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陸闕東一大早就起來等田知學一起去慢跑,但,他刷牙洗臉完畢,在房里等了半個多鐘頭,卻連只蒼蠅都沒等到。
這太離譜了!
陸闕東決定去田知學的房里找她。
他的手才正要敲門,田知學的房門霍然打開,從里面走出一個眉清目秀的小憋子。
懊啊!那個田知學小小年紀不學好,竟然帶個男人回家來睡覺!
陸闕東的眼楮爆出火光。「你給我過來。」他大手一擒,抓住別孩的衣領,拖著他到客廳,這才發現這男孩雖然手長腳長的,卻沒幾兩重,他一拖,他便跌趺撞撞的隨他走。
這麼沒「份量」,卻膽敢偷嘗禁果。
「你幾歲了啊?」陸闕東怒目雙張,頗有老爸的氣勢。
「滿十八了咩。」這個話題,他們幾天前不是才才討論過嗎?怎麼陸大叔這麼健忘!
「滿十八。」嘿嘿,那他的刑責就重了喲。唉,先不管這些,先數落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頓再說。
「你知不知道知學還沒滿十八,所以你這樣的行為是犯了「未成年少女」。」他胡亂說,因為知學早就滿十八了。
「未成年少女!」田知學一雙眼楮睜得大大的。「我有什麼能力去別人?」她是女的耶。
「你沒有能力!?」陸闕東狐疑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這年輕小憋子徹頭徹尾看了一遍,最後眼神固定在男孩的胯下。
嗯,他的那里果然「扁扁的」,看起來就像「無行為能力的人」一樣。
「你是說……你不能那個?」陸闕東自認為自己問的是很含蓄。
「哪個?」田知學有听沒有懂。
「就是……你的小弟弟不能站起來?」
小弟弟!
隨著陸大叔的視線往下看,田知學也看向自己的胯下,她的眼楮倏然瞠大,明白了陸大叔說的「小弟弟」是什麼了。
「我沒有小弟弟。」哦,陸大叔的眼楮長到哪里去了!「陸大叔,你眼楮睜大點,我是田知學耶。」
「你是田知學?」
「對咩。」
「那-……那-…一」一下子受刺激太重,陸闕東講話結結巴巴。再一次的,他又把自稱是田知學的小憋子仔細看過一遍。
是跟知學同樣身材沒錯,但,臉蛋不像、五官不像。「你全身上下沒一處像田知學。」所以別想唬弄他。
「哦,拜托,我唬弄你干嘛?我真的是田知學啦。」
「那-的胸部咧?」那個田知學小雖小,但胸前還是有一點肉,不像這個小男生,平平的,根本沒什麼胸部。
「-的胸部跑哪去了?」陸闕東伸手想去查探。
田知學眼捷手快的避開了。
「你別毛手毛腳的。」她一手護胸,另一只手警告陸闕東別亂來。
「我只想證明你不是田知學。」
「我把胸部束起來,就變得平平的了。」
「胸部哪有這麼容易就可以束平,變不見的!?」陸闕東又援出一副「你別唬弄我」的表情。
田知學氣不過,只好沖回自己的房里把束胸拿掉,變出原來的尺寸跑出來,抬頭挺胸給他看。
陸闕東看了,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因為田知學情急之下解了束胸,卻忘了穿胸衣,而她為了證明自己的女兒身,又把胸部挺出去,圓渾嬌小的雖不算大,但經過這一挺,胸前的兩朵粉紅色花蕾嬌妍欲滴地透顯在白色襯衫下撩人心魂。
陸闕東紅著臉,趕快把臉別開。
田知學不明所以,還兜到陸闕東面前,甚為囂張的叫著︰「看-,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田知學嗎?現在我把胸部變出來了,你怎麼說?」她還是在挺胸!
陸闕東緊閉著眼,直嚷嚷︰「我相信-了,-快把胸部縮回去。」
「什麼縮回去?」她听不懂啦。
陸闕東偷偷的睜開一只眼,又趕緊閉上,這才對田知學的胸部比了比,說︰「-自己看看。」
田知學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神經,听話的低頭,往自己胸前一瞧。
「啊!」冒出一聲尖叫,田知學趕緊用雙手護住自己的春光,還啐了聲罵陸闕東︰「不要臉。」
「什麼我不要臉!拜托,我從頭到尾都閉著眼楮不敢看耶。」他又睜開一只眼,見田知學已護住那讓他心跳不已的春光,他才大膽的睜開雙眼。
「你真的什麼都沒看見?」田知學紅著臉,跺腳地問他。
陸闕東是個誠實的人,所以──
「只看見一點點啦。」他用手比了個「一咪咪」的量。
「一點點是多少?」
「就是──-胸前那兩個小點都看到了。」
「什麼!那還叫一點點啊!」那已經是全部了好不好?「可惡!」田知學又氣又惱的沖回自己的房里。
陸闕東好無辜哦。
他是真的只有看到「一點、點」嘛。
「喂。」他動手去敲田知學的門。
「干嘛啦。」她心情不好,所以少來煩她。
「我只是想告訴-,我不會跟別人講-那麼小的啦。」
「你去死啦。」佔了她的便宜,還敢賣乖說她小!
「嘿,我又不是存心要看的,是-自己忘了穿,還把胸部挺出來讓我看的耶。」看到她的身體,他也很無辜,畢竟他曾在心里暗暗發過誓,說他這輩子只會喜歡天語一個人的,這下子天語的身體還沒見過,就先看到田知學的「一點、點」,他的良心也很過意不去。
用腳去路踢她的房門。「喂,-打算悶在房里都不出來見人了啊?」
「要你管。」
「沒有啦,我是在關心-耶-不去上學了嗎?」
「學校不準我去啦。」為了同學的安全,她想短時間休息一陣子也是好辦法,畢竟她昨天才波及無辜的羅可風。
「那,-也不去慢跑了嗎?」
「不去。」
「那-會乖乖的待在家里是不是?」陸闕東又問。
而田知學閉在房里老半天,卻不回他一句。
陸闕東等得無聊,最後還將耳朵偷偷的貼緊在她房門口,想了解那個別扭的小女孩在做什麼?
他的耳朵才貼上,田知學就從里面打開門,陸闕東頓時失去支撐,腳底一個踉蹌,往前撲去。
田知學眼捷手快,用手擋住他的臉。「別靠過來。」
陸闕東連忙立正、站好。
田知學——的越過他的身邊,走向客廳。
陸闕東跟在她身後,見她又是那副男裝。「-為什麼打扮成這個樣子?」
「因為我在家里悶得發慌,所以想出去走走,而現在是非常時期,因此只好做這個打扮。」
「但──-真的變不一樣了耶。」雖然她依舊眉清目秀,但五官卻有些許的改變,比如說──
「-的眉毛比以前組黑,眼楮也小了點,鼻子比以前還挺,這是怎麼回事?」
「化妝的技巧啦,我只需利用眼影、粉撲,就可以把臉型修得比較立體,然後再利用眉筆,就可以化個大濃眉了。」
「就這麼簡單!」
「簡單?那你來試試看。」田知學小鼻子、小眼楮的睨視陸闕東,沖沖的口氣擺明了是對剛剛發生的事還懷恨在心。
「那-的長發咧?-的長發又怎麼變不見的?」陸闕東拿掉田知學的鴨舌帽,看到的竟是男生頭。
「-不會是戴了假發吧?」他伸手去拉她的頭發。
「哇!敗痛耶!」田知學吃痛,連忙拍掉陸闕東的手。
「會痛!那就是真的頭發嘍。」
「廢話。」
「但…一可是……」他又結巴了。「那……-的頭發本來是長的耶。」
「剪掉就變短了啊。」這麼淺顯的道理他都不懂,真的有夠阿笨的。
為了證明自己真的剪了長發,田知學還把拎在手里打算拿出去丟的證物打開給陸闕東看。
「-,這就是我剪下的頭發。」
看著那一大落烏黑的發絲,陸闕東的心隱隱抽搐。
「-為什麼剪了-的頭發?-知不知道-這樣很難看耶。」其實田知學的男性打扮並不難看,只是──那一頭長發是所有男性的夢想,而田知學竟然一刀就把它給剪了,實在是有夠罪孽的。
陸闕東拾起一把她的頭發,有股沖動想把它們一根根的接回去。
他的眼神透顯出那樣的企圖,田知學抱著那一落長發,蹦離陸闕東遠遠的。「你想干嘛?」
「問我!?」陸闕東也是氣呼呼的。「我才想問-,-發什麼神經一大早起來剪掉自己留了好多年的頭發,是想干嘛?」
「我只是想出門。」
「出門需要弄成這副不男不女的模樣嗎?」
「我哪有不男不女?」她剛剛明明有照過鏡子,她的男性打扮還算可以嘛,並不難看啊,陸大叔干嘛這麼火大。
「我告訴你喲。」得先聲奪人,穩住氣勢要緊。「你別找我碴,我是下定決心不待在家里。」
「那-想去哪?」他氣沖沖的吼她。
田知學的態度一下子放軟,一反剛剛的理直氣壯,巧言令色的接近陸闕東。她捱著他的身側,求他︰「帶我去警察局好不好?那里警燦つ,不怕我會有什麼危險。」她早就設想好了一切。
「我為什麼要帶-去警局?」
「人家好無聊耶。」田知學擺出小女兒姿態,向陸闕東撒嬌。「求求你啦,反正到警察局,不用老是守著我,對你也有好處啊。」
「我有什麼好處?」
「跟我相看兩相厭,你不覺得無趣啊?」田知學反問他。
陸闕東卻讓這個問題攪得心湖紊亂。
是啊,為什麼他守著這個小表頭兩、三天,卻一點倦意也沒有?
若照以前,以他不安定的個性,他一定會想盡辦法溜回警局去看老同事的;但,這幾天跟田知學相處下來,他不只一點倦意都沒有,還整天想把田知學看得牢牢的,不許她溜出他的視線之外,這又是什麼怪道理?
陸闕東拿眼去瞪田知學。
而她臉上依舊掛著甜美的笑容。
見鬼了,他的心跳又亂了。
「-少給我亂拋媚眼。」人家他是真的發過誓,要對天語忠貞不二的耶,知學這個小魔女干嘛一直引誘他!?
「我哪有亂拋媚眼。」她只是笑啊。田知學扁著嘴巴,扮無辜。
「-干嘛裝可愛?」
「我哪有裝可愛!?」她是在裝可憐耶,他的眼楮是給蛤仔肉糊到哦。「還有哦,你今天發什麼神經,為什麼淨找我的麻煩?」
「我哪有?」
「還說沒有,一下子不許我這個,一下子又不許我那樣,就連我笑著討好你,你都有罪名來數落我,這不是找我麻煩是什麼?」
「-嗦。」陸闕東的嘴巴「雜雜念」。「從來就沒見過小女孩條-這麼麻煩的,好啦,好啦,就帶-回警局啦。」省得她在地面前兜來鐃去,看得他服花撩亂,心煩氣躁得直想揍人。「但,我準-出去,-可別給我亂來哦。」
「我能怎麼亂來?」
「比如說,趁我不注意就偷溜出去,這就是亂來。」他知道她不安分的個性,所以先把話給挑明了,省得她賴皮。
「知道了啦,嘮叨。」田知學嘴里不耐煩的「碎碎念」,可還是很高興陸大叔能恩準她出門,那快樂的身影飛向玄關,穿上帥氣的布鞋,鴨舌帽又一戴,修長的身材、長手長腳的,猛一看,她還真像是個帥氣的大男孩。
陸闕東看她看得心煩氣躁,忍不住就是頓管管她。
「要出去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還有條件啊?」田知學快樂的笑容在一瞬間全褪去。
「不肯是嗎?那好,我們就哪兒也別去。」陸闕東的又黏回椅子上,可-得很。
「唉喲,你怎麼可以這樣子,都說話不算話。」田知學跺著心不甘、情不願的步伐回來,拉著陸闕東的手左右搖擺。「好啦,好啦,你有什麼條件說來听听吧。」如果在她可以接受的範圍,她就答應。
「今天我當老大,-當小的。」陸闕東提出他的條件。
「什麼,我當小的!」那不是什麼都得听他的了嗎?「不要。」
「隨-嘍。」他是不在乎啦,反正待在家里無聊的人又不是他。
陸闕東翹起二郎腿,氣走神閑的模樣擺明了是不在乎田知學的抗議。
「好啦,好啦,我答應你今天讓你當老大,我當小的,但,只有今天哦。」明天她還要當回老大。
「知道了啦。」他站起來,得意自己總算是一吐日前的晦氣,討了點面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