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能怪我。」她也有話要說。「誰要你一走就是好幾年,我沒有跟別的男人跑了已經是奇跡。」
這倒是。
他不只一次擔心害怕,怕她等不到他順利幫她開通道路,便投向別的男人的懷抱,但她一直等在那兒,可能她下意識也在等待他吧!
「也就是說,你愛我嘍!」她興奮得半死。「是不是這個意思?」
對啦對啦!就是這個意思,但由她先說出來,就是很沒勁。
「怎麼一下子好像變得全世界的人都想跟我搶台訶?」這句話他本來是想留到結婚的時候說的,誰知道被她先說了。
「有什麼關系?」她笑得很甜。「反正也不會改變我對你的看法呀?」
「你可別告訴我,你對我沒有什麼看法。」他會發心髒病。
「你怎麼搶走我的台詞?」她假裝驚訝。
「你——」他作勢要打她,她反而順勢摟住他的脖子,跨坐到他身上。
「等我拷問完畢,你要記得把戒指還我哦!」那是她專用的,任何人都不能戴。
「思暖……」他驚訝地看著她,眼里滿滿都是感動。
「你的愛都藏在里面了嘛,對不對?」該感動的人是她,謝謝他對她的愛以及耐心。
歐陽性德點頭。
瀕思暖開心地笑了笑,低頭吻他。
清晨的畫室,隱隱透露出春光。
身軀交纏的兩人,舍不得將目光從彼此的身上挪開。一如他們深刻的結合,在光影的交錯下,呈現出有如大理石雕像般的永恆,歐陽性德將自己深深埋進霍思暖的身體里面,仿佛永遠要不夠她,他明知道這幾天她每天跑展場,已經夠累了,但他還是無法克制自己不踫她。
「呼呼呼……」他扣住她的不斷地沖刺,霍思暖則是緊緊圈住他的脖子,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不停地喘息。
兩個人都很拚命,因為他們說好要重溫「消失的那一夜」,那時據說她的表現像個饑渴的女人,他們當晚車震的激烈指數高到破表,她不信,他只好努力表現給她看。
「我信了。」無數次的激情過後,她終于明白「初生之犢不畏虎」的厲害,只是她想不透,當時她明明是個處女,為何會表現得像個蕩婦?完全沒有道理。
「謝天謝地。」再不信,他也快不行了,最近他也很操勞。
「討厭,這麼不耐操。」她變壞了,學會說黃色笑話。歐陽性德狠狠瞪她一眼,起身穿上褲子。
瀕思暖全身乏力地躺在沙發上,暫時還不想動。在她技巧的拷問之下,這幾天他透露了不少事,連這間畫室是為她蓋的這種天大的秘密都說出來。
「小姐,你還不打算穿上衣服嗎?」他在她身邊坐下,表情顯得有些心猿意馬,手指頭不安分地往她的大腿根部模去。
「我好懶。」她的懶病又發作了。「我今天真想不穿衣服在這里賴一整天,你說好不好?」
「別誘惑我。」他清清喉嚨,縮回手,表情極端痛苦。
「今天是畫展的最後一天,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也別偷懶了。」他也想月兌光衣服跟她在畫室耗上一年,問題他沒有這麼好命,她也是。
「好吧!穿衣服就穿衣服。」她聳聳肩膀。「不過……你真的打算穿上衣服嗎?」
她故作天真地問他,結果是他好不容易穿上的褲子又月兌下,兩人廝混到快中午才回房梳洗出門辦正事。
身為真正策展人的歐陽性德有許多雜事等待處理,掛名策展人兼畫家的霍思暖則只需要四處看看就行了。
雖然是展出的最後一天,仍有不少民眾前來參觀,她已經算是打開了知名度,接下來的發展就要看她自己的努力。
說實話,她有點舍不得畫展結束。畢竟展場里面無論是燈具或是地板,都有她親自動手的痕跡,她甚至學會控制預算,這一切都要感謝歐陽性德,他是她此生最重要的貴人。
不過……說是貴人好像也不對,他們的關系早已晉升為情侶,而且他們沒有避孕,說不定她的肚子里已經懷有小寶寶。
寶寶啊!
瀕思暖想像她和歐陽性德會生出什麼樣的孩子,小型男?小野蠻公主?像他或像自己都不錯,因為在外人眼里他們是俊男美女的組合,除非隔代遺傳,不然他們兩個人生的孩子鐵定漂亮。
瀕思暖已經在幻想未來、刻劃未來。雖然歐陽性德還沒跟她求婚,但這是早晚的事,畢竟他連畫室都幫她準備好了,不是嗎?
她在展館里走來走去,一邊思考將來,一邊當觀眾。她是如此專心,以至于有人在背後叫她,她都沒听見。
「Searlett!」
出聲叫她的是一位男子,看起來有些眼熟。
這不是……
「Donald!」她吃驚地看著朝她走來的大學同學,他臉上充滿了笑意。
「你怎麼會……」她指著老同學說不出話,最近是怎麼回事,走復古風嗎?些老朋友都冒出頭報到。
「我現在在法國進修,趁著放假的時候來英國走走,看見美術館外面掛著你的照片,于是就進來了,你還真不錯,竟然能夠在這座美術館辦展。」
畢業多年,每個人都有不同出路,唯一不變的是對藝術的追求和名聲的建立,對于他們這行來說,沒有什麼比打出名號更重要。
「我只是運氣好。」她謙虛地回道。「我有一位杰出的經紀人幫我,我能在這里辦展,完全是他的功勞。」
「你的經紀人是……」
「你也認識,是我們大二下學期的油畫課助教。」說起歐陽性德,她就藏不住甜蜜,好想趕快見到他。
「大二下學期……」Donald努力回憶。「……是歐陽性德?!」
「對,就是他,他是我的海外經紀人。」霍思暖不明白他干嘛那麼驚訝,不過話說回來,當初他剛回國的時候,她也一樣驚訝,表情甚至比他還要夸張。
「你們……又在一起了?」Donald說話的邏輯很奇怪,因為在校的時候,她和歐陽性德處處針鋒相對,根本沒有交往過,不該使用「又」這個字眼。
「對,我們目前正在交往。」她大方坦承他們的戀情,反正她不說,歐陽性德也不會默不吭聲,他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他的。
「是嗎?」Donald笑笑,總覺得好嫉妒,似乎全世界的便宜都讓歐陽性德佔盡了。
他英俊多金,又有才華。女人看見他尖叫,男人看見他自動閃一邊去,以免被他全身散發出來的光芒弄瞎眼楮。
「你現在有空嗎,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他也是被歐陽性德弄瞎眼楮的可憐蟲之一,沒人比得上歐陽性德,過去沒有,未來也不會有。
「現在?」霍思暖轉頭看展館的情形,因為展出時間已接近尾聲,人潮也散去大半,這時候離開應該沒有關系。
「好,我們出去走走。」難得老同學相見,不聊個兩句就saygood-bye,確實有些無情,只是聊天應該沒有大礙。
瀕思暖和Donald,走出展館到美術館的花園散步,邊走邊敘舊。
他們聊往事,聊曾經共同對面的戰役,聊到大二那年戰勝對手學校獲得首獎,尤其血液沸騰。
「那個時候大家好團結哦,男生幾乎都沒睡。」團體創作本來就是一項大工程,他們班上的班草也就那幾根,雖受盡扒護,同時也受盡虐待。
「是啊!」Donald笑著點頭。「我記得我那個時候,整整四十八個小時沒有合眼,作品完成後,回到家眼楮累得都睜不開,我媽還以為我昏倒,差點就要叫救護車了呢!」
往事如煙,在眼前飄蕩。
直到遇見老同學,霍思暖才憶起過去有多瘋狂,自己也曾經歷一段青澀歲月。
「大學的生活真是多彩多姿。」霍思暖感慨。
「可不是。」真正該感到難過的應該是他才對,當初他千方百計辦慶功宴,就是為了把她弄上床。一來是因為無聊跟同學打賭,二來是因為他知道歐陽性德對她有意思,他若能早一步把她弄到手,就等于宣告勝利。
當時他一心一意想要贏過歐陽性德,不惜使用骯髒手段,在她的調酒里面混入****丸,為的就是能順利上她,誰知道最後會被歐陽性德搶去。
此仇不報非君子!原本他想就這麼算了,但現在既然讓他知道,他們正在交往,兩人又進展得這麼順利,他不做點什麼不行。
Donald嘴里雖然說是去法國進修,其實是逃避,因為他從大學畢業至今仍然一事無成。他既不像歐陽性德是天才,又不如霍思暖走運。她被冠上「美女畫家」的名號,不用太費力氣就能吃香喝辣,賺進大把鈔票。如今又在歐陽性德的幫助下,成功打入歐洲市場,未來前途會有多光明,現在就想像得到。
這一對狗男女,所有好處都讓他們佔了,這世界還有天理嗎?
Donald在心中詛咒他們千萬遍,腦子里想的淨是一些骯髒的詭計,比如︰怎麼拆散他們。
「你……還記得慶功宴的事嗎?」一他刺探性地問霍思暖,開始擬定計劃。
「我只記得我醉得很厲害,最後是由性德送我回家。」她省略中間一段車震事件沒說,那太丟臉了,除了他們兩個當事人之外,不可以讓第三者知道。
「你不會覺得鑷奇怪嗎?」他觀察她的表情,她似乎完全沒注意到他踫過她酒杯的事,這給了他一個很好的著力點。
「奇怪什麼?」她一點也不覺得啊!「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不是,咳咳。」他假咳了兩聲。「那天晚上,我們並沒有邀請助教,可是助教卻在你喝醉的時候突然出現,自告奮勇說要載你回去,你不覺得事情很詭異嗎?」
經DonaId這麼一說,霍思暖才開始意識到事情不單純,莫非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內情?
「那時候我是隱約有听說過助教喜歡你啦!憊發誓要把你弄上床,但我以為那是某個嫉妒助教的人散播出來的謠言,我一句話都不相信。」真正想把她弄上床的人是他!但他一輩子都不會讓她知道,還要把所有罪過都推到歐陽性德身上,看他怎麼辯解。
「性德他——」霍思暖的臉色果然轉為蒼白。「不,不可能!性德他不可能說出這種話,這一定是謠言。」
「我本來也是這麼認為。」他假裝同情。「但是仔細想想,這或許不是謠言,不然助教那晚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你為什麼會突然醉得那麼厲害?」
Donald在她心中埋下懷疑的種子。
「我甚至懷疑,他在你的酒里放了什麼東西,你才會說醉就醉。」
如果說前面那些話只是伏筆,那麼Donald最後這句話無疑射中了要害,霍思暖確實不只一次懷疑過那天晚上她為什麼喝醉,她雖不至于干杯不醉,但兩瓶啤酒的酒量她還是有的,可那天晚上,她只有喝了一點點酒,便倒地不起。
「啊?對不起,別听我胡說八道,我只是猜測。」見她已然動搖,Donald索性演戲演到底,當個八卦男。
「沒、沒關系。」她臉色發青,怎麼也無法將他的話從心中抹去,腦中不斷重復當時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