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艾!別叫了!」關子皓爬到她的身邊拉住她的手。
「啊——啊——」兩手捂著耳朵,艾芸根本听不見任何話語。
「艾芸,你冷靜一點听我說,停住了,已經停住了,我們沒掉下去,艾芸!」關子皓拉下她的手安慰著她。
「好黑……我怕……不要黑……」她斷斷續續嚷著,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
「不怕不怕,有我在。」他將她抱進懷里輕聲哄著。
「會打雷……」她將頭埋在他的胸口,兩眼緊閉,小手緊緊扯著他的衣服,全身都在抖動,哭得很淒慘。
「不會的,天氣很好,不會打雷,而且也不怎麼黑,你忘了嗎?外頭房子很多,一片燈火通明呢!」
這就是她家的燈一整晚都亮著的原因嗎?她怕黑?
「真的嗎?」聲音有些顫抖。
「當然是真的!如果你哭夠了,就把眼楮睜開,就會很清楚看見我臉上恥笑的表情了,因為真的有光。」他就連安慰人都不按牌理出牌。
「怎麼這樣!」她生氣的捶了他的背一拳,緊張兮兮地張開眼——
真的有些微的光線由玻璃外射了進來,她不再怕得全身發「我沒騙你吧!必子皓很高興她不再害怕了,卻仍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
「出了什麼事?為什麼電梯會往下掉?」
艾芸想起先前的事了。
「故障吧!」關子皓也不清楚,總之就是出了意外。
他慢慢的往後靠在牆上,然後輕手輕腳的將她抱在胸前,為兩人挪動個較舒適的姿勢。
「我們卡在哪里?」她仍然沒有勇氣離開他的懷抱,兩手也很沒種地緊扯著他背後的衣衫。
「不知道。你別擔心,我想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們了。」他故作輕松的說道。
其實他心中忐忑不安,也不知道現在卡的位置牢不牢靠,他不敢輕舉妄動,怕一個萬一又掉下去就糟了。
「是嗎?所以我們現在只有等了?」艾芸下意識地往他身上縮去,還好有他在,不然她一個人絕對會嚇死。
「你為什麼怕黑?」頂高她的下巴,他難得神情嚴肅地望著她。
她根本不是因為電梯往下掉在害怕,而是因為燈突然熄了。
才讓她嚇哭的,他要知道原因,讓她再也不受這苦。
「小時候的關系吧!」她目光凝視著地面,神情好落寞。
「要告訴我嗎?」輕撫著她的唇,他柔聲問道。
「為什麼要?」她噘著嘴反問,自然流露出嬌憨的神情。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他笑了,總算讓他瞧見一點女人味了,而且是為他展現的,他開心的拿鼻尖頂著她的。
「哎呀!貶癢啦……小時候爸媽老是不在家,我一個人關在房間里,突然就停電又打雷的,嚇都嚇死了。」她扮著鬼臉躲開他的磨蹭,卻在提及往事時,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縮著脖子,雙手環抱住自己,又想起那些可怕的夜晚。
「真可憐!」關子皓揉揉她的秀發為她感到心疼,想想又覺得不對。「等等,你家這麼大,就算爸媽不在也有一堆佣人啊!為什麼不讓他們陪你?」
「我不是艾太太的小阿。」艾芸突然冷冷的說道。
「啊?」關子皓愣住了。不是?難不成她是養女?
「我媽是我爸外遇的對象,而艾力克所有的資金都是艾太太由娘家帶過來的,所以我爸根本沒有離婚的本錢,而艾太太接受我媽進艾家的唯一條件就是我媽只可以是佣人,而我爸軟弱的答應了,因為他根本放不下名利。」
艾芸的聲沒有任何溫度,正因為如此,她永遠都無法原諒父親。
「艾艾……」他將她抱得更緊。
天,這是怎樣奇怪的家庭?
「然後我媽就在艾家過了十八年下人的日子,每天被艾太太艾小姐指使東指使西的,一點尊嚴都沒有,只因為我媽死心眼的愛著我爸,死前還要我答應大學畢業前不搬離艾家,我忍了四年,在領到畢業證書的第一件事就是搬家,然後就跟你成為鄰居了。」
艾芸笑了笑,卻讓人看了更難過。
「如果你母親覺得幸福就夠了,你別把它留在心上痛苦一輩子。」也許她母親認為這樣做值得吧!他也不知道,卻覺得胸口悶得難受。
「真的幸福嗎?若幸福,就不會常常一個人躲著哭了。」艾芸喃喃說道。
「你呢?他們也這樣對你嗎?」
必子皓只關心她是不是受了委屈。
「他們不敢,我比他們還凶,所以他們就去找我爸告狀,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老是被斷絕關系?」說到這她就有活力多了。
誰敢欺負她媽,她都加倍要回來,卻要不回父親該給母親的尊嚴,那是母親唯一想要的呀!
「這樣就好,所以你不會再回艾家了是嗎?」
原來她的個性就是這樣養成的,幸好她懂得保護自己。
「我就像是一窩白羊里突然冒出的一只烏溜溜的黑羊,我才不要待在那里呢!全身都不對勁。」她當然知道母親強留她四年為的是希望她能和父親和解,老媽的期盼今生注定要落空了,她無法原諒他!
「也好,你的確不適合那個環境。」
艾家的人感覺上都有點虛偽,她實在不像艾家出品的,難怪他之前完沒把她和艾家聯想在一起。
這樣想想,他就太幸運了,有個甜蜜的家庭,父母真心相愛,還完全放縱任由他隨性發展。
正因為過得太順遂了,他一直找不到歷練的機會,才會和岑他們合伙,想試試自己的斤兩,沒有父母的支撐,身上少了潤東的招牌,關子皓能做什麼呢?這是繼承公司前,他想弄明白的。
「你在發什麼呆?為什麼我不適合艾家?我那麼沒氣質嗎?」艾芸卻誤解了他的意思,扯著他的衣領質問。
「氣質?」
必子皓望回她的臉龐,終于知道為何她這麼對他的胃口了。這個不跟環境妥協的女人,全身散發著源源不斷的能量,強烈吸引著他。
突然,他低頭封住了她的唇。
「你……干什麼?」她吃驚地對上他柔情的眸光。
「吻你呀!」
「你又變成雙性戀了?」艾芸念念不忘他是同志的事實。
「啐!要我說幾遍呀?我、不、是!」
他真要喜歡這個沒把他當男人看的笨女人嗎?
「不是雙性戀?所以是同性戀噦?」神情不禁黯淡下來。
「我不是,你怎麼這麼希望我是同性戀?」
必子皓真的敗給她了。是她神經太大條,還是他情感表達得太過保守?怎麼她到現在仍把他當同志看待?
「你放心吧!我不會因此就歧視你,會把你當朋友看的。」她安撫的拍拍他的肩,心里卻感到惆悵不已。
怎麼辦?她愈米愈在意這家伙了,偏偏他們根本不可能呀!
只是,他為何又老愛吃她豆腐戲弄她呢?
她都被搞迷糊了。
「誰要當朋友呀!」關子皓惱了,這女人居然完全不相信他,他絕對要讓她好看!
他低頭又吻住她,這回粗魯多了,意在懲戒她的不夠細心。
艾芸張大眼瞪著他。
他到底在想什麼呀?又吻她?這混球真過分,這樣偷她的心,她可沒有本錢把心輸給他呀!
「啪當!」門突然開了。
消防隊員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卡在七八樓之間的電梯門打開,低頭一瞧,里頭的人居然吻得難分難解,連門開了都沒察覺,幾個忙壞了的消防隊員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呃……敝人建議你們換個安全一點的空間再繼續,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如夢初醒的兩人一抬頭,才發現上頭一票人全盯著他們瞧。
這下子糗到家了,但至少得救了。
兩人紅著臉向眾人道謝,結束這場電梯驚魂記。
「艾芸,別躲了,我知道你在家,開門!」按了半天的門鈴她就是不應聲,關子皓不耐煩的改成用力拍打門板。
這丫頭向來勇往直前,卻因為上回的電梯事件又開始躲他了。
她能躲到哪里去呢?
在感情的面前,任何人都是透明的,他們相互吸引是當事的兩人心知肚明的事,她能躲到哪理去?
「你再不開門,我要開始回憶那天的事了喲!」關子皓趴在門上開始語出威脅。
在確認自己的心意後,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愛她。
但這小妮子居然一再地閃躲,他有點火了。既然她這麼想當縮頭烏龜,不玩玩她似乎太對不起自己,剛好也乘機逼出她的真心意。
門里仍然一點動靜也沒有,關子皓開始說書了。
「原本強悍的艾艾因為害怕,雙手緊緊扯住皓皓的衣衫,而皓皓喜見艾艾難得展露的女人味,一時情不自禁,低頭覆上她……」
「關、子、皓!」
門「啪!」的一聲開了,艾芸面河邡赤地瞪著他。
這家伙居然寡廉鮮恥的大聲放送兩人私密的事!萬一被樓上或樓下的鄰居們听見了,她拿什麼臉去見人?
「你早點開門不就得了?」關子皓自在大方的由她身邊擠了進去,還給她一個氣死人的得意笑容。
「你想干什麼啦?」她很生氣的將門關上,轉身繼續瞪著長驅直入的入侵者。「喂!你進我的臥室干什麼?」
參觀完他先前睡過一晚的寢室,關子皓在門口再次跟她擦身而過,賞給她一個「你能拿我怎樣」的痞子笑容,還順手捏了她的粉頰一記,接著又晃進她的廚房,順手打開冰箱,瞧見里頭食物不少,他笑著又晃出來,瞅著快要怒發沖冠的艾芸笑得很開心。
「我餓了。」
「餓了?」以為听見什麼外星語言,艾芸傻眼了,瞬間火氣再次上揚。「你有毛病呀!餓了不會去覓食,關我什麼事?」
「既然我們是有過‘一夜之緣,的好鄰居,我想你不會介意喂飽你的枕邊人的。」關子皓一臉氣死人的開懷笑容,將兩人的關系講得曖昧極了。
「你少在那邊胡說八道,你要當我的枕邊人?下輩子都別想!」艾芸漲紅了臉蛋,又羞又氣的,她跟他又沒怎樣,他居然敢說得不清不楚。
「下輩子的事等這輩子過過覺得不錯再說,來吧!快點準備料理了。」關子皓走近她,握住她的手就一塊走進廚房。
「我不要!」
艾芸氣死了,將手抽了出來。
「怎麼?難道你怕為我做了頓飯就不可自拔的愛上我嗎?我很好講話的,你若真的愛上了,我也不會潑你冷水,就讓你愛好了。」
他雙手環胸自信地睨著她笑,她的個性太直,只要對準要害,她一定會上當,關子皓很高興自己愈來愈了解她了。
「你少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
可她的臉卻愈來愈紅,完蛋了,她真的喜歡上這個同性戀了。
「就是嘛!你不老說我是同志?我們當然只能當關系友好的鄰居了,所以,你為肚子坑邛扁的可憐鄰居弄頓晚餐不算什麼吧?」關于皓雙手一攤,一臉賊笑地望著她。
瞧著他笑得太過燦爛的可惡臉龐,艾芸全身都沒力了。
這家伙的笑臉讓她覺得她眼前的世界愈來愈黯淡,她真的栽在他的手上了嗎?
「還是你瞧不起同志,不屑洗手為同志作羹湯?」關子皓的不以為然,故意拿族群意識壓她。
「你少給我亂扣罪名。」
她干脆跑到沙發邊坐好,離廚房更遠了。其實做頓飯也沒什麼了不起,反正她自己也要吃,但她就是不想被他牽著鼻子走。
「那就是瞧不起我了?」關子皓一手撫胸,一副受傷的表情。
「答對了!」艾芸落井下石地直點頭,還給他一個自他進門來第一個既漂亮又勾魂的迷人笑容。
「好吧!那我吃點虧,為你洗手作羹湯好了。」
他聳聳肩自己進去了,艾芸沒瞧見的是他背對著她的臉上寫著大大的驚艷。
「嗄?」現在是什麼情況?
听見他開冰箱的聲音,艾芸鬼鬼祟祟的模到廚房門口小心地往里頭一探,而後愣住了,他居然真的在洗萊洗米切蘿卜,而且動作利落,一點都不輸給她,他來真的?
艾芸踱回客廳里,整個人縮在沙發上,趴在椅背上望向廚房。
他究竟想干什麼?
她不笨,當然瞧得出來很多時候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跟她斗嘴、故意跟她唱反調、故意讓她很尷尬、故意讓她沒轍,但他明明就只喜歡男人呀!吧嘛一定要來招惹她呢?
他對她應該沒有惡意才對,不然那天在電梯里也不會安慰她了。
她愈來愈搞不懂他究竟在想些什麼了,戲弄她真的這麼有趣?
那天她居然把心里最黑暗的一面一古腦兒的全跟他說了,讓她好意外,有些事她連對菱她們都沒說,看來,她是真的喜歡上這個只愛男人的混球了,唉唉唉!她的前途好黯淡哪……
可想起當時他好溫柔地安撫驚慌失措的她,好溫柔地安慰回憶中傷心難過的她,好溫柔地吻了意亂情迷的她,要她不愛上那樣的關子皓,真的很難,她該怎麼辦?
快手快腳的弄出一桌簡單卻營養均衡的料理,關子皓走出廚房,就見她蹙著眉一臉的迷思,他可以把它當成她正在思考兩人的未來嗎?
走近她,他很沒情調的拍了她的腦門一記。「吃飯了。」
「啊?」艾芸如夢初醒,見他動完手就走人,很不爽地跟了過去,狠狠的踢了他一腳。
「好痛!你謀殺親夫呀?」關子皓抱著腳直跳。
唉!愛上一個動作比心意還快的女人,且一頭栽進去,是他的錯,可他一點也不想糾正這個錯誤。
「親夫?真抱歉呀!我是有點倒霉,卻沒這麼背,你少詛咒我了。」艾芸朝他扮了個鬼臉,率先跑進廚房。
她訝異地揚了揚眉,三菜一湯,他真的會耶!就不知道味道如何了?嘴饞地想先偷塊香菇試試看。
「背?我這麼出色,當你的丈夫哪里委屈你了?艾芸小姐,請你解釋清楚。」關子皓將她拉回身前攬住,沒給他個滿意答復前,她別想吃飯。
「哈!你裝什麼蒜?別笑死人了好不好!」艾芸急著想掙月兌他的懷抱,明知他只愛男人卻又受他吸引讓她很難受。
「我裝蒜?明明是你自己硬要當鴕鳥才對吧!」關子皓捏著她的下巴,生氣的指控道。
「我哪有!是你自己執意要去當同志的,卻還想當人家的丈夫,你少蠢了。」
艾芸也是一肚子的火,她也不差呀!有她在、為什麼他還要去愛男人呢?
必于皓突然捧住她的雙頰,重重的在她的唇上啄了好幾下,又瞪著她好一會兒,突然又親了兩口才放開,然後在餐桌旁坐好。
「奇怪?人家不都說‘氣都氣飽了’的嗎?怎麼我愈氣愈餓呢?算了!先吃飯吧!」
他拿起碗來扒了一大口飯,她想當睜眼瞎子就繼續當好了,不過,他會讓她再也當不下去,乖乖把臉上的假面具拿掉。
艾芸嘴巴嘟得老高,對他老是動手動腳雖很氣憤卻又拿他莫可奈何。她僵在那里,不知該像他一樣先填飽肚子再氣,還是要硬餓自己肚子?
「吃呀!我又沒罰你不準吃。」關子皓頭也沒抬地繼續掃著眼前的食物。
「哼!」
最後肚皮戰勝尊嚴,艾芸也坐下來埋頭苦吃,算了,跟他的關系等會兒再想好了。
必子皓從碗緣邊上瞄了她一眼,眼角含笑地繼續吃著兩人第一次的晚餐。
從那天起,關子皓天天下班就跑來她家煮飯給她吃,順便不忘吃吃她的女敕豆腐,撩撥一下她愈來愈神經兮兮的緊繃意識。
他預估不出一個星期她應該就會繳械投降,所以呢!在她顯得愈來愈委靡不振的同時,他的精神卻愈來愈好,每天心情都好得不得了。
「艾艾,開門!」他扯開嗓門叫著,心中萬分期待兩人今晚的相處。
「你到底煩不煩呀?」艾芸頹著雙肩無奈地將門打開。
她覺得自己快崩潰了,他就像是擺在正在減肥的人面前的巧克力,不管再怎麼好吃都擺錯地方,他到底想怎樣?
「整天閑閑沒事做的人才會煩,我好得很。」他正想擠進門去,身後卻傳來久違的嗓音。
「皓?沒想到你在家耶!」住樓上的大毛從樓梯口探頭一望,開心地奔了過來,拉著他的手撒嬌。「剛剛我在家里隱約听見你的聲音還不相信呢!咦?你要進艾小姐的家?你們現在這麼好了呀?」
「你介意他一塊吃嗎?」關子皓低頭看了她一眼。
艾芸翻個白眼,已經懶得理他了,自動走回書房,暫時把屋子讓給他們。
「皓,你真的邀我一塊吃晚餐?」大毛的眼里蓄滿感動的淚光,活像只討主人歡心的小狽似的。
「我跟艾艾吃晚餐,你只是順便而已。」他沒好氣的答道,自動走進廚房。
大毛好奇的跟過來,不見艾小姐,倒是關子皓自然的使用著廚房。
「不是艾小姐請吃飯呀?」
「怎麼可能!拜你愛玩之賜,她誤以為我也是同志,到現在還抗拒著我的追求,這筆賬我都還沒跟你算呢!」關于皓邊洗菜邊數落著他。
「皓,你是認真的嗎?」
大毛是同志,而且也有一個很要好的男朋友了,每回跟皓「糾纏不清」純粹只是好玩而已,他們算是話不投機的好朋友吧?
「廢話!不認真我干嘛每天趕回家煮飯給她吃呀?」他一邊下著面,一邊起油鍋炒起菜來,他準備弄炒面來吃。.
「卻仍打不動她的芳心?」大毛靠近他,好奇的問道。
「她動心了。」
「這樣不就OK了?」
「所以才說要怪你啊!我問你,有哪個正常的女孩子想嫁給一個男同志的?」關子皓咬牙切齒的跟他竊竊私語。
「那我去跟她說。」大毛是愛玩,卻也不想害好朋友娶不到老婆,見義勇為的想幫忙。
「算了,她也有錯,居然不相信我,氣死我了!」愈想愈氣,關子皓氣呼呼的剁著高麗菜。
「那要耗到什麼時候?我看她剛剛神情好像很憔悴,你真舍得?」眼里寫著不認同,這樣艾小姐太可憐了。
「我希望她能看清自己的感情和想法。」她的韌性強度他清楚得很,她沒那麼脆弱。
「問題是她以為你是同志,再愛你也只能暗自垂淚,就算她已經看清白己的想法跟感情也不會告訴你的。」大毛搖搖頭,覺得事情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真的?」
必子皓跟他咬起耳朵,他倒沒想到這一層。
原本關在書房里的艾芸,想想把不熟的鄰居丟在客廳里好像太沒禮貌了,走進客廳,卻沒瞧見人影,便晃到廚房想看看情況,哪知道竟瞧見他們兩人的頭都快貼在一起,那親熱的樣子當場讓她情緒整個崩潰,她哭了出來,轉身就沖回臥室,把自己反鎖在里頭。
听見她的聲音,關子皓快速回頭,就見她哭喪著臉沖了出去。
完了!她又誤會了。
「艾艾?」他追了過去,卻慢了一步,被擋在門外。「艾艾,你听我說,你出來好不好?」
棒著門板他只听見她不停啜泣的聲音,他真的急壞了。
「艾艾,你別哭了!」
「艾小姐,你真的誤會了,我是同志,但皓絕對不是,請你相信我。」大毛也跟過來解釋。
「你滾出去啦!都是你在壞事。」關子皓把人趕了出去。
艾芸在門里听見大毛的聲音有些懷疑。
他說的是真的?
那他們剛剛在做什麼?煮個飯也能親熱成那樣,想騙誰呀?
「艾艾,我真的不是同性戀,我喜歡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關子皓貼在門板上深呼口氣,決定放棄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不再跟她計較相不相信的事了。
門里的艾芸呆掉了,連淚都忘了流。
他說什麼?
喜歡她?真的?
她可以相信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