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了。」司徒正義輕輕搖蔽著駕駛座旁的睡美人。
「嗯!」桑子葉睡眼未開,只是隨便的應了一聲。
「小姐,起來了!」
「別鬧啦!再讓我睡一會兒。」她懶懶的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揮了揮,像是在趕蒼蠅一樣。
「要睡上樓再睡,好不好?」他輕聲地哄著。
「你好-唆,我好困喔!」這床怎麼這麼難睡,而且今晚是怎麼了?小蟲這麼多,一直吵人使她無法好好睡一覺。
她倏地翻了個身,柳眉緊蹙了一下,又呼呼大睡起來。
司徒正義望著桑子葉天使般的睡容,無奈的搖搖頭。
難怪王叔會要他照顧她,因為她實在是太單純了,單純到在一個陌生人的車上也可以呼呼大睡,這讓他不禁好氣又好笑。
憊好今天她是睡在他車上,要是睡在別人的車上,那她恐怕早就被吃干抹淨,棄置在路邊了。
凝視著她甜美的睡容,他看得有些痴然。
有多少的女人,花枝招展、濃妝艷抹,只為了能獲得他的青睞,然而他對于那些鶯鶯燕燕總是保持若即若離的態度,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像她這樣,讓他產生極大的保護欲。
他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或許正是基于這基本的道義,他才會覺得自己對她有一種不可推卸的責任吧!
他為自己異常的行為找了一個連自己都不怎麼信服的理由。
看來人是叫不醒的,又不能放她在車上睡,如果受了風寒,相信王叔是第一個不饒他的人,且像他這樣風度翩翩的紳士,怎能讓女士睡得不安穩呢?可是他又是位彬彬有禮的君子,不想落人口舌說他趁人之危,偷吃女人的豆腐。
兩相掙扎啊!又是紳士、又是君子的,現在他不知道該扮演何種角色比較恰當?
幾經思量,司徒正義先將車子安穩的停進車庫中,雙手輕輕一攬便將熟睡的人兒抱起,細步踏入屋中。
最後,他還是選擇做個紳士好了,因為他這條小命還想多活個幾年,不希望在正值年輕氣盛的時候,慘死在王叔的手下。
初升的旭日,懶洋洋的透過長長落地窗前的簾幕,愜意、慵懶的灑落在桑子葉純真的睡顏上。
她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當眼前的景像由模糊轉為清晰時,陌生的環境讓她呆愣了好半晌,完全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這是哪兒啊?這並不是她的房間,她怎麼會睡在這里?一連串的問號像一顆顆炸彈,轟得桑子葉的腦海一片空白。
她跪坐在床上,細細拼湊著腦海里斷斷續續的記憶。
「啊!對了,我昨天好像答應干爹要暫住在司徒正義家一陣子,然後、然後自己就上了他的車,後來……後來呢?後來我好像睡著了,醒來就在這兒……」她自言自語的咕噥著。
低頭望了望身上的衣服,竟是平日出門穿的外出服,怎麼不是她喜歡的小熊睡衣呢?平日不管多累,甚至外出旅行個四、五天,要就寢前,她一定會換上心愛的小熊睡衣,否則她會睡得極不安穩。
可是昨夜的她想來睡得是不省人事,否則怎麼連爬上這張床的印象都沒有……
正思考得認真時,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紛亂的思緒。
「誰?」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她不免警覺的問。
「是我,司徒正義。」
看樣子這是司徒正義的家。她一顆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請進。」桑子葉由床上一躍而下,雙手趕忙整理自己的儀容。
司徒正義推開了房門,斜倚在門上,只是靜默地盯著她瞧,並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被他直愣愣地瞧著,有些不自在,她趕緊將視線瞥往其他地方,隨口道︰「有事嗎?」
「昨晚睡得好嗎?」他關心的問。
「很好。呃……昨天是你把我抱上來的嗎?」她不得不問清楚,畢竟睡著後的她沒有任何的印象,更別提是不是自己爬上人家的床。
他揚起一抹讓人猜不透的笑容,「沒辦法!睡著的-似乎很難叫得起來,又不能把-放在車上,這樣有失我做主人的待客之道。」
「呃……謝謝你,給你添麻煩了。」她尷尬的爬了爬剛睡醒顯得凌亂的頭發。
「-不要那麼緊張,我沒那麼可怕,把這當成-的家,不用拘束。好了,趕快梳洗一下,然後下樓吃早點,否則上班會遲到的。」他好笑的提醒她。
他不能否認,剛睡醒的她有著一種令人難以言喻的慵懶風情,散亂的發絲似乎也可以解讀成一種新穎的造型,使他一進門就被吸引。
「我才來第一天,不可能馬上把這當自己家,多少仍會有些拘束感,不過還是謝謝你。等等我梳洗完就下樓,還麻煩你來叫我起床,真不好意思。」桑子葉有禮的對著他頷首,算是對他簡單的感謝方式。
「那我先下樓了,快點,我等-一起吃。」語畢,司徒正義隨即轉身出去並帶上了門。
「嗯。」她不知道她的應答他是否有听見,不過她欣賞他的君子行徑,有禮卻不逾矩,忽然間,她覺得自己似乎沒有這麼討厭他了。
蹦蹦跳跳的到浴室梳洗,她心里喜孜孜的。
想不到這只還挺溫柔體貼的,不會趁人之危,有君子風範,好吧!就沖著這些,她決定原諒他第一次的無禮。
她邊想邊對著鏡子中滿嘴泡沫的自己傻傻地笑了起來。
當桑子葉見到飯桌上各式各樣的早點,有西式,有中式,更有一些是她喊不出名字的東西時,愣住了。
「這些都是你做的嗎?」她詫異的問。
「不是,是我買的。」司徒正義爽朗的笑聲遍布屋內。「想吃我做的早餐啊?有機會的,到時我可以讓-品嘗我最拿手的皮蛋瘦肉粥,吃過的人都說好吃喔!」
「那為什麼買那麼多?我們又吃不完,你不覺得好浪費嗎?」她順手拉了張在他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疑惑的看向他。
雖然滿心疑惑,可是看見桌上的小籠包、燒餅油條、豆漿、花生湯、水煎包……還有西式的總匯三明治、漢堡、女乃茶、咖啡……天啊!竟然還有廣式蛋塔、叉燒包等等,讓她瞧得是口水直流,忍不住貪婪的深吸一口氣。
看見她的反應,他又是一陣大笑,「我不知道-跟好兄弟是拜把的,原來-也是吸味道就可以飽的,看來我以後不用這麼大費周章的為-準備食物嘛!」
一番話讓桑子葉霎時滿臉通紅,驚覺自己肚子餓得做出了幼稚的動作,確實可笑,但是頑強的自尊讓她不願意承認,于是丟了記白眼過去,「先生,很幽默喔!」
司徒正義只是微微一笑,「做律師的是該幽默點,不然整天面對死板板的法律條文,人會犯傻的。」
他不會也不準備告訴她這是他特地為她準備的早餐,為了這些看來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清晨五點就爬起來逛遍大街小巷的早餐店,最後提著大包小包回家。
見她沒有動手,他挑著眉看她,「怎麼,這些-都不喜歡吃嗎?」
「不是啦,只是我一看見這麼多的餐點,每一樣都好像好好吃,我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始吃。」她的眼楮從頭到尾掃了好幾遍,思索著該從哪道下手比較好。
「傻丫頭,-可以每樣都吃啊!這樣-就不用費盡腦汁去想,要從哪里下手才好是不?」他寵溺的說道。看著她像個小阿子見著五顏六色鮮甜的糖果一樣,粉女敕的小舌不時伸出輕舌忝著唇瓣,模樣煞是可愛。
偏偏這項舉動對他也是一項誘惑,讓他有種想要棄桌上美食不吃,而改吃她甜美雙唇的沖動。有機會要告誡她不準在外面亂舌忝唇瓣,以免惹來的覬覦。
「有道理!你真聰明,不愧是大律師。」桑子葉順手接過他遞給她的牛女乃,喝了一口後,突然頻頻搖頭。
「怎麼了,是不是牛女乃壞掉了?」司徒正義關心的問道。
「不是啦,我是想到,如果我每樣都吃的話,那對你來說就不公平啦,你那麼辛苦的準備早點,還吃我吃剩下的。這樣好了,不如我們把每樣早點都平均分成兩份,一人吃一份,你覺得如何?」她提出這麼一個建議。
「好呀!」他點點頭,心中為她的體貼而感到窩心。
「快點吃吧!否則-上班快遲到了。」他提醒她時間上的控制。
她吃著吃著突然抬頭看向他,「怎麼沒有看到其他人來吃早點?」
「這里只住我一個人,不過每個周末會有一個鐘點女佣來打掃。」他簡短的說。
「什麼?!你該不會告訴我,這兒只有你和我而已吧!」她一臉防備的看著他。
「沒錯,但-大可放心,我不是那種會趁人之危的登徒子。」司徒正義一臉無害,笑笑的說。
桑子葉听到他的話後,臉又紅了起來,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不好意思。
「對了,你的父母呢?為什麼他們沒和你一起住?」她隨口問,順手又拿了個三明治。嗯嗯,真好吃,每天這樣吃恐怕會肥死吧?不過現在的她甘願肥死,也不願看著美食干瞪眼。
「他們移民到美國去了……
「-吃飽了嗎?」他看了眼牆上的鐘。
不會吧,還有這麼多東西耶!她依依不舍、留戀再三後回了聲,「嗯!」無奈地朝他點點頭。
「-可以打包帶到公司吃,因為再不走-就會來不及了,走吧!」他望向那張可憐兮兮的小臉,不忍地哄道。
「那你也打包一份到公司吃好了,我看你都沒啥動到,這樣對身體不好喔!而且我已經吃了三份早餐,實在不能吃了,不然我會變成一只大母豬。」
「好!走,我送-去上班。」司徒正義隨手拿了一份東拼西湊的早餐,起身欲往外走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麻煩你這麼多,我會很不好意思的。而且平日自己上班也習慣了,你這樣載我載成習慣,以後我會變得很懶喔!」桑子葉連忙推辭。
「不行!」他斬釘截鐵地搖著頭。
「為什麼不行?」早上才剛稱贊他是君子,現在又變成霸道的大男人了,把話收回來不給你了,哼!
看著她不高興的表情,他聳聳肩,「好吧!既然-堅持自個去,那我也不再反對,畢竟腳是-的,我控制不了。」他一反先前的堅決,因為他有十足的信心,在她出門後的五秒內,她必定會回頭來求他的。
而就在她的右腳跨出大門的那一刻,她後悔了。
原來這一帶是倚山面海的高級別墅區,風景美得令人炫目,可是路上卻看不見半輛公車,只有稀疏的幾輛賓士呼嘯而過。
這下可好了,進也不是、退也不行,看來只好拜托屋中霸道的大男人,否則今天絕對無法準時的打卡上班。
桑子葉做了幾次深呼吸,這才旋過身來,換上一副甜膩虛偽的笑臉,走回屋內來到他的身旁,然後用一種足以讓男人渾身酥麻的嬌柔嗓音說著,「司徒大律師!麻煩你送我去上班,好──不──好啊?」好惡啊,她的雞皮疙瘩都快掉了滿地,可是電視中的女人在撒嬌時都這麼演的,忍著點吧!
「我?!」司徒正義不想這麼便宜她,因此故作驚訝道︰「可是-剛才不是說要自己去?」其實他全身上下無一不被電得酥酥麻麻的,只是怎麼有種置身在風月場所的錯覺呢?
「拜托啦!人家上班快遲到了。」她一臉無辜、尷尬的玩著手指頭,她都犧牲這麼大了,還不肯答應啊?
沒辦法,這個月才過七天,她就遲到了三天,要是今天她再遲到,那麼她鐵定要回家吃自己了。
看著桑子葉那副恍如小媳婦被惡婆婆欺壓的模樣,司徒正義不禁軟了心,有些怪罪自己這樣愚弄她,「小丫頭,走吧!」他輕點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順手拿了車鑰匙。
「嗯!」她朝他點點頭,給他一記燦爛的笑靨。
夜幕低垂,夜涼如水,宋凌梅走在繁華的台北街頭。工作了一天,也累了一天,此刻的她只想回家洗個香噴噴的熱水澡,然後好好的睡上一覺。
可她走至家門時,一個再熟悉也不過的背影令她訝然。
她強迫已到眼眶的淚水退回去,她不要在他的面前顯現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兩年前的他不是不要她了嗎?那麼兩年後,他又為何出現在她的面前?難道他還想再介入她的生活,然後再狠狠的一腳將她踹開嗎?
思及此,她不敢再往下想去,而她的淚,已再也收不回去。
「凌梅?」柳言軒喊著,難掩心中的激動。
是她,那個令他魂牽夢縈的小女孩,兩年不見,她依舊和往昔般清麗動人。不同的是,歲月的洗禮,令她多了份女人的風情神韻。
「你來做什麼?」宋凌梅背對著他,用手拭去了滿面的淚痕,力圖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淡,但語調仍不經意透露出內心的激動。
「凌梅,我……」柳言軒欲言又止,看著她那強裝的無情冷淡,他的心泛起一陣又一陣的心疼。
他是後悔了,後悔自己當初的一時沖動,造就現在沉浸在痛苦中的兩個人。
「我、我什麼?兩年前你不留下任何理由的棄我而去,現在你又回來做什麼?看我是不是還在痴痴的等你回來,還是你要來向我炫耀你的愛情生活美滿?」她冷著聲音,-著眼看著他,其實內心已是傷痕累累。
「不、不是的,凌梅-听我說……我……」
她一聲聲的指責,像極了一把把銳利無比的箭,無情的刺著他的心。
天曉得他有多愛她,兩年前他的離去對她而言是一種傷害,可對他而言,又未嘗不是一種折磨。
「說?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兩年前我只求你一個解釋,但你不說,現在的你又想要說什麼?你走吧!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現在的生活很平靜、很幸福,不希望再被人打擾。」語畢,宋凌梅將頭轉向一邊,不願去看他的表情。
「不,凌梅……」他試圖為自己辯解,也試圖喚回她的感情,他相信她對他一定還有愛情存在,「凌梅,給我一個機會解釋……」
「並不是我不給你機會。」她打斷了他的話,「兩年前已給了你,是你自己放棄的。」
「凌梅,我愛-!以前是,現在也是啊!」柳言軒顧不得現在他們是在路邊,急切的表白,只希望這句話可以換得解釋的機會。
她無言的背對著他,緊閉著雙眼,卻止不住泛濫的淚珠。
兩年了,歲月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跡,反而經過歲月的洗煉讓他顯得更加沉穩迷人。
可是,她還能相信他嗎?
兩年前,因為他的一句我愛-,她像飛蛾撲火般的將自己灼得遍體鱗傷;兩年後,他的一句我愛-仍深深的撼動著她的心。
只是,她還有心去愛嗎?
「罷了,我的心早在兩年前就狠狠的被踐踏死去,你不要再來找我,我們也不要再見面了。」宋凌梅哽咽的說,接著頭也不回地奔回家去。
「凌梅,我不會放棄的,我會再回來找-的,因為我是真的愛-啊!今生今世都不會改變,這輩子除了-,我誰也不要!」柳言軒朝著她離去的背影狂吼,吼出對她深深的愛意與思念。
一陣電話鈴響劃破了夜半的寧靜,也驚醒了正在好夢中的桑子葉。她不悅地顰起雙眉,蠕動了一子才睜開眼楮看了看鬧鐘。
拜托,半夜兩點半耶!誰這麼無聊該睡覺的時候不睡覺,在這種時候還想找人聊天?如果是惡作劇的電話,對方一定會被她罵個臭頭。
「喂!請問你找誰?喂、喂……」她不客氣地對著電話吼叫著,可是對方卻連一點聲音都沒有。不要真的被她猜中是惡作劇電話,如果被她查到是誰這麼無聊,準讓對方死無葬身之地。
「喂,你到底要找誰?你不睡別人還要睡,你知道現在幾點嗎?現在可是半夜兩點半耶!」桑子葉的話還沒說完,即被話筒傳來的啜泣聲給嚇得睡意全都跑了。
不會是半夜鬼來電吧?她桑子葉平日光明凜然不做虧心事,只不過偶爾買東西會殺價,可是也用不著這樣就找上門來吧!
對方的啜泣聲始終未停,讓她听出了些端倪。
「凌梅,是-嗎?-不要光哭,回答我啊!」她急切的問。
「葉子……他回來了,嗚嗚嗚……」宋凌梅哭得更凶了。
「凌梅,-先別哭嘛!他是指誰?-這樣我好擔心啊!」此時此刻桑子葉是躺不住了,著急的坐起身來直對著話筒中的人哄著。
「柳言軒回來了。」宋凌梅抽抽噎噎地說道。
「什麼?!他回來了。」桑子葉霍然站起身。
「嗯!」宋凌梅吸了吸鼻子。
「-怎麼知道?」桑子葉訝異的問。
「他今天來找過我了……」
「他有沒有對-怎麼樣?」桑子葉著急的問。如果那個混蛋敢動好友一根寒毛,那她絕對會把他扁得滿地找牙。
「葉子……」宋凌梅欲言又止。
「到底怎麼樣了?-快說,他到底回來找-干麼?」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回來做什麼……本以為我可以在-的幫助下開始新的人生,可是,他這麼一出現又害我陷入一片混亂-知道嗎?他居然對我說他愛我。這兩年來我一直叫自己去恨他、怨他,但他這一句話,卻叫我將他的好全記起來,讓我知道原來我還是愛著他的。」宋凌梅說到最後又哭了起來。
「凌梅,-先別哭,我想我們先弄清楚柳言軒回來的目的,如果他是真的回來向-認錯,我想-可以再給自己也再給他一次機會。」桑子葉並不是在為他說情,而是她不忍心看到好友一直活在他的陰影下。
「有用嗎?」
「凌梅,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如果-什麼都沒試就放棄,只怕-會留下一輩子的遺憾。」她哄勸著。
「那我該怎麼做?」宋凌梅抽抽噎噎的提出疑問。沒辦法!現在她的腦袋真的是一片空白。
「听听看他怎麼說嘍!如果他真是一個無情漢,那-就該清醒了;如果他是一個有心人的話,那-也可以開始開展屬于自己終身的幸福道路,好、壞都是一個答案,但卻可以決定兩個人的一生,不是嗎?」
聞言,宋凌梅陷入自己的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