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征管家一名。
男女不拘,年齡不拘。
暴食宿,意者內洽,待優。
常芷諾望著眼前這張證人啟事足足發了十分鐘的呆,好幾次想伸出手按電鈴的沖動都被自己的理智給硬生生的壓下。
唉……望著這附近美輪美奐的府邸,常芷諾不禁想起了自己破舊的家,想起了自己坎坷的命運。
要不是因為好賭的老爸,她也不需要出來找工作、過著半工半讀的苦命生涯。只是,那些兼職的微薄薪水根本無法負荷老爺那筆龐大的債務問題,也無法讓可愛的小妹過著充足的生活。
常芷諾再一次看著眼前這個絕佳的工作機會,她也只能在心底默默的嘆氣。
為了可愛的小妹,也為了老爸那笑龐大的債務,就算是龍潭虎穴,她也得義無反顧的闖。
常芷諾深吸了口氣,戰戰兢的按下門鈴。
為了一家人的未來,她只有拼命了。
只是,她忘了現在是凌晨十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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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冗長而刺耳的門鈴聲顯出訪客的急切與沒耐心。
屋里的燈一下子全亮起來。不一會兒,一陣砰砰的腳步聲急急向門口逼進。
門嘩的二聲打開。一個打著赤膊,下半身只穿一件四角褲的男人,出現在常芷諾的面前。
「你要干什麼?」易桀撥著散亂的頭發,極度不悅的盯著跟前這個妨礙他睡眠的小表。常芷諾害怕的吞了口唾沫,戰戰兢兢的道︰「對不起,請問你們是不是在征人?」她直到現在才猛然發現自己的冒失,看著眼前這個脾氣不大好的果男,她發現剛才那股莫名的勇氣正在一點一滴偷偷流逝著。
「應征?三更半夜的你要來應征?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呀?」易桀不可思議的怪叫。
「對不起,我知道那麼晚打擾你是我不對,但我是誠心的想要這一份工作。」常芷諾愧疚的低頭致歉,她似乎看見她的勇氣在向她揮手道再會。
「你想要這份工作?」易桀挑起眉懷疑的看著眼前這個小表。她看起來好小,穿著一件卡通T恤,一頭長發束成馬尾任由它垂掛在身後,應該還只是個高中生吧?」我雖然是寫明了「年齡不拘」,可是不代表像你這種高中生也能來應征。回去,別來打擾我睡覺。」易桀一臉.的不耐。
「我才不是高中生,我已經十九歲了。我是下大的學生。」常芷諾急急的掏出口袋的學生證以示證明。
易桀拿起她那張學生證努力比對半天之後,終于勉強的相信她的話。「就算你已經十九歲又如何?還不就只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頭。你有什麼資格可以來應征這份工作?我不缺短期工,更不缺工讀生,你回去吧!」易桀的口氣毫不留情。
他不相信像她這種年紀的小阿子能承受多大的壓力與辛苦,他甚至可以預見她的反應一定是哭著落荒而逃。但沒想到這招對常芷諾一點效用都沒有,她不但一點都沒有被他的話擊倒,反而激得她更想要這份工作。
常芷諾漾起甜甜的笑容。「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我沒有本事勝任這份工作?我不是應征短期工,更不是應征工讀生。只要你有本事請我,我就有本事做。」
她的反應引起了易桀些微的興趣。「光說不練誰都會、怎麼相信你。」他一臉譏諷,擺明了不信她的話。
「那請你試試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有那個本事?」她口氣里挑釁味十足。
他的嘴唇蕩起子一個優美的弧度。很好,他非常喜歡刺激。反正請了她,對他也沒有損失,他就看看她究竟有多少本事。他打量著她。「好吧,你錄取了。」易桀灑月兌的決定。
「謝謝」常芷諾心底有喜也有悲。喜的是工作有了著落,悲的是她似乎因為一時沖動把自己推入了一個更大的麻煩里。
「我丑話可先說在前面。你要是沒辦法完成我交代的事,我馬上就會開除你。」易桀嚴肅的提醒她。出來外面做事可不是玩游戲,不能嘻哈的草草了事。
「放心,我知道的。」常芷諾認真的點頭,在外面也打滾了好一陣子,這是最基本的職業道德她也是知道的。「還有,你必須得和我住在一起,因為管家就是要照顧著我的起居和飲食。」他打了個呵欠,不甚在意的睨了她一眼。
「我知道。」常芷諾認命的點了點頭,這也是她剛才一直躊躇不前的原因。
「你不怕嗎?孤男寡女,誰知道半夜會發生什麼事。」易桀揉了揉眼楮,好心的提醒著無知的小女孩有關成人的話題。
「我想,這就不需要您擔心了。」她剛才早就想好了萬全的對策。家里的電擊棒、防狼噴霧器和電蚊拍可都是狠角色,有了它們就可以放心了。
「那最好。」易桀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反正他對飛,機場身材也沒興趣。
「你允許我去上學嗎?」常芷諾突然想起心中的另一個牽掛。
「只要你能把分內的事處理完,我無所謂的。」易桀伸了個懶腰。
「謝謝你。」得到他的答應,常芷諾才安心的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你叫什麼名字?」易桀打著第N個呵欠隨口問道。
「常芷諾。可是大家都習慣叫我阿諾。」
「阿諾?那個肌肉男?」他實在很難將眼煎嬌小的她和那個好萊塢動作明星聯想在一起。
「對呀。」說起這個常芷諾也覺得很無奈。「可是我滿喜歡人家叫我阿諾,感覺比較親切。而且,我的名字
實在不太好听。常芷諾,念起來很像腸子太惡心了。」她嫌惡的皺起眉頭。「那我也叫你阿諾吧。」易桀被她的話逗得有點啼笑皆非。
常芷諾看著他的笑容,突然有些呆了。她現在才發現其實他長得真不賴,而且身材也挺好的。上半身呈倒三角形,又是那種渾圓結實型的,一看就知道是能讓女人色性大發的男人。
要是以前有人告訴她,一個穿著花四角褲的男人,也能笑得讓人驚為天人,她一定會認為那個人瘋了,可是她現在不得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的確有那種好看得過分的人,至少眼前的他就是。
他的五官長得很陰柔,又蓄著一頭及肩的長發,好看得教她這個女人也忍不住妒嫉他。「看我看呆了?」易桀自戀的笑了。她是第一個這樣明日張膽研究他的人,其他的女人總是一副做作的模樣,想看又不敢看。
「是的,你真的好漂亮。」她尚未從震撼里恢復。
「漂亮是形容女人的,男人可不這麼說。」易桀不是很滿意這個形容詞。
「好吧,那我只能說你很好看了。」在常芷諾所知有限的辭匯里,最多也只能這樣了。
「我接受,謝謝你的夸獎。」對于別人的贊美,他一向是非常樂于接受的。他頓了一下,續道︰「其實你也不賴呀。」他倒不是刻意奉承她,畢竟她還不值得他為她這麼做。他仔細的端詳了她,發現她其實長得滿可愛的。稱不上漂亮,但是一雙會說話的眼楮是她最大的特色,也是她最吸引入的地方。
但她的魅力也只有效于和她同年齡的小毛頭。對他來說,她還太女敕了。
「你客氣了。謝謝你的日行一善,我真的很感動。」她對自己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對別人,她或許還有一點點資格驕傲。
可是在他面前,她覺得自己像個丑八怪。「你不冷嗎?穿條內褲在外面站那麼久?」她好奇的問。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是夜里還是有一點涼的。
「冷是不覺得冷。只是覺得自己被吃了很多豆腐,什麼都被你看光了。」易桀好心情的開著玩笑。
「反正身材那麼好,借看一下又不會怎麼樣。」她倒覺得他大驚小敝。
「是,你說的對極了。」易桀好笑的點了點頭。「好了,面試完畢,明天準時上工,還有任何問題嗎?」他又伸了下懶腰,覺得瞌睡蟲又再度找上他。
「沒有了。」常芷諾搖了搖頭,現在她只覺得腦子里一片渾沌。
「很好,那明天見。」反正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易桀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砰的一聲,就關起大門回房睡回籠覺去了。
望著眼前毫無預警就被關上的鐵門,常芷諾腦子里完全一片空白。
看著陽明山上美麗的夜景,阿諾無意識的跳上自己的小綿羊機車步上歸途。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不過既然做了也只好義無反顧。
為了家人,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常芷諾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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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現在要去當管家,和一個男人住在一起?」衛加琦驚訝的差點被嘴里的豆漿嗆死。
「干嘛這麼大驚小敝。」阿諾一派悠閑的看著報紙,仿佛事不關已的樣子。
「當然驚訝了,你就這麼隨隨便便的和一個男人同居,教我怎麼能不驚訝?」衛加琦把拿在手上的豆漿放好,省得等一下太激動把它打翻了。
「別講得那麼曖味。什麼同居?我只是去當他的管家而已。」衛加琦過大的音量已經引起了附近吃早餐歐巴桑們的側目,害阿諾趕緊拿起報紙遮住臉,實在是很丟臉。
「屋子里還有別人嗎?」衛加琦也發現了不好意思的降低音量。
「不清楚,昨晚我是沒有看見其他人,不過……」阿諾不懷好意的笑了。「不知道他床上還有沒有躺著別人就是了。」看他昨天這麼倉促只穿件四角褲的情況看來,這個猜測是非常有可能的。
衛加琦賞了她一記白眼,續道︰「那他叫什麼名字?一個月要給你多少錢?」
面對衛加琦一連串的問題,阿諾只能報以無奈的微笑。「我不知道,忘了問。」
「忘了問?」衛加琦不敢置信的怪叫。「小姐,你到底有沒有大腦?你都不怕被騙嗎?什麼都沒有問清楚就這樣貿然搬進去住,你不怕他把你賣掉,或晚上就獸性大發對你意圖不軌。」衛加琦真的不敢相信阿諾竟然連這些事都忘了。
我才不擔心,反正他長得也挺不賴的。被他怎麼了也無所謂。」阿諾無謂的啃著手上的飯團。
「我真被你氣死,你怎麼一點都不關心自己。」衛加琦最氣的就是她這種態度,一副天塌下來都不怕的死態度。
「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衛大媽,拜托你放心吧。」阿諾笑著安慰身邊氣得一肚子火的好友,要她不必擔心了。
「希望你要說到做到才好。」衛加琦對她的保證沒什麼信心。「阿諾,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衛加琦執起阿諾的手真摯地望著她的眼楮。
阿諾看著身旁相交十余年的摯友,加琦對自己的關心,她怎麼可能會感受不到。可是她不擅長外理這種真情流露的場面。所以,只得扯開太大的笑臉胡亂的向加琦擺擺手。「會啦,會啦,放心吧,」加琦對她的情意,她記在心底了。
「我當你答應我了,一定要做到唷。」阿諾的個性她不是不了解,只是她還是要得到阿諾的保證。
「知道了。」阿諾胡亂的點了點頭,捂著嘴巴不雅的打了一個大呵欠。「好想睡,累死了。」她刻意轉開了話題。
「怎麼一早就這麼沒有精神?」加琦對她的用意心知肚明,也由著她了。
「別說了,我昨天一整晚都沒有睡,今天早上五點就爬起來,快累斃了。」阿諾虛弱無力的趴在加琦的身上。」
「你沒事那麼早起來干嘛?」衛加琦喝了一口豆漿。
「我把小妹帶去外婆家托付給外婆照顧,再回家整理了一下行囊,順便留了封字條給我老爸。」阿諾伸出手指頭數了數今早的豐功偉業。
「辛苦你這麼早起床了。」要大懶蟲常芷諾在八點前睜開眼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一年也難得只有一、兩次,難怪衛加琦一臉不可思議。
「還好啦。」阿諾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對加琦的言外之意心知肚明。她看了看手表,驚覺已經快八點了。「加琦,走了啦,快上課了。」阿諾掏出錢收拾一下東西,起身準備離開。「你說教授今天看到我會不會感動的痛哭流涕?」阿諾好奇的笑了,畢竟這麼早的課,她好像從來沒有去過。
「不會。」加琦斬釘截鐵的回答她。「因為他根本就不認識你,他可能只會以為今逃つ了一個旁听生。」
「不,是兩個。」阿諾糾正她。」听說衛大小姐你也不常去上課,今早還是我三催四請你才起床的吧?別五十步笑百步了。」
懊啦、好啦。我們走快點吧,快遲到了。」加琦不想再跟她討論這個無聊的話題,趕緊拉著阿諾快速的往教室方向奔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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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諾翹了最後一堂課,順路到超市買了些晚餐的食物。回到陽明山,停好車意外的發現屋里的燈已經全亮了。
阿諾按了門鈴。不一會兒,易桀虛弱的臉出現在常芷諾的面前。
「怎麼那麼晚?」他都坑邛死了。
「我去買了些晚餐的東西。」阿諾舉起手中的那袋食物歉然的道。
「太好了,我坑邛死了。求求你快救救我的肚子吧!」易桀的眼神突然綻放出光芒。
「你等一下,我馬上去準備。」她放下背包,拿著東西到廚房里去奮戰。
大概過了十五分鐘,阿諾捧著兩碗熱騰騰的烏龍面走了出來,「對不起,讓你久等了。」她有絲擔心的看著桌上那兩碗烏龍面,那已經是她用盡全力煮出來的了。只是不知道合不合老板的意?
「哇,好香。看不出來你會煮東西。」易桀迫不及待的偷吃了口青菜。
「小心燙。」阿諾看他一副餓死鬼的模樣,忍不住出聲提醒他。「其實我也不是很會煮,基本的都會。再難一點的可能就沒有辦法了。」阿諾誠實的傻笑。
「沒關系,反正我很好養的。」易桀已經餓到不行。不管那面還是熱呼呼的,他已經開始狼吞虎咽了。「那就好。」阿諾看他吃得那麼高興,心情也放松了起來。
易桀突然發現她一直站在旁邊,似乎沒有坐下來一起用餐的打算。他懷疑的抬起頭來看著她。「你不餓嗎?坐下來一起吃呀。」
他順手拉開了旁邊的椅子,示意她坐下來,
「可是,我只是管家……」常芷諾猶豫著自己要不要坐下。再怎麼說自己也算是下人,怎麼能和主人一起吃飯呢?雖然自己也餓壞了。
「你確定你是大學生?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古代丫鬟。誰規定管家就不能和我一起吃飯的?我付錢,我最大。我說一起吃就一起吃。」易桀好笑的道。
「你還不是霸道的像個闊少爺。」阿諾也笑了。晚餐就在愉快的氣氛下開始了。阿諾一邊吃,一邊看著易桀問︰「請問,平常我需要做些什麼事?」
「煮飯,打掃……大概就是這樣子了。你也不必特別伺候我,只要幫我把家里整理好就行了。」易桀想了會兒道。
「只要這樣嗎?我怎麼覺得自己很像打雜阿婆?」阿諾越想覺得自己越像。根本一點也不像管家嘛?」她理想中的管家,應該要像櫻桃小丸子里那個服侍花輪的大叔。
「你是打雜小妹。」易桀笑著糾正她的用辭。「如果你覺得管家不合適,要換成打雜小妹我也不介意。」
「不用客氣了。」阿諾連忙反對。管家多好听呀!小妹實在是太丟臉了。
「那你還有其他問題嗎?」他邊吃面,遏問她。
「屋子里應該還會有其他人嗎?」她從昨晚到現在還是沒有看見第三個人的出現。可是話雖如此,還是問一下比較安心。
「沒有了。固定成員只有你和我而已。」易桀搖了搖-頭,昨晚他早就提醒過她是孤男寡女了。
「為什麼」?你都沒有請任何佣人或司機嗎?」阿諾感到不可思議。光看這間房子的裝潢就知道應該要花上百萬才能完成。這麼有錢的人,竟然不用人服待他?太神奇了。
「有呀。」他回答的理所當然。
「誰?」他剛才不是才說沒有別人嗎?!
「你呀。」易桀指了指她。有她就夠了,干嘛請那麼多人。「其實,我很不喜歡拘束。更不喜歡回到家還有一堆人在那里礙眼。我也不喜歡人家對我畢恭畢敬的樣子,那是商場上的一套,沒有必要回到家里還得應付這種態度。所以,我才會請你,因為你最沒大沒小。」
他最討厭別人把他當少爺。更不喜歡請一堆老人在家里麻煩。會請她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幼齒的顧眼楮」,可是他不敢說。
「是嗎,原來是因為這樣我才能得到這份工作?那你是希望我以後繼續對你沒大沒小羅?」阿諾愉快的笑道。
「我希望我們的關系能像家人一樣。最好你能把我當弟弟,常常把我納入你溫暖的懷抱。」易桀一臉不正經。
「是、是。好大的弟弟呀。」阿諾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好了,現在認真些。我要和你談一下重要的細節了。」一陣嬉笑過後,易桀止住笑聲,順了順氣道。
「是。」阿諾听話的回答。她發現這個新老板真的很有趣。
「我一個月給你四萬的薪水。相同的,我希望你也能盡力做到我的要求。」他認真的談起了待遇問題。
「四萬……」阿諾被這龐大的薪水嚇呆了。她本來以為最多大概只有兩萬多而已。沒想到竟然會是那麼優渥的待遇。
「怎麼?你覺得太少是不是?薪水我們還可以再談,只要你表現的好,還有獎金。」看她的反龐、他還以為她嫌大少。
「獎金?」阿諾驚呼。她沒想到這麼簡單的工作,也會有這麼高的待遇。
直到現在易桀才清楚她的反應是為了什麼。既然薪水沒有問題,那他該了解一下別的事情了。
「你現在能不能自我介紹一下呢?」
「自我介紹什麼?我叫常芷諾,大家都叫我阿諾。我是下大中文系的一年級學生。座號6號,找家住在台北,家里有爸爸和妹妹。我身家清白,無良嗜好︰沒有前科。現今單身。沒有男朋友……就這樣了。」她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也只能擠出這點東西了。
「就這樣?」易桀挑起眉看著她。
「這是最完整的了。」她回望著他。「那你呢?能不能也介紹一下自己?」阿諾對這個年輕的老板可好奇得緊,到現在她連他叫什麼名字還不知道。
「我?我叫易桀。容易的易,桀驚不馴的桀。」他寫在紙上讓她明了。「今年二十九歲,單身、但有一個指定的未婚妻。我也是一間小鮑司的老板。」他介紹的很簡單,但是不清不楚的。
「什麼是指定未婚妻呀?」阿諾不懂。有未婚妻就有未婚妻,干嘛說什麼「指定未婚妻」,多奇怪呀。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易桀疲累的打了個呵欠,他現在實在沒心情和她解釋那麼多。昨晚被她鬧了一夜,害他現在睡眠不足。他已經累了,想回房去補個眠。「我好累,我要睡了。你的房間在廚房的旁邊,自己去找,沒事別來二樓吵我。」「喔。」阿諾點了點頭。既然老板不想說,那她這個做下人的就不好再多追問些什麼,這點她可是很知分寸的。「那我以後要叫你什麼?老板?少爺?」阿諾回過神來趁易桀還沒走遠前趕緊迫問。
「弟弟,就喚我可愛的小弟弟,或是桀哥。」他停下腳步一臉假正經。
「別鬧了。」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她可是認真的。
「易桀,叫我易桀。」他的聲音消失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
「易桀……」阿諾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
他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呀!但也多虧了他的怪,才讓她找著了這麼好的工作。
阿諾看了看桌上的碗盤,突然想起自己也是整晚沒睡。她振奮起精神,趕緊將東西整理好。她也想早點回床上去睡她的美夢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