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了她耶!在廚房里料理的靖靚,兩頰通紅,小手抖顫,心跳加速一百。
斃神之中,她連辣椒、蒜頭都忘了處理,一條條一顆顆連切也沒切就丟進鍋中。
幸虧她極力掙扎,不然她一定會因為缺氧而死。
靖靚撫撫唇際,危軾庭的氣味還留在上頭,不只人醉了,連心也醉了。
「面好了沒有?」要不是因為肚子真的很餓,他才不會那麼簡單就放過她。
「好了、好了。」匆匆忙忙關上火,靖靚把面端進客廳。
危軾庭剛剛準備好雙人的碗筷了,正準備開動,但是看到那鍋面,他遲疑了。
看了眼身旁猶自在發呆中的小妮子,他得意的邪笑。
「靚,這不是海鮮面嗎?那……面呢?」唉,她失神的模樣真可愛,多想再看幾眼,可惜他真的坑邛扁了。
「面不就在鍋里?呃?怎麼沒半條面?」被他的手撈回魂的靖靚定晴一看,只見湯鍋里浮著辣椒與蒜頭,哪來的面,連蝦子也沒半條。
原來她竟忘了放其他主要材料。
「你該不會是想報復我剛才吻得不夠久?」他惡劣的再度提起她的死穴。
丙然,嫣紅的臉蛋再度漫上艷麗的粉色。
「你閉嘴啦,我、我再重煮。」
「不用了,你等我一下,我去煮。」為了肚子著想,他還是親自去煮比較安全。
靖靚坐在沙發上看他走入廚房,一顆心仍不听話的怦怦跳著。
等待面的同時,她無聊的把電視轉到新聞台。
主播台正條例式的強調今晚新聞重點,但靖靚卻全沒听進半個字。
「面好了。」約莫過了十五分鐘,危軾庭端著熱騰騰的湯面出來。
危軾庭把面放好,推推尚在神游的靖靚。
「才一會兒不見,偷偷在想我啊?」反正現在他是逗上了癮,非講句話惹她花容失色才甘心。
「誰在想你?我是在看新聞。」回神的靖靚連忙否認,雙眼聚焦在新聞上。
「哦,新聞在播什麼?」他的眼中也只有她,壓根兒沒在看新聞。
「在播一個珠寶企業家搞失蹤,喏,他爸正在澄清。」靖靚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伸出一根食指比著電視螢光幕。
順著她的手看去,危軾庭訝異的一愣,那不是他爸嗎?
這時,螢光幕畫面正停在上午危氏總裁出來澄清謠言的飯店記者會上。
「針對連日來的傳言,本人在此鄭重的澄清,危氏副總裁就在這里,絕對沒有失蹤,希望媒體自律……」
隨著音量變小,又回到主播的畫面。
「咦,那個人長得跟你好像喔。」柔柔軟軟的嗓音懷疑的響起,她的目光正來回比對危軾庭與電視中的那個人。
廢話!那是他家三胞胎中的大哥,當然像。
看著大哥硬裝出來的冷酷,他就想笑,這次大哥應該嘗到苦頭了吧?
「你們都市的有錢人真奇怪,有事沒事就上頭條,一點創意都沒有,我想那個鐵定又是在炒新聞了。」沒听到他的回應,靖靚又繼續批評。
危軾庭不禁冷汗直流。
「靚,我決定了。」他雙手捧著她的臉蛋,決定轉移她的注意力。
「嗯?」討厭,靖靚一對上他的眼楮,人就酥軟了。
「我要當你的男朋友!」像是誓言般說得堅定,他絕對不會更改他的心意。
「咦?」靖靚瞠大眼,瞬間石化。
「從明天起,我們就是情侶了。」為了印證他的話,他的唇堵上她的唇。
靖靚的腦袋在剎那間全停止運作,眼楮里看到的是他的認真,腦袋瓜里裝的是剛才他的宣告,就連嘴唇也被他霸道的侵佔。
就這樣,她被他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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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是超市的公休日,靖靚大清早就拉著危軾庭上傳統市場買菜,吃完豐盛的愛心午餐後,兩個人牽出靖靚父親留下來的變速腳踏車,你儂我儂的逛遍整個小鎮。
接連好幾天兩人親密的同進同出,了解靖靚的人當然是樂觀其成,但是看在有心人眼里,話里加了點油添了些醋,傳出來就不好听了。
「靖靚。」這天黃昏,阿信算準時間等她回來。
「阿信哥,好久不見了。」自從那天唱完歌,她就不曾再遇見他。
「你最近都比較早下班。」阿信看著她,眼里心里都帶著苦澀。
「對啊,阿庭說超市有他就行了,我先回來準備晚飯。」靖靚甜蜜的說,提到心上人的體貼,笑容更顯燦爛。
「你難道不知道鎮上最近把你傳得很難听嗎?為什麼要讓那個外人繼續住在你家?」阿信微怒的捶了一下外牆,恨不是自己帶給她快樂。
「阿信哥?」靖靚見他發脾氣,不解的定在原地。
「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吃你住你,難道都不會不好意思?」阿信克制不住,語調越來越高昂。
靖靚張著小嘴,怔怔的不知該如何回應。
「阿庭他……」下意識想幫愛人講話,卻又被打斷。
「像那種男人有什麼好?鎮上的人都在猜測你跟他同居,甚至說他是你養的小白臉。」阿信激動的喊著。
靖靚瞠大眼,不敢相信這種難听的話是從她視如大哥的阿信口中說出。
小臉瞬間一白,腳步微顛。
「我跟阿庭是清白的,他努力工作,而且他也有付房租啊!」為什麼他們要說得這麼難听?
「靖靚你听我說,把他趕出去,這樣你的名譽就不會受損,或者我幫你說,我可以請里長出面。」
「不!」靖靚一听立刻反駁,她怎麼能把阿庭趕出去?她已經漸漸喜歡上他了啊!兩行清淚流了下來。
阿信見她委屈的模樣,心中百般挫敗,看來,他還是太晚了。
「靖靚,我是局外人看得比較清楚,你根本一點兒也不了解他這個人,萬一他欺騙你的感情怎麼辦?」
「我……」靖靚不知該如何替危軾庭說話,事實上她真的是不了解他。
「听阿信哥的話,請他離開,他並不屬于這里,總有一天會走的。」他苦言相勸,畢竟這個小鎮很純樸,沒結婚前就住在一起,絕對會傳出閑話的。
「對不起,阿信哥,我做不到。」靖靚低下頭,光一想到他要離開她就好心痛,更何況要她說出口?
「你——算了,我不管你了。」阿信也有他大男人的自尊,眼見兩人走至如此,以往的友誼大概也保不住了。
「阿信哥,你永遠都是我的大哥。」靖靚在他轉身那一刻,說出她心中的話。
阿信听到這句話,知道自己該徹底死心了。
必過頭,他語重心長的搭著她的肩膀道︰「如果你當我是大哥,就答應我,受到委屈一定要告訴我。」
「我會的,謝謝阿信哥。」
拍了拍她的肩膀,阿信心情沉重的離去。
靖靚也紅著雙眼進門,心頭一陣慌亂。
她從沒想過危軾庭會有離開她的一天,會嗎?他會嗎?
因為阿信的一番話,讓靖靚整整發呆了三小時,思緒就繞著危軾庭與她之間打轉。
蚌地,門鎖被打開,是危軾庭下班回來了。
「靚,我回來了。」在玄關,他就先向她打招呼。
啊,糟糕,她還沒煮飯呢!
「抱歉,你再等一下,我忘了煮菜。」
危軾庭見她形色匆匆奔入廚房,覺得她有點不對勁。
「靚,你還好吧?」他倚在廚房外,關心的問。
「我沒事,你再等一下。」靖靚不敢回頭,只知他真誠的關懷又令她眼眶一熱。
靖靚翻出食譜,照上頭做了許多道菜,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心情不好。
又在廚房忙了近四十分鐘,她才把所有的事情做完,抹抹臉上的淚痕,眨眨眼,她來到客廳要叫他用餐。
不知是太累還是等太久,危軾庭洗完澡半斜靠在沙發上假寐。
看著他沉靜的睡容,靖靚在他面前輕聲的蹲。
伸出食指柔柔勾勒他英逸的臉部線條,不可否認,他連睡覺的容貌都帥得令她怦然心動。
收回手指,她以指月復畫著他干淨的指甲。
「你會拋下我一個人離開嗎?你會欺騙我嗎?」喃喃念著,光是想就心口一陣刺痛,萬一成真,她會傷心死的。
「當然不會!你在胡思亂想什麼?」低沉的嗓音驀地由她頭頂傳來,原本握著的手掌向上攤開,將她的小手納入掌中。
「我吵醒你了。」靖靚將臉轉到另一邊,怕被他看到自己丑丑的哭顏。
「為什麼哭?」听出她的哭音,危軾庭將她拉入懷里,溫柔的哄問。
「沒有,是切洋蔥時不小心弄到的。」
「騙人,你根本不吃洋蔥。」點點她的鼻頭,他輕易拆穿她的謊言。
「我只是在想……」話說了一半,她忽然頓住。
危軾庭用深情的眼神鼓勵她繼續。
「你會不會突然離開我?」
「為什麼這麼想?」他蹙眉,為她荒謬的想法。
「仔細想想我除了知道你最愛吃海鮮面之外,好像一無所知。」不安的絞著手指頭,她說出心頭最大的隱憂。
「你說錯了,我只愛吃你煮的海鮮面。」他以指背畫過她柔女敕的臉蛋,以最平淡的音調說著愛意深濃的情話。
沒有矯飾的愛語,這樣反而令她心頭的小船漸漸平穩,不再擺蕩。
「你相信我嗎?相信我對你的愛?」勾起她的小臉,他問。
望著他澄澈的眼眸,也許她不知道他愛她有多深,但是她知道他不會騙她的。
「嗯。」她點頭,忽然覺得自己浪費一下午的時間發呆很愚蠢。
「我也相信你,不管我是窮是富,我就是我,你絕對不會離我而去。」
「嗯。」再次確信的點頭,不管他是怎樣的人,她就是愛他,愛情是沒有道理可言的。
擁她在懷中,危軾庭揚起滿足的唇角。
「我知道最近鎮上的流言傳得很凶,下個月休幾天,我帶你上台北玩。」唯有把她帶離人言是非地,她才能平靜的生活。
拔況是他人存心制造的謠言。
原來他也知道她為何而不安,被包圍在一副溫暖緊實的胸膛里,她感到的只有幸福與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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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危軾庭的高級房車里,靖靚的心惴惴不安,頻頻回顧背後離她越來越遠的小鎮。
不知怎麼的,才一駛出小鎮的對外通聯道路,她就有一股酸酸的心傷。
又不是不回來了,為什麼她會想哭?只是上台北玩幾逃邙已,她怎麼會有這麼重的哀傷感?
「我又不是要綁架你,你的眉頭怎麼皺得那麼緊?」輕松握著方向盤的危軾庭,對靖靚的微小動作很關心,尤其是她現在略顯蒼白的小臉,令他揪心。
顯然這個笑話並不好笑,因為靖靚還是把心神放在車後的景物上。
也許這是她第一次離鄉遠游,危軾庭也不打擾她的思緒,事實上他也在煩惱該如何把自己的事告訴她,如果可能的話,這次上台北,他希望她能定居下來,畢竟他不能拋下公司太久。
但一開始就選擇將事實隱瞞,現在要講反而不知該從哪里開口。
靖靚撫撫左手腕,轉著女乃女乃留給她的鐲子,仿佛還能感受到親人的關懷似的。
昨晚她一夜難成眠,僅在臨出門之際戴上女乃女乃留下來的鐲子,雖然鐲子看起來其貌不揚,但這是唯一令她窩心的物品。
「我覺得台北好遙遠。」靖靚幽幽開了口,才離開不到一個小時,她就開始想家。
「有我陪你,哪里都不遠。」危軾庭攬近她,給她一個安全且溫馨的擁抱。
吸吸微微發酸的鼻子,她將鐲子露出來,看著它。
「還有女乃女乃陪我。」她低喃,轉著鐲子把玩。
危軾庭不經意的瞄了她的手腕一眼,才那麼一剎那,方向盤就失去精準往右偏了四十五度。
「啊!」靖靚驚喊出聲。
「對不起,我為了要閃小狽嚇到你了。」將車子回穩的危軾庭眼楮直視前方,車速雖平穩,但他握住方向盤的十指卻微抖。
一顆心也因剛才見到的東西而狂飆失速。
驚鴻一瞥,那黑不拉嘰的小石頭就在他的心底留了影。
如果他沒看錯,那鐲子上應該有七顆,他不動聲色的再看了一眼靖靚的手腕。
太陽光下,鐲子發出七種精致顏色的折射,如果不仔細留意,是難以發現的。
難道那就是傳說中的——七彩水晶石?
以他鑒定過各國珍貴寶石的專業水準,他百分之一百敢篤定就算靖親手上的不是傳說中的七彩水晶石,也將是舉世罕見的寶石,只是尚未磨光去泥,包覆在它們外頭的,必定是原生的礦土。
為了避免它的出現引來不可預測的災難,當初發現的人一定費了很大的努力才壓抑住不將七彩水晶石的原貌重現的苦心。
天呀,他這趟南下找到了什麼樣的寶物?一個令他傾心愛慕的女人和舉世無雙的奇礦!
隨著車子上了高速公路,危軾庭的心也跟著車速逐漸加快,此刻他的心情是激動的,無心發現的珍寶,竟如此扣人心弦。
「庭,別開那麼快好嗎?」看著車子一輛輛的被拋在後頭,靖靚的小手扯扯他的衣袖,一百六十的車速令她緊張,雖然坐在車子里很平穩,但她還是很害怕。
危軾庭這才回過神,見她眉頭微擰,一絲不舍劃過心頭,此刻他想到的只有她的不適。
「嗯。」他低頭在她頰畔輕吻,握住她的小手放在手心里。
危軾庭的車速慢了下來,速度維持在一百,但靖靚卻因危軾庭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而紅了臉。
大掌的溫度透過五指傳到她的心里,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不知不覺中,平穩的速度和他傳來的安全氣息成了催眠曲,靖靚覺得眼皮沉重,眼楮的焦距逐漸模糊,頭一偏,睡著了。
許久沒听見她的聲音,危軾庭趁超車的空檔覷了她一眼,才發現她睡了,將車上的冷氣調至最小,並由車後座拉來一件薄毯蓋住她,重新將注意力放在路況上,嘴角輕輕揚起弧度,心頭盈滿的是一種形容不出來的滿足。
他知道,完全是因為靖靚在他身邊的緣故。