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以娉單手托著下巴,站在全家的大客廳正中央,隨著視線,她的身子緩緩的轉了一圈。
全家是屬于公寓式的豪宅,位高八樓,依簡以娉目測,建坪起碼兩百坪以上,空間規劃是采類似標靶的圖樣設計,以客廳為中心,走道呈五條放射線狀延伸,最靠近客廳的內圓部分,是一些使用率較高的廚房、飯廳、客衛、儲酒室、吧台之類的設備,外圓的多數部分,應該就都是些大大小小的臥室。
如果她出自蓬門,那麼鐵定會因這屋子的奢華而大吃一驚,但正因為她也是出自豪門,所以自然不會有什麼不得了的感覺。
她不時的分別往數條走道探頭探腦,因為她剛才沒看見全曄是往哪條走道走的,基于一點點矜持,她又不好意思亂闖。
正苦無對策時,她逮著了一個可利用的人。
「咻,咻!」簡以娉努著嘴,喚著一位從客廳穿梭過去的小女佣。
「你……在叫我嗎?」那看起來差不多十七、八歲的年輕女佣,狐疑的停頓下來,朝她望去並輕聲的問。
「對,過來。」簡以娉招著手。「我有話跟你說。」
女佣看著少爺口中的不速之客,內心有點猶豫,但想不速之客總歸還是客,于是她順從的走到她面前,禮貌的問︰「請問有什麼吩咐?」
「怎麼稱呼你?」
「我叫小甜。」
「好,小甜,我問你,」簡以娉悄聲的問︰「你們少爺現在在哪個房間里?」
「簡小姐想做什麼?」小甜護主心切,有了防備心。
「沒什麼。你不用緊張,快告訴我,我給你五百元。」
小甜搖搖頭。「不行……」
「不然一千元?」
「不行……我不能告訴你。」小甜還是猛搖頭。
「小甜,做人不要太貪心。透露一個消息能拿一千元已經很好賺了……」簡以娉看準小甜是天真無邪的少女,便老氣橫秋的說著,似乎在曉以大義,要她有錢趕快賺,不賺白不賺。
「不是的,不是錢的問題。是我不能出賣我的主人啊。」小甜好生為難,其實一千元對家境清寒的她,已經起了很大的誘惑。
「你只是告訴我一點點小消息而已,根本不算出賣。不然我也可以自己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慢慢的去找……」
「簡小姐,請你不要亂闖啦!我告訴你就是了。」小甜涉世未深,很快就被她唬住了。
「那你快說。快!時間不多。」
「我剛才送咖啡去少爺的書房,他在那里。」小甜左右張望著,生怕被人撞見她吃里扒外。
「在書房?哪條走道?第幾個房間?」
「你只問我少爺在哪里……沒有要我告訴你怎麼走啊!」
「這樣好了,再加五百元,你帶我去。」簡以娉看著小甜稚氣的臉蛋,卻忽然覺得她很奸詐喔。
「我帶你去是可以……但再加一千,行不行?」小甜雖是食髓知味,但怯生生的模樣,卻也不引人反感。
「行!總共兩千元。」簡以娉大方的應允,從包包里拿出皮夾,爽快的付給她兩千元。「錢收好。走吧。」
小甜小小的笑了一下,張望一下四周,確定沒人來,便說︰「簡小姐,這邊請。」
「好。」簡以娉跟在她後頭,很快的來到一個黑亮的房門前。
「簡小姐你千萬不能說是我帶你來的喔!我走了。」小甜圈住嘴巴,悄聲的說。
簡以娉比了個OK的手勢,並要她快走。
小甜走後,簡以娉輕敲了兩下房門。等了許久卻沒動靜,她只好自己推開門,悄悄的走進去。
全曄的書房四面全是書櫃,書櫃上擺滿了書,也擺了些奇奇怪怪的古董。
他的書桌上除了有一部輕薄的筆記型電腦和許多書及文具之外,還有一顆擺在小小冰座上、圓滾滾的石頭。
石頭本身烏漆抹黑的,表面有許多細微的、縱橫交錯的紋路,看起來就像是顆不能旋轉的突變地球儀。
不過,重點不在那顆石頭,是在……嘻、嘻,重點是正靠在高背椅上打瞌睡的全曄!
他這個雙手手掌交握在月復部,仰頭後靠的瞌睡姿勢……實在很贊,不僅沒擋住上衣口袋,頸間的月玦也毫無阻礙的亮在那兒,很好、很好,根本就是存心配合她的計畫,讓她好點下手的嘛!
簡以娉站在遠處打開皮包,抽出支票本,落筆如飛的寫了幾個字後,輕輕撕下一張,接著躡手躡腳的走到他面前。
她探測了他緊閉的雙眼一下,非常確定他是睡著的,于是她將折了兩折的支票偷偷的、輕輕的,塞入他的上衣口袋,這個動作不是太困難,她很快就完成了。
她在他書桌上拿到一把小剪刀,為了更便于自己的作業,她走進了全曄伸得長長的雙腿間的空位,屏住棒吸,左手托起月玦,右手大拇指一提,剪刀開了口,相準了黑皮繩——
百嘿……你已經收了我的錢,只要我這一刀剪下去,你就再也無話可說了,嘿嘿!
簡以娉東西都還沒到手,就已先忍不住暗自竊喜。
刀柄上的手指正準備上下一夾,給它來個俐落的了斷,萬沒想到……刀鋒太鈍,一刀下去,繩子沒斷!
沒斷也就算了,再來一次就行了……
問題是她的手腕已經被全曄狠狠抓住,而且不客氣的折了一下,害她持剪的手一個沒力,剪刀就掉到地上去了!
包糟糕的是,她因為嚇一跳而起了很大的掙扎,那個掙扎適得其反,不但沒讓她跳離全曄的掌握,還不幸使她整個人轉個半圈,跌坐在全曄的大腿上!
「偷偷模模的,干什麼?」全曄的聲調異常冰冷。
「我沒干什麼……」簡以娉驚駭的半轉頭望住他。「你快放開我!」
「叫我放開你,不如你自己想辦法離開我的懷里,那還比較快!般不懂你一直賴在我身上干什麼!」全曄語氣可冷了,但奇怪的是,在他冷颼颼與微慍的語氣之中,竟給人有點氣息不穩的感覺。
「我哪有要一直賴在你身上?你少胡說!」簡以娉漲紅了臉叫著,一面想要站起來,但一時間她也搞不清楚,到底為什麼她無法從他身上站起來,只是覺得頭皮好痛!
「你到底要不要起來?」全曄翻著白眼,吐了一口氣,不明白她干嘛一直在他身上磨蹭!
「我當然要起來!但是你抓著我的頭發,我沒辦法!」簡以娉好不容易知道為什麼當自己站起來時,還會痛苦的坐下去,原因就在她的頭發被他揪住了。
她全身上下最寶貝的就是這頭長卷發,全曄竟然那麼卑鄙,敢摧殘她的頭發!
「我哪有抓你的頭發!見鬼喔!」全曄再度翻著白眼,媽的,這女人,全身香噴噴,熱呼呼,軟綿綿的,盡是惹人犯罪的樣,她不懂收斂些,還把他當溜滑梯,在他身上滑來滑去,根本是存心挑戰男女間的禁忌!
「你還說你沒抓!痛死啦!快放開我啦!」簡以娉護著自己的頭皮,痛得哇哇叫。
全曄原本還想出言諷刺,說她的叫聲很逼真,但不經意低頭一看,才知道她不是在叫假的,她的頭發很嚴重的纏在他襯衫的幾顆鈕扣上。
「你不要動,頭發全絞在我襯衫扣子上了。」
這下子,張牙舞爪的簡以娉總算安靜下來,撫著頭皮,很無助的請求。「快點幫我解開,我的頭皮痛死了。」
「你不要動,我正在弄!你手放下,蹲下來。」全曄將她的手撥開,她如果繼續像條蟲子動來動去,他根本無法順利解開那糾纏在他胸口的頭發。
從來也沒那麼听話的簡以娉,小阿似的乖乖蹲下來等待。
可是,這麼近距離的蹲在一個男人的雙腿間,眼楮不管擺哪里都不對勁,正對著他、背對著他,怎樣都是尷尬!
「用剪刀剪掉好了?」全曄問了一句,覺得快剪斬亂發這招比較好解決。
「不行剪!剪了長度和卷度就都破壞了!不行!」簡以娉立刻阻止,心一急,身子又動了幾下,疼痛感馬上就又使她唉聲連連。
「幾撮而已……」
「就是不行!」簡以娉大聲的叫著,一扯一痛,眼淚硬生生掉下來。
哇!太夸張了!幾撮頭發而已,竟然讓她心疼得掉淚!
「好啦!懊啦!那你耐心點,我慢慢拆。」他心軟了。
「你小心的拆,不可以扯斷,待會兒我要是在你衣服上看見我任何一根斷發,我絕對跟你沒完沒了!」簡以娉倔強的示威著。
「這能怪我嗎?你怎不想想你剛才在干什麼?簡氏企業副董事長竟然做偷雞模狗的事,也不怕丟你父親的臉。」
「你還說!你如果爽快的將月玦賣我,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簡以娉覺得自己實在倒楣透頂,遇到一個冥頑不靈,腦袋裝水泥的男人。
「怪起我來了……可惡!這頭發是怎麼回事?你平常有沒有用潤絲精啊?又干又澀,根本解不開嘛!」全曄眼見手上的發絲糾纏的狀況愈來愈慘,他快要沒耐心了。
「竟然嫌我的頭發太干澀!不如說你的手太笨!」簡以娉被他死扯蠻拉,痛得五官都擠在一起了。
「算了,剪掉好了!」全曄又重提一次他的方法,同時長手往地上一構,拾起了剛才那把剪刀。
「不行……」簡以娉護著頭,叫了一聲。
來不及了!全曄已經張開剪刀,剪下去……
問題又來了!
如果那是把利剪,能痛快一刀兩斷也就算了,偏偏那是一把恐怕連紙張都剪不齊的爛剪刀,它不但沒能將簡以娉的頭發與全曄的鈕扣分離,甚且還湊熱鬧的絞在頭發與鈕扣之間。
這下子果真剪不斷、理還亂了。
「全曄!我要殺了你!」簡以娉握緊拳頭,夸張的尖叫,顧不得頭發有連根拔起的危險,她往前挪動著身子站起來。
因著頭發的牽曳,全曄也被迫站起來,在兩人毫無默契且怒氣高漲的情況下,那糾纏不清的慘狀,愈發不可收拾!
「兒子!兒子!媽回來了……听朝叔說你還沒走,這下我們母子倆可以好好聚一聚了!兒子……」
遠行歸來的黎金興沖沖的打開門,看見地板上,她的兒子衣衫不整,還有一個正騎在他兒子肚子上,偏著頭吼叫,長發散亂如鬼的女人……
她完完全全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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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一把鼻涕一把淚正在悼念斷發的簡以娉,她的不顧形象與狂野,實在很難讓黎金相信她和佷子寶書那嫻靜的新婚老婆簡以嫣,是同父母生的三胞胎親姊妹。
「兒子,你確定她是寶書老婆的妹妹?」黎金用手肘撞了撞全曄,低聲附耳的問著。
「如假包換。」
「怎麼氣質差那麼多?」黎金還是不肯相信。
「我也這麼覺得。」全曄聳聳肩。
「我看你趕緊將月玦給她,她那麼凶,我們不是她的對手……」黎金話說到一半,簡以娉忽然將眼光投射過來,她猛地住嘴。
為了頭發,簡以娉已經氣得快半死,他們母子倆還在那邊竊竊私語,她更是怒不可抑。
「全曄,你已經收了我的支票,還不趕快將紫月玦給我!」簡以娉沖到他們母子面前,凶巴巴的吼叫。
「我哪有收你的支票?」全曄一頭霧水。
「你模模襯衫口袋。」簡以娉頓時變得面無表情。
全曄探了探口袋,果真模出一張抬頭寫著他的名字並劃了線,金額為一千萬元整的即期支票。
「你……趁我打瞌睡的時候放進去的?」一定是,不然他的口袋不會憑空出現一張支票。「還你!我才不收你的支票,我又沒答應賣給你。」
全曄要將支票往簡以娉手里塞,只見簡以娉左閃右躲,怎麼也不讓他踫到。
「你已經收下了!」
「我沒有!」全曄仍是想將支票塞到簡以娉手上,但因她雙手背在後面握得死緊,他根本找不到空隙可塞。
「全曄媽媽,你說句公道話!你說啊。」簡以娉見全曄沒放過她的意思,便向黎金求救。
「這個……簡小姐,我會找時間勸勸全曄,不如你現在先把支票收回去。」雖然全曄是兒子,可是黎金其實是不太想介入這個紛爭,尤其簡以娉的野蠻,讓她難以招架,很想落跑。
「支票已經開出去,我才不收回來!」面對全曄的步步逼近,簡以娉仍是固執的拒絕收回。
「由不得你不收回去!」全曄二話不說,將支票塞進簡以娉的胸口……
老天!她又不是鋼管女郎,他竟然做出這麼極端失禮的動作!
不要說他自己嚇一跳,連黎金都像看見了奇跡異象,不僅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神也呆滯了……兒子竟然這麼沒禮貌!
簡以娉一臉驚駭,反射動作就是用手按著胸口,有幾秒鐘的怔愣,但以她的個性,緊接著當然是開罵了,不然還忍回家去哭嗎?
「死全曄!你不要臉!竟然對我性騷擾,小心我告你!」他踫到她的胸部了,這真是個令人備感難堪的羞辱!
「針對這個,我願意道歉,但是我之所以會這樣做,全都是因為你無理取鬧,你自己是不是也該負點責任?」道歉歸道歉,但全曄似乎不太願意全攬過錯,非要她分攤一些不可。
「全曄媽媽,你都看見了,你都看見了對不對?那為什麼不替我說說話?」簡以娉又怪罪起黎金來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再怎樣黎金都算是長輩,可是被凶悍的簡以娉一喊,她還是心里怕怕的,不知如何回應,更何況剛才真的是全曄不對。
「這事跟我媽沒關系,你干嘛老是要我媽出來說話?你要是有理,自己說就夠了,何必別人幫腔?」
「我……我到底哪里錯了!」簡以娉氣得滿臉通紅,怎麼會耗了一下午,什麼成果都沒有,還被襲胸!
她氣不過、也想不通,自己到底是錯在哪里!
她要用錢買月玦,這有什麼不對呢?
是他不賣,才叫不通情理吧!
現在她已經筋疲力盡了,只想趕快回家!她沒做告辭,掉頭就走,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全家。
「兒子,你會不會太過分了?你一向是很好說話的人,怎麼這次我看你好像很……不講理?」黎金望著簡以娉離去的背影,覺得很不安,同時對于兒子的性情轉變,也有點擔心。
被黎金那麼一問,全曄也才開始檢討自己……
對呀!他是怎麼了?他一向不喜爭端,愛好和平,但為什麼今天一看見簡以娉跋扈的樣子,他就揚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戰斗力,直想與她廝殺個痛快?
甚至惡劣的……想佔一佔她的便宜?
呃……想佔她便宜……這點很值得自己深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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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當簡以娉又被懶惰蟲咬得全身無力,正在辦公室里神游太虛時,一通電話驚醒了她。
「請問……是簡以娉小姐嗎?」對方稚女敕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顯得有點膽怯。
「我是。請問你哪位?」簡以娉打起精神坐正了身子。
「簡小姐你好,我是小甜。」
「小甜?」一時還想不起來小甜是何方神聖。
「簡小姐忘記我了?我是全曄少爺家的女佣……」
喔!是是是,那個得寸進尺的小女佣。
「小甜,我想起來了。有什麼事找我嗎?」
「是這樣的,簡小姐,因為你上次很阿沙力讓我賺了兩千元,我覺得你人還不錯,所以我這次決定免費送你一個消息。」
「是嗎?什麼消息?」簡以娉不是很熱絡的應著。
「不知道簡小姐還要不要來找全曄少爺?」
「找是一定要找的,只是不確定什麼時候會去。」一想到全曄那難溝通的家伙,她什麼興致都沒有。
拔況,她至今還對被剪掉的那好幾撮頭發感到心痛不已,還有,被他輕薄的羞辱也未退除,短時間內她實在不願意再見到他。
「這樣啊?我是想告訴簡小姐,全曄少爺明天要出國了,這次出去又不曉得什麼時候會再回來……」
「等等!小甜,你說全曄又要出國?去哪里?」事態嚴重,簡以娉從沙發上跳起來,語氣也急了。
「是的。听說這次要去很遠的西非……」
西非?不!他哪兒也不能去!不要說遙遠的非洲,就算是香港也不行!
如果他非要走,也必須將月玦留下才能走!
「我知道了,小甜,謝謝你通知我。我立刻北上!」簡以娉掛上電話,一顆心像在燃燒,引發燥熱遍布全身。
可惡的全曄!你想偷偷溜走?沒那麼容易!
當簡以娉由大樓指派的接待人員帶領,站在全曄家的門口時,正好是晚上十點鐘。
「簡小姐,請進。」開門的是朝叔,他先前已接獲大樓守衛室通報,所以知道來訪者是簡以娉。
「謝謝。」簡以娉簡短道聲謝,昂首闊步的進門。「全曄呢?」
「少爺他……不在家。」
「怎會不在家?」該不會知道她要來,提早走了?簡以娉急問︰「他走了嗎?」
「並沒有,少爺只是跟朋友出去吃飯。」
「吃飯?都十點多了,還不回來?」簡以娉看看時間,明顯的表露出她很不滿意全曄不在家。
「簡小姐,我們為你準備了一間房,請跟我來。」朝叔態度恭敬。
「這次怎麼那麼好?還為我準備房間?」這讓簡以娉不解極了。
「是夫人的意思。她昨天走之前,交代我們說,如果你再來,我們要好好招待你,千萬不能怠慢。」
「是嗎?」關于全曄和他媽媽黎金都很酷愛旅行的事,她早就听說了,只是沒想到他們的行程會那麼緊湊,可謂「馬不停蹄」。
「是的。簡小姐,現在請隨我來。」朝叔欲領她往客房走。
「等等,我想先去全曄書房看看書,可以吧?」簡以娉並不覺得她有必要在這里過夜,因為她決定無論如何今晚一定要得到月玦,然後走人,從此再也不跟全曄有任何瓜葛,管他隨便要去哪里,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很抱歉,簡小姐,這我不能做主。」朝叔的臉上看似抱歉之意,暗地里是覺得她太「大面神」。
「你不能做主?那我來做主好了!我說可以就是可以。」簡以娉當然知道自己喧賓奪主不太好,不過,她還是大搖大擺的往書房走去。
朝叔知道阻止她也沒用,就隨她去了。反正她都敢對少爺拳打腳踢了,又怎會懼怕他這個老管家?
包何況,連少爺都有點招架不住她呢!所以在能忍受的範圍內,還是盡量順她的意思,別惹她比較好。
朝叔無奈的笑了笑,卻也禮貌周到的吩咐佣人替她送點心過去。
其實,他倒滿希望少爺和簡以娉一直纏斗下去。因為,這個家已經空蕩太久,需要多點人氣。
甚至多一個新的女主人,最好再多幾個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