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寶兒還是一夜沒睡,誰教她不是那個天塌下來也照睡不誤的貝兒。
齊任駒差點吻上她唇時的醉心模樣,至今回想起來仍教她心悸。尤其他盯著她的眼神既熱烈又直接,教她好頭疼。
唉!她該怎麼辨?
帖子發了,迎親日也訂了,她跟貝兒再皮,也不敢將終身大事用「互調身分」的把戲來瞞天過海。
老天!她究竟該怎麼辦才好?
齊任駒口口聲聲說對她一見鐘情,問題是她對他完全沒有感覺,反而比較喜歡的是……武浩天。
寶兒像心事被人窺見了般,羞愧得將燒紅的臉蛋埋入被子里。
那個霸道的男人有什麼好喜歡的?她暗斥著自己。
可是另一個小小的聲音卻在心裹反駁她,讓她更覺羞愧。
見著武浩天時,內心難以言喻的歡欣,到現在依然教她心頭甜絲絲的。那種感覺不知如何形容?但明顯地與見到齊任駒時,只有陌生、淡漠,甚至刻意想與他保持距離的感覺大相逕庭。
若齊任駒知道此刻住在他家的是貝兒而不是他一見鐘情的寶兒時,他會怎麼樣?
這樣算不算是欺君之罪?
武浩天哪里是齊任駒的對手!他只不過是個將軍,而對方卻是皇上的外甥哪!
想到此,她覺得前途一片黑暗。
寶兒整夜翻來覆去的想著,就在地快閣眼睡著時,卻訝異地听到武浩天吩咐丫援別太早進來打擾,接著推門輕聲地走了進來。
她听到——的月兌衣、月兌靴的聲音,隨即一具溫熱的驅體挨了進來;將她抱個滿懷。
寶兒連氣也不敢輕喘一下,深怕一不小心就被他識破她在裝睡。
「寶兒。」武浩天滿足地嘆了聲,好笑地瞅著她轉頭的眼睫,她分明就是在裝睡。
「寶兒?」他的大手悄悄拉開她肚兜上的蝴蝶結。
「你干什麼?」她驚吼地直坐而起。
「你醒了。」他緊盯著瞪著她坐起身而往下滑的肚兜下的美景。
她察覺到他的目光,連忙七手八腳的拉起肚兜的絲帶,但他愈盯著她看,她綁肚兜的手就愈不听使喚。
「都是你啦!」惡心的大!唉她的肚兜老是往下滑。
「我幫你。」他伸手想幫她。
「不用!你離我愈遠愈好。」
「這麼見外。」他懶洋洋地笑道,伸手幫她將頸後的蝴蝶結系好。
她狠瞪了他一眼,拒絕看他十分礙眼的笑容。
「怎麼你眼楮紅紅的?」他輕扳過她的臉蛋,緊盯著她的眼楮瞧。
「我一夜沒睡。」寶兒沒好氣地嚷著。
「真的?」他訝異地揚起眉峰。「我也是也。」難怪她看起來像支尾巴著了火的小母雞。
「你睡不著,也別來打擾我。」她生氟地捶他,在她快睡著的時候他來做什麼嘛?
「快走、快走!」她手腳並用的想將他擠下床。
武浩天不為所動她仰躺在床上,任由她推擠。
「寶兒,沒用的,若我真被你推下床,我哪里還有臉當將軍哪。」
「用膳了。」他突然抱起了她,順便偷了個香吻。
她掙月兌不開他的箝制,只能狼狽地瞪他做為警告。
「肚子好餓。」他盯著她粉女敕的臉龐,一預雙關。
寶兒聞言,臉紅地轉過頭。
武浩天好笑地先穿上外衣,然後在她頻頻的抗議聲中,硬是幫她穿好衣服。
「我自己來。」寶兒緊張萬分地抽回被他握在手里的嘎絲,害怕他的大手又會像剛才那樣故意撩過她的肌膚。
「這麼細。」他自顧自地機賞著,享受手里的絲滑觸感,一點都不理會她的抗議。
被他梳洗打盼完畢,寶兒氣鼓著張桃紅的小臉坐在桌前,瞪著擺滿一桌子的食物。
「這麼浪費!」她失聲驚叫道,半個包子她就飽了。
「吃不完才叫浪費,吃得完就不叫浪費。」武浩天和顏悅色地解釋。
事實上是因為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麼,乾脆吩咐廚子每樣都來一點,這可是他為她費心打點的心意。
「來,先嘗嘗這個。」他夾了塊-魚往她嘴里送。
「再來。」她都還沒吞下去,他又夾了塊桂花糕等著送進她嘴裹。
寶兒不悅地推開他的手,偏偏他很固執地將手移回她嘴邊,目光定定的看著她,等著她張口吃下桂花糕。
寶兒突然發現這男人是吃軟不吃硬,你倔強,他比你更固執,真拿他沒撤。
房裹兩人吵吵鬧鬧地吃著早膳。
「我跟你說,我已經吃不下了嘛!」怎麼他自個兒都不吃。老是往她嘴襄送?」
「再吃一點。吃那麼少,怎麼養得壯身子?」又怎麼能替他生得出兒子?
「跟你說,」她又硬被他塞入一個小籠包,努力嚼了幾下才吞了下去,她再次開口,「我吃飽了……」
「來,再喝口湯。」他迅速遞上碗,又喂她喝下一整碗的湯。
待她肚子撐得再也塞不下任何食物後,武浩天才從容不迫的用著早膳,淨揀她吃剩下的東西吃。
「你待會不出門嗎?」她好累!飽了,眼皮更顯沉重。
「要。」
「真的?」她的精神突然來了。
「我們先向娘請安後,再到外頭逛逛。」
寶兒的精神一下予又消失了。「好累。」她裝模作樣地錘著肩膀。「昨夜沒睡。」
武浩天示意她轉過身,他好幫她按摩。
「舒服嗎?」
「嗯。」真的很舒服。「如果能躺回床上再睡一會兒,那就更好了。」
「好!」武浩天興奮地說。「我也一夜沒睡,待會咱們一起回床睡。」
「什麼?!」寶兒驚駭地跳了起來。「誰要跟你回床睡?」
「你啊!」他「無辜」地瞪圓眼楮。「除了你還會有誰?」
「你這個……」混蛋!寶兒氣得連手指都在發抖。
「干嘛這麼生氣?」他裝作不解地格開一直指著他的青蔥玉指。「還是你是想陪我去逛?」
他露出萬分寵溺的笑容,俊臉上全是戲謔後的得意。
「陪我去逛逛,還是咱們一起回房睡,讓你選。」
「當然是一起去逛!」寶兒不甘願地低吼。這一回合她又輸了。
「好。不過你要先喂我吃完早膳。」武浩天愉快地宣布著。
「你……」寶兒不管怎麼掙扎,都掙不開他纏人的手。「我簡直是上輩子欠你的。」
「要去哪兒?」寶兒疲累地連打了兩聲呵欠。
武浩夭也學著她連打了兩聲呵欠,表示他也很「累」,卻在她的瞪視下突然漾開了笑容。
他拉開車門扶她上車。「老天爺又沒規定男人不許打呵欠,怎麼你行我就不行?」
「你實在是……」她氣得找不出話來罵他。
「別氣、別氣!」他「好心好意」地又摟緊她,不顧她頑強抵抗的小手,在拉拉扯扯的推拒下,兩個人又差點吵鬧起來。
「你……」寶兒拚命推開他一直纏繞過來的手。
而武浩天卻和她「玩」得非常偷快,整個人緊挨著她的身體。
「坐過去一點。」
「好。」他往旁靠的同時,順手將她抱進懷里。
「我叫你坐過去一點不是叫你……喂,你這個人怎麼這樣?」
在頻頻抗議的嬌喘聲中,不時爆出男性得意的笑聲,惹得車-也咧出偷快的笑容。
車-緩緩放慢車速,就讓小兩口在車里卿卿我我地聊個過癮。
慢慢地,吵鬧的聲音逐漸寧靜。
武浩天低首注視著枕在他腿上睡覺的佳人,不覺又漾出了笑容。
「真美!」他發出由衷的贊嘆聲。
在武府住了三天後,寶兒已徹底打消偷溜回家的念頭,武浩天才稍稍撤離了跟監,放任她四處亂跑,當然只限定在武府里。
武浩天一整天關在書房里處理堆積了好幾天的公事,沒空纏著寶兒。
「好無聊!」寶兒一個人在花園里逛著,她好想貝兒。
傻傻的貝兒如果告訴齊任駒她不是寶兒而是貝兒,而真正的寶兒現在正住在武府里,那該怎辯才好?
咦,等等。寶兒突然愣住,她發現事倩有些蹊蹺。齊任駒第一次見到她便欺了上來,被她踢得差點絕子絕孫,難道之前他對貝兒便已……
寶兒突然領悟地掩住小口,雙眼瞪得圓圓的。
原來那天齊任駒朝她吐露愛意時的對象是貝兒!
她竟然胡里胡涂地誤以為齊任駒真的愛上了她,而煩惱得睡不著覺。
沈寶,你真是個笨蛋!她氣得跺腳罵自已。
而屬房里那個人更混帳!她忿忿地瞟了緊閉的書房一眼,恨不得剁了他。
如果齊任駒執意非娶你不可,你有沒有勇氣同我一起與他對抗?
這個大混蛋?竟敢誆騙她!
「好!」寶兒握緊拳頭決定讓他嘗嘗她的厲害。
當晚武浩天親自下廚煮了兩碗熱騰騰的面食,與她對坐在花園裹的涼亭內。
「來,這叫面疙瘩,包你機不絕口。」
武浩天漾起偷快的笑容,招呼她進食。
「不吃!」寶兒沉著張臉,拒看他笑得分外好看的俊臉。
不吃?好,沒關系,等他吃飽了再喂她也行。
武浩天大坑阡頤地吃將起來;完全不理會寶兒冒火的雙眼正狠狠地瞪著他。
「嗯?」他訝異地湊近臉,與她大眼瞪小眼。「這麼想我?才一天沒見,就想我想得吃不下飯,眼楮拾不得眨的直瞅著我,嗯?」
听下人說,寶兒成天喊無聊,他又沒空陪她,八成是為了這個在生氣。
「過兩天我就有空陪你了。」沒辮法。他真的太忙了。
寶兒生氣地往石桌上一錘,「我不是在氣這個?」
這個大混蛋!竟然臉皮超厚的以為她想念他一整天。
「那你是在氣哪個?」奇了,什座事值得她大動肝火?
「我問你,你為什麼讓我誤以為齊任駒愛的是我?」
她終于開竅了。
「我還以為你這打結了的死腦筋永遠別想解得開來。」他不在乎地邊吃邊說。
「什麼叫「打結了的死腦筋永遠別想解得開來」?你罵我!」她生氣地又想捶石桌。
「輕點!」武浩天故作著急地阻止,「你不疼,石桌會疼也。」
「你——」寶兒被他氣漲紅了臉,小手怎樣都捶不下去。
真的會疼——是她的手在疼!
武浩天偷抿了抿笑唇,繼續吃他的晚膳。
「早在我說……我說……」寶兒氣得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尤其見他無所謂地吃吃喝喝,更是火大。
「早在你說出了心裹的顧慮時,我就應該告訴你,齊任駒喜歡的是貝兒,對不對?」
「是呀!」她火大的讓道。「你誘道我,讓我誤以為……」
「停!」武浩天用手勢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我幾時誘導你了?」
「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怎麼啦?我幾時說齊任駒喜歡你、愛上你、急著想娶你進門?我幾時說了?啊!全都是你一個人在說。」
「可是那個時候你不應該……」
「不應該問你:「如果齊任駒執意非娶你不可,你有沒有勇氣同我一起與他對抗」是嗎?」
「是啊!沒錯!」這個混蛋!「你故意誘導我……」
「我沒誘導你啊!」他攤開蛙雙手將責任撇得一乾二淨。「我只是「問」而已,我誘導你什麼了?」他輕捏了捏她的下巴,笑容可惡得可以。
「可是你不該說這種話,害我會錯意。」
「我怎麼知道你會會錯意,你騙我說你愛的人是齊任駒的帳,我還沒跟你算呢!」竟然還敢騎到他頭上找碴。
「你要跟我算帳?!」寶兒忿忿的跳起身,「我都還沒跟你算帳,你倒先算起帳來了。」
「好吧。」武浩天兩手交叉在胸前,「算吧!先算清我欠你的,再來談談我該怎麼收抬你。」
「呃……」寶兒警覺地立即往後退了幾步。
突然知道自已要和他算帳的事情真的非常失策,他的身材魁梧壯碩,怎麼「算」她都吃虧。
「我……我改變主意不跟你一般見識了。」
之前還氣呼呼的小美人,現在別全神警戒地睨著他,準備隨時轉身逃跑。
「寶兒,」武浩天揚起笑容,雙手撐著石桌,像盯著獵物般慢慢地站起來。「你幾時變得這麼「慷慨」了?」他朝她勾了勾手指頭。
「我一直都很慷慨」她目光警戒地盯著他。
「過來。」
「作夢!」
武浩天不以為意的聳聳肩,「待會讓我抓到了,我會吻得你下不了床,你可別說我沒警告你。」
「啊?!」寶兒聞言,杏眼圓膛地看著他。
「啊什麼啊,過不過來?」他再度伸指朝她勾了勾。
無可奈何之下,她只好硬著頭皮慢慢地往前走。
突然,他一把抓住她,硬拖著她回座位。
「吃!」
吃?寶兒瞪著已經快涼了的面疙瘩,狐疑地望著他。
難不成他抓她回來,再的就是要吃這個?
武浩天雙手環胸,露出非常迷人的笑容。「我也是很慷慨的,不會隨便與人一般見識。」
「不……算帳了?」寶兒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
「嗯。」吃飽了再算。
「真的?」她放心的拿起筷子。
「嗯。」等吃完你就知道了。
看她小口小口地慢慢吃,他耐心地坐著等,等她把面疙瘩吃完,隨即拉著她就走。
「咱倆回去好好地算一下帳。」
「不要!」寶兒大驚地想掙月兌他。
「來不及了,寶兒,今晚你就陪我睡。」
「又要陪你睡?!」她嬌憤地大嚷。「你可別忘了我現在還是齊任駒的未……」
武浩天警告性地伸出食指阻止她再說下去。「明天我會修書讓岳父、岳母知道我即將娶進門的是寶兒。」
就算岳父收道了信,十萬火急地趕回來弄清狀況,也已經是十天半個月後的事了。
「你……你太霸道了!」
「嗯。」他很乾脆地點了下腦袋。「我本來就是這副脾氣。」而你永遠拿我沒轍。
「我不理你了,我要回家。」他簡直會讓人發瘋。
「那怎麼可以?」他故意貼近她的俏臉,「我發覺我愈來愈離不開你了,寶兒。」
「你這個無恥之徒!放手!」
「永違都不放,我的小美人兒。」他突然打橫抱起她,踢開門房再反腳勾上,抱著她走到床邊。
「你又要……」寶兒萬分為難地盯著俯近自己的俊臉。
「嗯哼。」武浩天疲憊地眨了下眼皮。他有點累了。
「可是……」算了,就讓他再吻她一次,再讓他抱著她睡一夜,否則她今夜別想好過。于是她索性閉上眼楮。
「你干嘛?」他訝異又好笑地眨著眼,望著她閉眼微仰的小臉,似乎正等著他吻她。
「我有說要吻你嗎?」
寶兒訝異地睜開眼,「你不是要……」吻她、處罰她嗎?
「我有說嗎?」他佯裝不解的問道。
「可是你剛才不是說你又要……」
「我什麼都沒說啊!」
寶兒的小臉陡地漲得通紅。
「武浩天!」她氣不過地拿起枕頭砸他,準備悶死他。
「好吧、好吧,我投降!」他笑著任由她進攻。「我就順你的意思,吻你就是了。」
「你這個混蛋!」羞憤的咒罵聲跟著拳打腳踢而來。
「寶兒,想要人家吻你,也別用打的,命痛的也!」他裝出一副被她打得虛弱不堪的口氣。
「武浩天,你這個混蛋!」得了便宜還賣乖!
「好好,我吻、我吻。」在大笑聲中,他二話不說的封住她的唇。
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