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羅勒第一次來到希臘,眼前所見就如同傳聞中的美麗與壯觀,在歲月的洗禮下,這美麗的國度透出一股獨特的氣質,奧林帕斯山,傳說住著宙斯所帶領的眾神-,流傳下來許許多多淒美又動人的愛情故事。
「這里是神與天使的故鄉。」
知道時耘樵又在調侃自己,羅勒只是淡淡的回以一笑。
「我發現-最近變安靜了。」
「有嗎?」
「有,不頂嘴,也不會念個不停。」她的轉變令他感到些許的下習慣,「-還是像以前一樣比較自然,突然裝安靜實在不太好玩。」
「我裝安靜?!」真想賞他個鍋貼吃。
講太多他嫌太吵,還他清靜他又嫌她太過安靜,「你這人實在很難伺候!」
「呵呵!這樣有元氣多了。」他笑著拍打她的背,害她差點給口水嗆死。
但是他說得好像很有道理,自從決定要結婚,她就無端變得深沉,許是心中有愧吧?所以她很自然的就變得安靜。
「好啊,到時候不要又說我話太多。」她先行警告著。
「放心,我早就被-吵到耳朵長繭,-多念幾句無妨。」
「那請問你,我們現在要往哪里走呢?」
自助旅行,是為了有個全新的開始,她決定暫時忘記那些惱人的問題,至少要讓自己擁有一個難忘的蜜月之旅。
希臘,一直是向往的國度,卻沒想到能和喜歡的人來此,這種機會是想求都求不來的,這將會成為她一生中最美麗的回憶。
臂賞風景,也成就了別人風景中的一個小小人物。
這兒依然流傳著希臘神話中的神與人、半人半獸的愛情故事,既浪漫又多了一絲絲的詭譎。
希臘人至今依然相信,在高度接近三千公尺的奧林帕斯山上,住著傳說中的神。
他們選擇從這展開他們的冒險旅程,搭乘著小船游向愛琴海,進入眾多小島中的一處,走訪希臘傳說中遺留下來的神廟遺跡。
登陸後,再搭車前往雅典,繼續拜訪古希臘時期遺留下來,幾成廢墟的海神廟,幾根大柱子緊鄰著愛琴海,美了希臘的黃昏景色,還有一種遺世孤立的荒涼。
但仍令人不禁贊嘆,兩千多年以前,希臘人就能夠蓋出如此雄偉的建築,也才會有著那麼多的神話傳說。
「看傻了啊?」時耘樵適時把她的心思拉回來。
她回以一個傻笑,確實是看傻了呢!
「看-一副神往的樣子,怕-連魂都被宙斯給勾走了。」
據說,宙斯連自己和大地女神生下的女兒都覬覦,並且和黑暗之神黑帝斯搶奪新娘,更有著許許多多故事記錄著宙斯的風流韻事,讓後世的人們不免把宙斯想象成一個風流的天神-
主宰著人們,也帶領著眾神,殊不知到底有多少人對-這主宰人們的偉大天神感到不滿?
下意識挽上時耘樵的手,她竟煞有其事的起了雞皮疙瘩,「如果我被勾走了魂魄,你要記得把我喚回來喔!」
「放心吧,-忘記我是惡魔,是宙斯的天敵黑帝斯,想從我手中把-帶走,也得要經過我的同意。」他一派認真的回答,拉著她離開海神廟的遺址,「不過我已經很餓了,再看下去我可能就要生吃人肉止饑了喔!」
這話提醒了她也是空著肚皮,而且就像連鎖效應,才提起,她的肚子就開始大唱空城計。
「走吧,我們去吃飯了。」挽著他的手,一路相隨,突然之間,她感覺自己也成了神話中的一個人物——宙斯和黑帝斯搶奪的女子。
但是……可以遐想嗎?時耘樵會不會像黑帝斯那樣,為了追尋自己所愛的女子,穿越過數個世紀,不管輪回幾次,都要找到她?
******bbscn***
晚飯後,時耘樵和羅勒進了飯店,才發現飯店給他們的是一張大床,看著那張床,兩人都愣了下,然後開始討論要不要再跟飯店要一張床。
「這床應該夠睡……」
時耘樵看了看她,皺起眉頭,「-不知道男女同床很危險嗎?」
「危險?」
「虧-還是心理醫生,竟然不了解男人的生理反應。」
「生理……」羅勒這才明白他所顧忌的是哪一個環節,「你怕擦槍走火?」
有時候,她會覺得時耘樵比她還放不開,像現在,他ㄍㄧㄥ得就像拉緊弦的弓。
「-笑我?我要不是擔心-的名譽不保,才不在乎會怎樣。」
「耶就好啦,我一點也不擔心會怎樣。」
開始打開行李,拿出她的衣服,從貼身內衣到小小的丁字褲,當她拿出丁字褲時,忍不住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而他正匆忙的把視線調開。
他沒想到羅勒也那麼時髦,竟然學人家穿起那麼火辣的內褲。過去有人誘惑他,他絲毫不為所動,但她的少根筋卻反而讓他血脈僨張。
這樣下去,他怕……怕一張床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先去洗吧,我去問問櫃台還有沒有空的房間。」
「你要住別的房間?」
「總不能真的擠一張床吧!」才看到一件內褲就快要噴火,要是躺在一起不小心踫到不該踫到的,那後果會怎樣呢?
他可不敢想象!
與其擔憂,還不如杜絕事情的發生,轉身往外走,他不忘交代著,「別隨便開門讓陌生人進來。」
「喔。」她輕聲應著,心情已經從頂峰跌到谷底。
她其實不喜歡一個人住在飯店的,那感覺很冷清又有點可怕,不少旅游見鬼的故事更叫她毛骨悚然,可是她不想讓他看不起。
幾分鐘後,時耘樵回來了,並且帶回了壞消息,「我另外訂了一個房間,這房間就讓-睡。」
「你真的要去別的房間?」
「怎麼了?」
「沒。」她好強愛面子,勉強自己搖頭。
「明天早上我再來叫-,有事情就打電話給我,知道嗎?」時耘樵推著他的行李箱往外走,還不忘交代,「記得我說的,別亂開門,我要找-會先打電話給-,門要關好。」
「我不是小阿。」他的關注讓她不開心,他模她頭的模樣好像她是個還沒長大的小阿,她很想跟他說「如果真的擔心就不要離開」,但是她什麼都沒說。
目送他離開,她把門關上,上了鎖。
走到鏡子前,她望著鏡子里的自己調侃著,「羅勒啊羅勒,-為什麼要這麼ㄍㄧㄥ?告訴他-不敢自己一個人住飯店不就好了,他一定會留下來的啊——」
卑還沒說完,才一點風吹車動就嚇得她大叫,等她回過神看清楚,才發現是自己嚇自己。電話響著,她遲疑了幾秒才上前接起來,「喂?」
「怎麼有氣無力的?」
听見時耘樵的聲音,羅勒差點哭出來,「剛剛……呃……沒事,你找我有事嗎?」
「我是要告訴-,我就住在-隔壁而已。」
「隔壁?」好近,但畢竟還是隔著一道牆,「萬一宙斯來索取我的靈魂,就算近在隔壁,你也救不了我。」
「哈哈!-還當真啊?!那不過是傳說而已,不要胡思亂想了!-一定是在那里自己嚇自己,快去洗澡上床睡覺,明天一早我們還有不少行程呢!」
「你不要掛電話好不好?」她四處看了看,緊握著話筒下放。
「干麼?」
「沒……沒干麼……」憐香惜玉這道理,他到底懂不懂啊?
「沒事就快點掛電話,早點睡覺。」
「喔……」認命吧!她告訴自己,她不是他所憐惜的對象。
焙緩掛了電話,她拾起放在床上的衣服,然而才要走入浴室,電話又響了,這回響的是手機,她看見來電顯示,飛快的接起,「時耘樵,拜托你一直和我講話,我真的害怕一個人在飯店里……」
她終于還是坦白了。「開門吧,我在門口了。」
「門口?」她遲了三秒才回過神來,奔王門前開了門,果然見他就站在門口。
「我跟-說,-睡覺要是敢亂踢,我就把-踢下床!憊有,我可不是為了-才回來這里睡覺,是因為隔壁的房間漏水了,我不得不搬回來。」他不想讓她太過高興,自顧自地找了台階下。
看見他,羅勒已經忘記了害怕,「你說什麼都好,床讓給你睡也可以,只要你不要去別的地方就好。」
「真的這麼害怕?」他睨著她,忍住笑。
「嗯……」她知道做人不可以太死要面子。
「告訴-,-壓根不用那麼擔心,因為-長得很普通,宙斯不會看上-的,快去洗澡,不然我就動手把-的衣服剝了!」給她拖了不少時間,離天亮又更近了,但看她一溜煙消失在視線里時,他還是忍不住大笑。
逗她確實是很有趣,看來這趟旅行不會太過無聊,有她,就等于有了笑果。
******bbscn***
撞車後至今,法蘭克的頸子上還套著護套,這一撞可真是撞得不輕,他在醫院躺著的時候,事情已經月兌離他的計畫軌道。
得知時耘樵帶著羅勒前往希臘度蜜月,他氣得摔光身邊的所有物品。
「該死的時耘樵!存心要和我作對就是了,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受傷。」這帳他統統算在時耘樵頭上,當然他也不打算放過讓他吃足苦頭的普森斯博士,「要你們進行的事情到底進行得怎樣了?」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吃了普森斯博士實驗研究藥品起副作用的人,已經找了記者把事情渲染開來,普森斯博士現在可能正忙著應付外界的質疑呢。」羅拔一臉竊笑,仿佛好戲就在眼前一般。
其實並沒有人真的因為吃了普森斯博士研究的藥品而起副作用,之所以出問題是還吃了其他的藥品,而這只是法蘭克反擊的手段之一罷了。
「敢不把我當一回事,我就讓你們吃吃苦頭。」
「少爺,你就安心養傷,這些事情我會辦得妥妥當當的。」
法蘭克氣得賞他一記耳光,忿忿的說︰「你還好意思說妥妥當當?我這傷就是你開車撞上安全島來的,你最好不要再給我出狀況,否則我先讓你好看!」
「是!」羅拔連忙收斂。
「幫我訂機票,我要去希臘。」
「你要去希臘?」
「沒錯,我要去希臘,他們去度蜜月,我就去讓他們的蜜月度不成。」
「少爺有什麼打算?」
「希臘是吧,那里不是有很多鬼神的傳說嗎?你覺得時耘樵和羅勒會不會怕鬼呢?」法蘭克勾著唇角壞心的笑著。
羅拔點點頭,附和道︰「應該會很害怕的。」
「那就去嚇嚇他們,讓他們有個永生難忘的蜜月旅行。」
「我迫不及待想看看他們恐懼的表情了。」
「別光說不練,快去訂機票。」法蘭克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越快越好。」
「是!我這就去打電話。」
有錢不怕沒機位,羅拔一通電話就訂到頭等艙,「少爺,票已經訂好了,是今晚的飛機。」
「那就快點去把我的行李整理好,你隨後把行李和自己送到機場,我先過去機場了。」
「少爺不和我一起?」
「我暫時不想搭你開的車,你最好準時到達,否則我就把你踢出去!」法蘭克脾氣超壞,更沒有所謂的同情心。
羅拔苦著臉,心情更苦,但為了高額薪水,就算鞠躬哈腰折斷了腰,也要繼續當狗腿子,這年頭想要得到一份高收入,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法蘭克心腸壞,可給的薪水倒是不少。
「少爺你慢走,我隨後就到。」把人送進車子後,羅拔才轉身走回屋子。主子不在家,小卒子自動升級,他趾高氣昂的吩咐女佣,「去幫法蘭克少爺準備幾套稱頭點的換洗衣物,然後拿到車庫給我。」
某些時候,他也會有種自己是老大的錯覺,就如同中國古代的宰相,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法蘭克不在場,他就好像是從影子的身分跳升為光的一環,不斷的膨脹再膨脹,膨脹到讓他萌生壞心的想法,要是法蘭克一直都不在家,那他就可以取代他的地位了。
但是這種夢很快就醒了,手機響起,電話那端的法蘭克冷冷的命令他,「你最好比我早到,要是在機場見不到你和行李的話,我就把你踹出去!」
泵滅,是現實生活的開始。他動了起來,速度就好比高速快鐵,連命令也加快了,他邊跑邊喊,「馬上整理好少爺的行李給我拿到車庫來,快!快!」
薪水高,速度也要快,天底下果然是沒有白吃的午餐啊!
******bbscn***
天空是一種很特別的藍,太陽高掛,光線過度刺眼,這就是希臘的天空,那光亮總是叫人無法直視,或許也是因為這里是不可一世,偉大天神宙斯所居住的地方吧,所以連陽光都比其他地方來得刺眼-
不準臣子們直視-偉大的容顏,所以叫-的太陽之子阿波羅,閃耀著巨大的光芒,讓人們見到-就要俯首稱臣。
「會中暑的!」自諭為黑暗之神黑帝斯,時耘樵對于陽光自然有種說不出的厭惡,尤其是過度刺眼的陽光。
他情願坐在咖啡館里,和希臘人一樣,點個咖啡凍坐上四個小時。
這是希臘人的習性,悠哉悠哉的,總是要等到最後一秒才會動起來,但結果肯定是手忙腳亂。
但是他沒有中暑,倒是羅勒開始出現不適的癥狀。
她頭昏眼花,還頭重腳輕,感覺整個人快要站不住,走起路來東歪西倒的。
「羅勒,-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安靜?我問-要不要去找個地方坐下來歇息一下,-怎麼都沒有反應呢?」時耘樵轉頭看她,才發現她看起來不對勁,「-怎麼了?」
「我頭好暈……」
「中暑?不會吧?!」
「不知道……」她有氣無力的回答。
「我送-去看醫生。」
但是他根本不知道醫院在哪,問了幾個人,總算問到一家醫院。趕緊送羅勒進急診室,只是查看了半天,醫生卻告訴他,「應該是暈車。」
「暈車?」
「以她形容的癥狀,應該是暈車沒錯,我先開個暈車藥給她吃,如果沒有好轉再作進一步的檢查。」
羅勒吃了醫生開的藥,狀況還是沒有好轉,甚至開始進入昏睡狀態。
「醫生,她到底怎麼了?」
「要檢查才知道。」醫生也被嚇到了,沒想到病奔的狀況會越來越糟。典型的希臘人習性,到了緊要關頭才開始緊張,要護士抽血檢驗,作腦部斷層掃描。
可是檢查報告出來,卻找不到什麼毛病,連醫生都束手無策。
「該不會是中邪了吧?」有人小小聲的嘀咕著。
時耘樵听了忍不住別爆的賞了說話者一記白眼,並且大吼著,「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別淨在那胡說八道!」
「你先別緊張,我們會再檢查清楚的,目前先觀察看看吧!」醫生很無辜,可是又檢查不出問題所在,怕對病奔家屬交代不了,只能極力安撫。
最先進的醫療設備還是檢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漸漸的,身旁人們的眼光開始變得奇怪。
他們多少還是相信著古老的傳說,在這眾神的國度里,稍有冒犯到偉大的神-,都有可能出現奇怪的癥狀。
「別胡說八道!」感覺只能處在挨打的狀況,時耘樵內心煎熬著,脾氣也越來越火曝。
他決定放棄枯等,撥了通電話給渚銘惟,「我是時耘樵,你說過我們可以當朋友的是吧!那麼朋友現在有難,你是不是可以幫個忙?」
「請說。」渚銘惟非常意外會接到他的電話。
時耘樵會想到他,是因為他是全翔航運的總裁,「我要一架專機,在雅典起飛,馬上就要。」
「你怎麼突然要飛機?出了什麼事嗎?」
「你只管告訴我有沒有辦法幫忙就夠了。」
「你總得告訴我你要飛機飛去哪里啊?」一開場就給他出難題,時耘樵的孩子氣還是沒改變多少嘛!
但是一旁的愛妻已經在擠眉弄眼,示意他要幫忙到底。
「我知道了,我馬上聯絡雅典那邊的分公司,你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前往搭機,不過我還是想問一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羅勒現在昏迷不醒,雅典這邊的醫院找不出問題,所以我打算把她送往巴黎。」
「昏迷不醒?那不要隨意移動她比較好吧?」渚銘惟忍不住建議。
「非移動不可!」
「你該知道,生病的人最忌諱隨意移動,還沒有找出癥結出在哪,你又隨意移動她,萬一出了問題怎麼辦?」
時耘樵握著電話,火大的吼著,「這里的人都認為羅勒中邪了,如果真是中邪,我更不可以讓她留在這里。」
「中邪?你該不會真的相信吧!」
「在這眾神的國度里,我是宙斯最厭惡的黑暗之神,你說呢?」時耘樵露出冷笑,還真像極來自黑暗世界的神。
「我明白了,我馬上聯絡巴黎那邊熟識的醫生,你們一抵達就會有救護車趕到。」距離不算遠,也許讓羅勒離開時耘樵會比較安心,只是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中邪?
這年頭還有人相信希臘神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