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柔柔的,透過窗子照射進單人病房里,羅勒坐在靠窗的病床旁,頭上還纏繞著紗布,但是已經可以自由行動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似乎遺忘了所有的人。
平常只有護士在場的時候,她會顯得比較平靜,但是只要人一多起來,她就會開始騷動不安。
尤其是面對時耘樵目不轉楮的凝望時,她會閃躲,或者是找尋護士的身體當遮蔽物。
那看陌生人的眼神讓時耘樵受不了,終于在第三天的下午,他失控的抓著羅勒大聲的說著,「-怎麼可以忘記我?!-真的一點也記不得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了嗎?為什麼-會忘記了?」
被他突如其來的吼叫嚇到,她像只驚弓之鳥,瑟縮的蜷曲著身體,連抗議的力氣都使不上來。
她對他感到害怕,卻又覺得他的表情看起來很可憐。
敗快的,時耘樵就恢復理智,他略松了手,滿臉歉意的說︰「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我很抱歉,只是受不了-就這樣把我忘記了。」
口口聲聲的抱歉,讓失去記憶力的羅勒都忍不住要認為錯的是自己。
當她發現跌坐在椅子上的時耘樵,臉上竟然滑落兩行熱淚,她的手不自覺的拾起,替他拭去淚水。
在她的踫觸下,他猛地抬起頭看著她,「羅勒……」
「你不要傷心,是我不對,對不對?我不該忘記那麼重要的你……對不起!」于是,換成她滿口歉意,淚水落得比他還凶。
他們說,時耘樵是她的丈夫︰他們說,他們是非常相愛的一對戀人,但是,她什麼也想不起來。
不只是想不起來,她甚至覺得,不太愛笑的時耘樵看起來有點可怕。
她愛他?
她真的是他的妻子?
可是她怎麼可能嫁給一個自己覺得害怕的人呢?
種種的疑慮一直盤旋在她的腦海里,讓她每次看見時耘樵就想躲避。
然後,她發現自己的舉動真的傷了他的心,在看見他臉頰上掛著淚水時,她深刻的體認到自己有多麼殘忍。
「別說抱歉,我知道這不是-所願意的,一定是哪里出了錯,才會變成這樣。」他苦笑著安撫她。
他知道自己不該失控,現在的羅勒和個初生的小阿沒兩樣,她還在探索這個陌生的世界,就像是重生的人,對這個世界好奇,卻也感到害伯。
「你……可以給我看看我們一起拍的照片嗎?」
「嗯,我會叫人從美國寄來。」點頭應允了她的要求,他知道得做些事情讓她讓她想起關于他們的過去,「等-身體好一點,我會帶-去我們去過的地方走走,也許可以讓-記起一些事情來。」
「嗯。」她淡笑點頭,開始不再排斥他的靠近。
「-放心,不管是誰勾走-的魂,我都會把-帶回來的。」想起希臘的承諾,他不願亂想,卻發現有些事情不謀而合的糾纏在一起。
然而他絕對不認輸,更不要把她交給任何人,即使鬼神也不能例外。
羅勒不解,偏著頭納悶的問︰「什麼意思?」
「沒事,那只是我對-的承諾而已。」他笑著,在陽光下顯得燦爛耀眼。
她不禁看傻了,好久好久才緩緩的開口,「你好耀眼……常常笑的話,應該很漂亮……」漂亮或許不適用于男人身上,但是除了陽剛之外,她真的只想得到這樣的字眼來形容陽光照耀下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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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記憶?哈哈!炳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听到這個消息,最樂的莫過于法蘭克。
放下手中最新的資料,他馬上叫來羅拔。
「少爺,請問有什麼吩咐?」
「幫我訂機票,我要去巴黎。」
「又去巴黎?」
「當然要去,這是老天給我的機會,我怎麼可以錯過呢!我果然是幸運之神,即便出了一丁點的小狀況,最後勝利還是會屬于我的。」
羅拔滿心狐疑,始終不認為法蘭克有什麼狗屎好運氣,但是他也只能乖乖听命行事,「少爺有什麼好的想法嗎?」
「听說羅勒忘記自己和時耘樵結過婚,而且據了解,現在的他很怕時耘樵,這是醫院的護士偷偷透露的消息,這種時候,我只要扮演著大好人出現在羅勒面前,一定可以讓她很快愛上我的。」
計畫是很完善,但是羅拔還是覺得法蘭克的運氣超級帶屎,也許好機會到他手上,就會變成很爛的結果。
「萬一羅勒小姐突然想起她結過婚,而且愛著時耘樵的話,怎麼辦呢?」
「該死的!你那張嘴就是那麼賤,才會這樣不討人喜歡!」
嘴快的下場就是獲得兩個黑輪,羅拔常常無法控制自己的嘴巴,拍馬屁常拍到馬腿上,說話果然也是需要練習技巧的。
不過再忍受也不用多久了,就讓這臭法蘭克繼續囂張一段時間吧,有一天,他會看到他跪地求饒的喪家犬模樣。
邊想邊在心底發笑,羅拔照著法蘭克的交代,開始打電話訂機票。
「我告訴你,這次你不要跟我去了,你這倒楣鬼跟著我就很難有好事發生。」法蘭克把自己的倒楣歸咎于羅拔。
「喔。」本來想再賺一趟免費的歐洲之旅,不過這樣也好,法蘭克不在家,他有更多的時間搜集資料。
想到自己很快就可以挖到一筆錢,又可以不用再受法蘭克的氣,羅拔打電話的速度更快了。
法蘭克見狀,哼著氣嘲諷他,「平常做事也這麼機伶就好了。」
「是,屬下會改進的。」
「別老是傻笑,去進修點專業技能,我可不想讓人說跟著我的家伙都是些草包,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大學同學的份上,我根本不會聘請你來當我的私人助理。」
看在同學的份上?哼!這種話他也說得出口,哪有人每逃讜自己的同學拳打腳踢的?他可是一點同學愛也沒有給予過,所以現在他也不會因為法蘭克是他的同學就對他手下留情。
「機票訂好了,你可以馬上過去機場準備搭機。」
「記得要繼續注意普森斯博士的動靜,我听說他們已經從巴黎回來了,最近他似乎有些研究結果要發表,希望是可以賺大錢的發現。」
「是。」
「有空順便幫我看看哪家的禮服設計比較新穎,我想我很快就會需要設計師幫我量身制作新郎禮眼了。」法蘭克心中的美麗藍圖勾勒得益發夸張,臉上的笑容更因為美夢而不斷放大。
羅拔笑看著他,心想,越高興死得越痛苦。
「祝福你!」早死早超生——同學。這才是羅拔真正的心意,他真的受夠法蘭克的陰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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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準了時耘樵不在醫院的時間,法蘭克扮起大情聖,帶著一大束粉紅色玫瑰花進入病房探視。
收到一大束玫瑰花,羅勒臉上沒有特別的喜悅,失去記憶使得她對陌生的臉總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羅勒,看見-醒過來我真是太高興了。」法蘭克一臉傷心的演著戲,心底卻在竊笑著,贊嘆自己的演技如此一流。
「你認識我?」
「羅勒,-不記得我了嗎?」
「對不起!醒來之後,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你和我很熟?」她小心翼翼的問。
擠出兩滴悲傷的淚水,假裝傷心難以隱藏,「我是法蘭克啊!」
「法蘭克?」努力的腦力激蕩一下,羅勒為難的搖頭,「我不記得了,對不起!」他難過的表情讓她感到很抱歉,忘記了太多人,她知道這樣的自己讓很多人傷心。
「-不要說抱歉,我知道這不是-願意的,誰也不願意這種事情發生。」
「嗯,你可以告訴我,你和我是什麼關系嗎?也許哪天我會想起來。」
「我是-最愛的男人。」
「什麼?!」羅勒嚇死了。
「我是-最愛的男人,我也是最愛-的人,可是因為時耘樵的橫刀奪愛,活生生把我們拆散了,這些-都不記得了嗎?對,這真的不能怪-,-失去記憶了,所以忘記我們當初是多麼相愛。」法蘭克一確定她真的不記得過往,就卯足勁的努力演出。
羅勒相信了他的演技是真實的,看他那麼痛苦,她忍不住安慰,「我想你一定很傷心,但是我結婚了不是嗎?」
「那當然也不是-自願的!」
「不是我自願?可是大家都說我和時耘樵是相愛的。」難道那是假的?
如果是這樣,那也不無可能,她那麼怕時耘樵,看見他,她總是會覺得恐慌,反倒是這個法蘭克,讓她覺得親切多了。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都在騙我?」
「是的。」
听他這樣一說,羅勒開始不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了。
「我不知道!」她越想要厘清事實,頭就越痛,「不行!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怎麼辦?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不要!不要!」
「羅勒,-千萬不要激動,要是被發現我的存在,我們又會被分隔兩地了。」
她安靜了下來,看著他,一臉茫然,「我不愛時耘樵嗎?我愛的人是你嗎?」
「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我深信-遲早會想起和我過去的甜蜜點滴,一定會想起來的。」法蘭克把跟蹤羅勒和時耘樵的甜蜜說成自己和羅勒的過去,越說越起勁了。
他演得太過于逼真,以致對過去毫無記憶的羅勒,也忍不住開始相信他的話。
「-現在必須保持冷靜,千萬不要讓他們給騙了,更重要的是,千萬別告訴他們我的存在,不然他們會想辦法讓我消失,-要記住我說的話。」
「你要走了嗎?」看他一直往門口退去,羅勒突然感到不安。
「我會再來看-,時耘樵就快來了,我不能讓他看見我,記住我說的喔,千萬下要向他或者任何人提起我。」
看她點頭,法蘭克笑著給她一個飛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想及他剛剛輕浮的飛吻,羅勒又突然感到茫然。
「我愛他嗎?為什麼我一點也感覺不出來呢?我到底該相信誰才好?」什麼是真?什麼是假?現在她最該要厘清的,恐怕是這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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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羅勒開心,時耘樵又到處去找羅勒,花錢買了一大把,還被人笑傻瓜,因為羅勒只是種料理時添加的香料,沒有人會花大筆錢去購買的。
但是為了羅勒,他願意當那個傻瓜。
帶著一大束羅勒來到醫院,卻看見她捧著一大束粉紅玫瑰花,他快樂的步伐停頓了下來。
「羅勒,誰來過嗎?」他看著粉紅玫瑰,滿心納悶。
玫瑰,通常是男人送給女人的愛情花朵,誰會在這個時候送愛情的花朵給她呢?
听見叫喚,羅勒才回神過來,看著他手中的一大束綠色葉子,她好奇的問他,「那是什麼?」
「這個?這叫羅勒,是-的生日花,-手術的時候我送-的那束已經謝了,所以我一早又跑去找了這些來給。」
「我的生日花?」比起手中的粉紅玫瑰,時耘樵手上的那束羅勒反倒比較能引起她的興趣。
他點點頭,訕訕的笑說︰「但是看來-應該不需要這東羅勒了,-手中那束粉紅玫瑰好像比較討-歡喜。」
「不是那樣的,我對羅勒比較感興趣,你說那是我的生日花?我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呢?你可以告訴我羅勒是做什麼用的嗎?它看起來不像花啊!」她飛快的放下手中的粉紅玫瑰花,傾身上前接定他手中的羅勒。
起先有著些微的吃味,但是羅勒的積極表現讓他的心情舒緩了些,他把粉紅玫瑰放到桌上,兀自把輪椅推到床旁。
「我推-出去透透氣,路上我再告訴-有關羅勒的用途。」
「好。」她順從的下床,任由時耘樵把點滴放置在輪椅架上。
歐洲的秋天總是來得比較早,在熱帶地區還處在炎熱干旱的季節時,這兒已經漸漸的染上一抹橘黃。
除了早晚溫差比較大以外,午後的天氣還是涼爽宜人的,風吹來令人舒服的想躺在草皮上睡一覺。
「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生日花,十月十五日生的-,生日花正好就是羅勒,這也是-爸媽把-取名為羅勒的主要原因。」
「原來如此,那羅勒到底有什麼用途呢?」一如好奇的學生,羅勒亟欲想要探知有關于自己的一切,而她也貪婪的想要留住這美好的時光。
他繼續解說羅勒的用途,以及它的花語,雖然有別于玫瑰的美麗,但羅勒也代表著男女之間的愛情。
這時候的時耘樵,看起來比較不那麼嚇人,偶爾透過光線看著他,她仍覺得他燦爛得令人不敢直視。
盡避如此,她還是會忍不住想要偷偷看他。
兩人偶爾視線對上,看見她正看著自己,他不禁回以一笑,「怎樣?再度被我迷住了嗎?一如-初始對我一見鐘情的時候一樣?」
「一見鐘情?我對你?」
「不許懷疑啊!是-那樣告訴我的。」他笑著,語氣中充滿著小小的霸氣。
「我沒有懷疑。」只是心中有些許問號,法蘭克說她最愛的人是他,時耘樵卻說她對他一見鐘情,到底哪個說的才是真的呢?
她必須自行判定真假,那關系著她的未來。
「怎麼了?」總覺得她從剛剛在病房就怪怪的,他忍不住問她,「今天是誰來看過-?」
「我不認識,她說她是我以前的同學,正巧人在巴黎所以過來看看我。」
「女的?」
「嗯……嗯……」說謊令她有些心虛,撇開眼看著天空,她轉移話題,「這樣看著天空,感覺巴黎的天空好熟悉呢!」
「因為我們來度蜜月的時候,-也常常這樣看著巴黎的天空。」他突然提議,「我們去巴黎鐵塔上看巴黎吧!」
「那里?」羅勒指著遠處的那一座高塔。
「對,那里。」那里有著他們愛的記憶,希望她可以想起。時耘樵這樣期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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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查出羅勒失去記憶的真正原因,伯特醫生特地安排她再度接受精密的檢查,他認為一定是某個環節出了問題,只要找出癥結所在,她就有希望恢復記憶。
在醫學上,腦部受創的人會失去記憶是常有的事,有的人會忘記片段,有的人反應會變得遲緩,而有的人則像羅勒一樣,什麼都不記得了。
但是,通常會忘記一切的人,是受到強烈的撞擊導致腦部嚴重受創,羅勒的現象太不正常了。
「真的是宙斯搞的鬼嗎?」時耘樵心中一直存有疙瘩,從羅勒在雅典昏迷那時候開始,他就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迷信?!他可能中邪了,連他自己都這樣認為。
「小子,雖然我也認為有些事情是很難用科學去解釋的,但是你當真認為奧林帕斯山是眾神居住的國度?你真的認為宙斯和黑帝斯,以及大地女神之女的傳說?」
「哈哈,如果我找得到答案,就不必在這里頭痛了,或許我只是替羅勒的失去記憶找個勉強的解釋罷了。」他苦苦一笑。
「小子,過去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把握未來,即使羅勒失去以往的記憶,你們還是可以創造出屬于你們的回憶的。」
這一番話提醒了時耘樵,「你說的太有道理了!就算羅勒失去記憶又如何?我還是愛著她,過去是羅勒追著我,那麼這次就換我來追她好了。」
伯特醫生忍不住開他玩笑,「你總算開竅了,你再不開竅,我就要把你的腦袋剖開重組一下了。」
「那可不好,這樣一來我和羅勒就真的無法湊在一起了。」兩個遺忘過去的人,如何再度相遇相愛呢?在他看來,失去記憶的人一個就夠了。
然而,伯特醫生卻另有看法,他意味深長的說︰「兩個注定相愛的人,不管遇上什麼事情,都一定會再度相遇並且相愛的。」
「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那麼幸運,所以我還是保持清醒比較妥當。」
「好吧,我也不打算勉強你。」
「羅勒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呢?」
「怎麼?你想做什麼?」
「我想給她一場真實的婚禮。」
「真實的婚禮?你們曾經有過不是嗎?」
必想起那場遍禮,時耘樵尷尬的笑了,「那是假的,當時我只是配合羅勒演戲而已。」
重要的都沒听到,偏偏卻讓羅勒听見那是假的,以及演戲的那一段。
「假的……難道我真正愛的人是法蘭克?」躲在門外,她開始心慌。
「羅勒小姐?-還好吧?」經過的護士看她一臉蒼白,忍不住問她,「-人不舒服嗎?」
「我沒事,謝謝,麻煩-告訴時先生和伯特醫生,我出去外面透透氣。」謝過護士的關注,她飛也似的離開醫院。
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在等待機會的法蘭克,看見她一個人走出醫院,飛快的上前將她攔阻下來。
他把她帶上車子,「我正想去看-,可是時耘樵在場我沒法進去,-還好吧?」
「法蘭克,你說過我愛你,是不是?」
「當然啊!」
「那請你帶我走好不好?」她好怕,怕自己會愛上時耘樵,怕愛上他之後卻發現一切都是假的。
法蘭克等待的就是這一刻,二話不說就點頭答應她,「我帶-走,馬上就帶-回美國去。」
堡照早就弄到手了,剩下的只是把人給拐上手,現在可好,她自投羅網了。
羊入虎口,羅勒壓根不知道自己作出一個危險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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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想得到伯特醫生的同意後,要帶羅勒到台灣旅行,想讓她舊地重游,看可不可以想出丁點記憶來。
可是自從護士告訴他和老醫生,羅勒自己一個人離開醫院到現在仍不見蹤影,連醫院附近也找不到人,時耘樵開始慌亂了。
「她到底去了哪里?一個失去記憶的人為什麼會單獨離開醫院?為什麼?她到底去哪了?!」
他像個停不下來的陀螺,不停的動、不停的轉。
伯特醫生扯住他,要他冷靜,他卻掙月兌老醫生的手,激動的說︰「我怎麼冷靜得下來?她失去記憶了啊!萬一走失了怎麼辦?」
「我先報警,一定可以找到人的。」
「不行!我得出去找她,請你隨時和我保持聯絡,一有消息就打電話告訴我。」
丟下話,時耘樵便像噴射機般,飛快的消失在醫院。
進入巴黎街道,他找過和羅勒曾經駐足的地方,巴黎鐵塔、聖母院,甚至是聖心大教堂,只要是他們曾去過的地方,他一處也不放過。
連巷弄間小小的咖啡館,他也會停下車梭巡一番。
「羅勒,-到底在哪?」
天色漸漸的暗了,他再也受不了,在街道上瘋狂大叫。
「羅勒!羅勒!」不停叫喚著羅勒的名字,慌亂的神情令路過的人感到恐懼,卻也深表同情。
他哀傷的眼神,猶如一頭受傷的野獸,四處奔竄,尋找著毀滅自己的途徑。
等到他冷靜下來,頹喪的坐在巴黎的街頭,看著車子、人潮穿梭,冀望在其中找到熟悉的身影。
然後他的心緒逐漸變得清晰,想起羅勒收到的粉紅色玫瑰花,他打電話回醫完,「伯特醫生,麻煩你幫我調查一下,前天下午有誰去看過羅勒,謝謝。」
幣了電話,他又撥打渚銘惟的手機號碼,「喂,是我,幫我查一件事情。」
懊像自從時耘樵結婚後,他找的人都變成渚銘惟,而且說話依然是不怎麼懂得禮貌。
「小子,找人幫忙好歹也要說個拜托吧?」
「請,拜托。」
「咦……哎喲,我開玩笑的啦!出了什麼事?又要我叫人幫你開飛機嗎?」時耘樵變乖反而讓渚銘惟不自在。
「目前不需要,但是我想請你動用你在機場的人脈,幫我查一下巴黎附近所有機場的出境旅客名單。」
「找誰?」
「羅勒,還有……法蘭克-迪斯。」
「找羅勒還說得過去,可是為什麼找羅勒,會和法蘭克-迪斯扯在一起?」
「我只是懷疑羅勒的失蹤和他有關系,拜托你了。」匆忙掛了電話,連聲再見都沒有說。
電話這端突然被斷了線,渚銘惟呆住了,「這小子竟然掛我電話?是他拜托我耶!有沒有搞錯啊?」在抱怨中,他緩緩回過神,轉頭看著正在等候的愛妻,「羅勒好像失蹤了……」
「怎麼會這樣?!」余璃錯愕的驚呼著,「到底怎麼了?」
「詳細情況我也不清楚,我先聯絡一些人,多找些人去打探消息好了。」難道這就是奪人所愛該有的下場?好像自從他娶了余璃讓時耘樵失戀之後,他的日子開冶變得不太安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