氣。
反正她是個瞎子,根本不知道有人在窺視她,就算知道又怎麼樣,她根本不會知道他是誰。
為了繼續觀看她姣美的身軀,李銅有恃無恐地再往前靠近幾步。
听到細微的腳步聲,玉雲霓知道自己的直覺錯不了。
貶是索天揚嗎?她首先猜是他,因為,只有他知道她正在沐浴。
不!不可能的!他是個君子,不可能做出偷窺這檔事。她相信絕對不會是他。
她的手在浴桶內不動聲色地掬起水,往她覺得可疑的方向潑灑。
「啊!」被潑了一身水,李銅吃驚地大叫。
「是誰?」玉雲霓感到懼怕。
她現在身無寸縷,若是想逃跑,她的身子鐵定會被看光,而且她又看不見,根本無法迅速逃離。但若是不跑,她只能坐以待斃,任由他心懷不軌地對她輕薄。
「天揚、天揚!」玉雲霓放聲高喊著索天揚的名字,她希望他沒有走遠,能听到她的呼喚。
听到她叫她相公的名字,李銅暗笑在心底。他被姓田的帶去喝酒,鐵定是去青樓尋歡,一時半刻是回不來的。
她不會知道他是誰,再加上索天揚不會太快回來,他倒不如把握時間與她好好溫存,他料她絕不敢將她被輕薄的事告訴她相公。
天揚怎麼還不來?會是他沒听到她的聲音嗎?
「天揚!天揚!」玉雲霓不死心地提高音量,盡全力地吼出聲。
她這麼吵,若是引來不必要的人就不妙了。
李銅順手扯下她掛于屏風上的衣服揉成一團,捉起她的下顎,將衣服硬是往她的嘴里塞。
「嗚——嗚——」嘴被封住,她的呼叫全成了低嗚。
嘻嘻嘻!看你還能怎麼討救兵?
李銅伸出他的祿山之爪,撫上玉雲霓的一對椒乳。
丙真如他想象中的飽滿、有彈性,這姓索的小子運氣還真好,竟有辦法娶到這般美妙的妻子。
玉雲霓不曾受過這樣的對待,她倍感羞辱地咬緊牙根,雙手狠狠地拍打附于她身上的魔掌。
手被拍疼了,李銅反手給了玉雲霓一個巴掌,嘴上還不停地啐道︰「你都已經不是黃花大閨女了,還裝什麼清高!」
被他打了一巴掌,玉雲霓的嘴角立即淌下鮮紅的血絲。
他俯,在她的頸子、玉肩上細細地吸吮。
天揚……你怎麼不來救我?玉雲霓怕得淚水直流。
難道她就要認命的讓自己的清白斷送在這個大的手中嗎?不!她不要她不要這麼簡單就認命。
她用雙手的手肘不停地往後反撞木桶,發出砰砰的聲響,盼望有人經過門口听到這不尋常的聲音能來救她。
李銅怕她制造的聲音過于引人注目,他放話威脅她︰「你給我安靜點!老子要是爽了,就不將今天咱們燕好的事說出去,幫你和你相公留點顏面,要是不爽……嘿嘿!」他緩緩地奸笑,想制造緊張的氣氛。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把冰冷的劍已經架上他的脖子。
「要是不爽,你想怎麼樣?」陰森如鬼魅般的聲音在李銅的背後響起。
「我……我……」李銅沒料到會有人來,加上頸上被人架了一把劍及今人發毛的聲音,他被震懾住,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是天揚!他終于來救她了!
「你這個敗類,連我的人你也敢動,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索天揚此刻已怒紅雙眼。
他一知道他們是要帶他一起到青樓尋歡作樂,他立即辭謝他們的好意,立即折返。
必到房門口時,听到屋里有男人說話的聲音,他感到不尋常,加上又听到巨大的響聲,他決定在不驚擾到玉雲霓的前提之下悄悄地進屋查探,如果沒有事,他還可以不動聲色的離去。
沒想到,他一進門就看見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正在輕薄她,一怒之下,立即抽出隨身的佩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不、不是的!是她……是她先勾引我的。」為了替自己月兌罪,李銅將事情推得一干二淨。
他將他當成瞎子嗎?眼前的情況明明是他睜眼說瞎話。
索天揚一怒之下,捉住李銅的衣襟,腳一提,毫不留情地踹在他的月復間。
李銅的身子順勢飛了出去,將屏風撞倒在地,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啊!」李銅吃痛地慘叫。
不尋常的巨響引來許多人。
一听到雜亂的腳步聲,索天揚立即褪下外衫,披在玉雲霓的身上,怕別的男人窺見她的身子。
在眾人未到之前,他的劍正指著李銅,要是他敢亂動一下,他的劍將不留情地刺入他的身體。
「發生什麼事了?」好奇的人擠滿了門口。
「索兄弟,是發生了什麼事?你的劍怎麼抵住李銅呢?」商旅中的人認出了他及躺在地上的李銅。
一見到認識的人出現,李銅的膽子立即大了起來。
「他想要搶我們的銀兩及貨品,被我發現了,他想要殺我滅口。」李鋼先聲奪人,打算先安個罪名給索天揚。
「什麼!」眾人均大吃一驚。
「這人想要非禮我的妻子,正好被我遠逮個正著。」索天揚簡短地說明,至于信不信就隨他們,反正他是不會放過李銅這條命的。
眾人看看他們,再看看隱身在浴桶里的玉雲霓,他們大概也猜得出發生了什麼事。
「李銅,你實在太不應該!」有人出聲指責。
「不是的……大家听我說……」李銅著急地想要解釋,卻沒有人肯听他說話。
「索兄弟,你能不能原諒他,我相信他以後一定不敢再胡作非為了。」隨後回來的田良替李銅求情。
「是啊!大家出門求的是和氣生財,別壞了彼此的感情。」
索天揚根本沒有將他們求情的話听進耳里,他最恨這種從事奸婬擄掠的人;再加上他想動的人是玉雲霓,他不打算放過他。
「索兄弟,放過他吧!」田良不怕死地要拉開索天揚。
「大家知道我是誰嗎?」只要能取李銅的命,他不在乎泄露自己真實的身份。
他想,這世上大概沒有人敢管索命閻王的事。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不解他為何會這麼問。
「我是……」
索天揚的話還沒說,就被玉雲霓的聲音給阻止︰「天揚!」
玉雲霓知道他不打算放過那人的性命,他更不在乎說出他殺手的身份,她很感激他對她的好,可她不要他又成了人人懼怕的對象,更不要他為了她而使手上沾了血腥。
「霓兒……」他不了解她?何要阻止他。
「放了他吧!別為了我殺人!」玉雲霓淌著淚水的哀求著。
「可是他——」他可是要欺負她的人啊!她怎麼能這麼輕易地饒過他?
「你對我已經夠好了,你的手別為我沾上那種人的血,那只會髒了你的手、你的劍。」
「我不在乎!」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動手殺人。
「可是,我在乎!」
索天揚看著她無比堅持的表情,他知道自己是辯不過她,更不要她為了他殺人的事自責。
他收回自己的劍,嫌惡地大吼︰「滾!別讓我再看到你。」
一听到索天揚的話,眾人如獲大赦般地立即帶走李銅,生怕他會突然反悔。
看著眾人離去,索天揚關上房門,將泡在水里的玉雲霓抱到床榻上。
他摟著她不知是冷還是害怕而不停顫抖的身子,將他身上的溫暖傳給她。
偎在索天揚的懷里,玉雲霓克制不住地抽抽噎噎。
索天揚知曉她對于方才發生的事仍心有余悸,他輕拍著她的背,替她順順氣,順便壓壓驚。
她的身子仍在微微顫抖,他心疼地拉起被子蓋在她身上。
「這樣還冷嗎?」他關心地問。
「天揚,我好怕!」想起剛才的事,她的身子就抖得厲害。
幸好他及時來救她,否則,她哪有臉活在這世上。不過,她也沒臉面對他,雖然她沒有讓那人得逞,但是,她的身子被那人看光了,也被模過,這樣的身子已經不清白了。
「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別怕,」他將她摟得更緊。
「哇……」他的話不但沒有讓玉雲霓寬心,反而嚎啕大哭。
「怎麼了?」他抬起她的頭,替她拭去淚水。
「我……」她支支吾吾的不知該不該說。
「沒關系!把你想說的話說出來!」索天揚溫柔地勸誘,希望她不要將事情藏在心里。
玉雲霓輕輕地把他推開,不敢再將自己的身子靠在他身上。
「你到底怎麼了?」索天揚不知她是怎麼回事,他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想將她再拉回。
「不要踫我!」他的手一踫到她的手臂,玉雲霓立即大聲地制止他的動作,身子閃開他的手。
「霓兒……」索天揚感到頭痛。
她這樣什麼都不說,他怎麼會知道她心底在想些什麼。
「不要讓我骯髒的身子弄髒你……」她指著臉,傷心地說。
她當然很想靠在他的懷里,讓他疼愛她、憐惜她;一想到自己的身子已遭別的男人輕薄餅,她就無法再放任自己貪戀他的柔情。
「霓兒,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不是胡說的!我的身子已是不清白的……我不配讓你對我這麼好……」
天啊!這什麼跟什麼啊!李銅的衣服明明還完好地穿在身上,表示他並沒有完完全全的侵犯她,她還是處子之身啊!
「你是不是弄錯了啊?」
「我沒弄錯!我的身子已經被他看過、模過、親過,我的清白已經毀在他手里,我這輩子已經配不上別人了。」而事實,她真正想說的,是她已經配不上他了。
听完她說的話,索天揚覺得很火大。「只是看過、模過、親過,這算得上什麼?若真要算清楚,你的身子我也看過、模過,只差沒親過而已。」在他闖入時,他看了她赤果的身子,抱起她時也觸踫到她的肌膚。
「不、不是這樣……」
索天揚惱怒她的死腦筋,他抱住她,低頭封住她的唇,不停地在她的唇上吸吮。
「你的人我也看過、模過、親過,那你這輩子只能是我的人,你也別想再嫁給別的男人。」離開她的唇時,他憤怒地宣誓。
「你!」玉雲霓明白他是故意的,目的是要她別在意那人在她身上的所作所為。「我不但是個身有殘疾的盲女,我現在連身子也是不清白的,即使你看過、模過、親過我的身子,我還是配不上你。」如果來得及,她寧願將最清白的身子交給他。
「狗屁!什麼配得上、配不上!只要我將所有的步驟都完成了,你就真真正正是我的人。」他已經氣得失去理智。
索天揚火速地放倒她的身子,自己則壓在她身上。
「你做什麼?」
「讓你名副其實成了我的人!」只有這樣,她才不會再計較自己的清白。
「啊!痛!」玉雲霓忍不住地大叫出聲。
她的叫聲引起索天揚的注意,他的理智在瞬間回歸。
他這是做什麼啊?這樣的他和李銅有什麼不同?
他是個賣命的殺手,生與死都是不是自己所能?定,他無法給她一個美好的未來,他又怎麼能毀了她的處子之身?
她需要一個能給她安定的男人,而這個人絕不是他。
索天揚立即下床,穿妥他身上的衣服,取餅被子將她的身子蓋好,怕她著涼,也怕他會克制不住自己的。
「天揚……」玉雲霓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更不知他的心思。
「沒事!你乖乖睡!」他話一說完就開門離去,他需要冷卻身體像著火般的。
玉雲霓雖然不懂男女間的情事,但是,她知道他會突然離開是不尋常的。
他嫌棄她是瞎子,還是嫌棄她的身子已有別的男人撫模過?
不明白他的想法,更不敢去深究,怕得到令人心碎的答案。她僅能擁著被子,暗自垂淚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