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這場服裝秀的負責人,我姓時,時間的時,你們可以叫我時先生。?
擺色的緊身衣、黑色緊身牛仔褲、黑色的靴形皮鞋,基本上,站在前方發言的這個叫時什麼鬼的男人怎麼看都像個GAY。
說話時一點點娘娘腔也就算了,最讓人覺得嗯心的是緊身上衣,好好的一件緊身T恤在胸口與兩肩上還以銀色拉練裝飾,在肩胛口部位以拉練做接縫,半敞著也就算了,但胸前那道近二十公分、裝飾用途的拉練再半敞著的話,那讓人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
媽呀,以為體格好嗎?露出一點點要死不死像是病死雞肉的贅肉以為根性感啊?呸!世界超級嗯心的!董語霏毫不留情的在心中謾罵著。
讓人想不到吧?董語霏竟出現在服裝秀受訓的DRESSER工讀生當中?
到最後,她還是拗不過朱雅蔚的死纏爛打讓她給說服來了──就連董語霏本人也感到無法置信,但她是真的在這里了,八點半,一大早耶,一大早的她就在這里听那個GAY在那里滿口胡言亂語。
別問她為什麼知道,可以說是天賦異秉吧,只要一眼,她就能肯定這個叫時什麼鬼的是一個GAY,看得董語霏一肚子火。
當然,讓她覺得生氣跟不爽的不是因為那個姓時的GAY身分,也不是他那一副怎麼看就怎麼像GAY的模樣,基本上,她對同性戀並沒有歧視或看不起,相反的,對于這些敢拋開世俗觀念坦然面對自己感情方向的族群,個人還頗敬佩。
貶對這個叫時什麼鬼的爛人產生厭惡完全針對他本身,實在是因為他太嗯心了,一副自以為是又目中無人的模樣讓她看到他就想扁。
「我不知道你們是基于什麼理由來應徵DRESSER這工作的……咦,有沒有人不懂DRESSER的意思?就是幫模特兒換穿衣服的人啦,我們習慣說DRESSER……」
扁是這一段話就讓董語霏想切下這個爛人的頭來當球踢,那一副自以為很高尚、很有格調、很有品味、在看不起人的口吻中還不自覺流露出娘娘腔的模樣,讓人看了就想吐。不過是一個英文單字,有必要說得自已高人一等嗎?
「其實,我這個人很隨和、很好相處的,只要是不影響公事的事我都很好商量,不過好商量、給你們方便並不代表你們可以隨便,就像現在,你們可以輕松一點,但等一下導演一來、開始排演後,你們就得謹守自己的工作崗位,這里不是學校,你們來打工就要有敬業精神,不要動不動就說︰「啊!我想上團所。」、「啊!我想打個電話」……」
原本像是精神訓話,但配上維妙維肖的嬌嗔模樣就顯得不倫不類了。董語霏有點反冑,這次是真的覺得想吐。
「我告訴你們,在排演或彩排的時間,除了休息時間外,一律閑雜事都給我放著,就算是想上廁所也給我忍著,除非是膀胱要憋破了,或是「嗯嗯」真的忍不住了,你們再來跟我說,還有……」
精神訓話仍持續,朱雅蔚按捺不住心中怪異的感覺,連忙小聲的詢問身旁的董語霏?
「語霏姊,我覺得這個時先生好像怪怪的。」這位時先生有點異于常人,但該怎麼說呢?「他好像……他好像……」
看遲鈍的朱雅蔚後知後覺,還很努力的想找出形容詞的模樣,董語霏很好心的、直截了當的幫她下結論。
「GAY!」
小小的倒抽一口氣,朱雅蔚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猛盯前方仍叨叨念念的黑衣男子。
天啊!這是她第一次親眼看到GAY耶,GAY都是道德行嗎?
「這一個是GAY當中的失敗品,別拿來當一般同性戀者的標準。」像是看出朱雅蔚的詫異心思一樣,董語霏突然說道。
朱雅蔚嚇了一跳,沒想到董語霏竟一話道出她心中所想,難不成她有透視眼?
突然發現,董語霏並不像一般書呆子單純,平常不愛講話,但一開口總是一針見血,而且她的見識似乎很廣,就連GAY她都能認得出來,還像是有透視眼一樣的看穿她的心思……在這一瞬間,朱雅蔚的內心產生微妙變化,原本對董語霏些微的反感全莫名的轉為崇拜,當然,董語霏沒發覺朱雅蔚難懂的少女心思。
「……還有,帶CALL機的人請把機子設定為震動功能,以免表演當中嗶嗶的響個沒完。
總而言之,你們的工作要很有時間觀念,若是我規定休息十分鐘,麻煩請你們務必掌握時間,在最短的時間內上完廁所、打電話,處理好你們的私事……」
在一身黑色緊身裝扮的爛人解說長篇規則時,即使有點心不在馬,董語霏還是听見了這段像是約束幼稚園小朋友的規定。
怎麼,他們這群工讀生是返老還童啦?連上個廁所或打電話還要限定時間,這個爛人到底把他們當成什麼?行為能力完全喪失的白疑嗎?董語霏在心中暗笑。
「咦,幾點了。」在花費半個多小時講完成串廢話後,這位娘娘腔的時姓負責人轉頭問一旁待命的工作人員。
「九點多啦?我看,在模特兒來之前,你們先把場地整理一下好了。」
昂責人一聲令下,近二十個工讀生讓幾個工作人員帶開,有的負責去倉庫取衣服、有的掃地、有的拖地,董語霏雖不情願,也只能當一天和尚敲一天鐘的乖乖拿著掃把掃地。
每掃一下,董語霏就懊惱自己一次。是鬼迷心竅了嗎?為什麼會答應朱雅蔚呢?
「語霏姊,你想等一下的模特兒會是什麼樣的人啊?」朱雅蔚話帶興奮,完全感受不出董語霏的懊惱。
「一個頭、兩只手、兩條腿。」董語霏有點意興闌珊。
「別開玩笑了,每個人不都是一個頭、兩只手、兩條腿?」朱雅蔚失笑,「我是說,等一下的模特兒人不知道好不好?能不能問到FIFI的消息?還是像雜志上說的,模特兒的眼楮都是長在頭頂,驕傲得看不起人?」
「你想太多了吧?」董語霏有點受不了。
在朱雅蔚一頭熱的問話當中,董語霏有一搭、沒一搭的虛應著,看得出她沒什麼談話的興致,但少根筋的朱雅蔚一個人還是說得很高興,董語霏沒得選擇,只好在地的聒噪聲中懶洋洋的做完她的打掃工作。
「好,工讀生集合。」
天可憐見,終于能讓她閉上嘴了。董語霏暗自慶幸這個集合命令。
「奇怪了,不是約九點半嗎?時間都到了,模特兒怎麼還沒來?」皺了下眉,負責人顯得有些不悅,接著才對一海票工讀生說道︰「好了,趁現在模特兒還沒來,我跟你們說明一下工作的內容。」
「其實你們的工作說簡單也很簡單,就是幫模特兒換穿衣服,等一下會幫你們分配好,到時候一個人負責一個模特兒,你們每個人只要幫忙所負責的那位模特兒換穿衣服就可以了,看似很簡單是不是?但其中又有不簡單處……要知道,你們在後台換穿每一套衣服的速度必須很快,因為這種現場的走SHOW不能出任何差錯,衣服要一套接著一套的展示出去……所以,每個模特兒換衣服的時間都會很趕……」
再次的說教讓董語霏無聊的想打瞌睡。
「雖然你們只是後台的穿衣人員,但也是這一場秀的一部分,你們要知道,一場成功的SHOW並不是靠導演、模特兒就能撐起來的,是環環相扣、靠著大家的配合才能創造出……要記住,模特兒上場的時間一點點都不能延遲到,知道嗎?因為只要延遲了一個或出點小差錯,後面的節目就統統完了,那麼,大家辛苦了半天,所得到的只會是一場失敗的結果,這其中的嚴重性你們明白了嗎?」
得到三三兩兩的附和後,時姓負責人這才又繼續說道︰「還有,你們DRESSER在後台工作,是這一場SHOW的一部分,所以請你們不要太夸張,上次有一場秀,其中的一個DRESSER還呼朋引伴的找來一堆人獻花,結果一個後台的DRESSER收到的花比上台表演的模特兒多,像這樣的情形就太夸張了,希望你們不要也找朋友來獻花了。」
一點也不好笑的笑話只換來幾聲敷衍性的笑聲。
「好了,不跟你們說這些了,我們回歸正題,我先跟你們說清楚,這次要展出的衣服已經一套套的配好了,我希望大家細心一點,記好每一套衣服的配件,等節目結束之後要收回時,展出衣服的公司跟提供配件的公司要分開收,因為︰!所以……就好像……那你們不要把衣服跟配件搞混了,到時候……」
之後的二十分鐘,在一長串因為怎樣怎樣、所以怎樣怎樣、然後怎樣怎樣的冗長解說中,董語霏幾乎快要睡著了,強忍著睡意听完這二十分鐘的廢話,內容全是教導工讀生在晚上節目結束後,該如何歸回所負責的衣服等等。
董語霏愈听愈煩躁,有點不了解,事情明明很單純嘛!
只要說明服裝廠商跟提供配飾的廠商不同,衣物歸還時要區別開來。就這麼簡單,有必要鉅細靡遣的解說還附帶舉例嗎?真怪耶,明明只要兩句話就能交代完的,為什麼這個嗯心的GAY要說那麼多?真把他們當成智能不足的小阿嗎?
真的很想當著這個叫時什麼鬼的面當場走人,但每次在觸及朱雅蔚那一臉期待的神情後……也說不上為什麼,董語霏就是無法硬下心來。她本人也相當懷疑,自己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
「嗯,現在都說完了,模特兒又還沒來……你們還想知道些什麼嗎?那……我跟你們介紹這些周邊設備好了,這些燈光……」
看看滔滔不絕的介紹燈光、音響的負責人,再看看引頸期盼等著模特兒到來的朱雅蔚……董語霏輕輕搖了下頭,重重的嘆了口氣。
唉,真讓人頭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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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董語霏讓自己陷入一團亂的困境時,終于發生一件小小的、唯一可以讓人感到高興的事了。
就連董語霏自己也沒想到,動作慢竟會帶來好處?
一切全是巧合,那時候大批的模特兒已經來了,他們一票工讀生讓工作人員領著將背包放到小悲妝間好集中保管,等她慢吞吞的放好背包、以殿後之姿踱出小悲妝間時,門外已經開始分配每個DRESSER該負責的模特兒。
先出化妝間的工讀生接出來的順序排成一長列,一名工作人員拿著模特兒的名冊一一唱名著,一個工讀生配一個模特兒,董語霏站在隊伍的最尾端,冷眼看著身旁朱雅蔚一臉興奮。
「語霏姊,不知道我們會被分配到誰?」朱雅蔚的一顆心跳得極快。
董語霏還來不及回答,工作人員已經分配到他們這邊了。
「最後一個。」工作人員指著朱雅蔚,念出她該負責的模特兒,「卓君。」
卓君可以說是「麒煒」的模特兒里名氣最大的一位,但朱雅前蔚沒有特別高興,一臉茫然的指著董語霏問︰「那她呢?」
「喔,每次的SHOW我們都會多請一位DRESSER,到時候後台忙不過來時可以幫忙。」工作人員回答了朱雅蔚的問題後,這才對董語霏說道︰「雖然你沒有專屬負責的模特兒,但後台的事你要多幫忙,要是哪一個DRESSER來不及,你要隨時支援。」
炳!當真是天可憐見啊!
堡作人員的話讓董語霏在心中歡唱,十分慶幸自己躲過一劫。她很明白,現場的DRESSER全是一些十七、八歲愛作夢的女孩子,她們會盡全力表現自己、戰戰兢兢做好工作,怎可能會用得上她或留機會讓她表現?
「語霏姊,沒關系,你可以幫我。」朱雅蔚有點過意不去。
拜托,千萬不要。
董語霏對朱雅蔚的同情翻了個大白眼。現在的情形,她高興都還來不及了,有什麼好覺得可惜的?
不好意思當面拒絕讓未雅蔚太難看,董語霏扯出一個笑容,算是應付一下。
敗快的,模特兒也來到了後台,跟各自的DRESSER打過招呼後,排演的工作正式開始了,這也使得董語霏躲過朱雅蔚吱吱喳喳的疲勞轟炸。
在一群DRESSER不熟練的手忙腳亂下,模特兒全換上第一套衣服,之後便到前台跟排節
目的導演做演出方式的溝通,後台顯得清閑,不似想像中忙亂,當然,朱雅蔚也還沒機會跟負責的卓君攀關系、打听她想知道的消息。
整個後台中,最清閑的莫過于董語霏了。
事實上,她根本完全不管事,只是跟著朱雅蔚團團轉,看她找出卓君今晚要穿的幾套衣服而已。之後,由于朱雅蔚被分配到的吊衣架是整個後台最靠近舞台的區域,也就是在進出口的邊邊,董語霏善用與進出口之間的一小角空位,安適的窩在那里,無聊的透過她的大眼鏡觀望整個後台形形色色的人。
朱雅蔚在與四周的芳鄰打過招呼後,重回自己的地盤。
「語霏姊,你知道卓君嗎?她很紅喔,目前是「麒煒」名下最有身價的模特兒,她很漂亮對不對?真幸運,我負責的人就是她耶,她們都很羨慕我呢!」指了指附近的工讀生,朱雅蔚得意的對董語霏說道。
四周的年輕少女亳不掩飾她們的艷羨,看得董語霏有些啼笑皆非。
冰本上,每個人的工作性質都一樣,其中的差別只是不同的模特兒,這些人在羨慕些什麼呢?
「語霏姊,你想,這個卓君知不知道FIFI的下落?」朱雅蔚滿臉的期待。
「我不知道。」
「喂,現在是因為排節目的關系,所以你們可以輕松一點,但要是正式表演時就不能像現在這樣散漫了。」一旁跟著待命的工作人員發現朱雅蔚跟董語霏的閑談,一副很不客氣的嘴臉對她們說教著。
「我們沒妨礙工作吧?」董語霏很不高興。
現在大部分的模特兒全都到了舞台上听候導演的賽排,短時間內還不會換衣服,她們的對話其實並不會影響到任何工作上的進度,這兩個工作人員憑什麼在這里嘰嘰歪歪的?
「我們只是提醒你們一聲,到時候的正式演出不比現在,要是你們以為正式表演時也像現在這樣,那晚上的節目就會穿幫了。」虛情假意的話語在在顯示這兩個工作人員的自以為是,他們這些工讀生在他們的眼中,只怕連什麼都不懂的鄉巴佬還不如。
「真謝謝你們的提醒。」董語霏諷刺著,「就是因為知道只有現在是輕松的時候,當然得趁這時候放松一點,不然怎麼有精神應付晚上的表演呢?不過,也不勞你們費心,我想,我們再無知也知道正式表演時會是怎樣的情景,因為這里再怎麼忙,也不會像演唱會的後台換衣服那樣趕吧?」
「你以前當過演唱會的DRESSER?」董語霏說話的語氣顯示出她的不同,兩個負責管理工讀生的工作人員狐疑的打量她。
看他們兩個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模樣,董語霏懶得再理他們。
遲鈍的朱雅蔚察覺不出暗潮洶涌,毫無心機的問著她的問題。
「咦,陳小姐,你們都是「麒煒」的人啊?」剛剛听那個時先生介紹過,這兩個人一個姓陳、一個姓林,是負責他們這批工讀生的。
「不是,我們跟時先生是同一個公司的,我們公司是負責辦活動的,而「麒煒」是這次跟我們合作的公司。」
「辦活動?」朱雅蔚不解。
「演唱會、歌友會、服裝秀……之類的,我們公司負責辦這種活動,而這一場SHOW就是時先生負責策畫的。」
「哇,那很好耶,你們不就可以認識很多演藝圈的人?」朱雅蔚開始感到興奮。
真是一堆自我膨脹的蠢人,自以為見識比人廣就開始看不起人了,兩顆眼珠子好像長在頭頂上,難道能跟演藝圈的人接觸就是高人一等?無聊!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嘛!董語霏在心中冷笑。
「那你們以前有辦過FIFI的活動嗎?」朱雅蔚遲鈍到沒發覺兩位工作人員自以為是的態度,她現在滿腦子只想快點打听出心愛偶像的下落。
「FIFI?她不是退出演藝圈很久了?」
「我是問「以前」嘛。」朱雅蔚特地說明。
「沒有,像她那種案子很復雜,參與的人數過多不容易控制,所以我們公司很少承接那種案子。」
「那是因為你們公司太小,沒辦法接到那樣的大CASE吧。」董語霏在一旁出人意料的接腔,毫不留情的諷刺,說得讓人招架不住。
「你……」
沒讓兩個工作人員有生氣的時間,因為台上的模特兒結束了與導演的溝通,正退到後台休息,只留下第一幕該上場的人留在台上排演。忙著替模特兒張羅一些有的沒有的,兩個讓董語霏看得極「刺目」的工作人員一下子就不見人影了。
「這種人,你少跟他們打交道。」董語霏警告。
「嗯……」朱雅蔚隨口虛應了一下,心思老早就飛繞到另一邊談話中的模特兒身上?
這朱雅蔚喔……董語霏翻了翻白眼,沒轍,也只能由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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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君君,听茵姊說,我們這次服裝秀要展出的新廠商「LOFI」的來頭不簡單耶。」
卓君身邊的模特兒甲問道。
「拜托,你的消息真是不靈通耶,「LOFI」雖然是剛引進台灣的品牌,但在歐美是這一年來最搶手的品牌,來頭當然不小。」模特兒乙取笑著。
「你這消息就叫靈通?我說的是「LOFI」負責人的身分,我听說啊,這人跟麒老大的交情匪淺,身分好像很不得了喔。」模特兒甲神秘兮兮的說。
「真的嗎?君君,茵姊有沒有跟你說些什麼?」
雖然每個人都知道卓君在這一行全靠自己的實力才熬出頭,但她與「麒煒」的總經理姜若茵的表姊妹關系可也是眾所皆知的事。
「這個LOFI的負責人叫什麼名字?」卓君笑著反問。
「樊昊煒羅。」
在砸下大把的鈔票作宣傳後,這場服裝秀引起業界相當的重視,連帶著報章雜志也競相報導關于該品牌的各項消息,當然羅,負責人樊昊煒在國外創業的始末是報導中最重要的一部分,這兩天來,被喻為華人之光的傳奇人物樊昊煒,他的大名在報上的流行資訊版接連兩天佔了不小的篇幅,可以說是熱門話題人物,有誰不知道他啊?
「咱們「麒煒」的「麒」指的是麒老大,那「煒」……」卓君留下話尾讓兩個同門夥伴去猜測。
「不會吧,樊昊煒就是那個煒?」模特兒甲吃驚。
「樊昊煒……樊昊煒……」模特兒乙哺哺自語,像是想起什麼,「咦?那不是早期很有名的攝影家?」半晌,她一臉的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以前听人家說過「麒煒」是麒老大跟人合夥創業的,他們兩人一個負責管理,一個負責攝影……原來傳言是真的。」
「什麼傳言。」
「當時的樊昊煒很有名,拍出的相片都是一流的,大家都說是「麒煒」的地下老板,公司有一半是靠他賺錢、滌訕下基礎才能有今天這種成就。」
「那他怎麼會跑到法國去搞服裝?」
「這我哪里曉得?」
「君君?」兩個不解的人再次將目標放在卓君身上。
「別問我,我知道的不比你們多,茵姊也從沒跟我提過,想知道,只能親自去問麒老大。」卓君表示愛莫能助。
「亂講,還有一個人能問。」模特兒甲賊賊的笑道。
「誰?」連卓君都好奇了,她怎麼不曉得還有這一號人物?
「就是樊昊煒本人嘛!你沒看報紙嗎?哇嚷,我沒看過那麼帥又性格的男人,君君,乾脆你施展美人計去勾引,到時候我們想知道什麼還不簡單。」
「去你的。」卓君笑罵。
「我覺得這主意不錯,俊男配美女,也只有像樊昊煒這樣的多金公子配得上我們君君。」模特兒乙也跟著起哄。
「你們少無聊了。」卓君動手往兩位同門夥伴的腰側擰去。
這一擰,引發另外兩人的反抗,三個人就這樣玩開了,笑鬧中,絲毫沒發覺一旁觀測的打量眼光。
「喂,語霏姊,你听到了沒,樊昊煒耶,就是FIFI指定的攝影師,真沒想到這次服裝秀要展出的品牌是他的……」好幾天沒看報紙了,朱雅蔚到現在才知道這件事,「語霏姊,你知道嗎?FIFI從出道以來就只肯讓樊昊煒替她拍照,而從她宣布退出演藝圈後,這個樊昊煒也不再替人照相,後來就出國了……嗯……不曉得這兩個人會不會有關聯?」幾位模特兒的談話引發朱雅蔚的聯想。
「要是他們有關連,那樊昊煒回來了是不是代表FIFI也會再出現?」朱雅蔚開始異想天開。
從頭到尾,董語霏沒給予任何回應,一連串的不接腔讓等不到答案的朱雅蔚轉過頭,這一回頭才發覺董語霏的不對勁。
「語霏姊,你怎麼了?」董語霏面無血色的蒼白讓朱雅蔚嚇了一跳。
看董語霏毫無反應的態度,朱雅蔚動手搖她。「語霏姊?語霏姊?」
「嘎?什麼?」董語霏回過神,表情有點驚慌。
「你怎麼了?」朱雅蔚有些擔心。
「沒什麼,沒事。」露出一個有點虛弱的安撫笑容,董語霏否認。
「真的嗎?」
用力的點點頭,董語霏表態的同時也在做心理建設。
是啊,沒事的……一切都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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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與樊昊煒的一席談話後,唐子麒在安心之余總覺得怪怪的。
說不上哪里怪,就像是少了個環節一樣,雖不至于讓整個機器停擺,但就是讓人覺得不對勁。
懊不該告訴她呢?
這問題已經困擾唐子麒好幾天了,但直到現在始終沒有定案。
全是因為那天樊昊煒臨時冒出來的要求啦,要他不能主動跟她聯絡、不能跟她告知他已回來的消息。
而自己也真是的,為什麼一口答應呢?
唉得他現在進退兩難──要是告訴她,那他就違反了約定,而他向來注重承諾,但……要是不告訴她,又覺得有點良心不安……唉,總覺得……現在不管他怎麼做都不對,這下子,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兩難的局面不禁讓唐子麒在心中埋怨起自己來。全怪自己不好,那麼有原則干嘛?現在可好了,讓那個約定綁死了,搞得自己也難過死了。
其實,也不用想那麼多嘛,反正昊煒已經答應過不會傷害她了,現在起,他們倆的事他大可以不管,那就不用在這里庸人自擾了。
對,就是這樣子,不要再雞婆了。這兩年多來除了忙自個兒的家傳企業外,還要幫昊煒管理樊家的事業,算一算,自己已經有兩年多沒好好休假了,現在把樊家的事業交還給昊煒,他詰找個時間好好度假。
唐子麒暗自盤算得高興,由于想得太過專心,以至于行動電話驀然響起時,那鈴聲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我唐子麒,哪里找?」
「麒大哥,是我,霏霏。」
「霏霏?怎麼會打電話來?是不是新搬的地方住得不舒服?還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平日悅耳的嬌甜
嗓音此刻顯得萎靡不振,唐子麒擔心的直問。
「都不是。」
「現在在哪里?」是攜帶行動電話者的習慣吧,每次總會問上這一句。
「一個你想不到的地方。」
苦笑聲讓唐子麒有些擔心,「怎麼了?要不要我去接你,晚上一起吃飯?」
「不用了。」悶悶的聲音中听得出委屈。
「霏霏?」直覺讓唐子麒覺得不對勁。
「為什麼不告訴我?」
「什麼?」唐子麒心虛的乾笑兩下。慘了,該來的躲不過了。
「他回來了,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冷汗滑落,肯定他知道一切的語氣讓唐子麒心中叫苦連天。
「這……我正在想該怎麼告訴你……」支支吾吾的,唐子麒擠出一個籍口。
無聲的指控惹得唐子麒不知道該怎麼辦。
「霏霏,麒大哥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昊煒他……他不要我告訴你的。」為了不破壞霏霏對他的信任,還是招了吧。「你別想大太多,昊煒回來,對你目前的生活並不會造成什麼改變,他已經答應過我了。」
「是嗎?」
「霏霏,你就先別想那麼多了,要是你不放心……我跟昊煒約好了,等一下要過去看看服裝秀的排演情形,等跟昊煒踫面後我再跟他談談,看他究竟有什麼打算,到時候看什麼情形我再告訴你。」
「你跟他約好要來看排演情形?」
唐子麒有點不解她為何有驚嚇的反應。
「對啊,這是將LOFI引進台灣的第一次表演秀,能不能打響名號就看今天的SHOW了,當然得慎重一點,所以我跟昊煒約好,在晚上出席前要過去先看看,現在我在路上,已經快到了……等等,你剛剛說什麼?什麼叫你們「要來」看排演情形?什麼意思?」唐子麒後知後覺,終于發現不對勁了。
「沒什麼意思,我不說了,下次再聯絡。」
驚慌失措的語氣像是遇上什麼害怕的事,「喀答」一聲,彼方的電話已被掛上。
「霏霏?霏霏?」唐子麒對著斷訊的行動電話大叫。
要命,這樣沒頭沒腦的掛電話怎能讓人放心呢?
唐子麒收起電話,掛念突如其來斷訊的電話的同時,油門正不自覺的被他踩到了底?
沒來由的,就是想快點趕到與昊煒的定的地點,說不上為什麼,但他確實感覺到有事要發生了,而地點極可能就是服裝秀的排演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