瀕克的存在激化了琊戰強盛的佔有欲,采取緊迫盯人的態度,命人將武婉婷整個人「抬」到他的床上。曠世紀的法老王婚禮,在埃及的拉美西斯神像面前及人民的祝福下,終于順利完成。
他的蠻橫與霸道,讓武婉婷由起初的反抗,轉變成臣服,這全因為她也深愛著他,于是在半推半就之下,武婉婷成為名正言順的法老王之妻。
這簡直像夢一般,她居然嫁給一個與她不同時空的男人!
但是,她完全感受不到新婚之夜的恩愛氣息,琊戰連踫都沒有踫她一下。
兩人雖然同塌而眠,琊戰卻反而不再多看她一眼,讓武婉婷暗自神傷,那被冷落的痛苦,仿若被萬根針刺穿般,讓她深感痛心。
新婚期間的第七天夜里,琊戰拖著疲倦的身子,步履蹣跚的走進寢室。
當武婉婷听到腳步聲,她馬上閉上眼楮假寐,卻豎起耳朵觀察著四周動靜,她感覺到他已躺上床鋪,過沒多久,便一點動靜也沒有,仔細聆听,周遭安靜地只剩下兩人平緩的呼吸聲。
武婉婷悄悄地睜開眼楮,印入眼簾的是他那張散發著邪魅氣息的俊美側臉,以及那一頭閃亮耀眼的銀發。
斑,倒頭就睡,完全無視于她的存在。
委屈感頓時涌上心頭,武婉婷心口一酸,再也忍受不住多日來被他故意冷落的痛苦煎熬。
咬著顫抖的下唇,單手捂著臉頰,小手雖遮掩住她此刻糾結的眉心,卻抵擋不住成串的晶瑩淚珠,最後還是宣告決堤,淚水一串接一串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迅速沾濕她那兩片濃密如扇的睫毛,一顆心早已碎得四分五裂了。
琊戰緩緩地睜開眼楮,身旁傳來一陣陣清晰可聞的低泣聲,讓他心頭沒來由一陣抽動。
這幾天夜里,好幾次差點按捺不住自己動搖的心,而沖動的想將她狠狠地擁入懷中憐惜,可是,當他一憶起她對自己的不敬,他的氣焰頓時上揚。
「別哭!」琊戰口氣蠻橫的喝阻道,強壓下自己對她的心疼。
武婉婷故意用力地「哼」了一聲,不理睬他的喝阻聲,倔強的翻過身子,背對著他,拉起絲被往自己的頭上一蓋,繼續躲在被窩里低聲啜泣著。
在寂靜夜晚里,她抽噎的嗚咽聲顯得特別淒楚。
「該死的!我叫你別哭!」琊戰牙一咬,將身體湊了過去,硬將蓋在她頭頂上的絲被扯下來,以猙獰的面孔迎上她刻意的挑釁。
然而當那張溢滿淚水的委屈小臉,可憐兮兮地投射在他眼底,他投降了,氣焰霎時煙散雲消,五髒六腑倏地揪成一團。
情緒激動的他,再也忍受不住疼得簡直快裂成千萬碎片的心,伸手捧起她的小臉,低頭霸道的攫奪住她那兩片香醇的唇瓣,舌根蠻橫地撬開她微張的唇齒,入內找尋著她的,狂野地榨取她的芳香,吞噬她的淚水。
武婉婷心一陣狂亂,陶然欲醉,內心卻因突然感到甜蜜而眼眶一熱,舊淚未干,新淚便立即涌上來,像個受虐的小媳婦般抽抽噎噎地,哭得比適才更為厲害了。
「吻你了,還哭?」他輕柔且心疼的說著,細吻從她唇邊一種膜拜到她眼簾,溫柔的吻去她的淚水,「叫你別哭,再哭我打你了。」
「哼、哼……你就只會凶我。」武婉婷以耍賴的方式伸手緊緊地纏繞住他的頸子,挑逗般地用唇廝摩著他耳畔,「打嘛,打嘛,夠種就打死我。」
琊戰禁不起誘惑,忽然感到欲水焚身,立刻重新擄獲她的唇,霎時她的呼吸被奪了去,擰起的眉心也在瞬間被撫平,她全身的血液為此而沸騰、澎湃……
她不想抵抗、不想推拒,反而緊纏著他的頸子,以同樣熱情狂亂的回應著他。
來時興匆匆,去時帶走的盡是滿月復的寂寥與落寞,霍克沮喪得想一頭去撞牆,但他強忍揍人的沖動,與妙玄並肩騎著馬兒回到了下埃及。
必到下埃及不久後,上埃及馬上傳來了一道消息——琊戰在神殿里舉行婚禮。這消息打碎了霍克殷盼的心,此後,變得更加沉默寡言,郁郁寡歡,無論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來。
妙玄看出王上的不歡喜,自然也不敢開口發表任何言論。直到有一天,霍克一個人坐宮殿前的階梯上,望著天空發呆,妙玄這才敢開口。
「霍克王上,您還在想王妃呀?」
瀕克轉過頭去望了他一眼,終于哀聲嘆氣的開了口︰
「我真是想不到啊,妙玄。」他用雙手抹了一把臉,「我心怡的對象居然是琊戰的妻子。」
妙玄安靜的聆听著他的心事。
「我這回是認真的,你相信嗎?不,我想,你的想法肯定也跟琊戰一樣,認為我的感情是一灘爛泥巴。」霍克悶悶不樂的嘆著氣。
在愛情這條路上,他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大贏家,從未有女人逃得過他所撒下的情網,然而武婉婷卻帶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折感,讓他初嘗到失戀的滋味原來是如此的苦不堪言。
「我了解霍克王上。」
妙玄是位忠肝義膽的隨從,他自小就跟隨在霍克身旁服侍著他,所以相當清楚霍克的脾氣與性情,霍克或許風流些,但做事向來瀟灑自如,對女人亦是如此,妙玄從未見過王上如此喪氣過。
瀕克仍舊提不起勁的,倏地,他皺起了眉頭,腦子的思想莫名雜亂起來。
既然念念不忘于琊戰的妻子,何不將她搶過來呢?
天哪!曾幾何時,他的心腸變得這麼歹毒了?不行!他不能為了個女人,和自己的兄弟反目成仇,搶走武婉婷,等于是背叛了琊戰。
但是,或許武婉婷並不愛琊戰,反而對他較有好感呢?
瀕克認真的思索著,不知不覺的又嘆了口氣,感覺心情煩躁得不得了,甚至一度陷入迷惘與矛盾交雜當中。
他還自我安慰的想過︰既然自己對她一見鐘情,而她說不定也對自己一見傾心呢?唉……算了,她都已經成為琊戰的妻子了,古人有雲︰君子不奪人所愛……
愛?對呀!瀕克的眼珠子頓時轉了轉,他記得琊戰曾對他說︰武婉婷不願做他的妻子,難道她根本不愛琊戰?
如果武婉婷不愛琊戰,而琊戰卻硬把她留在身邊,豈不增加了她的痛苦?或許這個看法太不切實際了些,但若想要她快樂,就是得想辦法把她救出去,她視自己為救命恩人,自然感激不盡,說不定還會投懷送抱呢!
瀕克模著下巴認真冥想著,卻依然躊躇不決,他霍克雖風流成性,可長這麼大,還不曾做過一樁自己認為見不得人的壞事。
但,勇于追求自己所愛,應該不能列入壞事的名冊中吧?嗯,就這麼辦!
琊戰一早就到沙漠中了,武婉婷閑著沒事做,便拉著塏樂,邀來了數十個侍女,一塊到空地中去放風箏。
「哇!懊美呀!「
「王妃,你好厲害哦!你快讓它飛高一點!「
武婉婷動作熟稔的扯著線,一副經驗老道的樣子,當風箏愈飛愈高,確定掉不來了,武婉婷失去了放風箏的興致,她將線頭交給站在一旁尖叫個不停的女侍們。
「你們慢慢的玩吧,我不玩了。「隨後她拉起塏樂的手,朝馬房走去,」塏樂,我們去騎馬。」
「不行啊!騎馬很危險,琊戰王上不會允許的……」塏樂拒絕提議的拼命搖著手。
「怕什麼?有事我擔當。」武婉婷拍胸保證。
「可是……」
「走啦!」
躲在一旁偷窺著武婉婷一舉一動的霍克與妙玄,看見她甜美的笑容,兩人的情緒不知不覺被她感染了,也跟著笑起來。
「我現在的表情也看起來好像很快樂,很滿足的樣子,可事實上呢?」霍克挖苦著自己。
妙玄沉吟了半晌,「說的也是。接下來呢?我們該做什麼?難道一直躲在這里偷看著人家?而且……王上,您真打算將她……那個……那個嗎?會不會太陰毒了點呀?」
「妙玄,你別心急,靜觀其變吧!」霍克靜靜地看著武婉婷,見她從馬房中牽出一匹黑馬來,他驚叫道︰「她想騎馬?!」
「沒什麼呀,王上,您太緊張了。」妙玄安撫似的拍拍他肩膀。
「我一點都不緊張,我是擔心……」霍克擔心她摔馬,有很多人都這麼摔死的。
「不會的,她絕對會騎馬。」妙玄不厭煩的安撫著他情緒。
「你怎麼知道?」霍克才不相信妙玄有洞徹的能力。
「自然是用猜的嘛!」
被耍的滋味實在是很不好受,「噢,我真想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