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一大清早,她在自己的床上醒來,半坐起身,望著四周景物。
這是她的臥房,同樣的擺飾,同樣的燈,同樣的大床,但是心境,卻是完全的不同。
她的視線移向身旁的男人,他有著一張迷死女人的俊美面孔,濃黑的眉,長長的睫毛,挺直的鼻梁,還有一張好看的唇,最迷人的,是那天真無邪的睡臉,像個大孩子似的毫無防備。
他蓋著專屬于她的被子,而被子下,是有著完美骨架的赤果胴體,他一只結實的手臂還橫在她的身上。
林淑惠就這麼盯著王祖德發呆,不敢相信他們倆居然上床了,想起昨夜的翻雲覆雨,像夢一場,卻是歷歷在目,那麼的真實。
他是如何的撫模她,又是如何的討好她,每一幕激情得足以讓人臉紅三天的畫面,都清楚的映在她的腦海里。
她俏悄伸出手,指月復沿著他比例好看的五宮,軟柔的畫過他的輪廓。
靜靜的望著他大約五分鐘,她便輕輕的下了床,套了件T恤和短褲,悄悄的出了房門。
一直到快中午時分,王祖德才醒過來,發現淑惠已經不在了,他佣懶的打了個哈欠,下床走出房門,才打開門,空氣中的飯菜香便撲鼻而來。
「汪。」
「喵。」
他低頭看,查克和艾莉這兩個伙伴已經來他腳邊打招呼了。
「早安,查克、艾莉。」他模模牠們的頭,便往廚房定去,果然在那兒尋到淑惠的身影。
她正背對他,面向爐子上的鍋子,手拿著大湯匙在鍋子里翻攪著,而那香味很明顯是從她鍋于里冒出來的。
王祖德來到她身後,兩手環上她的腰,將他的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你醒了啊。」
「炖三杯雞,太好了,配飯吃最香了。」
「你喜歡吃三杯雞?」
「喜歡,搭配涼筍最贊了。」
「啊,我剛好有買涼筍耶。」
「太好了。」腰間的手不規矩的在她胸口亂模,被她像拍蚊子一樣的拍掉。
「別鬧,快去洗臉刷牙,準備吃飯了。」
「遵命。」在她臉上香一個,才心甘情願的放開她,離開前,他順道打開冰箱,拿了罐啤酒。
「三杯雞、涼筍,再加上台灣啤酒,最棒了。」啵一聲打開易拉罐,咕嚕咕嚕的喝著走出去。
林淑惠目送他的背影,有那麼一瞬問,她感到有一種熟悉的戚覺,記得自己撿回來的那只小土狗祖德,也最愛吃三杯雞配涼筍,還會自己開冰箱把啤酒叼出來,要她倒給牠喝。
想起那只小土狗,不免又有些感傷,牠現在在哪里呢?過得可好?有好心人照顧牠嗎?
洗臉刷牙,沖了個冷水澡後,王祖德穿著浴衣從浴室走出來,飯桌上的飯菜已經準備好,他很高興的就定位,拿起筷子。
「太好了,都是我喜歡吃的。」
「你好像一點也不訝異我會煮飯?」
「我為什麼要訝異?」
「因為每個來我家的朋友看到我會煮菜,都很訝異。」她知道平日自己在別人眼中是個男人婆,缺少女人味,實際上,不上班時,私下的她是很居家賢慧的,為了和王祖德有個好的開始,她特地露一手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廚藝。
原以為祖德會很驚艷她的廚藝,不過他的反應卻很平常,坐下來就開始吃,也沒稱證她幾句,好像這一切都理所當然似的。
「你怎麼不吃?」他奇怪的問她。
「……你覺得好吃嗎?」
「好吃啊。」
敗一般的贊美,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她不禁有些失望,心想算了,他覺得好吃就好,殊不知對王祖德來說,他早就明白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這也是他喜歡上她的原因,所以一點也不足為奇。
林淑惠嘆了口氣,雖然很輕微,但依然被他眼尖的注意到了,大掌伸出,勾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
「好好的怎麼忽然嘆氣呢?」
這親昵的動作,令她有些紅了臉。
「沒什麼,我只是想起我養的那只小土狗。」
「你還在想牠?」
「當然呀,牠很可愛的,不知道牠現在過得好不好?貼了很多尋狗照片,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
「放心吧,牠現在一定在吃香喝辣,過得很快樂。」
「你怎麼知道?」
因為他現在就在吃香喝辣呀。
他一邊為她挾菜,一邊安慰的勸道︰「你光是難過嘆氣也沒用,如果那只狗這麼可愛,一定有本事讓別人收養牠,而且收養牠的主人也像你一樣發現牠的特別,肯定會好好待牠的,不然你想想看,牠為什麼莫名其妙的跑走就不回來了?」
她一听,覺得頗有道理。「你真的認為牠不會有事?」
「牠掛著狗牌,表示有人養,不會被捕狗大隊抓走的,說不定牠跑走是因為交了女朋友,嘗到甜頭,只想賴在女友身邊,當然不想回來了,就跟我一樣。」說完還露出迷死人的性感微笑。
她臉皮薄,被厚臉皮的他逗得雙頰泛熱,知道他意指昨夜兩人共枕的事,也從他灼熱的眼神中看見了,禁不住露出小女人的羞澀。
「吃飯啦,菜都涼了,不跟你說了。」她忙打住卑,低頭吃自己的,不好意思再看他。
王祖德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想不到她是這麼害羞的女人,似乎只要講到情愛,她就會全身不自在,連動作和說話都變得笨拙了,想到昨夜是他第一次踫她,全程都是他主動,她則是從頭到尾紅著臉,連叫都不敢叫一聲。
現在仔細想一遍,她的動作僵硬,技巧生疏,感覺上像是從沒和男人做過一樣。
「我是你第一個男人嗎?」
啪!
她筷子挾到一半的雞肉掉到桌上,動作還定格住,整張臉像是變色龍一樣馬上變成滿滿的紅色。
他不可思議的盯著她。「昨晚之前,你還是處女?」
「不、不行嗎!」
原本他只是隨便問問,料不到還真的給他猜對了,活了二十五個年頭的她,昨夜居然是她的第一次?還真是讓他驚訝得掉下巴,兩眼瞪得瞳孔放大。
「怎麼可能?你沒有落紅啊!」
林淑惠氣呼呼的放下碗筷,卷起兩邊袖子插腰的面向他。
「誰說處女就一定要落紅?現在社會腳步這麼快,女人都走出家庭了,要上學、要運動、要工作,忙得要死要活,哪有時間管那薄薄的一片不破,又不是古董青花瓷!」
她又恢復男人婆的犀利樣,一副要跟他理論的架勢,讓他急忙喊冤。
「別誤會,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別跟我說你還有那食古不化的處女情結!」
「當然沒有,我只是很訝異,你到了二十五歲還沒有跟男人……那個……」
「這有什麼好訝異的?就沒機會啊,我十八歲就開始出社會工作,賺錢養家,連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加上我長得不漂亮,個性又像男人,所以男人根本不會喜歡我。」她一邊說,一邊賭氣似的用筷子攪著碗里的飯。
「反正我有自知之明,自己一點女人的魅力也沒有,真不明白你是看上我哪一點,放著那麼漂亮的女朋友不要,公司一堆美女你不選,偏要來招惹我,我曾經想過,你是故意逗我玩的,但是仔細想想,你並不是這種人。」
「當然不是!」他立刻嚴正聲明。
她抬眼望著他一臉認真的神情,為他即刻否認的態度戚到欣慰,卻又有些躊躇不安的問他。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王祖德沒有立刻回答她,卻是放下筷子,挪動椅子拉近兩人的距離,伸手握住她的手,移到唇邊,用唇辦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一雙深邃幽亮的眼鎖住她的眼。
當他用深情的眼眸凝望她時,她覺得自己仿佛整個人要被他吸進去似的,而手背上的唇觸輕摩帶起一道電流,喚起她的記憶,昨夜他也是用這種方式在她敏感的肌膚上廝磨。
麻癢的電流從手背傳到全身,她禁不起這種挑逗,這會讓她思考不集中,怕是他故意要讓她分心,所以打算抽回手,卻反而讓他握得更緊,還將她整個人拉過來。
她抽了口氣,一個不留神,讓他得了便宜,被摟進了寬闊的懷抱,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還沒回答我。」她抗議,知道他是存心的。
「我是想好好的回答你,而且要很慎重。」
王祖德本來就很高大,所以當她坐在他腿上時,剛好可以讓兩人的視線平視,也讓彼此拉近的視線沒有回避的機會。
她沒好氣地道︰「好吧,我就看看你有多慎重。」
他的神情轉成嚴肅,對她輕聲開口︰「你知道嗎?當一個人遭到巨大變故,活在恐懼無助的環境下,四處求助無門,甚至連最親的人都冷淡無情時,那是很大的打擊。」
她仔細的听著,沒有打斷他,而他繼續說著——
「當一個人從小在優裕的環境中長大,開好車、住懊房,有好相貌,受到特別待遇時,都會視為理所當然,可是當有一天,這些好的外在條件消失時,你所受到的禮遇也會跟著消失。這時候你會發現,原來自己活了那麼多年,別人愛的並不是你這個人,而是你的好相貌、好家世,別人瞧得起的,是你開的名車、穿的名牌西裝,以及你的身分頭餃,如果你沒有了這些,別人是連看你一眼都嫌煩。」
她靜靜听著,深思著他話中的涵義,對他輕道︰「你是指……被綁架的那個時候?」她猜想,祖德所說的打擊,應該是他消失一個月時所受的遭遇。
他沒有否認,也不明說,而是伸手將她鬢角的幾根發絲撥到耳後,他喜歡她的耳朵露出來,因為她有一雙漂亮精致的耳朵。
「我只是明白了一件事,表相並不重要,我要的,是真正關心我,不因為我長得英俊,也不因為我家有錢,敢跟我說真話,甚至吵起架來還不甩我的女人,雖然她平日像個男人婆,但是我發現她的心很溫柔、很善良,就算我又丑又土,沒有血統證明,但她還是要我,而且真心相待,讓我情不自禁愛上她,因為她讓我相信,即使我缺了胳臂少了條腿,她一樣會愛我。」
林淑惠望著他一雙會說話的俊眸,又丑又土?沒有血統證明?雖然他說的話有些奇怪,但她似乎能懂他的意思。
「如果我喜歡一個人,就算對方有啤酒肚、頭禿了,我也不會嫌棄他,重點是,他必須真誠。」她很老實的坦白,而且態度頂天立地,一副敢說敢當的模樣,把他給惹笑了。
在他眼中,她是最可愛的女人,不做作,有點粗魯,卻率真得讓人發笑。
「這就是我喜歡上你的原因。」話題結束于他貼上的唇舌封住她的嘴,以行動代表她在他眼中比任何美麗的女人都性感迷人。
除了攻佔她唇里的甜蜜,他的手也沒閑著,老早模進她單薄的衣服里,熟練的解開她的內衣。
「喂——吃飯呀——」她用手擋住他的嘴,找到說話的空隙,向他微弱的抗議。
「我比較想先吃你。」他直接抱起坐在大腿上的她,往客廳的沙發走去,不理會她的抗議,像大孩子似的賴皮,又帶點土匪的強硬,因為他喜歡看女強人慌張的樣子,這樣的她很秀色可餐,撩起他昨夜體內殘存未滅的欲火。
她哪是他的對手,一下子就被他技巧高超的唇舌說服了,臉紅心跳的承接他放肆狂野的吻,她是個招架無力的新手,難得表現出小女人羞澀的一面。
她閉上眼,感受到他的大掌游走在她的肌膚上,所到之處都像燃起一把火似的燎燒她的身體,燙得她禁不住要申吟出聲。
不不不!不能叫,好丟臉,要忍住!
原本興致勃勃的王祖德,突然停住了動作,一手撐腮,揚著眉,怨言的盯著躺在身下的「受虐者」,她的雙目緊閉,全身緊繃,五官全皺在一塊兒,不像在享受,倒像是在生孩子一樣。
發現對方動作停了,林淑惠這才睜開眼楮,奇怪的望著王祖德,發現他也正盯著自己。
「怎麼了?」她小心的問。
王祖德坐好位子,兩手交叉盤在胸前,像是有心事一般,又像是有難言之隱。
她不明白剛才明明很熱情的他,為什麼突然冷掉了?自己也跟著爬起來坐好,在一旁疑惑的看著他。
「祖德?你怎麼了?你好像不高興?」
「我沒有不高興。」
「那你為什麼突然停了?而且還好嚴肅。」搞得她也莫名心亂。
「我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麼?」
他的臉突然湊上前,非常認真的問她。「我問你,我的技術有這麼差嗎?弄得你這麼不舒服?」
她先是愣住,繼而恍然大悟,原來他是在為這種事困擾,不禁啼笑皆非,想笑卻又不好意思的回答。
「沒有啊,我、我沒有不舒服啊!」
「那你為什麼一臉大姨媽來的表情?昨天也是,不過昨天是你第一次,會痛是正常的,我可以理解,可是一個晚上我們已經做了兩次,現在是第三次,照理說你應該適應了才對,可是我努力了老半天,你從頭到尾都像在忍受痛苦一樣,讓我不禁懷疑難道是我的技術太差?」
他可是很認真的在問,要知道,如果她不滿意他的「服務」,可是會很傷他的自尊心的,因為他很在意,非常在意。
她知道他誤會了,急忙解釋。「沒有啦,我沒有不舒服啦,雖然我沒有其他男人可以比較——」冷不防看見他眼中射來的銳芒,立即改口。「我是說不用比較,你一定是最棒的,我很舒服,非常舒服。」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那麼安靜?」
「啊?什麼意思?」
這還需要解釋?好吧,反正都說到這里了,索性說得更明白一點。
「你都不申吟的。」他委屈的埋怨。
她立即脹紅了臉,一臉難堪的很想挖個洞逃避這個話題。
「那那那——那有什麼關系呀!」
王祖德不可置信的瞪大眼,高聲抗議。「當然有關系,你沒听過女人的申吟是男人的藥嗎?你不唉個幾聲,我怎麼做得下去?要知道,我們男人也是需要被鼓勵的。」
他說得義正辭嚴,一副受到不平等對待的模樣,令她看了又好氣又好笑,但是她也有話要說。
「發出聲音……那樣多難為情啊!」想到就全身起雞皮疙瘩。
「這有什麼難為情的?這很自然啊。」
瞧瞧他抗議的表情,再低頭捏著自己的十根手指頭,掙扎了一下,她終于羞赧的點頭。
「好嘛,我盡量嘛……」
王祖德嘆了口氣。「唉,算了,勉強來的沒意思,肯定是我表現太差,讓你很不舒服,以至于你一點都不想跟我做,是我自己該檢討,學藝不精,怪不得人。」
說著說著就要傷心的走人,可讓她急了,忙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拉回來。
「才不是,我一點都不勉強啊。」怕他真的走人,她顧不得臉皮薄,主動貼上去,雙手圈住他的頸子,向他投懷送抱。
王祖德哪是真的想走,他是故意裝的,她越是正經八百,他就越想逗她,因為他發現自己很喜歡看她笨拙的一面,好可愛,好好玩,這樣的她,讓他好心動,比那些懂得賣弄嫵媚性感的女人要強多了。
「你真的不勉強?」
「真的不會。」
「證明給我看。」
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真的老實證明給他看,害羞的在他臉上親一個。
「不夠。」他故意板著臉。
她再送上自己的唇,貼上他俊逸的薄唇,給他一個深情的吻,然後隔開距離,含羞的凝望他。
「這樣呢?」
「不夠辣。」
她不依的白了他一眼,眼底有著笑意,為了安撫這個吃不飽的男人,她只好破天荒大膽的做了一件她這輩子都沒想過會做的事——挑逗他。
在他的注視下,她羞怯的將雙腿跨在他身上,兩手平貼在他的胸前,讓兩人的距離更貼近,並且吻上他的頸子,學著昨天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輕輕吮咬著他的肌膚,從脖子開始往下輕啄,而她兩手也沒閑著,探入衣服里,在他結實的胸膛上來回的撫模著。
她的技巧有待改進,真的,可是他就是吃她這一套,而且效力驚人,一下子就撩起他體內的欲火,氣氛正好,他舍不得浪費,熱情的響應她的積極,告訴她他喜歡她的主動,非常喜歡。
她輕笑出聲,學著放開自己,不再壓抑。
「嗯……祖德……」
多銷魂美妙的聲音,他想听的就是這個,她的喘息聲,她的申吟。
激狂熱愛的情潮一發不可收拾,他將她壓回沙發,以野火燎原之姿佔有她,吻遍她每一寸肌膚,就像昨夜那般。
他們纏綿得難分難舍,他感到身下的脹痛,需要立刻宣泄,這個惹人疼愛的女人,原來她也可以這麼性感,這麼有女人味,這麼的——
「啊!等一下!」
等?別開玩笑了,他不想等。
「你難道不知道,男人有些事是不能等的。」
「不行啦!煞車!煞車!」她急忙喊停,硬是把他給推開。
他肚子餓的大聲抗議︰「喂,‘亂煞車’也是會出車禍的!」明明兩人都上火了,不明白她為什麼這時候喊煞車?
「沒‘安全氣囊’更危險好不好!」居然不給她戴就想進來。
「要裝‘安全氣囊’?」
「當然啊,難道你想鬧出‘人命’嗎?如果不小心懷孕,我就要你好看!」
懊吧,算她有理,為了表示對她的尊重,他是該煞車一下,于是急急抱起她走向臥房,去安裝「安全氣囊」,然後,他會油門踩到底,一路狂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