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休息時間,韓冰雪到外頭吃完午餐後,在走回公司的路上,看見丁雨凡的車停在街道旁。
她未繼續向前行,掉過頭走來時路。
不過在車內守候已久的丁雨凡,豈容她這麼走開。
他下了車,快步追上前,擋住她行進間的身影。
「為什麼裝做沒看到我?」他極不悅地問道。
在他面前的韓冰雪卻做出驚呀狀︰「啊!是你,你怎麼會來這?」
丁雨凡瞪她︰「不裝!」
矮冰雪眨眨眼,一副不解他此番怒氣從何而來的表情。
丁雨凡冷眼審視她幾乎沒有破綻的裝傻模樣。燃起一根煙,問︰「干什麼又開始躲我?」
先是睜大眼佯裝對他這個問題表示愕然,然後聳聳肩,道︰「我沒有躲你啊!」
「還說沒有!」丁雨凡激動地將才點燃的煙扔到地上,「我連續找你兩次,你……」
「兩次?」韓冰雪伸直食指、中指,比了個二,讓他用眼楮,看看這樣的數字有多單薄。
只不過撲了兩次空。便認定人家刻意避開她,這的確武斷了些。
他略收斂盛燃的氣餡,以腳捻熄地上的煙,兩手插入褲袋,側著身子,轉而以朋友間熟稔的目光看她,「我們家那只貓坑邛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們家……?
矮冰雪抿嘴微笑。是他太過輕率地使用文字,還是她太小心眼?
「你不是嫌她太肥?瘦一瘦。」
「它已經瘦成皮包骨,營養不良了。」發覺她今日的態度太過異于平常,丁雨凡挺直身子,正眼看她。「它多久沒見到你了?」
「貓是獨立性強的動物,你讓它自己到外頭謀生吧!」
「不要跟我伶牙俐齒!」他極不溫柔地手指曲成鉗狀,挾住她的下頷,並稱呼她︰「你這只小老鼠。」
矮冰雪轉尖甩掉他的箝制。「我不是老鼠。」
兩人對峙般地對視,像是因發怒而豎起渾身毛發相對的兩只貓。
視線在空中交戰了一會兒,丁雨凡合上眼,率先退出戰場。
「你想怎樣?」他沉聲問。
矮冰雪覺得這句問話好熟悉。
一個月前,一名女子到他的住處與他大吵大鬧。而她在他的家門前,听到了他們大致的爭吵情形。當時那名女子曾問他,他想怎麼樣。
丁雨凡回應給那名女子的是——一長串諷刺的爆笑。
時空轉移,他好象沒有發現自己也問了同樣可笑的問題。
這問題太滑稽了。在這種情境、這種場跋下,掌握主導權的人明明是他,他卻反過來問她想怎麼樣——
矮冰雪沒有如法炮制當時他爆笑的模祥,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搖頭代表什麼?」
她仰起頭,白花花的陽光令她眼迷。那讓她暈眩的人此刻仍在她的身邊,然而她的心情,卻連自己也有些捉模不清了。
「我們結束吧!」
在應听到蟬鳴盛夏里,他們的耳邊,盡是車行的呼嘯。
做出結束提議的韓冰雪看著丁雨凡,看不出他有絲毫的震驚。
奇怪的是,她的心情也平靜萬分。她淡淡地追加了一句︰「如果我們算是交往過的話。」
「結束?」丁雨凡低下頭,瞧見腳下的煙蒂,覺得礙眼而以腳掃踢至一旁。抬眼,目光緊盯住她瞳眸的核心,說道︰「我們還沒開始!」
「喔,」她當下點頭同意。「這樣的話也好……」舉起手攏了攏發。
她淡然的態度徹底地激怒他。他抓住她的手,「好什麼好?」
「我們的確沒有任何開始。自然也就不需要結束了。」
「誰說的!」倔傲的劍眉任性地皺在一起;那晚在海邊,你明明承諾過將全心愛我——」
「你還記得那天的事……」眼中的漠然,不小心被撕去了一層;她忙別開眼,不讓他發現。
「當然。」丁雨凡-副將從頭細述的模樣,如果她忘了那夜听海的情事的話。
「啊,我懂了……」韓冰雪莫由地記起了某件事,「我懂了……」「什麼?」
「你要我離不開你……原來是這個意思……」她笑,笑得澀然,「你用一條無形的鏈子拴住我,自己則自由自在地尋找下一個獵物……」
丁雨凡的雙眉擰得更緊,同時扣住她手腕的手也更使勁,「你在說什麼!」
「可是,」韓冰雪咬住下唇,不喊疼。「我不記得我做過什麼承諾……」
丁雨凡甩放開她的手,「你嘴巴沒說;你的心卻那麼告訴我了。」
矮冰雪側低下頭。他對她的心意了若指掌,而且貪婪地想索取她的一切,卻從不反省自己是否也該拿出一點真心、會出一些善意。
多麼自我的一個人。
輕吸口氣,她低聲求他︰「放過我吧!我和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樣……」
「不需要你來提醒我,你有多特別!」
他出手又要扣住她的手腕;她靈巧地退了一步閃開。
「再見。」她毫不留戀地掉頭起步。
「我有個愛吃貓肉的朋友!」丁雨凡突然大聲喊道。
矮冰雪停下步伐。
丁雨凡來到她左後方,說︰「把被你拋棄的那只貓送給他怎麼樣?反正你已經放棄你的監護權了。」
矮冰雪表面未動聲色,內心卻掙扎了起來。半晌,她橫下心,左腳抬起伸向前——
丁雨凡在她那一步跨出之前,又說︰「是真的哦,你不相信我說得到做得到?」
本要向前進的腳步落下後,重心一旋,她轉身面對他,
「把它給我。」
丁雨凡展開雙臂,「回到我身邊來,否則免談。」
矮冰雪以含怒的眸光盯視他。
「我好象說過你的眼神在發亮時,能很迅速的壓迫人心。」用不遜于她的銳利晶眸回瞪,道︰「我討厭你這種凌厲的眼神!」
矮冰雪唇角一抿,「我從來就沒有在你的身邊過。」聲音冷中帶冽。
「你到底在氣我哪一點?那一晚的電話?或者,氣我不曉得你生病住院?」
「那一晚打電話打擾到你,是我的錯。生了病就住院,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別這樣。我那幾天忙了一點。」
是呀,忙得去南部玩翻了。
「那女孩很可愛,請你珍惜。」
「誰?」他的腦子轉了一圈才想到她指的是那名護士。
他噗嗤一笑,告訴她︰「她跟誰都能玩得象瘋婆子一樣。最先她跟霍華在一起;現在她則跑去纏文任仁了。」
「喔!就是那樣子的女孩子,適合和你在一起。」
「你這女人!」他一把將她抓入懷里。她先是揮手拒絕,而後扭身想逃開。
「別動!」
但不是被他死死得摟在雙臂里。
「放手!」
丁雨凡非旦不放,還刻意將溫柔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並在她耳邊說道︰「我對你還不夠特別嗎?你知不知道我從沒追一個女孩追得這麼辛苦過……」
「反正……反正你也不會珍惜……」
「我會。」
矮冰雪甩甩頭,不準自己又心動。「不差我一個……」
「差你一個!」他斬釘截鐵地。
剎那間,懷里的她,由堅強地守護著自己心扉的女孩,回復到從前的縴弱似水。
她低著頭雙肩輕顫。
他捧起她的臉,「掉眼淚了?」
「為什麼又來找我?」愴然地在他胸膛前哭訴,「為什麼?在我好不容易以為自己已經對你死心的時候……為什麼……」
為什麼?他的一個擁抱、他的三言兩語,竟如此輕易地澈去那夜痛徹心扉的省悟……
「別哭了。」他以手指點觸她開始紅腫的鼻子,「今天我生日哪!」
「是今天?」
他放開她,改扶她雙肩,「一下班就直接去我那。我在家里等你。
矮冰雪擤擤鼻,「今天下班後,經理要召開業務會議。」
「沒關系,我等你。」
為她抹去頰邊淚水,以難得的寵溺口吻道︰「這麼愛哭,難怪人家說海是女人的淚滴成的。」
擔心讓丁雨凡等太久,韓冰雪找了個理由,使經理同意她不需參加今晚的業務檢討會議。
她先到超市買了點東西,再至面包坊選焙了一個精致的小蛋糕後,來到丁雨凡的住處。
欲按響門鈴時,發覺門輕掩,未鎖。
一邊奇怪著他怎麼沒把門關好,一邊伸手要推開門板時里頭爆出一陣哄堂大笑。
丁雨凡有客人。聲音听起來似有因正幾名男子在里頭。
這令她想起辦公室的男同事——群人有機會聚在一起,就開始閑聊些沒營養的話題——大都有關于女人。
而丁雨凡的朋友,應該也和他一樣屬上流社會的人士。他們,也會那樣嗎?
幾個人細微的談話聲稀稀疏疏地傳出。如果豎起耳朵的話,可仔細听出他們在談論些什麼。不過他們很快的又是一陣浪笑。
矮冰雪停在門外,猶豫著該不該在這個時候進去。畢竟她不曉得丁雨凡願不願意讓她見他的朋友;而且,她的突然加入,一定會破壞他們這番熱鬧的氣氛。
可是,今天是他的生日,若他的原意便是要她和他的朋友一起為他慶祝呢?
處在這難以抉擇的情況之下,她的胃又緊張地疼了。
她放下手邊東西,抱著月復部蹲縮在門邊。
「那個小堡士現在到底跟誰?」
「問他羅!」
發出問題的男音稍微細微了些,是陌生的。而答話的,則是霍華。
「我不知道。」這道聲音,是文任仁。
眾人發出嘲諷文任仁的冷淡態度。
不過丁雨凡幫文任仁說了話︰「她不是文任仁喜歡的典型。
「是他搞不過人家吧!」霍華以極酸溜溜的口氣說道。
「有人在心理不平衡了。」又一道陌生男音。這份音色,較沉穩些。
「我何必心理不平衡?大家搞搞開心過了就算了嘛!」
瀕華拉大嗓門,「阿凡,你也是這樣吧!」
丁雨凡沒有出聲回答。不過他大概扮了個不甚以為然的表情,所以有人發出稀落的兩三聲訕笑。
這麼听來,屋內有五個人,丁雨凡、文任仁、霍華,以及兩名她不認識的男子。
「听說因為她是學護理的,床上功夫特別有一套,是不是真的這樣?」紐致的男聲又發問。
「我是滿滿意的啦……」霍華答。
「我覺得……不過爾爾……丁雨凡答。
不過爾爾……
那回,她半夜打電話給他,電話中听到的情形,一點也不像現在所說的,不過爾爾。
「唉!這世界上恐怕沒有女人能讓你豎起大拇指稱贊的了。因為沒有人逃得過你的手掌心嘛!女人對你而言已經不稀氨了。」
「偏偏他又不能沒有女人。」
「跟他做朋友實在不太保險!只要把女朋友介結給他認識,沒兩天就變成他的床友了。媽的!」聲音高低粗細成對比的兩名男子一一唱地說著。
「文任仁,你跟他在一起最久,你怎麼受得了他?」
瀕華用力地嗤鼻,「隨時有剩菜剩飯可撿,他黏阿凡都來不及了,怎麼會受不了?」
「你的心眼跟你的眼珠子一樣小!」音色低沉的男子又逮住柄會,「說實話,你還惦著那個小堡士對不對?」
「我——」
矮冰雪站起身,決定不進去了。等過一個小時,再打電話來問問看他這方的情形吧。
可是左右手提著兩大袋東西要到街上晃一個小時,又令她有些遲疑地定在當頭。「對了!你跟那個什麼冰美人的搞得還真夠久的啦!"霍華道。
「咦?就是那個什麼,‘愛的美人’……」聲音細致卻高大俊美的男子以不解的眼光看向丁雨凡,「還在呀?」
丁雨凡則有些訝異,「你們怎麼都知道?」
除了文任仁,其他三名男子皆刻意夸張地聳肩。「沒辦法,台灣就是這麼小。」
丁雨凡眼瞳繞到霍華身上,「蔡伊齡?」
瀕華點點頭,「你跟那女生現在到底怎麼樣了?齡齡她想知道。」
丙然,蔡伊齡告訴霍華,他對韓冰雪下的詞語︰「小冰人,心愛的美人。」然後又由霍華告訴眾人。
「蔡伊齡說你想娶她?」丁雨凡未答反問。
瀕華嘻嘻一笑,「沒穿衣服的時候說的話怎麼能听?」舉手在鼻前揮了揮,「你別扯開話題啦!說,你上過她了沒有?」
丁雨凡微笑,擺手,緩緩搖了搖頭。
三名男子順著他搖頭的節奏驚呼︰「騙人——」
「是你有毛病不是那女的有毛病?」
微笑舊依,往兩旁擺的手也未收起,只是將搖頭改為聳肩。
「我想起來了!說好六個人出去玩的那次,你從一開始就放我們鴿子,結果是沒得手啊?」
丁雨凡這回給他們的答案是又迅速地誠實地點頭。
幾個人頓時又呼又叫地嚷了一陣。
「這種事如果發生在我們身上就夠難看了,何況是你。丟人哦!」
「你有沒有使出半夜帶她去海邊那招︰」聲音低沉而臉孔標致的男子問。
「有啊。」丁雨凡答得爽快。
「然後呢?然後呢?」那男子露出十五歲無知小男孩般的表情,著實有違身上俊挺西裝所散發出來的成熟氣質。
「你們豬呀!你們一個個不都自詡為神算?」
最懶得動腦筋的霍華皺著朝天鼻說道︰「你剛都說沒剝光她衣服了,還有什麼好猜的?」
「那女的是天仙美女嗎?這麼難搞?」
瀕華皺眉回想了一下韓冰雪的長象,道︰「我覺得還好啦——」
「很美。」許久未發聲的文任仁突然開了口。
他身旁的男子拍他的肩,「原來你喜歡的是她那一型?」
「任仁的意思是沒被我糟蹋的女孩都很美。」
「你還真有自知之明哦!」霍華笑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他搖搖頭,一副無奈狀,「我已經技窮了。」
「嘿!」細聲男子拍腿肉發出響聲,「你用三千元硬是要走我妹撿來的那只雜種貓,不會也是為了那個韓冰雪小美人吧?」
丁雨凡前傾上身,告訴他︰「你做生意的時候,怎麼沒這麼聰明?」
「那只負有重大使命的貓沒有幫上忙?」
「有的,它很努力地在幫。」他看看時間,站起身,低頭同眾人道︰「今天晚上你們的女人都跑掉了嗎?」
「大伙難得小聚,你這麼早就趕人?」霍華斜眼瞪他,嫌之他不夠意思。
「今天我生日。」丁雨凡給了個很明顯的暗示。
「三百六十五天,你哪一天不是生日?」霍華這句話也說得酸滋滋的。
「別那麼夸張好不好?我有三百六十五個女人嗎?太可怕了吧?」
「今晚誰幫你慶生?老實招來!」
他尚未表露任何動作、表情,便有人猜中答案,當下以暖昧的眼光指著他,「哦——冰美人!」
「什麼嘛!」縴聲男子一臉不以為然,「這麼老套的方法有用嗎?」
「笨蛋。方法是越老套的越有用。」霍老師又用他滑稽的口吻開口了,「你們想想,黑抹抹的屋里亮著幾根蠟燭,然後我們帥哥含情脈脈地對著她,許願說︰「我要你,哪個女人不自動月兌光光,栽進他懷里?」
「我們走吧!」文任仁站起,要眾人一起離開。
變得正興頭的眾人對他的話充耳未聞。
「話說回來,那女的恐怕是處女吧!」
瀕華嘴形強烈扭曲了一下,以小指搔搔嘴角,「處女又怎麼樣?」
「別說了!」文任仁怨聲道。
瀕華冷冷瞟了他一眼,刻意放慢說話的速度,且拉大音量地繼續說道︰「又不是沒上過處女。」
「可是,若事後她硬要丁雨凡負責的話呢?」頻頻提出問題的細聲男子又接著問。
「現在還有人這麼不上道嗎?」聲音和他成對比的男子如此認為。
「冰雪妹妹看起來就是那種觀念過時的小女生。」霍華眉眼一陣低俗的光芒。他揉搓著兩手,道︰「不過我感興趣的不是她會不會鬧自殺,或要阿凡負責什麼的。我感興趣的是,象她那麼冷的女孩,月兌了衣服後會變得怎麼樣呢?你們想想看,這種事真的很有趣哦!搞不好啊,這種悶愈久的女生,上了床之後會愈也說不定,而且……」
「你說夠了沒有!」
文任仁沖動得上前揪住他衣領,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媽的!你對我動什麼手?」他欲拉開他的手,頸部卻被勒得更緊。但他仍死硬著一張臉,不覺得自己有錯。「你緊張個什麼勁兒啊?我又不是在笑你的女人!人家阿凡都沒說話了,你發什麼神經啊?」趕忙向丁雨凡求救,「阿凡,你怎麼說?」
丁雨凡走到文任仁身旁,拍拍他的肩,「開開玩笑,別當真。」
另兩人也上前來開勸。
「別動氣啦!」
「對嘛,大家說著好玩的嘛。」
任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被他們開開玩笑、說著好玩的主角,就在外面。
不行了……這次,真的不行了……
一切只是開開玩笑啊!——
你知不知道我沒有追一個女孩追得這麼辛苦過——
出游、貓、听海、生日……的確很辛苦——
反正……反正你也不會珍惜……——
我會!——
不差我一個……——
差你一個!
「開玩笑,別當真……」縮蹲在牆邊,面無表情地小聲重復這句話。
不行了,不放棄不行了……
事到如今,叫她如何還能接受他信口答應的會珍惜她的承諾?
不再理會里頭的對話聲,她起身欲走。
這時候,從外頭回來的小貓跚跚走到她身邊,也不跟她打聲招呼,便立起身子,探頭到她腳下的袋子里尋找食物。
矮冰雪自其中拿出淹過的秋刀魚,解開保鮮膜,遞給它,「喏,給你。」
小貓橫咬著魚,踩著優雅的步伐自門縫走入屋內。
「好啦、好啦。」霍華理理領帶,「阿凡有事,我們就別再呆著不走啦。」
「其實還好。」讓文任仁和霍華反目,丁雨凡也不好太著趕人。「再過一會兒她才來吧!」
瀕華將臉湊近他,右手拍拍他胸膛,「阿凡,你的表情的眼神不一樣哦!你在興奮喔?」
「少胡扯。」丁雨凡推開他油膩膩的臉,「你這阿花。」
「越得不到的越是寶貝。這句話果然沒錯。」
「可是我告訴你們,今天真的是我生日。」
「真的還假的?」沒人把他的話當真。
「可以給你們看我的身份證。」他真的動手掏出錢包。
「咦?那只貓在吃什麼?」細聲男子首先發現不知何時鑽進茶幾下的貓。
「魚哦!要命,把地毯都弄油了。」
瀕華皺著額頭,「它哪來的魚啊?」
眾人全部一齊轉身看向玄關。
「喂!剛才誰最後進來的,怎麼沒把門關好?」
全體一起移向門口。細聲男子一邊說道︰「雨凡關門的時候,貓跑了出去。是你跟我說門別關上,讓它有路進來的……啊!」他本是上前做合上門的動作,卻反將門拉得大開︰「你們看外頭地上。」
「一盒蛋糕和一袋食物……」
「會是誰放的啊!」
「怎麼回事啊……」三個男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有人來過羅?」
保持沉默的文任仁轉身看丁雨凡。丁雨凡,面無表情地望著地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