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不斷滲出血水,再這樣下去,就算吃了大還丹,遲早還是會失血至死,而且是慢慢的死。
不假思索的,水靈兒立刻把自己的袖子撕破,充當布條綁在楚殷的傷口上,並苦思接下來該如何安頓他。
「不能讓他躺在這里,晚上露水重,溫度低,又難保不會遭受狼呀豹的來攻擊,得找個安全的地方才行。」她自言自語道。
為他包扎好後,她在附近找來枯樹葉和蘆草,覆蓋在楚殷身上,藉此掩蓋他身上的血味。
「哪,你在這里好好待著,我去找東西來拖你,要不然你這麼重,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還真拖不動你。要是徒手拖你,等到把你拖到安全的地方,你沒死,反而我先累死。」
她有模有樣的跟他說話,其實也不是真的說給他听,畢竟人昏過去了,怎麼可能听得到?水靈兒是故意說給自己听的,同時也藉說話壯壯膽,畢竟現在夜黑風高,他們卻在杏無人煙的荒郊野外,她又失去了輕功,感覺怪恐怖的。
「我很快就回來,你千萬撐著,可別死了喔。」最後這句話,她是真心真意的,因為知道他听不到,所以不自覺流露出關懷的溫柔,然後才站起身,速速離去。
待她離開之後,那雙原本緊閉的眸子,緩緩睜開。
其實,他一直是醒著的,只是一時傷重,體力不濟,想要閉目養神休息一會兒,並心知肚明,以自己目前的情況,就算要制伏她、不讓她逃走,仍是綽綽有余。
只不過,他不打算留下她。因為在泄漏了行蹤後,相信會有更多漢人尋來,妄想拿下他這顆項上人頭去領賞金,那麼到時候他將無法保證她的安全,因此他決意放她走,免得她留下來隨時有送命的可能。
然而,他想不到這丫頭居然想救他,還給他吃了什麼……大還丹?
他不怕她給自己下毒,因為苗疆蛇毒,天下至毒,他自幼與毒蛇共處,百毒不侵,所以不怕含下她給的藥丸。只是他沒想到這粒丹藥真如她所說,是一顆大還丹,因為丹藥一融入唾液,順食道而下,果真感到身子仿佛注入一股力量,經脈都活絡了起來。
她為何要救他?
明知道他想殺掉她的意中人,若他死了,她不但可以逃走,還能順道解決他這個敵人,一舉兩得不是嗎?
想到適才她臨走前,還特意叫他不要死,這句話,奇異的在他心田里煨了一股暖。
其實他可以移動身子的,卻選擇靜止不動,因為他很好奇──她會回來嗎?她打算如何救他?
疑惑的心中,竟夾雜著期許。
大約過了半炷香的時間,她回來了,雙手還拖著一個東西,那是用樹皮和枯草,七湊八湊編織而成的。
在她走近前,他閉上了眼,沒多久便感受到少女柔女敕的手臂環著他的上身,試圖搬動他。
水靈兒打算將楚殷搬到她做的擔架上,再將他拖到安全的地方去,因為適才她在途中發現了一個山洞,正好可以暫時做為今夜棲身的地方。
她小心翼翼的盡量不踫觸到他背上的傷口,從正面撐起他的上半身,一步一步的往後移動,不料才走了兩步,便絆著了石頭。
「哎呀!」
她一時失衡往後跌倒,同時也被人高馬大的他給壓著了,他的唇不偏不倚的堵到她秀巧的小嘴上。
「唔∼∼唔∼∼」
她羞急的掙扎著,被堵住的嘴只能唔唔叫,好不容易掙扎起身時,粉女敕的臉兒已經整個脹紅。
意外!這是意外!
她搗住自己燒燙燙的唇,眼珠子朝他瞄去,姓楚的仍舊四平八穩的昏睡中,沒有動靜。
水靈兒松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幸虧你昏了,不然可就糗大了!听大師姊說,段姊夫親了她的唇,便要對她負責,我剛才不小心和你踫了嘴,豈不是要對你負責到底了?」
她想了想,又更正︰「不對,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應該是你對我負責,不過你放心,本姑娘不會跟你計較,反正你也不知道,哈。」
「……」事實上,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將他搬到擔架上後,拖著走就容易多了。
走了一段山路後,總算瞧見了洞口,水靈兒慶幸運氣好,至少今晚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不用在外頭忍受夜晚的寒風,隨時提心吊膽的擔心會遭到猛獸攻擊。
她加快腳步,用力拖,努力拖。
空!
唔……奸重!
空!
奇怪,怎麼拖不動?
空!
什麼聲音啊?一直空空響?
她納悶的回頭,這才發現,擔架卡在洞口,之所以空空響,是因為他的頭撞到了石壁,她用力拉了三次,他的頭就撞了三次。
「慘了!」她低呼,忙走過去,悄悄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然後大大松了口氣。
幸好幸好,還有呼吸,她很心虛的把他歪掉的頭喬好位置,自我安慰道︰「沒關系,頂多待會兒腫一個大包,死不了的,反正你昏了,也不會痛,當然更不曉得這個包是怎麼來的,哈。」
「……」錯了,他知道得三清四楚。
水靈兒將他拖進石洞里後,早已香汗淋灕,她擦擦額上的汗,喘了幾口氣,又忙著去撿枯樹枝來生火。
她雖然施展不了輕功,但是野地求生的技能倒是訓練不少。以前她和師姊們常常會趁師父下在時,三人一塊下山來玩,以車地為席,以溪水為飲,摘些果子來食,玩到盡興後,再回到仙山去。
生了火,她就放心了,因為野獸看到火就不會貿然接近,接下來,得先察看他的傷勢才行。
她挨到楚殷身旁,火光將白袍上漬染的血跡照得分外懾人,讓她呼吸不由得一窒!明明傷的是他,感到背脊麻的卻是她。
輕輕剝開他的衣衫,瞧見他背上有數道刀傷,其中有兩道傷口特別深。
明知已經給他服了大還丹,不會有事的,但那沭目驚心的傷口,還是讓她莫名的扯疼了心,連貝齒將唇瓣咬紅了都不自知。
她趕忙又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錦囊,在里頭找出一個褐色的小瓷瓶,里頭裝了專治外傷的藥粉,是二師姊施藥兒用仙山上才有的十幾種珍貴植物,提煉試驗而成的。
藥兒說,這外傷藥比金創藥或是雲南白藥都要好上百倍。
她再撕上一塊布料,沾了溪水,把傷口擦拭干淨後,將藥粉輕輕灑上。
藥粉很快溶入血肉里,滲入肌膚,直到所有傷口都灑上後,瓷瓶里的藥粉也剛好用完了,一點都不浪費。
懊盡的人事都盡了,接下來,就看他的造化了!目前只能等天亮後,再另想辦法。
櫻紅的小子鄔打了個大呵欠,她困倦的捶捶肩又揉揉腿。
忙了大半夜,這才發現自己好累好累,想當初她還有輕功時,做這點活兒根本是舉手之勞,哪會這麼容易就腰酸背痛?如果藥兒在就好了,藥兒熟知天下百草奇藥,定能讓她恢復輕功。
水靈兒心意已定,打算等到確定姓楚的生命無虞後,她就去找藥兒。
在地上鋪了干草和樹葉,她躺在上頭,將殘破的樹片當成棉被蓋在身上,閉上眼,準備夢周公去。
此時,外頭又傳來狼嗥,夾雜著其他動物的聲嘶淒厲,每一聲都令人背脊發寒,發毛。
奇匿,明明生了火,怎麼還覺得冷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終究,她還是忍不住爬起來,去洞口附近撿了根粗樹枝回來,緊緊抱在手上充當防身武器,卻依然去除不了心中的不安。
隨著一聲一聲的鬼哭狼嗥,她的身子也像條蚯蚓一樣,悄悄的往楚殷那兒靠去。
她挪呀挪的,挪進了他懷里,還把他一只手臂抬起,放在自己身上,寬大的臂彎,剛好可以容納她嬌小的身軀。
她小聲地說︰「你一定很冷對不對?所以我大發慈悲,幫你取暖,這樣夠意思吧。」明明是自己害怕得發毛,硬要賴給人家,還要假裝很講義氣;反正沒人看到,姓楚的也昏了,她才會這麼大膽的窩著。
說也神奇,自從偎進他懷里後,還真的不冷了,原本紛亂忐忑的心緒,寧定了些,同時內心充滿安全感。
在他的臂彎中,這只驚弓之鳥找到了避風港,汲取他身上的溫暖,要不了多久,氣息漸歸平穩,終至沉沉睡去。
幾乎是她睡著的那一刻,另一對眸子便睜開了,炯炯有神的瞳眸里,映照出那張疲累但依然嬌俏可愛的睡顏。
她的發絲,垂在他的臂膀上,她的味道,與他的鼻息混淆,她少女的豐盈,觸踫到他男性的堅韌胸膛。
他沒動,只是靜靜的注視她,細細端詳她的秀顏,向來內斂的眸子難得透出一抹不帶冰冷的溫熱,視線沿著她的眉、她的睫毛、她的鼻,到了……她的嘴。
他記得,當兩唇不小心相踫時,那花瓣似的柔軟,貼在唇上的感覺。
也記得,當自己壓在她身上時,她比自己想像的更縴細柔軟。
而現在,這小東西毫無防備的躲進他懷里熟睡,像只縴弱的小貓,無辜的偎入虎豹的利爪之下,卻天真的以為他不知道,逕自睡得舒服安心,將他當成了現成的暖爐。
她的陪伴,觸及了他內心深處某個鐵硬的部分,仿佛有什麼正緩緩融化。
猛地,他目光如炬,凌厲的銳眸朝洞口射去──
擺暗中,點點精光閃耀如星,群集在洞口,那是狼的眼楮。
狼群終究還是被他身上的血腥味吸引過來了,正對著他們「狼」視眈眈。
楚殷目光冰寒,瞬也不瞬的盯著洞口,散發一股邪魅狠戾之氣。
動物天生有著懼邪避凶的本能,狼群們懾于楚殷的殺氣,遲遲不敢靠近,卻也不肯就此離去。
兩方就這麼對峙著,持續一整夜……
啊∼∼睡得真舒服啊∼∼
水靈兒在清晨的鳥語蟲鳴中醒來,睡得一夜好眠,連她自己都感到意外。
「啊,火滅了?」她爬起身,來到灰燼旁,沒有白煙,也沒有余溫,表示火已經熄滅許久,禁不住嘖嘖稱奇。
「山里日夜溫差大,火熄了,我居然不感到冷,真稀奇哪!」
當然,也不想想,是誰昨夜把他當暖爐來取暖?
「耶?」水靈兒來到洞口,蹲下來仔細看,地上好多腳印,更加咋舌。
「天呀,這不是狼的腳印嗎?而且不止一只,起碼有五、六只耶。」她先是一驚,接著洋洋得意道︰「呵呵,狼群一定是因為火,所以不敢靠近,好在狼群走了後火才熄掉,真是命大耶。」
錯了!狼群是懾于他的殺氣,為了嚇阻狼群攻擊,他整夜都在發功傳氣,根本沒睡。
她走回楚殷身邊,察看他現在情況如何了,手一觸及他的肌膚,立即嚇了一跳。
「天呀,好燙啊!」她模模楚殷的額頭、脖子及身子,發覺他燒得好厲害,不禁慌了起來。「難怪我不覺得冷,原來是抱了整晚的大暖爐。」
斑……你現在才知道!
□她緊張的樣子,真有這麼燙嗎?他自己沒感覺。
「不行,得趕快找些水來降溫才行。」她急急起身跑出洞口,約莫過了一刻,又急急從外頭回來,手上多了一個水盆;好在這里離溪流不遠,又在附近找到一個形狀像盆子的木塊,讓她得以方便取水回來。
她放下木盆,因為沒有布巾,唯一可以利用的是她身上的衣衫。
先前為了幫他止血,她已將兩袖撕下,現在則換撕褲管,充當布巾。
懊在棉質的衣物吸水性好,將布料浸濕後,放在他的額頭上,希望能藉冰涼的溪水,來降低他額頭的燒燙。
然而,情況並沒有改觀,因為他發燙的不止額頭,而是全身,接著,他開始不斷的冒汗,連衣衫都浸濕了。
這樣下去還得了!一定要用最快的降溫方法,就是扒光他的衣服。
但是……但是……她明明就不是他的娘子,卻要幫他月兌衣,幫他擦澡,這樣好嗎?若是讓人曉得了,還以為她在吃他豆腐呢!
不過話說回來,荒山野嶺的,誰看啊?而且救人要緊才對。
萬不得已,她伸手開始月兌他的上衣。
雖然這兒沒別人,但隨著他的體魄在外,她還是不自覺的臉紅了。
她從沒如此近距離觀看男人的身子,即使是先前檢視他背後的傷勢時,也因為他是趴著的,而且又血肉模糊,她除了擔心,無暇注意太多。
但現在他是側躺著,而她又得幫他擦身子,用冰涼的濕布為他降溫,想不看都不行。
縴手抓著濕布,緩緩滑過肌理完美的紋路,那結實的胸膛,每一寸都像是蘊涵著無限的力量,令她臉紅又心跳,心中暗暗祈禱他可別在這尷尬的時刻醒過來,不然她一定立刻逃掉。
她向來伶俐,很少笨手笨腳的,現在卻頻頻掉布巾,控制不了自己微顫的手。
辮睡中的他,儼然是只橫躺的花豹,俊美的面孔加上健美的體魄,看得越久,耳根子越熱,連動作都變僵硬了。
不行不行!她不能看得太仔細。
擦完了上半身,接著下半身,這對她而言又是一大挑戰。
可她做事一向有始有終,絕不半途而廢,而他的臉又發紅發熱的,因此她在內心交戰了許久,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閉上眼楮,做了生平第一次的壯舉──
幫男人月兌褲子,而且是苗疆邪王的褲子,然後擰吧布巾,快速為他擦拭汗水和散熱,從頭到尾一氣呵成,她都不敢睜開眼楮。
就這樣,他不停的流汗,她也不停的用濕布擦拭他全身,水不夠了,她出去取水,還將他換下的袍衫,用溪水洗淨上頭的汗水跟血污,晾在外頭目曬風干。
在細心照顧了兩個時辰後,她的方法終于見效了,因為他退燒了。
水靈兒大大的松了口氣,總算皇天下負苦心人,她的工沒白做,姓楚的褲子也沒白月兌。
外頭太陽大,衣服也干了,趁他還沒醒來,水靈兒趕忙幫他穿上,同時檢視他背後的傷口,很高興看到傷口有了起色,表示藥兒提煉的藥粉生效了。
這時候,肚子開始唱起空城計,提醒她祭五髒廟的時候已到。
「我得去找些吃的來,順便察看附近的環境,生火的枯樹枝也要添加……」她思量著待會兒要做的事,望著楚殷,嘆了口氣道︰「不知道你何時才會醒過來,剛才燒得那麼厲害,嚇死我了。」
小手探向他的臉,確定他真的退燒了,她才稍微放寬心,並在離去前,又用布巾擦拭他的臉,整理他汗濕的發,然後才速速出洞找食物去。
幾乎是她的前腳一離開,楚殷便坐起身子來。
他低頭望著自己洗得潔淨的白衫長袍,上頭有陽光烘干過的味道。
她為他默默所做的事,他全都曉得,包括她月兌他的上衣,月兌他的褲子,他只是眼楮沒睜開罷了。
在出了一身汗後,他暗運內力,使氣血運行,也多虧了她的細心照料,他發現自己果真好多了。
走出洞外,他站在高處,摘了根蘆葦葉,卷成圓筒狀,順著風向吹出一聲細而悠遠的高音;這樂音特別,听似蟲鳴,其實是只有苗疆人才知道的連絡暗號。
吹奏的葉音,大約過了一刻鐘,總算得到回應,遠處也傳來呼應的細長聲音,他再吹奏回應,沒多久,一抹影子自遠而近,凌空來到他面前。
「少主!」
紫蘿一見到少主,喜極而泣。她奉少主之命,從陸路向西行,預計和少主在慶州相會,不料少主始終沒出現,她知道事有蹊蹺,明查暗訪之下,听說有艘往慶州的船只撞了礁,浮尸皆被江水漂到岸邊。
她知道出了事,不是單純的撞礁,又一直沒有少主的消息,早就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如今收到少主的召喚,忙循著聲音而來。
「咦?少主,您、您受傷了?」她驚訝的瞧著楚殷蒼白的臉色,衣衫破損之處,全是刀劍砍破的痕跡。
「這點傷不礙事。」他哼道,練武之人,耐力超乎尋常人,他雙手負立,昂揚挺直,雖然發絲微亂,但依然不減其俊美威儀。
「那可不行,紫蘿立刻服侍少主,回苗城養傷。」
「不用。」
「少主?」
「自有人照料我。」
紫蘿呆了呆,左看右看,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根本沒看到半個人影,不禁納悶問道︰「誰?」
「你知道有人照顧我就好,其他不必多問。我傳你來,是要通知你我在此,此外……」楚殷吩咐了一連串的命令,交代她去做,紫蘿听得眼楮越睜越圓,嘴巴也越開越大。
「我剛才說的,記住了嗎?」
紫蘿依然瞠目張口,愣愣的回答︰「記是記住了,但不太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照做就好,沒其他事的話,就去吧。」
紫蘿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少主有令,她不敢不听,于是足尖點地一躍,一晃眼便消失眼前。
不一會兒,水靈兒肩上背著樹枝,雙手捧著野果,汗流浹背的走回來,一瞧見楚殷,立刻大喜過望的跑上前。
「你醒了!」
他耳力深厚,早在百步之外,就知道她快回來了,卻假裝這時候才乍見她。
「咳、咳咳……」
「小心!」一發現他身子微晃,水靈兒立即把東西放下,跑上前扶住他,他的人,也就順勢靠在這副柔軟的玉體上。
「這是哪里……」
「你忘了,船撞礁後,你帶著我施展輕功到岸邊來,隨後便倒下不省人事。」她撐住他的身子,讓他的臂膀掛在自己肩上。「你剛醒來,最好休息一下。」
此刻的楚殷,一改適才的挺拔威儀,一副文弱書生病懨懨的模樣。
「我頭暈……」
「算你運氣好,遇上我這活菩薩,不然你連爬都爬不起來呢。」
那一對斂下的眸子里,藏著不為人察覺的柔光,步履蹣跚的,任由她扶著一塊走入洞內。
看到這一幕的紫蘿,詫異得下巴往下掉。
見鬼了見鬼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生性淡漠又冷傲的少主,居然、居然……居然會故意在女人面前裝可憐柔弱,還……還故意吃人家豆腐?!
若非緊抓著樹干,她恐怕會因為太過震驚而掉下去。
她總算明白為何少主不肯離開,遺囑咐她去做那些事,原來是有了喜歡的女人。
少主有了喜歡的姑娘!
這可是天大的消息哪,那些愛慕少主的女人們,可要號啕大哭了。
想起少主適才的命令,她忙收回心神,不過因為實在太訝異,下巴要用手扶起,才合得上。
她不敢有任何耽擱,若事情沒辦好,少主怪罪下來可不得了,還是快快張羅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