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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大丈夫 下 第十九章

作者︰煓梓類別︰言情小說

看在過去的情分上,樊嘉士才答應給吳詩帆兩天的時間自己想通,但他馬上就後悔了,就她最後的表現來看,最後他仍是得板起臉趕人。

樊嘉士不敢相信,他心中的天使,實際上竟是一個任性又心胸狹窄的女人。

他想起稍早之前,當管家打電話告訴他吳詩帆突然出現在家中,他整個人都呆了。

當時他堂弟正在跟他對賬,一听見這個消息,馬上吹起口哨,笑說吳詩帆真不簡單。

「你這話什麼意思?」盡避第一時間亂了思緒,樊嘉士仍是注意到樊謁倫話中有話。

樊謁倫抬起一雙秀氣的眉毛,考慮要不要說實話?不說嘛!等著看他堂哥笑話對自己沒好處,萬一他堂哥又像過去那兩年半無心工作,他的股票市值也會跟著下降,銀行里的存款也會受影響。說出來嘛!又要解釋半天,他這個痴情堂哥還不見得懂,怎麼做都為難啊!

「意思就是她果然是個厲害的女人。」失蹤十三年,就在大家都認為她已死的時候突然間出現,還一口氣殺到前男友家找他太太單挑,這樣的勇氣,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啊!

「听起來你好像不喜歡她。」過去十三年,詩帆到底身在何處,為什麼這個時候才現身?

「喜歡她的人不多呀!」樊謁倫露出一口雪白貝齒,笑容比韓國男星還要迷人。「要不要我告訴你原因?」

「長話短說,我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浪費。」他要趕回去阻止兩個女人會面,雖然可能已經來不及。

「簡單來說,她是一個玩咖,同時又是圈內有名的敗家女,既不清純又不可愛,脾氣暴躁又任性,這麼說夠清楚了吧!」樊謁倫的態度看似輕浮,其實有相當程度的認真,樊嘉士之所以會那麼清楚,是因為樊謁倫這家伙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只要他下定決心要做一件事,就沒有做不到的事。

「不可能,詩帆她——」

「演技很好,害我都想幫她報名金馬獎最佳女演員。」鐵定得獎,啪啪啪!

樊嘉士聞言眯眼打量樊謁倫,別看他態度輕浮,說話亂不正經,卻字字珠璣,不是一般的公子。

「你是在告訴我,過去詩帆表現出來的溫柔可人,全是假的?」樊嘉士一臉狐疑地看著他堂弟,真的很難相信,自己過去深愛的女孩竟然是一個善于偽裝的女演員。

「Bingo!她根本不愛你,只想要樊家的財產。」他這位痴情堂哥終于開竅,可喜可賀。「吳詩帆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圈內的人都很清楚,只是那個時候你沒有在社交圈打滾,說實話大家也排斥你,所以才沒告訴你實情。」

「排斥我?」樊嘉士皺眉。「為什麼排斥我?」他並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社交圈的事,只是不參與。

「誰教你老是板著一張臉?這算是懲罰。」樊謁倫跟樊嘉士開玩笑,看見樊嘉士皺眉,馬上正色。

「咳咳!」真沒幽默感。「其實是因為你的出身不夠好,多數人瞧不起你。」

丙然如此。

「你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跟我說實話嗎?」樊嘉士挑眉,雖然他們堂兄弟一直保持競爭關系,但他從來沒討厭過他堂弟,只是提防他。

「不。」答案大錯特錯。「純粹是因為那個時候我不喜歡你,再加上青春期的叛逆,所以才會一直保持沉默。」

「那你現在為什麼願意告訴我了呢?」因為已經過了青春期?

「因為我現在喜歡你了。」樊謁倫微笑。「開玩笑的!其實我是喜歡花花綠綠的鈔票,不希望兩年半之前那場惡夢再重演一次。」

他堂哥雖然沒讓集團虧錢,但也沒讓集團賺錢,那他手上持有的集團股份不就挺冤的?單單為了他的股份,說什麼也不能讓這種事再次發生。

「別人都說你醉生夢死,我看你倒是看得挺清楚的。」完全抓到重點。

「不敢。」樊謁倫的笑容夠嫵媚。「如果你真的感謝我,幫我約一下你的秘書,讓他跟我一起喝酒,他對我好像有誤會,我想好好化解……」

「這就省了吧!」他不想換秘書。「無論如何謝謝你告訴我真相,雖然我還是不太相信。」

「那你就用自己的眼楮親自證實。」樊謁倫聳肩。

結果證明,他堂弟的話是對的,吳詩帆從頭到尾都在欺騙他。

想到自己念念不忘的初戀情人,竟是有目的接近他,甚至為此偽裝成另一個與她原來個性完全不同的女孩,樊嘉士就百感交集。

奇怪的是,他沒有自己想像中難過。大概是因為他已經有心理準備,再加上他現在全心全意愛著梁萱若,所以對吳詩帆的所作所為沒有太多感覺,唯一不變的是對她的愧疚。

他真的沒想到,大難不死的吳詩帆竟遭遇到人生這麼大的挫折。她所經歷的一切,連男人都無法承受,更何況她是一名弱女子?

同一場意外,為什麼我要遭受這種痛苦,而你還能悠閑地享受貴公子的生活?

吳詩帆對他的指控,听起來幼稚卻不無道理。過去十年,他也不斷問自己同樣的問題,直到他遇見梁萱若,才得到救贖。

不過,也由于吳詩帆的突然現身,凸顯出誰才真的愛他、誰才是真正的天使。

「萱若。」只是現在天使對他收起了翅膀,不再寬容他。

听見他的聲音,梁萱若的身體立刻變得僵硬。

「我們談談。」看著她的柔背,樊嘉士感到心疼與無奈,突然間跑出另一個女人,她一定嚇壞了,她本來就不擅長與人爭斗,況且吳詩帆還這麼強勢。

吳詩帆夠不夠強勢這不是重點,真正的重點在于他欺騙她。

「為什麼不告訴我?」她的聲音充滿怨氣。

「告訴你什麼?」他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有那個女人的存在!」她轉身面對他吼道。「你讓我像個傻瓜一樣遭人羞辱,還不能反擊!」

「我也不知道詩帆會突然現身。」他也很迷惘。「我受到的驚嚇並不比你少,更何況我也不覺得有跟你說的必要。」

「什麼,沒有跟我說的必要?」這是什麼話?

「詩帆在十三年前落水失蹤,我們都以為她生還無望。」他解釋。「十三年過去,她沒有任何消息,誰也不知道她依然活著,包括我。」

「現在她回來了,指控我搶了她的位置。」她痛苦的閉上眼楮。「你知道嗎?因為你的刻意隱瞞,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小偷,不但偷了她的男人、她的位置,還偷了她的臉。」最後這點最教她不能忍受。

「萱若!」

「你最起碼應該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跟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女人,不管她是不是過去式!」難怪當初他會一直盯著她的臉,追問她的名字,因為他以為她是吳詩帆,他深愛的女人。

「告訴你又怎麼樣,就能夠改變事實嗎?」當時的關鍵不在她長得像誰,而在周益強,她好像搞錯方向。

「什麼?」

「你不是先在契約書上簽字,才跟我結婚的嗎?」他生氣回道。「難道當初你是因為愛我,才跟我結婚?反正是各取所需,你管你自己長得像誰?」

樊嘉士的反擊依然強而有力,梁萱若快忘了他有多精于此道,就算自己再修煉一百年,都不可能像他一樣厲害。

「對,我們只是各取所需,是我做了過分的要求,對不起。」她以為他們的關系已經完全不同,沒想到在他的心里,他們的關系仍然跟當初沒兩樣,是她自作多情,不能怪他。

「萱若!」他話一說出口立刻就後悔了,他不是存心傷她,只是一時嘴快,他也很後悔。

「你說得對,就算我只是替代品,也是我自己的選擇。」她好想哭。「當初我是為了救阿強才跟你結婚,你本來就沒有跟我解釋的必要,不管以後再出現多少跟我長得像的女人,我都只能閉嘴。」

「沒人說過你是替代品,你不要給自己找罪受。」他不喜歡她這個態度。

「可是我分明就是替代品,不是嗎?」她看著他的眼楮,等著他閃爍否定的答案。

樊嘉士想否認,但他第一時間確實是把她當成吳詩帆的替身,想藉由她完成年少時沒有完成的夢,這個夢現在看起來很可笑,當時卻很令他心動。

「萱若,我——」

「你不必再說了,讓我靜一靜。」她已經知道答案,他的眼神告訴她,她確實只是吳詩帆的替代品,代替吳詩帆披上婚紗。

「萱若……」

「拜托你快點離開,我現在看到你就想吐。」她只要一想到在床上,他把她想像成吳詩帆,在她身上發泄對她的欲念,就覺得自己好像是妓女。

「萱若……」

「快點走!」她難過地哭喊,為了自己也為了月復中的寶寶。他們都愛孩子的父親,但他愛的顯然是別人。

「保持冷靜。」他真的很擔心她,最近她太不對勁。「你的情緒太激動了,我們改天再談。」

澳天他再跟她好好解釋,現在先讓她的情緒平靜。

「嗯。」她忍住不在他面前流淚,不想讓他更瞧不起她。

樊嘉士離開她的房間後,梁萱若崩潰嚎啕大哭。

「怎麼辦,寶寶?」她問月復中的孩子。「我們該怎麼辦?」

他真正的愛人已經回來,她這個替代品會不會被丟棄?事情如果走到這一步,她又該何去何從?

***

吳詩帆在柔軟的席夢思名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

啊!煩死了,干脆起床。

夜深人靜,樊氏別墅大部分的燈都關了,只有少部分走廊留著夜燈,但也足夠指引方向。

許久以前,吳詩帆曾經來樊氏別墅做過客,待了幾天,對于房間的配置深深記在腦海里,因為她總以為自己將來有一天會當上樊氏集團總裁夫人,總得先把自己家里的房間記熟,將來好跟客人炫耀。

她家擁有三棟房子,三棟房子的面積加起來還不及樊氏別墅的庭院大,就知道樊氏別墅大到多夸張。

憑著過去的記憶,吳詩帆先到視听室繞了一圈,然後又跑到起居室坐了一會兒,最後好奇地推開書房的門,確定里頭沒人之後,慢慢進到書房。

餅去這里是禁地,是樊嘉士父親的私人堡壘,只有他可以使用,就連樊嘉士也只能使用別的書房,外人不準擅自出入。

不過,從桌上擺著的雜志封面判斷,現在這個房間的主人應該已經換成樊嘉士,他的私人物品放得到處都是,尤其以雜志封面上的那張照片最顯眼。

拿起加框的照片,吳詩帆不得不承認樊嘉士是個帥哥,雖然她真正喜歡的人其實是樊謁倫,但是他太聰明,個性也太難捉模,跟他玩只會吃虧。

聳聳肩,放下照片,吳詩帆的心思又轉到樊謁倫上頭。樊謁倫的私人財產據說難以估計,很多投資連他父親都搞不清楚,不過那只是傳言,畢竟樊嘉士才是樊氏集團真正的繼承人,無論從哪一方面看都比較有保障,就算樊謁倫確實比較吸引人,也只能跟他說聲抱歉。

吳詩帆是標準的「女王病奔者」,以為自己只要決定要某樣東西,就一定要得到,在某方面其實跟樊嘉士挺相似的,只是那個時候她是以天使之姿出現,現在她終于能夠回復惡魔本性,也算是松一口氣。

她東模模、西看看,完全把樊嘉士的書房當作自己的游樂場,套句世俗的用語,就是教養不好。

樊清凱在世時就看穿吳詩帆的本性,禁止樊嘉士跟她做朋友,樊嘉士為了反抗他父親,硬是堅持跟她交往。樊嘉士後來之所以會陷得越來越深,樊清凱的因素不可忽略,如果他不曾反對他和吳詩帆來往,說不定他早就清醒了,這是題外話。

吳詩帆本來就不愛念書,書房對她實在沒什麼吸引力,不過她喜歡尋寶,特別愛偷看別人的抽屜窺探他人隱私。

她一坐進樊嘉士的皮椅,左右搖蔽了幾下,順手打開抽屜亂翻。

樊氏別墅內部裝潢無論變化有多豐富,都月兌離不了法式的基調,家具也一樣。

法式家具講求造型,以書桌來說沒幾個抽屜,她才開了一個,沒發現什麼好玩的東西,隨即無聊地把抽屜關上。

她再拉開第二個抽屜,里頭都是文件,更無趣。

吳詩帆正想關上抽屜,不期然瞄到「離婚」兩個字,于是拿開壓在上面的檔案,把裝著文件的透明檔案夾拉出來。

她一一拿出檔案夾里的文件,越看越興奮,差點沒有大笑。

她中大獎了!

這檔案夾里頭,放的居然是樊嘉士和梁萱若的離婚協議書,上面的日期已經過期,還有證人簽名蓋章,只要再拿到戶政事務所登記,他們的婚姻關系立刻結束,她也不必傷腦筋。

居然還有這種好東西啊!

吳詩帆再拿出其他文件,才發現梁萱若不只簽下離婚協議書,還有婚前協議書。

「……哇!這女人,表面裝清純,實際上還挺厲害的嘛!輕輕松松就騙到一棟房子和一千萬現金。」吳詩帆扭曲著一張臉,嫉妒梁萱若能拿到這麼好的條件,幸好她沒生孩子,不然可就賺爆了,百分之二的股權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至少價值上億。

她對于協議書中提到有關周強益的部分,一點興趣也沒有,她只知道自己拿到一把可以砍斷她和樊嘉士羈絆的寶劍。

吳詩帆揚起一個得意的笑容,將所有文件都放回透明夾,再將所有文件檔案一一放回原位,如此一來,誰也看不出抽屜有被動過的痕跡。

等著接受我給你的驚喜吧,梁萱若,你會喜歡的!

吳詩帆往後拉開皮椅,從椅子上站起來,拿走透明夾,無聲無息離開樊嘉士的書房。

夜很深沉,卻沒有人入睡。

猶如普契尼的歌劇「杜蘭朵公主」里的主人翁,在沒有找到答案之前,誰都不許睡。

鮑主徹夜未眠,各佔據不同房間睡覺的樊嘉士和梁萱若也輾轉難眠,甚至連客房的吳詩帆都興奮到睡不著覺。

今夜,誰都不許睡!

***

次日,烏雲密布,太陽公公一早就躲起來,不願露臉。

樊嘉士的心情也和窗外的天氣一樣,烏雲滿布。

梁萱若想當然耳避免與他見面,連早餐都不吃了,更何況送他出門上班。他又不想和吳詩帆打照面,干脆直接去公司,早餐一並省略。

大家的情緒都很差,只有吳詩帆的心情最好,因為她只要一想到能趕走梁萱若,就興奮得不得了,嘴角總是掛著微笑。

梁萱若躲在房間拼命干嘔,她害喜的癥狀似乎越來越嚴重,每天早上都很不舒服。

「惡!」一陣反胃,她又開始干嘔,聲音大到門外的吳詩帆都听見。

這女人該不會是……

吳詩帆沒有敲門就徑自打開梁萱若的房門,進入她的房間,梁萱若看見她嚇一跳,才早上八點鐘,她怎麼就來了?難道……她昨晚是在這里過夜?

「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梁萱若還未開口,吳詩帆反倒先質問起她來,凶悍的態度,讓人不禁懷疑誰才是正牌女主人。

「我——惡!」梁萱若又反胃。

「你告訴嘉士了嗎?」吳詩帆超不爽。

「告訴他什麼?」呼,干嘔了一陣子,總算舒服一點。

「懷孕的事。」吳詩帆的口氣比灰姑娘的後母還凶,蒼白虛弱的梁萱若此刻倒真像是灰姑娘,只能平白挨打。

「還沒有。」她昨天本來想說的,卻被她破壞。

「很好,你最好不要說,不要再帶給嘉士負擔。」幸好這個女人夠白痴,趕快攆走她免得她生下小阿瓜分集團的股份,拿走屬于她的財產。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梁萱若本來還覺得她們長得挺像的,今天仔細看越看越不像,她的眼神是柔和的,不像吳詩帆殺氣騰騰。

「意思就是嘉士希望你滾得越遠越好!」吳詩帆把透明夾丟到梁萱若身上,梁萱若拿起透明夾瞄了一眼,臉色更加蒼白。

「你從哪里拿到這些文件?」這應該是她和嘉士之間的秘密,為什麼會落到她手上?

「當然是嘉士給我的。」吳詩帆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完全就是個中高手。

「不可能!」他不可能這樣對她,把他們之間的協定赤果果地攤在她面前,一定是她說謊。

「你太小看我和嘉士的感情了,梁萱若。」吳詩帆笑得曖昧。「你以為昨晚嘉士在誰的床上過夜?」

「難道……」

「當然是我,笨蛋!」有夠好騙。「我不得不夸獎他的技巧越來越純熟,持久力也越來越強,我們兩個人搞到快天亮才睡。」

吳詩帆很敢說也很能說,她是和樊嘉士上過幾次床,不過那是在十三年前,現在他對她一點興趣也沒有,真是氣人。

「說謊!」梁萱若怎麼都不相信。「他不可能這麼對我……」

「那我手上的文件怎麼解釋?」吳詩帆打斷她的話反問。「如果不是嘉士主動拿給我,我是不可能拿到文件的,也不可能知道,原來你們的婚姻只是一場交易!」

吳詩帆最後那一句話說得鏗鏘有力。完全擊中梁萱若的要害。

她都忘了,她和樊嘉士的婚姻只是交易下的產物,他自己也說過各取所需,而且昨天還不吝嗇再強調一次,擺明一點都不珍惜他們現在的幸福,就她自己一頭熱,想想也真可笑。

「我有看過你們簽訂的契約內容,你當初是為了救那個叫周益強的男人,不得已才答應嫁給嘉士的吧!」雖然沒興趣,到頭來她還是得仔細再看合約一次,不然不曉得怎麼說服梁萱若離開。

「不許你提起阿強!」玷污他的名字。

「喲,看來你還真愛他啊!」呿,惡心。「為了救他賣身,你可真偉大。」淨演出惡爛戲碼。「不過時間過去這麼久,我猜你的男人也死了吧!」

「他不是我的男人。」梁萱若咬牙更正,恨透吳詩帆的無禮。

「隨便你說。」她不關心。「總之,你現在可以滾了!拿著你的一千萬,走得越遠越好。話說回來,你的價碼還滿高的嘛!竟然價值一千萬——」

啪!

梁萱若再也忍不下去,走到吳詩帆面前揮手就給她一巴掌,把吳詩帆的臉打偏一邊。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準你出言不遜。」她還有肚子里的小阿要教,不想小寶寶听見髒話,也跟她一樣變成一個沒教養的小阿。

「你……」吳詩帆手捂著被打疼的臉頰,沒想到梁萱若敢出手打她。

「你可以幫我轉告你那位技巧很純熟的情人,就跟他說我會離開,沒有必要拿這份過期的合約羞辱我。」她不接受。「而且,就算你不要求我,我也會走,我沒有辦法忍受和你們搞在一起。」

梁萱若輕藐地看著吳詩帆,覺得她真是丑斃了,跟自己一點都不像。

「還有,你不必擔心,我不會拿樊嘉士任何一毛錢,我有我的自尊。」她唯一會帶走的只有他們的孩子,那是她的寶貝。

「都說完了?」吳詩帆本來也想回梁萱若一巴掌,但她既然阿莎力答應要走,也就沒有吵架的必要,就忍她一回,反正也沒有下次了。

「都說完了。」梁萱若也同樣再也不想見到吳詩帆。「現在,請你馬上離開,我要收拾行李。」

這實在太容易了,吳詩帆沒想到梁萱若這麼好說服,幾句謊言就可以教她上當。

不是梁萱若容易說服,而是吳詩帆提出的證據太有力。她和樊嘉士之間的約定應該是隱密的,就算化為文字形式,也不該隨便給外人知道,況且還是親手交給吳詩帆,這等于是在踐踏她的自尊,她必須為她肚子里的孩子保留自尊,所以她才會點頭答應離開。

誰都沒有想到,吳詩帆手上的契約會是偷來的。

吳詩帆離開她的房間之後,梁萱若兩眼無神直視正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在想,上逃つ愛開她玩笑。讓她遇見愛情,又被愛情驅逐。好不容易她終于找回愛情,現在又要親手放掉愛情……

別傻了,梁萱若。在樊嘉士眼里,你只是吳詩帆的替代品,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

必想起昨日樊嘉士猶豫的眼神,梁萱若更加確定自己的決定沒有錯。他連否認都不否認,不管是不是因為不想欺騙她所以才猶豫,都點出一個事實——她是吳詩帆的替代品,這是千真萬確。

他們甚至迫不及待的上床,這點最教她心痛。

梁萱若拿出行李箱,把隨身用的物品全塞進去,才發現自己的東西少得可憐,她身上穿的衣服,幾乎都是樊嘉士買給她的,她自己只有一件牛仔褲和夏季POLO衫,現在是冬天,也派不上用場。

她默默整理好行李,把房間收拾干淨,然後打電話叫好計程車,從皮包里面將手機拿出來放在桌子上,而後提起行李離開。

她要切斷和樊嘉士的所有聯系,也許他根本不在乎,盡避如此,她還是不願意帶走他的任何東西,就連她現在身上穿的衣服,她也會找機會寄還給他。

在這場交易之中,她至少留下了最重要的紀念品,她會好好把寶寶生下來,撫養他長大。

梁萱若趁著管家忙碌的時候,坐上計程車,永遠離開樊氏別墅。

吳詩帆透過二樓落地窗,親眼看著梁萱若提著行李上車,高興得笑了。

最麻煩的人解決了,現在只要再說服樊嘉士跟她結婚就好了。

吳詩帆自信滿滿,以為她只要再加把勁,就能說服樊嘉士重溫舊夢。

頒隆!

天際傳來巨大雷聲,仿佛在嘲笑她不自量力,又像在為梁萱若遭受到委屈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